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隱之心
客棧。
燙水沐浴,更新衣;
飲瓊漿,品佳肴,飽暖入夢,復醒已天明。
你本是鞭刑加身、無糧無水的逃奴。
于是,面見恩人,垂首怔然。
你盯住他袍角紋樣,神情漠然麻木,道,小人賤命一條,公子要來做什么呢?
須臾沉默。
他突然開口,卻是問你名姓年歲。
你似乎不甚清楚。
他似乎不甚在意。
最后,他的語氣不緩不急,講起你的資質。
如璞玉。
打磨后可綻開華彩。
他溫聲問。
你根骨不凡,可愿跟我?
你依著往日所見,伏地、磕頭。
這便是同意了。
你到了一個封閉的營地。
百十人,要被打磨成訓練有素的影衛。
你也是其中之一。
寧缺毋濫、弱肉強食。
印證下,每旬成績墊底的孩子消失得無有蹤跡。
轉眼半年過去。
訓練嚴苛,你卻也喜歡上了掌心握刀的力度。
而他常來見你。
你總覺得,這是因自己維持著首席的地位。
你的價值,他一眼看見。
于是細觀他的眉眼,似含溫情。
是了。
你發覺了內藏發酵的情感,不敢與人多言。
只是,接觸分明平常,你卻私心添上暗昧。
細思。
他是你的主人。
你是他的下屬。
立足身份,你是否能做到衷心為主、兢兢業業
也許。
你對自己說。
無論如何,逐漸地,你能成為他最信賴的人。
或許是之一。
外界會有一些總驅散不去的傳言。
傳言不盡真實。
但至少,你會是一枚很好用的棋子。
這樣就夠了么
拷問內心。
這樣……就夠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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