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洗出來的佛耶舍
離開日月島后,釋清無目的的在天地間狂奔,一時清醒一時昏聵,他迷糊的時候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醒來時總在不同的地方。
有時嘴里咬著野兔生吃血肉,有時睡在厚雪荒山,醒來的時候總是很少,糊涂的時候他被關在一片模糊的世界里。
他在這世界禪坐,四周的一切景物都像是水霧中的花朵,讓人看不清楚。
《破妄經》自行運轉,內力流淌的時間越久,他就覺得這世界越牢固,幻象也就越真實,縱使是他也難免逐漸心浮氣躁。
他不想要這功法,可卻由不得他,這功法像是活著的,汲取他作為人的欲|念而愈發壯大,叫他反抗不得,愈是抗拒反而陷得愈深,泥足難拔。
“小和尚,你又在禪坐,禪坐有什么意思呢。”男子帶笑的聲音微微沙啞,在釋清的耳邊響起,帶著令釋清無法釋懷的曖昧。
釋清緊閉眼眸,不看不聽,姣好的面容滲出細密汗珠。
他不想聽,可那人的聲音卻生鉆進腦子里,攪得釋清呼吸不暢。
“小和尚,我從上山見到你的第一眼就在想,這照霊峰的佛子生得真是漂亮。”
男人像往常那樣坐在釋清身后,兩條長腿放在釋清身側,將佛子盤在懷中。
是假的。
這人是假的,這世界是假的。
不要聽,不要看,不要想,不要被他迷惑。
他是假的,真實的他絕不會說這樣的話。
“你在想什么?”
男子熾熱的氣息灑在嫩白可愛的耳廓處,瞬間將釋清恒久以來的定力打破,令佛子僵硬的身體顫抖了一瞬。
釋清,這是妄念,是功法帶來的幻境,并非你自己的情|欲,不要被他蠱惑。
“我可沒有蠱惑你呀,小和尚。”男子輕笑,手指輕輕掃在釋清脖頸與下顎,帶來一片從未有過的感覺,這感覺令釋清坐立不安,“畢竟你才是這里的主人,因此我也是你的啊。”
男子抱著禪坐的小和尚。
不知他在這世界停留了多久,此時小和尚已經一頭黑順的長發,若是忽略他眉宇間的慈悲禪意,恐怕無人認得出他是法華寺的佛子釋清。
而此時,佛子眉間持重慈悲也凝起,在男子懷中,臉頰微紅,汗珠順著細白的脖頸滾落入衣襟法衣內。
釋清滿頭滿身是汗:‘惡世中比丘,邪智心諂曲,未得謂為得,我慢心充滿……’
“我做的都是你想叫我做的。”男子沉紅的嘴唇里露出些牙鋒,吐出能穿透人心的話,“這里只有你我二人,沒人會知道。”
男子說著右手便緩緩從佛子衣襟探了進去。
他的話語是從未有過的溫柔纏綿,動作也分外憐愛親昵,讓釋清無法掙脫,懷疑起自己來。
‘這當真是我內心的想法嗎?’
釋清回想往日,從首次相見前師父的囑托,到相見后的好奇,他自小在照霊峰修禪,從未動搖過佛心,即便對這人好奇的厲害也不曾過于貪戀凡人嗔癡。
若不是這破妄經,他從不會懷疑自己對佛的心念。
可先前他意識被鎖在體內,只能任由自己對著林檀越發癡,釋清當時透過這身體的雙眼心中十分駭然,仿佛初次認識自己。
“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我?”身后的男子又在他耳邊輕言細語,指尖撫摸他衣襟內的身體。
佛子猛然驚醒,睜開眼死死握住胸前的手。
這人就順著他將手抽出來,環在他腰上,頭從身后探出來,下巴輕放在釋清的肩膀上,抱著釋清輕輕搖晃。
釋清在這搖晃中覺得自己仿佛回到了令他最安逸的地方,在男子輕柔笑語中陷進了這懷抱中,情不自禁想要閉上眼入睡。
“呵呵呵……”男子動作緩慢的將佛子放倒,兩人的吐息像是纏繞的燭芯。
在這好聽輕柔的笑聲中,釋清半睜開眼,這么久以來,釋清初次離他這么近,這張臉也是初度從自己背后顯露真容。
“真的是你。”釋清躺在地上迷蒙的呢喃,他竟覺得多日的迷惑與掙扎似乎也不那么重要。
“自然是我,你不是早知道了么。”濃顏俊美的男子緩緩靠近,和他吻在了一起。
林刁撐著額角打瞌睡,猛然脫力驚醒:“什么,講到哪里了?”
渾身瑯佩的阿麗娜無奈的看著他:“你就如此厭惡嗎?總是聽不進去。”
“你們婆娑閣的教義太無聊了。”林刁睡眼惺忪,坐在點了香燭的堂內,瞥了眼外面紛飛大雪,“好餓。”
阿麗娜嘆氣,對他實在沒了辦法,走過去坐在他對面:“怎么會無聊,天地梵神創造,婆娑閣與神靈溝通……”
“別念了。”林刁聽他一副非要給自己洗腦的樣子也很無奈。
“難道你不想要治眼睛了嗎,只要學會這些,古蘭就會為你換眼。”阿麗娜惋惜的看著他玉石白的右眼,伸手輕輕撫摸他眼角,“你這樣太可惜了。”
“你似乎在教中地位頗高。”林刁握住他手腕,將阿麗娜的手拉下來輕按在桌面上,挑眉問他,“我見那古蘭對你很是敬重,你還要瞞我到什么時候?”
阿麗娜抿了抿嘴唇,這些日子相處以來兩人已經頗為熟稔,可以說是朋友了,他卻有些為難。
“我去找些吃的。”林刁看了他片刻,放開他手腕,起身出去了。
阿麗娜苦惱的看著他離開。
一直站在外面的摩拱懲帶著純銀的臂環,他走進來,右手放在心口垂頭行禮。
“怎么了。”阿麗娜收斂神態,恢復了往日冷酷模樣,那雙眼中的純真再次變回了狼的樣子。
“主人,他是日月島的人,您真的要留下他嗎?”摩拱懲高眉深目,嘴唇有些厚,樣貌英俊,下巴上有些胡渣,“教中留有這樣的人十分危險。”
阿麗娜長長的嗯了一聲,似乎是在思考,道:“你們覺得他很危險?”
“是的,他很危險。”摩拱懲放在心口的手一直沒動,態度十分尊崇。
阿麗娜卻笑起來:“這樣豈不是更好。”
摩拱懲疑惑的看向主人。
阿麗娜眼角夾著期待:“他這樣的人若是成了我的教眾,難道不是件令人開心的事情嗎?”
“可是……”摩拱懲猶豫,“可是已經十天,他自始至終都無法接受,他并不信我教神,并不信您。”
林刁踩在積雪上發出咯吱聲,因為婆娑閣弘揚吃素食,附近有不少野獸盤踞。
s-01被關在后臺外面,自從上次刁哥進入了后臺就不允許他再在后臺搗鼓程序,他明明什么也沒做,刁哥就是不信他,唉……
s-01無聊的趴在地上打滾:‘刁哥,阿麗娜真的是翠玉耶蘭嗎?他可是個男人啊!’
林刁用火種生起火堆,這老地方的石碓還殘留著上次使用的痕跡。
林刁:‘男人又怎么了,他那副樣子誰看得出是男人。’
s-01嘖嘖:‘的確看不出來,他從小這樣真不知道是誰出的主意。不過……刁哥,你真的不治眼睛嗎?’
林刁用木棍撥了撥火堆:‘怎么治,挖誰的眼睛,惡不惡心。’
系統聽出他厭惡就也不再說眼睛的事兒,反而坐起來:‘那這個翠玉耶蘭怎么辦,殺掉嗎?’
林刁的確想殺了這人。
近十天密集的洗腦讓他有些煩躁,所有送來的食物里摻雜著大量的致|幻|成|癮|藥,不愧是掌管著婆娑閣的主人,手段很是高效冷酷,充滿了支配者的占有欲與摧毀欲。
阿麗娜決心要讓誰信奉教義就一定要得到,他的成長經歷讓他擁有了大決心與大毅力。
阿麗娜向之前那樣,端著碗溫熱的牛乳,推開了門,果然見到房內人沐浴后正靠坐在床上等他,阿麗娜不自覺勾起些笑容。
“快喝了吧,溫度正好。”阿麗娜側坐在綴著金珠的床側,層疊的金綠紗帳撩在兩側,帳子內的男子閉著眼眸似是有些困倦。
見他似乎半靠著睡著,阿麗娜看了眼手中的牛乳,伸手輕推男子肩膀。
“你來了。”折痕明顯的眼瞼緩緩睜開,安靜俊美的五官立刻鮮活起來。
“來,喝吧。”眨了眨墨綠的睫毛,阿麗娜湊過去,輕薄的衣衫透出他身體的溫度,親自將盞沿湊到唇邊,輕聲哄道,“張嘴。”
他的聲音帶著令人信服的震動,令人分不清男女,微啞又輕柔。
嗑噠。
阿麗娜將空碗放在一旁,果然看到床上男子逐漸昏沉不清,他笑容更勝,開心起來,伸手抱住男子向一旁滑落的身體,滿足的抱著他,躺在床的外側。
s-01發出嫌棄的聲音:‘噫——,好變態的笑。’
系統打從心里佩服他刁哥能忍。
阿麗娜單手撐著頭,側躺著,用愉悅帶笑的神情等待這人醒過來。
果不其然,藥效很快,那雙一直十分冷淡銳利的眼眸睜開了,是另一種笑意盎然。
“你又在等我。”
“是,我在等你。”阿麗娜笑著與他對視,“佛耶舍,今天感覺怎么樣?”
“很好。”
被叫做佛耶舍的林刁并沒有生氣,反而笑意更盛,眼中流露出對眼前人的愛意。
阿麗娜聽到這句話就知道距離成功不遠了,他湊過去親吻佛耶舍紅如稠血的雙唇,心中泛起久違的滿足感。
“我上次講到哪里了?”阿麗娜將人按倒,自己以四肢為足,蜘蛛般趴伏上男人飽滿的胸膛,欣賞著他沒有一處不合心意的身體,沒有一處不美妙的起伏。
佛耶舍笑著看他,任由他表現出占有欲。
“講到哪里呢?”
阿麗娜責怪似的笑看他:“是我在問你。”
“唉。”佛耶舍也責怪他,“你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哪里還聽得到佛的聲音。”
阿麗娜心花開放,親密的咬他耳朵:“那我就再為你講一次。”
“那你可要遮住臉,別叫我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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