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Chapter2
輔助監督幫忙聯系了警察。
掛了電話,輔助監督道:“他們說沒辦法出外勤,希望我們去警察局一趟。”
“果然是這樣啊。”灰原一臉料到的表情,有點頭疼:“但這個區的警局距離很遠,會來不及趕回來。”
赤瀨國小在的區警力緊張,即便把人送過去,補充筆錄和手續也要等很久。
監督露出為難的表情:“只能先把任務處理完,再送她過去了。”
灰原點頭:“也只能這么辦了。”
七海不太贊同,但輔助監督自信滿滿表示會照顧好她,眼下也的確沒有更好的辦法,他也只好答應了。
全票贊成通過,輔助監督蹲下來,溫柔道:“五島小姐,不要擔心,我們先處理一些事情,稍后再帶你去警局,期間可要跟緊我哦?”
五島不怎么說話,她外表看起來十三四歲,五官還沒長開,眼睛圓圓的像貓眼。
聽到輔助監督的話,睜著那雙貓眼點點頭,樣子看起來乖極了。
灰原見狀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邊對七海道:“夢葉也是這個年齡,但整天跟我吵架,要是夢葉也能這樣就好了。”
夢葉是灰原熊的妹妹,步入青春期后性格發生巨變。光這一周七海就聽灰原說了許多兄妹相處的煩惱。
七海張嘴要說什么,只聽“啪”的一聲。
五島:“不要摸頭,會長不高。”
灰原看著被打開的手,無法釋懷。
輔助監督:“噗。”
七海忍不住也笑了笑,才道:“好了,我們現在進去了。”
赤瀨國小是私立小學,無論是教學設施還是綠化都做的很好。引路的老師先帶他們去看了兔籠,里面空蕩蕩的,飼料盆里還有沒吃光的飼料。
介紹老師無不遺憾地說:“同學們養的很用心,但不知道為什么,晚上總是有兔子死亡,對大家的打擊都很大,現在校方已經暫停這項活動了。”
七海與灰原對視一眼,他們都看到了殘穢。
七海道:“聽說在教學樓內,有學生說目擊到了奇怪的東西,您能帶我們去看看嗎?”
“當然可以。”介紹老師答應后,又補充道:“不過現在還是上課時間,請注意保持安靜。”
和從外面看到的一樣,教學樓內也干凈大方,沒有半點陰霾之處。
班級學生都在上課,透過門上的玻璃,能看到一個個專心致志的背影。
“同學們無論學習還是生活都很用功,發生這種事才更讓人心痛。”一樓看完,老師帶他們上了二樓:“二樓是家政教室和音樂教室。”
剛一上到二樓,就聽到悠揚的鋼琴彈奏聲,音樂教室里,有名女生坐在鋼琴后面,儀態優雅。
灰原看呆了,不由自主道:“小學就能彈出這樣的曲子,真厲害。”
“蜂屋愛同學是我們學校的驕傲,”談及得意弟子,老師臉上露出幾分得意:“請看,這也是蜂屋同學帶領班級同學贏下的獎項。”
女老師指向墻上的榮譽證書,是用法文寫的,看起來非常高級。
這次連監督也感嘆:“現在的小學生真是了不起啊。”
“是吧,”灰原附和道。見五島真弓緊緊盯著墻上的榮譽證書,灰原又道:“五島以后也會非常優秀的!”
學校建筑精致小巧,不到四點就介紹完了。
女教師告辭離開后,幾人又在校園里轉了兩圈。
灰原有點奇怪地問七海:“感覺七海你今天都不怎么說話,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嗎?”
七海沒回答,反而問道:“你在教學樓有看到殘穢嗎?”
灰原:“沒啊。”
“那輔助監督先生呢?”七海又問。
輔助監督同樣搖頭。
“我也是,沒發現任何殘穢,”七海建人眉頭緊緊皺起:“這證明至少咒靈沒在教學樓內活動過,既然如此,為什么學生會說在樓內看到了怪物呢?”
“而且普通人是看不到咒靈的吧?”
“你說的對啊,”灰原也皺起眉頭:“可是那些學生確實都病倒了,有幾個還被詛咒纏上了。”
他們沒能困擾多久,下課鈴就響了。
事先拜托過校方,赤瀨國小今天會提前放學,給咒術師騰出場地來。
學生都被叮囑過要盡早離開,鈴聲響過不久,孩子們就紛紛背著書包離開,教學樓一下子變得空空蕩蕩。
血紅夕陽下,桌椅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長,平白變得陌生起來。走廊深處昏暗不明,像張開嘴的怪物。
“我和小真弓在校門口等你們,有問題及時聯系。”
在教學樓前,四人分成兩隊,灰原注意到監督的稱呼,大驚失色道:“為什么監督大叔你就叫上名字了?”
“總之,別讓人久等,”輔助監督咳了一聲,看向五島時又換了一副面孔:“小真弓,我們也走吧?”
五島真弓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灰原熊摸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對七海道:“七海你聽見了嗎?那是什么稱呼啊?”
七海建人:“聽說監督先生最近有了女兒。”
灰原恍然大悟。
「帳」放下來了。
在學生去執行任務前,能觀測到咒靈的「窗」或輔助監督,會對咒靈、也就是任務等級做一個大致評定,以此來確定永遠處在人手短缺的咒術界派幾個人、什么人去,能達到效率最大化。
這次擔任輔助監督的大津也確認過了,不會出現無法處理的情況。
加上大津也是高專出身,有一定戰斗力,才放心派他帶著兩名新生過來。
大津再次看向手表,指針停在六上,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還沒見到兩人出來。
怎么樣也該出來了。
就算碰到無法應對的強敵,也該有聯絡吧?退一萬步說,敵人強的沒空聯絡,那被揍也會有動靜吧?無論如何不該是這種死一般的寂靜。
通往校門的路上還是不見人影,大津又看了一次表,終于下定決心,溫聲道:“叔叔有不得不做的事情要離開一趟……”
大津的動作停住了,身側空空蕩蕩。
五島真弓不見了。
圍著教學樓沒轉完一圈,五島手心的靈魂寶石就散發出強烈的光。
熟悉的魔女結界將小半個教學樓罩在里面。
下午所有人都在看那張法語證書時,沒人發現證書下面扎著一枚悲嘆之種。
黑色,紡錘形,強烈的魔女氣息。不出意外,很快就會孵化。
五島抱著僥幸,希望能之后偷偷來處理掉。但七海久久不回來時,她知道自己的祈禱沒奏效,不出意外,兩人是被關在了魔女結界里。
完成變身,五島快速潛入魔女結界。
大概是正在對付七海他們,魔女并未察覺到五島的到來。
很好。
五島躲開四下而來的障礙物,飛速向結界深處移動。
這至少證明七海先生沒事。
在橫濱的時候森鷗外就試驗過,無論是武器還是異能力,對魔女的影響都很小。只有五島的魔法能徹底討伐魔女。
不知道「咒力」能有多大作用,但是拜托了。
五島在內心祈禱。
一定堅持到我來啊。
“七海,你說我們現在會是在「領域」里嗎?”
使用咒力擊飛一只使魔,灰原這樣問道。
“不清楚,”七海靠著灰原的背,手下擊殺掉圍上來的小東西:“如果是「領域」的話,沒有結界主人,我們也沒有受到任何咒術攻擊。”
灰原熊:“但是……”
但是就是出不去。
三級咒靈兩人合力,很快就解決掉了。結果在離開時,突然被不知哪里來的結界包裹住。
比起他們在課上見過的「領域」,這個顯然色彩繽紛許多,有很多形狀怪異的小東西四處移動,還試圖攻擊他們。
“還好可以用咒力擊倒。”灰原說著嘆了口氣。
咒術師的咒力是有極限的,但這些小東西無窮無盡,這么僵持下去只會是他們輸。
這么一分心,動作就出現了破綻。
“灰原!”
七海目眥欲裂,急忙過去補位。但出手時就能感覺到來不及了,七海心里一陣絕望。
雖然入學前也想過,可能會發生這種事,但會來得這么快嗎?
同伴的死亡。
使魔體積很小,灰原甚至沒反應過來,睜著眼睛看著那一瞬間到面前的小東西。
砰——
活蹦亂跳的使魔被憑空出現的西洋劍釘在地上。下一秒,劍與小怪物都消失了,只有狂跳的心臟提醒著:剛剛發生的并不是幻覺。
“……趕上了。”
空中轉體三周半,五島真弓帶著跟的長靴“噠”地一聲落地。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的呼吸卻微微急促起來。
“五、五島——?”灰原有點不敢確定。
銀白色的騎士制服裙,夢境般薄如蟬翼的裙擺,胸前露出一小塊潔白的肌膚,紫寶石吊墜散發出柔和的光芒。
那身滿是灰塵與血漬的作戰服不見了,銀發也被緞帶束好。
面前的少女華美洗練,像人工打磨到極致制成的貴重人偶。
“是我,”五島略一點頭:“摸頭的話就不必了。”
“欸欸欸欸?”灰原有點反應不過來。
成年男性的撒嬌她都見過,面對陷入混亂的dk,五島真弓很見過世面地癱著臉:“接下來由我來處理,請退后。”
“你到底是什么人?”七海警惕地上前,不動聲色擺出戰斗預備的姿勢。
五島真弓略一思索,決定實話實說:
“我是魔法少女。”
灰原:“什么?”
在場的兩名dk當場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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