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想要人前顯貴,必須人后遭罪
攬翠別院。
蘇東山在院內(nèi)做簡單的康復(fù)訓(xùn)練。
用的正是蘇沛給他的《養(yǎng)氣訣》。
前后十來天的功夫,他已恢復(fù)得七七八八。
秦蕪正在院內(nèi)熬藥。
因為蘇東山難得待在床上,秦蕪又熬藥照顧他,母子倆也多了一些了解。
蘇東山嗅了嗅鼻子,面色難看。
“娘,你別熬了,那個十全大補(bǔ)藥,我不喝!”
秦蕪滿不在乎,拿著扇子時不時扇動一下。
“又不是給你喝的。”
“給我爹?”
蘇東山?jīng)]意見了,只要不是自己喝就行。
秦蕪嘆道:“你都歪成這樣了,你爹也不愿再生一個,真愁人啊。”
蘇東山神色一僵:“娘,爹不是跟你說了嗎,我不是修出了本命字嗎,可沒廢!”
“這還不是廢了!”
秦蕪嘟囔,“好好的不去調(diào)皮搗蛋,怎么突然轉(zhuǎn)性修什么本命字了?
這下好了吧,差點把命都炸沒了!
不行,得多生幾個孩子,萬一將來你沒了,老蘇家也不至于絕了后。”
說著話,秦蕪加速揮動手中扇子,勢必要熬出一碗大藥。
蘇東山:……
秦蕪忽然想起什么,一拍腦袋:“對啊,你現(xiàn)在都十七了,可以為老蘇家開枝散葉了……”
“娘,我才十七!”
“十七啊,不小了……可以讓女人大肚子了。”
蘇東山頭皮發(fā)麻。
這是什么虎狼之詞。
蘇東山深感覺此地不宜久留,找了借口出門,去找程放。
自他躺在床上以來,程放幾乎每日都來看他,也給他帶來不少院內(nèi)“新聞”。
先是問心閣分院院長王展唆使自己兒子陷害同窗學(xué)子被革職,送去學(xué)宮嚴(yán)肅處理。
后是王文潛、季博長被廢除儒道修為,剝奪儒家弟子身份,此后不得再入儒家。
至于曹集墨,因為情節(jié)較輕,被記過一次,延遲結(jié)業(yè)。
再就是柳南舟出關(guān),境界穩(wěn)定在八品。
聽聞了王展父子的勾當(dāng)之后,二話沒說,趕在王展被送出書院之前,眾目睽睽之下將王展一劍砍廢,并以“丨”字貫穿王展體內(nèi)洞府。
讓其境界一路狂跌到了三品,跟何開做了伴。
并且柳南舟當(dāng)著眾人的面放言:“誰再敢打蘇東山的主意,就是與我問劍!”
程放告訴蘇東山這些的時候,滿臉艷羨。
“山子,柳夫子誒,那可是書院第一猛人,七品時就能殺八品,現(xiàn)在八品了,砍殺個九品不是問題!
有了這個打手,你以后無論是去東海殺妖,還是在書院里,都可以橫著走了。”
不光是程放羨慕蘇東山,現(xiàn)在整個書院的學(xué)子沒有幾個不羨慕的。
柳南舟親自護(hù)道,誰敢再對蘇東山不利?
更何況人家蘇東山現(xiàn)在還修出了本命字,誰敢說人家不務(wù)正業(yè)?
前些時候夫子們在課堂上給他們講解《勸學(xué)》篇了,誰敢再提考校的事?
……
蘇東山輕車熟路來到程家,結(jié)果程放娘親告訴他,說是程放被老爹帶去書院的一處洞天修煉去了。
“難怪今天沒來找我。”
蘇東山?jīng)]奈何,只得又折返回去。
沿途遇到花花草草,四下瞅著沒人,他又折了樹枝,一通橫掃千軍,打斷花頭無數(shù)。
不巧這一幕被路過的學(xué)子看到,忍不住感嘆:“原來蘇東山跟我一樣,也愛做這種事,有趣!”
不等蘇東山到家,蘇沛就與柳南舟聯(lián)袂而來。
“我如今出關(guān),能在書院待一陣子,正好帶你開辟洞府。”
當(dāng)著蘇沛的面,柳南舟帶走了蘇東山,連家門都沒進(jìn)。
蘇沛提議:“就在我家給他開辟洞府,不是很方便?”
柳南舟果斷搖頭:“就不給嫂子添亂了。”
隨即帶著蘇東山去了洗劍閣。
對蘇東山來說,劍閣是原主打死不愿來的地方。
只因劍閣的人頭腦簡單,多是非黑即白之輩,動輒就喜歡拿劍砍人。
以原主原本的品行,放在洗劍閣的話是肯定要被掃地出門的。
如今的蘇東山,卻被柳南舟堂而皇之地帶進(jìn)來。
與印象里的寶劍林立不同,洗劍閣內(nèi)陳設(shè)極為簡單。
從進(jìn)院門到屋內(nèi),方圓數(shù)里之地的建筑、草木簡單至極。
所有樹木都枝丫分明,樹干筆直朝上。
所有花草都是葉綠花嫩,層次分明。
其中尤以竹、蘭為最,挺拔、芬芳。
柳南舟也主動給蘇東山解釋:“劍修乃兵家修士之一,尤重劍心純粹,不受掛礙。”
蘇東山暗暗點頭。
他雖不是劍修,卻也懂得“劍心通明”的道理。
不然之前柳南舟也不會差點跌境的事了。
“好了,咱們說正事。”
柳南舟讓蘇東甲與他一起端坐竹林中的石凳,“你可知道書院中許老、程夫子乃至你爹,修為明明都高于我,為何你爹卻愿意要我?guī)湍汩_辟洞府嗎?”
蘇東山摸了摸鼻子。
不是因為原主名聲不好,別人都不愿教他么。
柳南舟似不知其中曲折,自傲一笑:“那是因為書院中洗劍閣的人基本都是儒、兵兼修。
世間修道派別林立,于我人族最為適宜的,乃道、儒、兵、墨、陰陽等家。
其中道法至玄、儒法至正,此兩道重‘氣’的修煉,是以道法高絕。
可若論殺力,還得是兵家。兵家修士中又以劍修、槍修、刀修等殺力為最。
同境修士捉對廝殺的情況下,兵家修士贏面要大。
便是擁有本命字的儒修、修雷法的道家修士,遇到兵家修士也要頭疼……”
蘇東山心底暗道:“那可不,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柳南舟繼續(xù)道:“兵家修士之所以強(qiáng)大,除了因為擁有本命神兵外,最重要的就在于其體內(nèi)洞府開辟的獨特方法。
剛才我說的劍心純粹與儒家浩然氣的至正至純又暗合,所以以兵家修士之法開辟洞府,對你來說最為相宜!”
“剛好你現(xiàn)在是三品,開辟洞府時正好看看有無本命神兵。
倒省了別家修士翻找本命神兵時多遭的一場罪。
只要有本命神兵,便可多出一項本命神通……”
蘇東山急忙追問:“要是沒有呢?”
“無妨,自己煉化一柄中意的兵刃充作本命神兵。只是少了一道本命神通而已。
你有三個本命字,不缺神通,用心雕琢打磨,也不輸本命神兵。”
柳南舟面上不無感慨。
坦白說,他出關(guān)之后第一時間就要登門好好謝謝蘇東山。
不想出門就聽蘇沛說他兒子遭人暗算,柳南舟便毫不猶豫出門砍人,又修書一封傳往學(xué)宮,給學(xué)宮某位嫉惡如仇的圣人,勢必要嚴(yán)懲王展。
當(dāng)聽到蘇東山修出三個本命字時,柳南舟再坐不住了,拉著蘇沛來找蘇東山。
他要趕在所有人之前將這師徒名分敲定下來。
三個本命字,跟至圣先師持平的本命字?jǐn)?shù)量!
假以時日,必將在學(xué)宮、儒家正史上留名。
他柳南舟也是儒家子弟,如何不想名揚儒家,流傳后世?
恰恰好,一個再合適不過的機(jī)會擺在他的面前。
這樣的機(jī)會可不多,必須抓住了!
柳南舟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躁動,出聲提醒:“若以常規(guī)儒修、道修手段,快些也要兩三年才能全部開辟。
可若是用上兵家修煉方法,速度卻可以提快。
就是得吃些苦頭。
你……不怕吃苦吧?”
蘇東山老實回答:“怕。”
柳南舟:……
他想起蘇東山各種傳聞,不由皺眉。
連蘇沛這位好友都明里暗里說自己這兒子不太好教,看來絕非空穴來風(fēng)。
蘇東山思路清奇,與常人不一樣。
可柳南舟轉(zhuǎn)念一想,立馬釋然。
若與常人一樣,能修出三個本命字?
書院內(nèi)別的學(xué)子哪個不上桿子求著他柳南舟親自授課?
但該有的敲打還是要有的。
他板住臉冷哼道:“東山,天分不俗,未來大道不可限量。
可若是自恃天份,驕縱荒廢,又容易泯然眾人。
須知多少儒士勤勉治學(xué)一輩子也修不出……”
他忽然閉嘴。
再說就自己把自己給否了。
一個三品儒修,三個本命字,要他勤勉讀書,爭取修出個本命字?
更何況他柳南舟的本命字還是在眼前這個少年的指點下才修煉出來的。
劍道也是……
你還要他怎么勤勉?
蘇東山眼見柳南舟黑臉,趕忙補(bǔ)救:“柳叔,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別急。
我說怕吃苦,又沒說不能吃苦……”
柳南舟:……
好在蘇東山這句話打破了僵局。
柳南舟順勢傳他兵家開辟洞府的法門——煉兵訣。
蘇東山聽柳白吹噓半天,以為煉兵訣有多高明。
結(jié)果自行了解之后差點石化。
這法子在他看來一點也不高明,從開篇到結(jié)束都透露一個詞的意思——簡單粗暴!
即凝結(jié)浩然氣為兵器,不斷轟擊體內(nèi)穴竅。
改別家修士“水滿自溢”為“大力出奇跡”!
既是柳南舟所教,他自然也是凝結(jié)浩然氣為劍,不斷沖擊穴竅。
第一次,蘇東山深切體會到了本不該他這個性別體會到的……痛!
穴竅開辟如依山開洞,需要一劍一劍不斷拓展。
每一下,都對他心神狠狠沖擊。
第一天只開辟一處洞府,蘇東山體內(nèi)的浩然氣就亂竄亂撞。
像是漏電的電路,火花帶閃電,那里腫脹疼痛成一片。
昏昏沉沉,頭腦轟鳴。
到了最后,他直接昏倒。
開辟穴竅洞府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想要破境,至少要開辟出三百六十處。
只是一處洞府而已,蘇東山差點就要說放棄。
柳南舟不為所動,面無表情道:“真要堅持不住也行,自己碎了本命字省事。”
這句話激起了蘇東山的勝負(fù)欲——瞧不起蘇大爺是吧,等著!
想要人前顯貴,必須人后遭罪!
結(jié)果進(jìn)了藥桶之后,他差點又支持不住了。
他感覺自己像是進(jìn)了辣椒加麻椒的火鍋鍋底中,渾身又麻又辣,跟有無數(shù)蟲蟻撕咬一樣。
原本昏昏沉沉的感覺有所減輕,但頭腦轟鳴的感覺卻加倍了!
就這樣,蘇東山跟著柳南舟開辟洞府。
從第一天的開辟一穴竅、歇三天,到后來的一天開倆洞府,歇兩天。
速度越來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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