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上官玙把赤水放在他房間的床上后,便悄悄離開。他前往長老的院子,見到了上官家百年前妖族大戰(zhàn)后唯一剩下的兩位長老。
“清奶奶,冥爺爺,玙有事拜見。”上官清與上官冥同他都是本家,卻非一支。清長老已是化神期,是修真界最高修為的幾人之一。而冥長老,也就在這一兩年內(nèi)沖擊化神期。
清長老是一名慈祥的中年女修,她年歲已長,卻是上官家最安心的支柱。冥長老是一名嚴肅的老頭,他也是中年形象。兩人此刻都慈愛地看著自己的小輩。
“玙兒,你來找我二人有何事?”清長老對上官玙最是喜愛,上官玙小時候在清長老身邊長大,算是她一手看大的孩子。
“清奶奶,玙之前未向您二人稟報。玙在二十年前的魔族大戰(zhàn)中受的傷一直未能痊愈,是因為玙體內(nèi)有一股魔氣。”上官玙把自己的身體情況告知清長老與冥長老。
兩人大驚,拉過上官玙上下檢查。“你可找到辦法?”冥長老猜到上官玙一定找到了辦法,不然可能還是瞞著他們。
“是的。玙找到了辦法。也試驗過了,有效果。只要半年,玙應該就能痊愈。”上官玙開始訴說他找到的赤水,以及他的辦法。
“竟有這般靈根?”冥長老注意的是赤水奇怪的靈根。
而清長老注意的是,“你和她雙修?”
“是的。玙今天來,不是想說玙體內(nèi)魔氣這事。而是想說赤水和玙的事情。”上官玙覺得魔氣這事沒解決前都沒告訴過兩位長老,這馬上就要解決了,更不需要告訴。他想說的是,他雙修的事情。
“你有何想法?”清長老不動聲色,她覺得也許自己這孩子要開竅了。
“玙既然已與她雙修,自然不能辜負于她。等她踏入修煉一途,玙會與她結(jié)為道侶。”上官玙做好了決定。
冥長老有些猶豫,“結(jié)為道侶,至少需她到筑基期修為。你說她的靈根有異,難道你要渡她修為到筑基期,這也不是長久之策啊。”
“她的靈根,玙已找到一種方法來修補。即使這方法不成,玙也會再幫她找尋其他方法。只不過,無論如何,玙已在心底認定她。”上官玙一百多年來都只是修煉和家族事務,從未考慮過感情之事。他初嘗□□,就是赤水帶來的洶涌感情。他一向果決,既然感情洶涌,就坦然接受。
“快帶她來讓我瞧瞧。”清長老眉開眼笑,“你這孩子,總算開竅了!我就怕你一直無情無愛地過著,多寂寞!”
“她現(xiàn)在因為幫玙祛除魔氣,狀態(tài)不太好。等玙和她的事了,玙再帶她來見二位。”上官玙不想太早嚇到赤水。
赤水醒來后,看到的是上官玙在塌上查看玉簡的模樣。他的塌上堆滿了家族事務和云夢谷的玉簡,他看得速度倒是很快,但顯然很多事需要他做決斷,他也不得不沉思后才能回復。所以處理速度并不快。
赤水側(cè)躺著看他處理事務時,時而皺眉時而撇嘴時而嗤笑,她沒想到他表情竟這般豐富。
“看夠了嗎?”上官玙也看向她,但他看她時的表情卻永遠是嘴邊掛著的一抹溫和的笑容。
“你為什么總要做出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你明明也有很多表情嘛。”赤水躺著和他聊天,他總是溫潤如玉,但其實他也有很多小情緒小性子啊。
上官玙放下臉上的笑容,這是第一次有人這么問他。
“習慣了吧。”他有點惆悵地想,一百年前,父親去世,族人凋落,他撐起這個世家大族和云夢谷。大家需要的是他永遠淡定從容,永遠謙和有禮,也需要他強大。他收起自己所有年輕時的棱角,做一個好家主,好領袖,保護這片土地和他的家。
他看著赤水,淡淡地說,“我剛剛筑基時,還是個喜形于色的人。后來,漸漸習慣把一切情緒拿笑容來掩飾。這樣大家會安心。”
“哦。”赤水翻身平躺,不再看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偽裝色吧。我父親他一直用威嚴來偽裝,可他明明是個再愛笑不過的人了。”
上官玙以為赤水是一個很敏感的人,“那你覺得我實際是個什么樣的人。”
“是一個脆弱的人。”
上官玙發(fā)愣,他百歲結(jié)嬰,是修真界千年難遇的天才,所有人都稱贊他的強大,可這個連修煉都不會的女孩,卻說他是一個脆弱的人。
“還是一個很溫柔的人。”
上官玙想笑,他的確用溫和包裝自己,可修真界不會有一個人認為他是一個溫柔的人。他雷厲風行,果決強勢,他不是一個溫柔的人,不然怎么管理這么一個大家族和云夢谷,又如何讓整個修真界對他上官家和云夢谷都不敢小覷。
上官玙不再聽她胡言亂語,直接問她,“你不餓嗎?睡兩天了。”他中間還給她灌了些靈蜜,怕她沒吃飯沒有力氣。
“餓。拜托,別給我弄那些花里胡哨的。就給我來一大碗面條,要大大大碗的!”赤水覺得上官家的飯菜都華而不實,分量小得可憐,不夠她填報肚子。
“那些其實都富含靈氣,分量大了怕你身體受不住。”她無法修煉,也無法吸收靈食中的靈氣,但靈食對她身體有益,卻不能補太多。上官玙知道赤水的意思。
“哦。那給我來個俗世那種的,沒有靈氣的。我只想填報肚子,讓胃里舒坦。”赤水不想要什么靈氣,她只想讓胃飽飽的妥帖。
上官玙想,她根本不知道每天吃的那些飯在外能賣多少靈石,他們云夢谷做的靈食在整個修真界都有名。
赤水滿足地大口大口吃著面條,“以后就照這個給我。”
上官玙已辟谷多年,偶爾會吃下靈食解解饞,但赤水吃這種不帶靈氣的食物這么香,讓他有些好奇,“很好吃?”
“世間美味不過這一碗面。”赤水邊吃邊說,她在俗世時最喜歡在江湖中找一個小店,吃這樣一碗熱乎乎的面。
上官玙讓仆從們給他也端來一碗,他嘗了一口,只覺油膩惡心。“什么啊,根本不好吃。”
“我當年在雨中端了一個土匪窩后,又冷又餓,下山看見一家食肆。我坐在里邊卻發(fā)現(xiàn)身上沒錢,店家知道我為民除害,送我一碗熱氣騰騰的面,還給我在面下藏了一個荷包蛋。那碗面給我了力量,讓我有動力和信心繼續(xù)下一次的戰(zhàn)斗。”赤水吃完自己的面,看上官玙只動一筷子就不再吃,把他面前的面也端了過來,繼續(xù)吃。
上官玙看著她吃面,只覺得她面容動人,不由得看癡了。
赤水吃完飯,她發(fā)現(xiàn)上官玙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她在他面前揮揮手,“別看了,面沒了。你想吃也沒了。”
上官玙紅了臉,“誰想吃了。”如果以前有人告訴他,他有一天會看一個女孩吃飯看入迷,他一定會嗤笑。但沒想到,他就是這樣沒出息。
赤水終于跟上官玙提了第一個請求,“你有沒有修真門派和家族,還有商盟的資料?能讓我看看嗎?”
上官玙心里一動,她的目的是這個?
“有是有。不過修真界那么多大大小小的組織,你想翻遍,恐怕不容易。”她到底要找什么。
“每個組織都有自己的標記嗎?比如蒼瀾仙宗,有宗徽嗎,你們上官世家,有家徽嗎?”赤水想到自己手里那個殺手的令牌。
“嗯,有。這就是我們上官家族的族徽。”上官玙從隨身的空間戒指中摸出一個令牌,“這是我的家主令。每個族人都有一個屬于自己的令牌,看,這就是我們的族徽。”
赤水拿過來仔細翻看了一下,不是這個徽記。她不由地松了一口氣,至少不是上官家。
上官玙盯著赤水,她應該是在確認什么。她要找這些標志?是她見到什么印記,所以想搞清楚嗎?
赤水把令牌還給他,“這些東西都是公開的嗎?”
“是的。也不排除有些小宗門小家族沒有。但一般的組織都有。出門在外,一般人身上都會有這種小的標記,告訴別人自己是哪一家的。”上官玙給她仔細介紹。
赤水無語,他們赤焰宗就沒有什么宗徽。她從沒聽父親說過,也沒聽其他長老說過。她倒是有赤焰宗的令牌,那上邊樸素的只有她的名字和赤焰宗三個字。父親那枚宗主令牌和她的似乎也沒什么差別。對比上官玙那塊家主令,花里胡哨上邊一堆紋路,自家宗門那令牌簡直樸素的不像話。
“你見過沒有徽記的宗門或家族嗎?”赤水想問問,不會只有自家是這種情況吧。
上官玙還真是一時被為難住,那些不入流的小家族小門派他怎么會關注。“我沒見過。不過我可以幫你查查。”
“不用不用。”赤水立刻擺手,千萬別查,如果查來查去,只有他們赤焰宗一家沒有,也有點丟人。“我想要一本名錄,就是你們能查到的門派家族商盟的徽記。”
“好。”上官玙毫不猶豫點頭。只是這個要求嗎,很低,看來的確沒什么企圖。
赤水翻看上官玙送來的名錄。她早已把殺手令牌上的徽記記得清清楚楚。可是她翻了一多半,還是沒有見到類似的。
她根本沒空去注意身體魔氣了,她注意力全部被這本名錄吸引了,她翻來翻去,對比來對比,也沒找到一個有那么一丟丟像的徽記。
這令牌是人隨手畫的?她有些拿不準。怎么連個相似的徽記都沒有呢!
上官玙聽聞赤水又只是悶在屋里,天天翻那本名錄。他無可奈何,她到底在干什么,為什么就不能直接問問他。自己瞎搗鼓能搞出什么名堂。
赤水發(fā)現(xiàn)體內(nèi)魔氣消散后,立刻又叫來上官玙,她更著急了。這本名錄不全,有些小門小派沒有收錄,她可以親自去尋訪找線索。除了蒼瀾仙宗,她還要去這些地方,她的時間很緊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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