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親他
徐承卿不悅地斜睨了青梔一眼。后者立馬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當即改口:“不不,是三爺,徐三爺!
“嗯!毙斐星鋺艘宦,又看向顧景淵。
后者掩手輕咳兩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他今天也算開了眼界,大清早見識了肅親王的閨房之樂不說,這會兒又看他跟姑娘眉來眼去。
三爺,聽聽這稱呼,簡直都要把人膩死了。
他以前真不知道徐承卿也這么會撩撥姑娘家。
一抬眼察覺到徐承卿不太友善的目光,顧景淵當即斂神重提方才的話題:“下手還挺重,我看馮德興和秦三得在床上躺一陣子了。”
徐承卿毫不在意,輕描淡寫應了一聲便算是結束了這個話題。
倒是青桅自打聽到“謝綏”兩個字后便顯得有些心不在蔫。當初信國公府被抄家時,謝綏因人不在京城而躲過一劫。家破后他便沒了音信,從前名滿京城文采斐然的信國公世子,一夜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誰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如今她竟在徐承卿這里得了他的一點消息,青梔一時間心緒復雜。
陸謝兩家是世交,她和謝綏自幼便相識,雖有兄妹情誼卻無半分男女之情。所以當初家人安排她與謝綏定親時青梔曾以死反抗。
倒是謝綏并不計較這些,主動過來尋她:“我知你心里有誰,如今他生死未卜,你萬不可再出任何差池。你且稍稍忍耐,我已托人去漠北尋他的消息,若他當真還活著我便送你去見他,如何?”
那會兒的青梔正被家人逼到走投無路,謝綏的一番話無疑給了她極大的安慰。只是后來造化弄人,她和謝綏的親事,是她親口答應的。
她還記得父親逼自己答應的那一天,外面日頭正烈,她跪在父親的書房中卻是如墜冰窟。那時的她一心只想著如何救徐承卿,再也顧不上自己會嫁給何人。
別說是謝綏,就是父親安排她嫁貓嫁狗,她也會毫不猶豫地應承下來。
她只盼著徐承卿能活著回來,卻未料到再見之時他一手拿著圣旨一手拿著利劍,一腳踢開了陸宅的大門。
耳邊還是徐承卿和顧景淵說話的聲音,青梔努力穩住心神不再去想那些過往,只專心替他上藥。
如今的徐承卿既不是曾與她私定終身的皇子,也不是令她家破人亡的閻羅,他就是她的恩客,是她要極力抓住以逃出泥沼的救命稻草。
她不能得罪他,哪怕為了榆姐兒。
青梔看著他臉上細細長長的傷痕,猜度著昨夜兩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
今早醒來時見徐承卿在自己的床上,她本以為一切必定都已塵埃落定?珊髞頁Q衣裳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竟來了月事,便又有些沒了主意。
他若不曾碰她,又為何歇在了她的屋里?
青梔心亂如麻,偏當著顧景淵的面不好多問什么,只能低頭做事。另一邊顧景淵又提到了昨夜之事:“……我底下的人一路跟著他們,最后去到了一處河灘邊。那幾人水性極佳,一頭扎進水里很快便沒了影。我的人擔心下水會驚動他們,暫時按兵不動。你且瞧著,他們必定還會有新的舉動……”
說罷他看了青梔一眼,意思十分明顯。
馮秦二人之所以挨打,無非就是欺負了陸青梔。想不到這個謝綏還是個癡情種子,自己都快小命不保了,還有心思替心愛之人出氣。
看看肅親王這臉上,黑得都快趕上鍋底了。顯然也是猜到了這一層,這么說來王爺這是在吃醋?
徐承卿眸色微沉,克制著脾氣去拿茶杯,卻突然感覺到一只纖細柔嫩的手撫上了他的臉頰。
“三爺別動。”
青梔軟糯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指尖細嫩的皮膚更是燙得灼人,一下子便像是有無數螞蟻爬上他的心頭,正密密咂咂地啃咬著。
徐承卿沒多想,直接攥著她的手腕一用力,就把人帶進了自己懷里。
顧景淵見狀哪有什么不懂的,立馬識趣地起身退了出去,還貼心地替兩人關上了雅間的門。
屋內青梔被徐承卿強行摁坐在腿上,掙扎了兩下沒能掙脫,便也安靜了下來。
徐承卿盯著她嫣紅的唇看了片刻,雖明知她的乖巧不過是偽裝,心里卻還是受用了幾分。
從頭一回見面要拿簪子刺死他,到如今肯這么乖乖地坐在他腿上,這個陸青梔也不算是蠢到無藥可救。
至少她知道眼下誰才能護她周全。
徐承卿知她來了月事,本也沒有那個想法。只是軟玉溫香在懷,再怎么心性堅定也難免會心猿意馬。
看著她長如鴉羽的睫毛,一雙欲語含羞的美眸,還有那不點即紅的朱唇,徐承卿只覺胸口的氣血翻涌不止。
“會伺候人嗎?”
這話有點耳熟,青梔想起了上回在耦園時他問自己的話,當即便誤會了他的意思,低頭輕語道:“奴家今日身上有、有些不適,怕攏了三爺的興致。不如我去請個姐姐過來……”
她邊說邊要起身,當真一副要替徐承卿找個美嬌娘來同他歡好的樣子。只是剛起身就被對方拽了回來。
徐承卿一手強勢地摟著他的腰,一手捏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道:“我說讓你伺候那個了嗎?”
青梔臉一紅:“那……爺想要伺候什么?聽曲還是撫琴,或者奴家伺候爺飲酒?”
徐承卿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尤其是聽她這般熟練地說要彈琴唱曲時,便能想象她平日里是怎么伺候別的男人的。
一個馮德興不過是冰山一角,這云韶坊每夜有多少個馮德興,只怕數都數不過來。
青梔見他不悅還當是自己說的那些都不對他胃口,于是又搜腸刮肚想著別的新奇玩意兒。
那些男人來尋歡作樂時都愛玩什么?總不能學彤姑娘一面跳舞一面脫衣裳吧。
徐承卿看她小臉微皺,一副極為難的樣子不由失笑。
“怎么,坊里的媽媽沒教過你怎么伺候客人?”
話音剛落林寒在外頭敲了兩下門,壓低聲音請了個安,徐承卿便吩咐他進屋。
青梔本要起身,無奈徐承卿將她摁得動彈不得,只挑眉掃了林寒一眼。
后者立馬在門口站住,虛掩上門沖徐承卿小聲回話:“殿下,成國公去了耦園,說有事要同您商議!
成國公江鴻祿?
徐承卿眉頭一皺:“可有說為了何事?”
林寒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雖低垂的頭,目光卻一直忍不住往青梔身上掃。徐承卿一眼就看出了他的顧慮,摟在青梔腰上的手非但沒松開,反倒更緊了一些。
“說。”
“是,屬下打聽了一下,聽起來似乎是為了江姑娘的事情!
江雪然?她能有什么好事兒。徐承卿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幾分,當下就沖林寒擺手:“你且回去,就說我有事要忙,今日不得空!
“屬下一早便同成國公說了,但他似乎心意堅決,說什么也要見到殿下。還說什么若今日見不到便不走了。殿下,這……”
徐承卿本就冷淡的臉瞬間籠上一層陰霾。
江鴻祿這是在威脅他。他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以為是皇后的哥哥當今的國舅,便能來做他徐承卿的主了?
別說他根本無意于江雪然,便是真為了尋一方岳仗當助力,也絕不會尋到他江家頭上。
他看向林寒的目光銳利了幾分,平直的嘴角向下一壓:“先且回去,吩咐人好生招待著!
“那殿下您……”
徐承卿不愿再多說,一揮手便令林寒退下,目光轉向青梔,又問了一遍方才的問題。
青梔一心盼著他快走,這種坐在男人大腿上的事情她還是頭一遭碰到,又想到被林寒看了個正著,這會兒已羞臊地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實在沒法子再同他待在一間屋子里。
可他就是一副賴著不走的樣子,寧愿把成國公扔在耦園里,也不怕得罪了對方。
從前的徐承卿在宮里的日子并不好過。他雖是元后嫡出,奈何生母早逝繼母強勢,幼時在建安帝跟前并不得寵。
那時候的成國公雖畏懼他的皇子身份,但見著他也常有僭越之舉,甚至還曾有過大不敬的舉動。
只是此一時彼一時。
如今的徐承卿大敗匈奴于漠北,早已不是當初那個空有虛名毫無實權的大皇子。他成了大周的殺神圣寵滔天,小小一個成國公又怎么會放在眼里。
他若是打定主意賴在自己這里,青梔真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該怎么哄他走呢?
青梔想得出神,一時間不曾察覺徐承卿緊盯著自己的眸子。那內里盛滿了克制與隱忍,但更多的是放肆和占有。
等了許久不見她有所舉動,徐承卿忍不住出手在她的腰間輕輕捏了一記。
這一下捏得青梔渾身僵硬,周身的毛孔頓時都豎了起來。
“三、三爺……”
“還沒想好怎么伺候我?”徐承卿輕笑,“不怕我以后再不來了?”
青梔一臉糾結,看對方的眼神既害怕又無奈,瑟縮了片刻后像是終于鼓起了勇氣,沖著對方的臉頰輕輕地貼了上去。
她怕,她真的怕他以后再也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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