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阿麗娜×婆娑閣
當佛子再次醒來便是在一間滿是藥味的屋子里,日月島面積頗大,分為日月兩座城,但此時釋清卻沒心思理會這些。
眼瞳朱紅,煞氣騰騰:“他呢?”
一旁炮制干藥草的老頭渾身腱子肉,絡腮胡,眼里是江湖人的兇光,盯了這練功走火的和尚一眼:“誰呀。”
若是從前的釋清,此時定會起身見禮,口誦阿彌陀佛,但現在的釋清卻比這老頭還兇。
“這是哪兒。”
羅隱這老貨活了七八十年,眼光毒辣,十分識趣:“日月島。”
林刁坐在出關的馬車內,看著白發公子。
顧緣君嘆氣:“釋清佛子打傷了羅隱前輩,離開了日月島,我的人跟丟了。”
“圣舍利,果然厲害。”顧緣君憂慮的神色毫不掩飾。
他擔心釋清佛子在神志不清的情況下做下錯事,清醒過來后豈不是追悔莫及?
顧緣君不著痕跡的看了眼身旁的青年。
“他不想治?”林刁與他對視,看出身旁人眼中的擔憂。
想來也是,釋清原本并沒有學武天賦,吞下圣舍利后乍然擁有百年內功,學的又是什么《破妄經》,運功走火導致性情大變,跑出日月島實在合理。
顧緣君見林刁并不了解釋清離開的原因,也不準備點明,但釋清對他有恩,無法拋下不管。
“好。”林刁聽到顧緣君要去將釋清找到后帶去日月島治病,摸了摸他冰冷冷的手腕,“照顧好自己。”
顧緣君聽到這話,面具下露出一雙笑眸:“你也一切小心。”
林刁乘上另一架馬車,顧緣君從窗欞處探出頭看他,也不說話。
見他眼神擔憂,林刁不知他在擔心什么,有些好笑,飛起眉尾,隔空用指尖敲了敲:“回來再看。”
顧緣君覺得那手敲在自己面具上,敲得他心中躁動,不自覺用手按住面具臉側。
林刁笑著將窗門關上。
s-01在后臺探頭探腦,肉滾滾的小身子軟成一團。
‘刁哥……’
林刁取下左小臂上的東西,摸索溫殷打造的機變究竟是個什么玩意,一邊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
s-01:‘那個……’
林刁手中的機變咔嚓一聲,瞬間變成了左右拼合的雙刀。
‘有屁就放,吞吞吐吐的。’
s-01咬著胖乎乎的手指,賣萌討好:‘刁哥……能不能、能不能給我點能量呀?’
林刁輕輕旋轉結合劍柄,唰地,雙刀一彈,一桿三米長的黑色長|槍將車廂戳了個對穿。
“好東西啊……”他愛憐的撫摸這沉重漆黑的長|槍,槍柄接合嚴絲合縫,渾然天成。
“林公子,發生什么事?”駕車的是個帶著抹額的男子,聽到聲音后立刻回頭,警惕又疑惑,“公子可還好?”
“沒事。”林刁應了一聲后摸索長|槍,這機變再次咔嚓幾聲變成了原樣,宛如合上翅膀的鷹隼,他將機變接回手臂的鐵扣上。
這才問s-01:‘要能量做什么。’
s-01小聲說:‘我之前不是做了個惡欲檢測程序嗎,我把程序改了改,它現在可以通過掃描人類檢測謊言,還能探查人物危險性,還能夠掃描一百米內的環境與地貌……’
說著它聲音更小了:‘用處可大了,刁哥……婆娑閣這么危險,你能夠用它時刻檢測一百米內的情況,就是、就是需要能量啟動……’
隨后,s-01就聽到了他刁哥低沉的笑聲,笑得他心驚膽戰,瑟瑟發抖。
s-01趕忙解釋:‘我真的不是要偷你能量,刁哥你信我,這程序它運作需要!’
‘你慌什么。’林刁閉眼,意識沉進去,看到急得團團轉的胖娃娃。
他一把將這福娃揪著脖子拎起來,挑眉打量他。
s-01縮著蓮藕似的手腳,像是被抓著脖子的貓崽,十分局促,眼神膽怯。
‘你還挺積極,竟然又把程序優化了。’林刁提著他往后臺去,先前他一直任由這系統在后臺搗鼓,‘讓我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s-01聽出了他的意思,眼淚飆了出來:‘你竟然還是不信我……’
林刁拎著他抖了抖,似笑非笑,對他可憐的樣子無動于衷。
馬車外大雪飄飛,天地廣袤,林木枝葉凋零,因為婆娑閣位于三個國家的接壤中心,經濟十分繁榮,猶豫地理位置十分敏感,導致沒有國家擅自插手,這才讓婆娑閣做大,造成如今局面。
林刁看著面前一身橘色與翠色滌帶的女子,渾身金紅珠寶,頭釵寶器。
林刁抬眼看向走來的人:“阿麗娜。”
“林神君,又見面了。”
敦煌裝扮的阿麗娜長眉宛如蛇尾翹起,一絲也看不出這是個男子。
阿麗娜款款走來,赤腳踩在冰天雪地之中,耳墜、臂環、手環、腳環,金燦燦的閃爍著。
“的確很巧,原來你是婆娑閣的人。”林刁坐在雪地中,樹枝上插著肉塊,一旁的大型動物已經被分解得十分干凈,只剩下些內臟外甲。
阿麗娜眼皮上勾勒著翠綠與橘紅的線條,比上次看到裝扮得更莊重艷美,走動間,身上黃金打造的飾品碰撞出動人的聲音。
阿麗娜一笑:“林神君就這么篤定?”
“不然你怎么會出現在這外域?”林刁長腿敞開,坐在火堆旁。
駕車的川原正在一旁煮湯,見來人與林公子認識也就不再過于警戒,用長柄銀匙攪動湯水,時不時放些香料,不過一會兒便有股濃香飄散出來。
阿麗娜并不見外,坐在了林刁對面,一雙玉白的腳形態瘦長漂亮。
“你不冷?”林刁瞥了一眼他的腳。
阿麗娜腳指頭調皮的動了動,魚尾般斜坐,舉止間盡顯女子的妍態。
“我功法特殊,不覺得冷。”阿麗娜眨動染成墨綠色的睫毛,像是一只絢爛鳥兒的羽毛,他看向林刁左臂上冷光迫人的武器,“溫殷閣主的手藝更甚往日啊。”
林刁笑嘻嘻的說:“真羨慕,不知是什么功法,竟然不畏嚴寒。”
兩人一來一往,都是陰險之輩。
阿麗娜接過烤肉道了謝,又說:“不畏嚴寒也十分簡單,自小便生在寒潭里,配以相應的極陰功法,目的也就達到了。”
林刁挑眉,似是笑了笑,又似是沒笑。
“林神君是來外域治眼睛嗎?”阿麗娜吃相斯文,抿著唇咀嚼,吞下去后才開口說話。
林刁獠牙咬在肥瘦相間的烤肉上,腿肉油脂十分充足。
“聽你上次說婆娑閣有辦法換眼鏡,我好奇來看看。”林刁滿嘴假話,一面咀嚼一面說話,吃相帶著男性的粗狂熱烈。
阿麗娜看著他颯然快慰又不顯粗魯,像是十分愛吃肉的模樣,忍不住雙眼帶笑,他本就對這人有些好感,不然也不會告訴他婆娑閣,更不會引他來外域。
“婆娑閣規矩嚴明,若無人引薦的話,恐怕難以見到門內古蘭大人。”阿麗娜說著。
“古蘭大人?”林刁將干干凈凈的腿骨丟在一旁,又取下一塊懸烤的大肉塊,“他是誰?”
“古蘭就是能夠換眼的毗濕奴,在婆娑閣中地位頗高,醫術十分厲害。”
阿麗娜又說:“你一點也不知內情,竟然獨身來到域外?”
林刁又丟下一塊腿骨,取下肋間肉,道:“所以我遇到了你,看來我的運氣不錯。”
阿麗娜聽到這樣的話,忍不住有些開心:“初次見時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是我的朋友。”
“若生谷?”林刁也想到了了當時慘狀,自然又想到了另一件事,“當時見你與十二月在一起,你與他認識?”
阿麗娜搖頭:“這倒不是,只是在平昌城偶然相識。”
他不想在這件事上多言,于是又說:“我與婆娑閣中古蘭有幾分交情,不如由我為你引薦?”
林刁驚訝看他,這裝扮宛如神女的男子和自己不過見過三面,這就要為自己引薦?
“你要什么?”
“我不要什么。”阿麗娜笑著說,明明有一雙狼的眼睛,此時竟然顯現出些純真,“看你順眼,不行嗎。”
林刁心念一動,也笑了,他一笑便顯得容貌絢爛,看上去溫和不少:“那就多謝了。”
阿麗娜就這般跟在了林刁身邊。
這里已經進入域外,越是靠近婆娑閣天氣就越是酷寒,風月大作,冬風刮得人臉痛,縱然川原內力不淺也有些受不住,披著冬氅,戴著皮子手套,依舊被凍得有些僵。
“這里是外域的第一座城。”阿麗娜掀開窗戶,指著外面風雪漫天。
厚重巖石壘砌的城墻里排列著一座座密不透風的氈帳,城內積雪被清掃得很干凈。
“天氣太冷,就是在城內也很少有人出門。”阿麗娜說著,他耳墜細長,襯得脖頸十分優美,“冬天之前都會儲蓄肉干等物,許多人在氈帳中玩樂,來年春日再去出門打獵和交易。”
馬車滾滾前行,林刁半趴在窗欞上看著外面,看到有百姓從氈帳中進出,也有倒在雪地中凍僵死去的尸體,出了城后,尸體就更多。
“你在看尸體?”阿麗娜湊過來,他身上有股香味。
林刁聞到了這股味道,像是寺廟供奉佛陀的香。
“聽說婆娑閣十分具有威望,地母神慈悲無邊。”林刁看著路上被厚雪半掩的尸體,所有所思,“死這么多人也不管?”
“這你就不知道了。”阿麗娜搖頭,看著尸體的眼神十分冷酷,“這些不過是毫無貢獻的賤民,他們沒有資格進入祭祀過的城中。”
說著阿麗娜歪著頭湊近林刁眼前:“他們不信地母神,你不要可憐他們。”
林刁收回目光,看著面前這張敦煌飛天壁畫上下來的面孔,明白了。
邪|教|啊。
婆娑閣高大雄偉堪比山岳,林刁看著不遠處那聳立在云間的黃金多角閣,又掃了眼在雪中來來回回的人,這些人都衣著單薄全然不怕冷,有些甚至光著膀子,露出手臂上的臂環。
馬車被攔了下來,川原不自覺想要握劍。
“哪里來的人。”赤臂上鑲嵌著鐵環的男子走過來,下袴寬松,是墨綠色腰帶,瘦削的臉上紋刺著光輪圖案。
川原本有些緊張,沒想到馬車門扉就打開了。
阿麗娜露出那張面容。
赤臂詢問的男子胸口猛然起伏,倒抽一口氣,立刻垂頭單膝跪下:“您回來了。”
林刁在車內挑眉,打量眼前窈窕纖細的腰背,他穿得十分清涼旖旎,肩膀單薄,腰腹十分細軟,彎著腰的時候分外撩人。
“叫古蘭大人過來,我的朋友需要他醫治。”
林刁聽他言辭并不客氣,若有所悟,他靠在車壁上,一手撐著下顎。
“我去準備一番,你放心進去。”阿麗娜回頭一笑,跳下車。
林刁從善如流,川原欲言又止,顯然覺得有些不妥。
林刁:“進去吧。”
川原聽從的點頭,駕車被引了進去。
寬闊平坦的地面輻射出千米之外,中心便矗立著婆娑閣,九角樓占地面積十分廣,樓頂需仰頭才能隱約見到,可見其高度。
地面上的積雪被掃的很干凈,馬蹄踩在上面發出踢踏聲,可清晰見到瞭望護衛森嚴,來往門人神色肅穆。
一句話總結,不是省油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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