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晉晉獨家首發第章 2
他們五個人里面功力最弱的哪一個, 留下的刀痕, 僅僅只存在了一個時辰就散去。
而玉羅剎的掌印理所當然地留存最久, 大半天時間才褪去。
這樣的特性,當時就讓玉羅剎上了心。
按照印記留存的時間長短,可以準確測量一個人的實力, 對他那個一年只出四次門的宅男兒子最合適不過。
閉門造車終究不可取,宅也得有資本, 想要衡量一個人是否有進步必須得有個靠譜的參照物。
試劍石正好是個很好的參照物。
可惜的是,玉羅剎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偏偏人算不如天算。
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到,他送給自己的兒子的豈止是一塊試劍石, 還是一個將在未來拐走他兒子的混蛋。
未來的玉羅剎, 想起這幅畫面會有多痛心疾首還不得而知, 而此時的玉羅剎, 對于自己送了兒子這么別致的禮物,心里很是自得,止不住地在西門吹雪面前嘚瑟。
玉羅剎:感覺自己棒棒噠!
西門吹雪瞟了一眼他,并不理會。
在知曉試劍石的奧妙后, 西門吹雪一直致力于在石身上留下痕跡, 不久前才堪堪成功。
玉羅剎也是得到這個消息才星夜兼程趕來的。
自家事自家知, 玉羅剎對西門吹雪的實力那是門兒清。
他承認, 西門吹雪在劍道一途上有著異乎尋常的天賦。
可同時,西門吹雪的年齡、眼界、閱歷也限制了他的境界。
他太獨了。
劍道一途沒有旗鼓相當的對手,很難短時間內有大的突破。
而這一次, 他的兒子超越了他的預料。
進境速度快得讓他都暗自心驚。
玉羅剎一手創立了西方魔教這個龐然大物,武功可擠入當世前五,在而立之年就已能力壓那些老家伙。
若不是上一代的傳奇還存在于世,玉羅剎也不會把魔教建立在西方。
魔教內部高手如云,只是在中原武林名聲不顯罷了。
西門吹雪由于年齡限制,雖然劍術上驚才絕艷,到底比不上老牌高手的多年積累。
結果,他竟然能在幾個月內就在試劍石上留下痕跡,哪怕只存在了一盞茶時間,這也令他得到傳訊后吃驚不已,連忙放下手中事務趕來。
親眼得見兒子每一劍都能在試劍石上留下白痕,玉羅剎張了張嘴,有點說不出話來。
雖然早知道兒子強烈的求勝欲和對劍道至高的向往,但是冷不丁看他進步神速,玉羅剎還是有點懵。
總覺得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什么變化。
玉羅剎仔細觀察西門吹雪,想從中找出異常,然而,練劍中的西門吹雪心無旁騖、全神貫注,他看了半晌,只得悻悻離去。
身后窺視的視線消失,西門吹雪出劍的速度一頓,看著前方的眼神變得火熱起來。
西門吹雪視線所及的前方,只有一塊黑不溜秋的試劍石。
在西門吹雪剛才的練習中,他揮出的每一劍留下的白痕都會在一盞茶后消失,所以,石身上直到現在也沒有被白痕覆蓋,而是均勻分布著幾道劍痕。
可這幾道劍痕在玉羅剎離開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隱身,并且——
西門吹雪握劍的手一緊,眼神銳利。
前方一道他再熟悉不過的劍氣正向他沖擊而來。
精妙的角度,犀利的劍意,渾然與西門吹雪剛才發出的劍氣毫無二致。
手腕一動,由下至上,一道劍氣挑飛迎面而來的鋒銳劍意,西門吹雪腳下步伐微變,擺出嚴陣以待的姿勢。
他知道,接下來等待他的將是鋪天蓋地令人喘不過氣來的攻勢,他要一一迎擊自己揮出去的劍氣。
從一開始的一道兩道,到后來的五道齊發,如今的他已能承受八道劍氣同時襲來,他將要挑戰九道不同方向沖他而來的劍氣。
“叮、叮、叮……叮”
“刺啦”
一連串雜音響起,八道金戈相擊之聲,和一道布料撕裂的聲音。
西門吹雪持劍的手自然下垂,低頭皺眉看著胸前被劃出的豁口。
他又沒能做到,嘖。
西門吹雪雖然有點失望于再一次的失敗,但是他不會懊惱沮喪,只會不停地朝前進。
把所有的不甘轉為前行的動力。
說來也奇怪,西門吹雪胸前只有衣物破碎,裸露出來的皮膚卻沒有半點損傷,連點紅印都沒能留下。
這一點也是西門吹雪敢于不顧身體,不停增加難度,硬撼劍氣的底氣。
個中緣由他不清楚,也不想去深究。
他只在意一件事。
那就是試劍石能夠幫助他在劍道上更進一步。
一個人最大的對手永遠是自己。
每天都能以自己的劍氣作為對手,西門吹雪也能從中察覺到自己的不足之處,及時糾正彌補。
明顯感受到自己進步的西門莊主,面上表情冷冷淡淡,心里卻像是有火焰在燃燒,他現在看著試劍石的眼神之熱烈,只比看他的劍微低一等。
弄得裝死的某塊石頭心里毛毛的,總感覺是不是自己露餡了。
接下來,不論風吹雨打,西門吹雪都沒有停下每日跟試劍石的對練。
他快要能接住十一道劍氣了。
西門吹雪能靠著自己對劍術的可怕執著,不顧日曬雨淋,刮風下雨都往試劍石面前跑。
試劍石卻是有點受不了了,他本就是懶性子,這么一天天的7x8的工作頻率他是真的快要死了。
從他被玉羅剎送到萬梅山莊起,他就沒能夠有一天是休息的。
996都不帶他這樣慘的。
好歹在西方魔教還能每天看看不同風格的美人,到了這就天天只能面對一個人。
再好的臉也要審美疲勞了。
云頑哀怨地看向又在日行一劈的西門吹雪,他是顏控,愿意對長得好的人格外優待,不代表那個人就能肆無忌憚地壓榨他好嘛。
自從他被安上“西門吹雪專用試劍石的名頭”起,就沒能睡過一天懶覺。
每天天還沒亮就在西門吹雪的劍氣下醒來,好不容易適應了他的劍氣強度,可以偷懶了,那人的劍氣又升級了!
簡直想想就讓他憋屈得要命。
就算是西門吹雪進步這么快,很大一份功勞要算在他頭上,他仍然很不爽。
近兩百天的陪練,云頑自認也算對得起西門吹雪以后的劍神名頭了,他也沒耐心再奉陪下去了。
告辭!
在一輪劍氣襲擊的間隙里,西門吹雪見縫插針地閉目養神原地休息,恢復體能和內力,靜待下一波的來襲。
等了一會兒,往常早該襲來的劍氣卻沒有出現,西門吹雪疑惑的睜眼。
就見面前的試劍石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黑衣男子懶懶散散地倚靠在梅樹上瞅著他。
見他看去,那人還揚眉沖他一笑,說不出的灑脫。
男子擁有著格外俊朗的面容,健康的小麥色皮膚吸飽了陽光,在他對西門吹雪笑時肆意揮灑。
遺憾的是,西門吹雪不是個欣賞外貌的人。
他第一反應就是看向男子雙手,見男子兩手空空才把視線往上移。
男子的站姿很有意思,西門吹雪有注意到對方看似慵懶的姿勢下蘊含的蓄勢待發,乍一看,男子全身皆是破綻,可是細細看去。
西門吹雪眼中的溫度一點點提升,男子周身的強大氣勢他只在玉羅剎全力出手時感受過。
不、不止,男子的氣場與玉羅剎不同,玉羅剎是詭異的,危險的,而男子是……
西門吹雪閉上眼,黑暗中出現了一把刀,刀意凜冽,卻隱而不發,引得他身上的劍意發出共鳴,手中劍錚錚作響。
黑衣青年也感覺到了西門吹雪身上擴散出的劍勢,不好意思地沖他笑笑,收斂起自身氣場。
于是,西門吹雪眼中的刀消失了,一片黑暗中什么也沒有,好像只有一塊平平無奇的石頭。
西門吹雪緩慢往前走,停在距男子三步的距離,看向男子虎口與指節的薄繭。
“來戰!”劍意沖天,西門吹雪整個人都化作了一柄劍在向另一把兵器邀戰。
這沒頭沒腦的兩個字讓男子腳下一滑,差點撲倒在地。
哭笑不得地拍拍額頭,云頑再一次認識到西門吹雪對于劍術的執著。
這都不能叫執著了,應該稱之為偏執。
不過,也正是這種偏執,西門吹雪才能遠遠甩掉一波同齡人,在劍道上一步一個腳印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可是,云頑目前并不像跟人戰斗啊。
跟一個劍癡,還是未來劍神打架,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他才不干呢,又不是傻。
況且,“西門莊主,你的重點是不是抓得有哪里不對?你就不好奇我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嗎?”
西門吹雪堅定地搖頭,“不好奇。”他手上還是邀戰的手勢。
云頑被西門吹雪過于耿直的反應噎到,一下子都忘記自己剛要說什么,只得擺擺手作勢不打。
“不打。”說到底是他沒能收斂好刀意,才被西門吹雪盯上。
一個劍癡遇到了一個實力高強的人都會躍躍欲試,產生一種非常激烈的欲望,他懂,也能理解。
作者有話要說: 云頑的人設算是我比較喜歡的一類,也只有這種才能帶動性冷淡的莊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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