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小蠻:余閑,我快生了
余閑嚇得一個激靈,下意識的環(huán)顧四周。
“怎么了?”賈巖疑惑道。
“……賈先生,你沒聽到什么聲音嗎?”余閑遲疑道。
賈巖搖搖頭。
余閑心緒不寧,忽然看向了手里的太斗劍。
他再次握住了千年榣木制成的劍柄,又靜默了一會,卻沒有了剛剛的聲響。
仍不放心,余閑還把太斗劍遞給賈巖,讓他幫忙查探了一下是否有異常。
賈巖凝神查探了幾次,也仍是搖頭:“除了無上的劍氣,以及道夫子留下的一縷圣人神念,一切無恙。”
其實都不用賈巖細查。
如果劍里藏著什么鬼魂靈體,早被道夫子毀得一干二凈了,哪里會留著消遣余閑。
“你會不會是在云州鏖戰(zhàn)過后,精神仍有些緊張了?”賈巖笑著將太斗劍遞回去。
“可能吧。”
余閑握著這把絕世神兵,試圖安撫自己是神經(jīng)敏感了。
跟賈巖胡侃了幾句,余閑就先告辭離開了。
他還得去北斗司正式報到。
“對了,典正和典非也應(yīng)陛下召,進了北斗司兼差,你正好與他倆一塊過去吧。”賈巖道。
對此,余閑倒沒太多的驚奇。
長生教的死灰復(fù)燃,給了皇帝不小的危機感。
接下來北斗司必然要大肆吸納修行者進行反制。
朝廷的修行者不少,但目前的中堅力量,如威遠侯他們,都負有守土之責。
在經(jīng)歷幾波清洗之后,更讓人才斷層嚴重,這時勢必得補充一些新鮮血液。
勛貴子弟們大多良莠不齊,皇帝又不敢太重用,目光自然會轉(zhuǎn)向桃花書院。
桃花書院,其實就是皇帝很早以前未雨綢繆、請四大圣人創(chuàng)辦的人才基地!
隨后,余閑找到了典正典非倆兄弟,就走出了法門。
在秋日的暖陽之下,桃花樹依舊明媚綻放著。
彼時,樹下,正佇立著一道飄逸若仙的優(yōu)美身姿,她背負著承影劍,用那張無雙清麗的容顏迎向余閑,并且特意打量了一下余閑的身體,似乎在確認是否有恙。
隨即,她用一如往常的干脆口吻說道:“等你好久了,走吧。”
“去哪?”
“北斗司啊,圣上沒跟你提過嘛。”
牧歌如是說道。
余閑噢了一聲,看來要去自家內(nèi)院的女人不是她。
……
下午的一半時間就是在北斗司衙門度過的。
也沒什么卵事。
就是幾個新成員們之間互相認識了一下,又見了新任指揮使如海,然后商討了一下接下來的行動綱要。
葛晉一死,長生教的線索暫時斷了。
如海跟清和商議了一番,決定先靜觀其變。
等新任知府和指揮使過去之后,他們再暗中派人潛入云州府一帶繼續(xù)搜查。
敵人在暗,他們也得在暗,可現(xiàn)在長生教的第一步計劃泡了湯,勢必會緊盯著朝廷的動向,北斗司這時過去,大概率會被察覺。
還不如讓二叔和關(guān)通先去打打前哨,再打打掩護,吸引上下的關(guān)注,給他們的行動騰出空間。
既然今日無事,不如勾欄聽曲。
正當余閑準備磨刀霍霍,前往魂牽夢繞了無數(shù)次的教坊司,烏小蠻忽然揪了揪他的衣角,遞給他一個眼神。
等到散會后,余閑跟著烏小蠻來到了院子的內(nèi)里角落。
看著烏小蠻忸怩踟躕的小神情,余閑心里一動。
這妮子,該不會被偶的英雄救美感動到了,于是就芳心暗許、以身相許了吧?
這可如何是好,她還這么小,都沒發(fā)育成熟,自己是該答應(yīng)呢,還是該答應(yīng)呢?
正當余閑思忖著該如何裝成一個勉為其難的正人君子,烏小蠻終于開口了:“我好像快繭生了。”
余閑:???!!!
小姐姐,我就抱過你幾下,你就懷上要生了?你是玩過家家呢?還是想讓我接盤呢?
發(fā)現(xiàn)余閑神情詭異,烏小蠻怔了怔,隨即就意識到他是想歪了,不由雙頰生暈,羞急跺腳,嗔道:“我說我要繭生了,繭生境啊!你想哪去了!”
余閑頓時恍然。
原來是巫教七品的繭生境。
巫教修行者,在經(jīng)過九品煉蠱境和八品御蠱境之后,一旦手里的蠱蟲和修行者達到了心靈契合的程度,就該進入繭生境了。
大概情況就是經(jīng)過長期藥材喂養(yǎng)的蠱蟲,會反哺修行者,吐絲把修行者裹成粽子似的“人繭”!
在這個期間,巫教修行者會陷入長眠,身體和精神都會發(fā)生脫胎換骨般的蛻變升華,直到破繭,迎來新生!
“應(yīng)該是在云州的幾番鏖戰(zhàn),令我開悟了,回到圣京后,我的地蠱就一直躁動不安。”烏小蠻解釋道。
“那你就趕緊生啊……趕緊繭生啊。”余閑覺得莫名其妙,這種事干嘛跟自己講,大家除了抱過幾次,似乎也不是太熟。
“那我也得尋一個合適的地方生啊……繭生啊!”烏小蠻也被帶偏了,羞得恨不得像蠱蟲一樣鉆進縫隙里。
為了掩飾尷尬,她趕緊繼續(xù)說道:“我現(xiàn)在是住外城一個租來的院子里,只我一人,而巫教修行者一到了繭生,一般都需族人的庇護。道長接下來看來也要忙碌了,我在圣京實在找不到可信賴的人了。”
余閑大概懂了:“于是,你想讓我?guī)湍阏业胤嚼O生?”
“雖然我們認識不久,但好歹是共歷患難的好戰(zhàn)友了,你不會不愿幫這忙吧。”烏小蠻楚楚可憐地道。
小姑娘都軟語相求了,余閑還真沒法拒絕,“那你想讓我?guī)湍阏沂裁吹胤健鹊龋阍摬粫氲轿壹依O生吧?”
烏小蠻咬牙點了點頭:“你娘是玄機教的,她想必對繭生境很清楚。而且,威遠侯府那么安全,在你們家繭生,最合適不過。”
繭生境對環(huán)境的要求很高,幾近于懷胎生產(chǎn)。
首先,需要有安全的環(huán)境,因為這時的巫教修行者毫無抵擋之力,若是有人趁機下手,注定死路一條!
再則,一些巫教修行者為了能獲得一個圓滿的繭生成果,需要有人用湯藥浸潤繭殼,給予修行者充足的營養(yǎng)。
如此一來,自家還真是烏小蠻繭生的理想之地。
不過,余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想了一會,遲疑道:“等等,我從書籍上看過,是不是你們巫教修行者破繭新生時,會喜歡上第一眼看到的人?”
烏小蠻面色嚴峻的點了點頭:“所以,我更得去你們家了,萬一我破繭時,不小心看到了哪個缺德鬼,姑奶奶這輩子的幸福就遭殃了,余閑,你不會眼睜睜看著我所托非人吧?”
余閑眼睜睜的看著烏小蠻的苦情臉。
我藏在侯府內(nèi)院的桃花,難道就應(yīng)驗在了這毛都沒長齊的丫頭身上?
……
茲事體大,余閑不好直接答應(yīng),就允諾回去跟家人商量一下。
大不了,就選個“進人口”的吉日,把這丫頭給收了,好好養(yǎng)一養(yǎng),興許能用來暖被窩。
離開時,清和也叫住了余閑,也委托了一件事。
“在無極山上時,正陽真人托付我撈出他那個弟子孫行甲,現(xiàn)在圣上已經(jīng)接受了思廉真人的求情,令圣京府放人了。”清和苦笑道:“不過,我早上去了圣京府,卻被沈修回絕了。”
余閑皺眉道:“沈修還敢違抗圣旨?”
“那倒不是,只是,孫行甲又牽扯進了另一件案子里……”清和嘆了一息,也為無極山的這個活寶而頭疼。
接著,清和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那一夜喝高了的正陽真人讓孫行甲要意念通達,于是孫行甲連夜趕赴圣京認親。
但走得太急,他沒帶盤纏,通過運河水路過來的路上,還是藏在了一艘船上偷渡來的。
到了半夜,孫行甲餓極了,于是潛入船艙偷東西吃,卻被人給發(fā)現(xiàn)了,一番爭斗,孫行甲只能棄船而逃、潛入河中,一路囧途的繼續(xù)奔赴圣京。
“那艘船的雇主,是一個鏢局,孫行甲走了后,他們在船上繼續(xù)檢查,發(fā)現(xiàn)了護送的東西不見了。來到圣京后他們準備報官,正好看到了孫行甲的通緝揭帖,順藤摸瓜找到了圣京府。”
“就是說,他們告孫行甲偷了他們的東西?所以沈修扣著人不肯放?”余閑也忍不住咂嘴,還真?zhèn)能惹事的潑猴子。
“是啊,但孫行甲一口咬定,自己只是偷了幾塊臘肉,絕沒有動船上的其余物件。現(xiàn)在雙方各執(zhí)一詞,沈修說先調(diào)查清楚,再決定如何處置孫行甲。”清和無奈道。
“丟失的東西很貴重?”
“是前任云州知府朱梓,進獻給鴻王的珍玩。”
清和的神情有些耐人尋味。
余閑立即意識到了這件案子真正麻煩的地方。
地方知府進獻給鴻王的寶貝失竊了,必然是要徹查到底。
“具體是什么珍玩,沈修說鴻王也沒細說,只是說了,若孫行甲肯交還東西,既往不咎。”清和嘆息道:“但問題是,孫行甲咬定自己沒拿東西,而且沈修用問心術(shù)試過了雙方,確定雙方說的都是實話。”
這么一來就有意思了。
鏢局負責人說失竊了。
孫行甲又說自己沒偷。
那鴻王的珍玩到底跑哪去了?
“涉及鴻王,我不好置喙太多,主要雙方各執(zhí)一詞,莪也是一籌莫展,無缺,你機敏多智,不如你去圣京府探一探吧。”清和道。
這個委托也不好拒絕,畢竟思廉真人剛送了自己一件大寶貝。
而且,黃歷顯示自己的【健康】運勢藏在圣京大牢,不妨趁這機會去一探究竟。
趁著下午還有時間,余閑又轉(zhuǎn)道去了圣京府。
通傳之后,沈修以公務(wù)繁忙為由,沒有出面接待,只讓典史領(lǐng)余閑去了大牢。
再次見到孫行甲,這貨正叼著一根稻草躺在牢房里,聽到有人來了,一轉(zhuǎn)頭看到余閑,他就立刻興沖沖地道:“兄弟,是不是俺師父師公他們讓你來救俺出去的?”
待衙役打開門,余閑貓著腰走了進去:“你怎么知道了我去了無極山?”
“俺會卜卦啊!卦象顯示,今日會有貴人來撈俺出去。”孫行甲依舊沒心沒肺的樣子。
余閑啞然失笑:“那你有沒有卜卦過,人家鏢局失蹤的東西到底去哪了。”
聞言,孫行甲立刻義正詞嚴地道:“俺沒偷他們東西,是他們誣陷老實人!”
“消停點!識趣的,就趕緊把東西交出來,鴻王殿下寬宏大量,不會計較。”典史呵斥道。
孫行甲傲然不屈:“沒偷就是沒偷,就是鴻王他爹來了,俺也是這么說,你們圣京的人,心眼一個比一個壞,還是俺們無極山人心淳樸!”
典史氣得想抽他,咬牙對著余閑道:“小侯爺,您看到了,這猴臉道士實在嘴硬又放肆,沈府尹說了,他若是依舊不肯交出東西,即便思廉真人親自來了,我們也無法放人。”
“那件東西,到底是何物?”余閑反問道。
典史遲疑了一下,苦著臉道:“小侯爺,您就別難為我了。”
涉及皇子的隱私,圣京府上下都格外謹慎。
余閑冷哼道:“你們?nèi)羰遣徽f,怎么讓我定奪。”
典史一皺眉頭,心想你一個小侯爺再有權(quán)勢,這案子你也沒資格過問吧。
不過,當余閑掏出那張金燦燦的腰牌后,典史立刻呆若木雞,然后慌忙下跪:“臣惶恐!臣失言!”
“現(xiàn)在還是不肯說么?”余閑寒聲道。
典史猶豫片刻,回頭看了眼后面,見四下無人,這才低聲道:“具體的,小的也不甚清楚,只聽沈大人說,鴻王殿下的珍玩,是一件活物。”
余閑默思片刻,就揮手屏退。
典史如蒙大赦,連忙落荒而逃。
“兄弟,還是你厲害,等俺出去了,一定請你去勾欄好好喝一頓。”孫行甲咧開嘴,興高采烈地道:“不過俺暫時沒錢,錢你先墊著,等俺回了無極山一定好好重謝。”
余閑乜著這個厚顏無恥的二傻子,果然有其師必有其徒。
不過來都來了,即便暫時撈不出人,也總得撈點什么。
瞅著一身窮酸味的孫行甲,余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道:“請喝酒就免了,若是你想答謝我,把你們無極山的吐納術(shù)教教我就行了。”
他已經(jīng)完成了武道八品的筋骨境,接下來要開始修習七品臟腑境,相關(guān)的功法,侯府藏書房里就有,但效果一般。
后來二叔提醒他,天下間,修習臟腑境最佳的功法,就是無極山的吐納術(shù)!
但無極山的門規(guī)森嚴,除非拜師,否則免談。
而這個落單又落難的孫行甲,倒是一個不錯的突破口。
“那怎么行?擅自傳授師門技藝是犯大忌的!”孫行甲一口回絕:“俺就是餓死在這里,被拖出去砍頭,都不會答應(yīng)你的要求!”
“你不想去勾欄喝花酒了?”余閑笑孜孜道:“圣京勾欄的姑娘,那容貌那風情,可是一個賽一個,你在無極山上想必也有耳聞吧?”
孫行甲昂著腦袋,吞咽了一口唾沫。
“既然你一身傲骨,我也不強人所難了。”余閑嘆息道:“我只好一人去勾欄獨飲聽曲了。”
眼看余閑轉(zhuǎn)身往前邁了兩步,在第三步即將邁出去的時候,孫行甲突然道:“那個……能加錢不?”
(https://www.dzxsw.cc/book/48690176/22201889.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