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二次報恩01
果然，沒幾天就聽說葉亦回美國了，我想到那晚他的欲言又止，也只是暗自神傷了一會兒，這份離別的愁緒，便被日常瑣事給沖淡了。
用最佳損友柳元芳的話說就是：
“你一個馬上要考計算機二級的學生狗有什么資格去神傷，你對得起f大嘛。”
“你一個還沒盈利的創(chuàng)業(yè)狗有什么資格去傷感，你對得起余音姐嘛。”
“你一個只被口頭認證的女朋友有什么資格去惆悵，你對得起蘇子峪那一千多萬粉絲嘛。”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pua）
……
柳元芳把手機屏幕抬到我眼前，說：“瞧瞧，蘇子峪跟簡寧又傳緋聞了，你可得緊張起來，我跟你說，簡寧可是這個秋天最火的模特，地位直逼余音姐啊，人稱中國版的水原希子，又稱中國版的斯圖爾特，游離又純真，甜美又性感……”
我打斷她：“簡寧去年就把鄭余音踩在腳下了，福布斯模特排行榜，簡寧去年吸金度第一啊。”
“那還不是葉凡給耽誤的，葉輝制藥這兩年被檢察院盯上了，你說余音姐也真是的，清清白白的身家要被葉輝制藥的丑聞給影響了……”
我想到前兩天鄭余音被打事件，還是有點氣不過，“你說她挺聰明的一個人，怎么挑男人的眼光這么差。”
柳元芳難得地附和道：“誰說不是呢。”
我倆又各自刷了會兒手機，柳元芳說：“明天下午劇本殺湊人呢，你去不去？”
“不去，”我補充道，“你也去不了。”
“我為什么去不了，天地良心啊，這么厚的入黨材料我已經(jīng)補完了，你瞧瞧我這纖纖玉指立誓要為了祖國和人民，磨煉地強壯起來。”
“哦，”我頓了頓，“蘇子峪明天下午跟穎寶一起拍攝，我本來說帶上你……”
柳元芳從沙發(fā)上彈起來，“去什么劇本殺，老子不玩了。”
“不過結(jié)束之后，晚上你得自己回去了，我還要跟一個阿姨吃飯。”
-
隔天下午，我跟柳元芳早早地就到了拍攝場地。本以為會被粉絲圍得水泄不通，現(xiàn)場竟然很空曠，只有幾組工作人員。
我撥通了蘇子峪的電話，不多久，就見到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從攝影棚里出來，接住我倆，說：“他還在化妝，你們先去休息室等一下。”
尾隨小姑娘到蘇子峪的休息室的路上，我一眼瞥見了正在化妝的穎寶，正巧柳元芳也瞧見了，我倆相視一笑，沒出息地小聲尖叫起來。
小姑娘回頭看我倆一眼，笑道：“穎寶特別隨和，一會兒結(jié)束了我?guī)銈內(nèi)ヒ嫌啊！?
“真的嘛？！”
我倆也實在太沒出息了。
說話間就來到了蘇子峪的休息室，這間休息室雖然比穎寶那間小了不少，但憑他的資歷能有單獨的休息室，也就側(cè)面說明了他今年的人氣。
幾日不見，蘇子峪清減了不少，但身材依然很出眾。
他走過來，輕輕摟了摟我的肩，問：“最近過得好嗎？”
他的妝容已經(jīng)做好，正在做發(fā)型，盡管如此，依然非常耀眼。
我躲了躲，實話實說：“簡直如沐春風，你呢？”
他挑眉：“你沒看新聞？”
“看了，你跟大模特簡寧嘛。”
“那就對了，我很好，簡直如魚得水。”他笑道。
我翻了個白眼，“你可別指望我嫉妒啊。”
他搖搖頭，忽然把腦袋耷拉下來放在我的頭頂上，“裊裊，我想你了。”
我一驚，這周圍算上柳元芳還有四個他的工作人員，這……大型社死現(xiàn)場啊。
他挪開腦袋，說：“怕什么，你是我女朋友啊。”
我伸手遮住半張臉，求助似的看向柳元芳，她早已經(jīng)震驚地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我怕我什么，我行得正坐得直……”我嘴硬。
“好啦，”他把我推到一旁的沙發(fā)上坐下，“這位是？”
“她是我朋友，柳元芳。”
“你跟元芳先乖乖呆一會兒，我拍完帶你去找趙老師。”他說罷就去做頭發(fā)了。
柳元芳整個人被凍住了一樣，半晌才指了指自己，悄聲說：“他剛才叫我‘元芳’欸。”
“別這么大驚小怪的。”
我其實也好不到哪兒去，在沙發(fā)上坐了五分鐘了還不敢動。
蘇子峪拍攝的時候，我就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他的助理，也就是剛接我們的那個小姑娘聊天。
“我們早上六點多就過來了，上午已經(jīng)拍了兩套了，下午再拍一套就結(jié)束了。”她仿佛習以為常。
我倒吸一口氣，“蘇子峪的工作強度還挺大的呀。”
小姑娘點頭，“去年還行，今年爆火了以后，工作就比較多。”
“唉，都得抓住機遇。”柳元芳附和。
小姑娘點頭，“模特這一行更新?lián)Q代比較快，都是吃青春飯的，我們這位還簽了對賭協(xié)議，三年內(nèi)得幫投資人賺夠錢。”
“對賭協(xié)議是什么？”柳元芳驚道。
我學經(jīng)管，自然對對賭協(xié)議不陌生。
小姑娘嘆息，“唉，老板簽了，旗下藝人也都跟著簽了，投資人個個都是吸血鬼。”
“如果錢沒賺夠呢？”我擔憂地問。
小姑娘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無論如何都應(yīng)該是風險共擔吧，如果錢真的沒賺夠，也不能只怪在我家藝人頭上。”
正說著，就聽見攝影師讓給藝人補妝。
蘇子峪看了我一眼，我慌忙走上前去。
他變戲法似的攤開手心，里頭藏了一顆巧克力，“等無聊了吧星星？”
“是有點無聊……你剛叫我什么？”我這才察覺到異樣。
他撓撓頭尷尬地笑了笑，岔開話題：“晚上一起吃飯，我正好跟你商量件事。”
我面露難色，“照理說我來探班，是要陪你吃頓飯的，但是晚上跟冬梅阿姨約好了，我媽也在，不好毀約。”
穎寶在換第二套衣服，補妝也剛剛開始。
蘇子峪細長的胳膊搭上我的肩，說：“那你找米萊要我的背包，里頭有一個企劃案，你看看感興趣嗎。”
“什么企劃案？”
“我們經(jīng)紀公司的幾個模特排了一出戲，叫《時尚王》，有簡寧，有我和賴小川……”
這是干大事的人啊。
“劇本呢，先給我看看劇本。”
“還在創(chuàng)作。”
“是誰寫的？”我問。
“戲劇學院的一個學生，過兩天安排你們碰個面。”
這時攝影師喊蘇子峪先拍單人照，我才從他的鉗制下逃出來。
我跟米萊要了蘇子峪的背包，翻開企劃案看起來。
我猛然想到剛才蘇子峪對我的稱呼，便審問米萊，“你知道蘇子峪前女友叫什么嗎？”
她思索片刻，“據(jù)我所知，我家藝人沒有前女友。”
“我不會怪你的，說吧。”
“真的，你是第一個。”她一臉嚴肅。
我也只好信以為真，“那……星星是誰？”
米萊的電話不湊巧地響了起來，“裊裊姐你先坐一會兒，我接個電話。”
我也只好作罷。
匆匆看了一遍策劃案后，我問身旁那位眼冒金星的粉絲，“你明年的實習找好了嗎？”
明年我倆都大三了，大三暑假照例是要實習的。
“能去哪兒，頂多去我爸的哲學研究室了。”柳元芳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攝影師的電腦屏幕。
“明年暑假你如果有時間，來給我當項目經(jīng)理怎么樣？”
柳元芳這才戀戀不舍地扭頭看向我，眼冒金光，“真的假的，什么項目？”
我把《時尚王》企劃案第一頁上的演員陣容給她看了一眼，又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她興奮地尖叫起來，“謝謝鄭老板垂憐！”
“這個戲計劃明年排，需要一個項目經(jīng)理盯著排練進度、協(xié)調(diào)各方面的關(guān)系，重中之重，我需要一個熱愛這部戲，并且對演員有責任心的人，那就非你莫屬了。”
柳元芳信誓旦旦，“絕不辱命！”
我拍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過兩天跟我一起去見見編劇，這個編劇有點意思。”
等米萊接電話回來，我們互相留了聯(lián)系方式，我又陪蘇子峪拍攝了半小時，就被我媽催著趕緊去餐廳了。
“那你不跟趙老師合影啦？”米萊說著就要送我到門口，柳元芳還在棚里看著。
“不啦，下次有機會吧。”
米萊送我到樓下，即將分別的時候，她叫住我，道：“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看她滿面愁容的，我問，“怎么啦？”
“裊裊姐，你有時間可以勸勸子峪，他最近太拼了，睡眠嚴重不足……我怕長時間下來，他身體頂不住。”
我長舒一口氣，心想，我也只見過他兩回面而已，但還是善解人意地點頭，說：“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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