霸道王爺俏王妃(24) 惡犬出籠……
無心插柳。
出發前, 謝瀾翻遍世界線,從只言片語的描述中得知影七家在梁洲武嶺村,便計劃路過此地時, 安排他回鄉探親。
只有親自查清真相, 無論結果如何,日后總歸不會被燕九瑜趁虛而入, 害人害己。
謝瀾再料事如神, 也沒想到他們兄妹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相認。
那名女子嘴唇泛紫,氣促乏力, 已是心衰之兆,沒幾天可活了。才尋回親人, 又要經受天人永隔之痛, 實叫人唏噓不已。
一別多年,兩兄妹早就不記得對方長相了,女子費力睜眼,見來人氣度不凡,下意識朝后縮了縮, 試圖把自己藏起來,“小女子……多謝幾位大人。”
影七直直盯著她,方才最著急的是他,真到了跟前,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蕭明之見狀哪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撩開衣袍下擺,蹲下身平視著她, “姑娘家住何處,我們可送你一程。”
影七連連點頭,試圖握住她的手, 卻被避開了,眼眶憋得通紅。
那女子眼里噙著淚,將玉墜攥在手心,捂住心口重重喘了口氣,“小女子……家在五嶺村,院中有……有棵桂花樹,小時候……兄長……帶我爬過一回。”
影七脊背微微顫抖,自懷中掏出塊一模一樣的玉墜來,兩人的拼在一起,恰好能湊成完整的圓。
女子刻意沒去看他,似乎鐵了心不愿相認,再度開口時臉色奇跡般紅潤起來,眼底有了神采,“諸位大人若不嫌棄,待我死后,請把尸首燒成灰埋在那桂樹下……小女子今生無以為報,只盼來世當牛做馬,再報答恩情。”
“不……”,簡簡單單一個字,像含著血從嗓子里擠出來的,影七緊緊抓住她的手,這次終于沒被推開。
一滴淚順著她眼角滑落,那女子呼吸越來越微弱,面色迅速灰敗下來。
影七扭頭,一錯不錯地看向蕭明之,目露祈求。
后者輕嘆一聲,“什么時候處理好再回來吧。”
“是”,影七單膝跪地,鄭重行了一禮,抬頭時才注意到其他人眼中的關切之意,影八跟影十拎小雞仔似的將三名惡仆擒住了,“主子,這幾人如何處理?”
蕭明之直起身,眼神冷了下來,“送衙門吧。”
大燕律法明文規定,公罪從輕,私罪從重。以暴力手段盜取財物者,哪怕失手了,也要進牢里待兩年。區區奴仆敢如此囂張,無非是狗仗人勢,欺負將死之人無法報官罷了。
皮膚黝黑的仆役掙扎力度最大,語氣狂妄,“你們是什么人,也不打聽打聽爺爺我是誰……”
謝瀾將一卷破布塞進他喋喋不休的嘴巴里,面無表情看著他,“繩不繞曲,法不阿貴,違者當以律法處之。昔日高祖的狗不慎咬了人,亦截去雙耳,以示懲戒,你是哪個品種的畜生,竟也想逃脫懲戒?”
文縐縐的話黝黑男聽不懂,但知道他在罵自己,氣得直瞪眼,口中發出嗚嗚的叫喊聲,引得圍觀百姓哄堂大笑。
經此一事,他們在婺溪注定無法低調了。
一番折騰后,夜幕悄然降臨,不少商販都收攤了,謝瀾幾人找了家條件較好的客棧,要了兩間上房,幾盤菜食,以及沐浴用的熱水。
洗去一身疲憊,蕭明之吃飽了難得有些犯懶,半瞇著眼的樣子像極了打瞌睡的大貓,“以咱們的速度,不出幾日便能抵達鄴京腳下,算算時間,寧王禁足也該結束了,最好寫封信寄回王府,叫影衛提前準備著……”
見謝瀾沒有回應,蕭明之把腳伸過去,碰了碰他的小腿,“借你信鴿一用。”
說來也怪,好像自他們見面后,他就再也沒見過那只雪鴿,也不知平時怎么養的。
哪有什么雪鴿,那是精神力化的……
謝瀾頓了頓,斜支著頭,將一縷垂落的發絲撥至頸后,想起那日的窘迫,勾唇露出個笑來,“將軍想要?”
蕭明之點頭。
許是燭光太過柔和,又或許是謝瀾如今開竅了,總之他多出幾分逗弄的心思,點點側臉討要報酬。
蕭明之思緒一亂,從紛雜的瑣事中脫離,盯著謝瀾昳麗的面容,一陣臉熱。
他喜歡當下的氣氛,并不打算破壞,因此無比溫馴地湊過去,在臉頰印下一吻。
像被細細的羽毛拂過,一點酥麻微癢的觸感后,謝瀾耳邊傳來一聲只有他才能聽見的提示,【主人格當前幸福指數:45%】
謝瀾眉眼微動,轉過頭用另一側的臉對著他,用意十分明確。
蕭明之發覺他在逗弄自己,干脆傾身往他殷紅的唇上親了一下,齒尖抵著唇瓣輕輕一磨,催促道,“快點。”
謝瀾履行承諾,行至窗邊,毫無技術含量的吹了聲哨子,不多時,一只通身雪白的信鴿踏月而來,掠過‘主人’,徑直落在蕭明之身前,用鳥喙整理被夜風吹亂的羽毛。
謝瀾嘗試著控制,效果微乎其微。鴿子咕咕叫了兩聲,用后屁股對著他。
“嗯?”蕭明之是知道這鴿子脾氣大的,對著它攤開手心,雪鴿沒怎么猶豫地跳了上去,與方才判若兩鳥,
“謝瀾,它怎么跟你不親啊?”
“……”
謝瀾皺了皺眉,總覺得無意間暴露了什么。
蕭明之只是隨口一問,并非想要答案。上次他還沒怎么摸,雪鴿就氣跑了,今晚這么主動,總該愿意了吧?
“別!”謝瀾忍著神魂傳來的異樣觸感,繃著臉解釋,“將軍可知,給它們梳毛是伴侶才能做的事。”
蕭明之看著他迅速凝聚起血色的面頰,神情若有所思,他疑心眼前人被誰掉了包,不然怎么連鴿子的醋都吃。
若有似無紅就像暈開的胭脂,淡淡的,漂亮又誘人。
蕭明之受到蠱惑,無比自然的拉近距離,吮住了他的唇瓣,將寫信的事拋至九霄云外。
……
離鄴京越近,原本輕松的氛圍蕩然無存,仿佛即將踏入的不是繁華都城,而是龍潭虎穴。
入城盤查極其嚴格,明顯在尋找什么人。謝瀾想了想,決定反其道行之,繞路去了西門。
蕭明之一身松綠錦袍,扮做往來的生意人。他目力好,眼尖的瞧見那身披鎧甲的士卒手中拿著一張男子畫像,見人就放置臉旁比對一番,心里難免替謝瀾緊張,“此處守將跟蘇氏有脫不開的關系,為何不換一處進城?”
謝瀾做侍從打扮,不著痕跡牽住他的手,壓低聲音道,“正常來講是這樣的,但我們能想到的,寧王也能,倒不如賭一把。”
就賭此處守將貪財自負,不會仔細盤問。
隊伍依序移動,很快到了他們。拿著畫像的士卒挨個比對一番,例行詢問道,“打哪兒來的?進城做什么?可曾見過此人?”
蕭明之緩慢搖頭,“草民自菑洲來,進了批好布,打算進城賣,不曾見過此人。”
幾名佩刀侍衛將載有布匹的車里里外外檢查了個遍,確保沒有藏人,才側身放行,“行了,走吧。”
蕭明之拱了拱手,“多謝官爺。”
沒成想剛走兩步又被攔下了,那將領打量他們一眼,“進城做生意的,我看你們不止路過這一個地方吧?”
空口無憑,便是單純找茬了。
蕭明之一怔,很快反應過來,借衣袖遮擋朝他手中塞了一包銀子,“官爺說的是,這年代討生活不容易,自然是哪掙錢去哪,您看……能不能行個方便?”
將領掂了掂分量,滿意地哼了一聲。
蕭明之指指畫像,順勢問,“此人是朝廷要犯?”
將領心情好,難得回了兩句,“何止,生意人,跟你沒關系的事不要多問,小心惹一身騷。”
說罷面朝歪七扭八的隊伍喝道,“都給我聽好了,你們當中混進了敵國細作,如有人敢包庇,可是要掉腦袋的!”
做戲做全套,蕭明之刻意在鄴京最繁華的街道轉了一圈,一邊探聽消息,一邊尋找合適的商鋪把布賣了。
見無人跟蹤,才從偏門進了王府。
影二端坐在前廳,表情陰沉中又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焦急。手邊茶水還是溫的,不久前似乎有客人到訪。
直到見了蕭明之,影二才松懈下來,快速匯報情況,“主子,你們回來的正是時候,再晚一天,我們就該露餡了。剛剛寧王身邊的魏什來了,說明日要世子入宮面圣。”
燕九瑜明知留在鄴京的‘謝瀾’是替身,但一直找不到破綻,一計不成,便又想了別的招數對付。
世界上不可能存在兩個完全相同的人,影十二演技差,一進宮準露餡。
對著張一模一樣的臉說話總歸有些怪異,蕭明之微微頷首,“知道了,先下去把易容卸了。”
待影衛退下,他才露出一絲擔憂。
倒是謝瀾依舊從容,溫聲安撫道,“左不過是想起我這個質子來,準備敲打一番,西戎一日未除,他便不敢對我下死手。”
蕭明之不喜歡聽他說這話,兩道眉皺得更緊了,一股無力感襲上心頭。折磨人的法子有千萬種,過了燕帝這關,還有個虎視眈眈的寧王等著,如何叫人放心。
謝瀾總覺得眼前一幕似曾相識,將掌心覆在他的手背上,“將軍莫怕,瀾保證,定全須全尾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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