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Chapter20
「像被什么呼喚著,一心要前往美術館。」
在本人察覺這一現象后,情況愈發嚴重。
“拜此所賜,已經有好幾天沒怎么睡過了。如果能解決我會很感激的,報酬不是問題,拜托!”
黃瀨雙手合十,他眼下有著濃重的青黑,的確看起來很憔悴的樣子。
七海仔細觀察后,搖了搖頭:“抱歉,這件事恐怕我無法處理。”
委托人沒被任何咒靈纏上,身上的咒力波動也很正常。雖然有股陰郁之氣揮之不去,但這不在咒術師的處理范圍之內。
“……是嗎,那也沒辦法。”
話這么說,黃瀨臉上的失望之情非常明顯,七海感到抱歉,也無計可施。
黃玫瑰的掛件在五島手里,七海示意少女還回去時,之前一言不發的五島卻開口問道:“你貼身帶著這東西嗎?”
“嗯?不是吧,今天倒是特意帶過來的。”不知道這個有什么影響,看著五島嚴肅冷淡的表情,黃瀨不由自主認真起來:“之前的話,好像丟在家里了,好像又不是……一直睡不好,記憶都有些模糊了,抱歉。”
出現這種事情之后,常人無論如何也不會將購入的紀念品隨身帶著。
七海同樣意識到了這一點:“請再仔細回想一下。”
黃瀨皺眉苦想了半天,不確定道:“隱約記得是放在家里了,但周一發現它又在課桌里……”
“我明白了,”五島真弓用平穩的語氣說:“我們去那座美術館看一看吧。”
“現、現在?”黃瀨看了眼手機:“美術館已經關門了吧?”
五島真弓:“沒關系,我認識的人中有位很擅長開鎖。”
黃瀨:什么人會擅長這個啊!
夜晚,六本木的美術館。
閉關后只具備微弱的照明條件,白日里充滿藝術氣息的展品隱藏在黑暗中,因看不清全貌而顯得陰森。
空曠的展館內,只回蕩著黃瀨一個人的腳步聲。
“……我說,”拿著手電筒的黃瀨壓低了聲音:“你們走路為什么能不發出聲音,這樣我感覺更恐怖了誒?”
五島也就算了,七海明明比他還要高上一點,怎么做到悄無聲息的啊。
走在前面的五島回頭,面無表情比了個“安靜”的動作:“我們在被「注視」著,要小心哦?”
“開、開玩笑的吧五島同學……”
黑漆漆的美術館,五島這么一說黃瀨背后寒毛都豎起來了,干笑兩聲。月光透過落地玻璃照進來,五島真弓的貓眼亮亮的,一臉認真。
黃瀨不由自主后退了兩步,正撞上美術館的墻壁,旁邊掛的展品一片血紅。
像是將畫框作為窗口一般,畫布上是人湊過來放大的臉,蒼白的臉上一只巨大的左眼,背后的空間則是過于鮮艷的紅色。似乎正透過畫框注視著外面。
「畫上這東西、該不會下一秒把眼珠轉過來吧…?」
越是這么想,黃瀨越忍不住盯著看,最后甚至分不清是祈禱眼珠不要轉、還是就在等待轉動的一刻了,如同著魔一樣。
幸而下一秒,有人將他的視線擋住了。
“黃瀨同學,不要這么一直盯著看比較好哦,”五島揮揮手,打破了黃瀨不由自主的凝視,他得以從不正常的狀態下解脫出來。
「剛剛那是什么,好可怕。」
“這、這幅畫……”黃瀨剛要說這幅畫不對勁,五島利落地接上話頭。
“這幅畫在擔心黃瀨君哦?”
黃瀨:“——?”
“這種時候不要開玩笑了,”七海輕輕彈了一下五島的額頭,五島捂住頭:“對不起,黃瀨同學。”
“不不不,沒關系的。”黃瀨連忙擺手:“我們繼續往前走吧。”
離開時,黃瀨看了眼那副畫的銘牌,只寫了「心配」兩個字。
「原來這幅畫的名字就叫“擔心”,所以五島會開那樣的玩笑啊。」
「從正面經過被盯著的感覺更強烈了!奇怪,明明上次來感覺都還好,就是展品都很奇怪就是了。」
黃瀨腹誹著,視線落到最前面的五島身上。詭異漆黑的展館里,少女腳步不停地走著,從容而果決。
「她都不會害怕嗎?」
黃瀨愣了一下:話說五島明明是第一次來這座美術館吧?怎么會這么熟悉?
如果看到五島真弓的正臉,他會更加驚訝:
不知什么時候,五島真弓閉上了眼睛。
————
「到處都是魔力波動,這里有魔女來過嗎?」
在任何一位魔法少女看來,這座美術館非但不暗,反而到處充盈著細小光斑,整座展館被一層魔力包裹著。
轉過拐角,一道金黃的影子瞬間消失,五島真弓的腳步頓了一下。
七海敏銳地察覺到這點,他兩步趕到五島身側,低聲問:“發生什么事情了?”
從玻璃展柜上飛走的,似乎是一只黃金蝴蝶。
“……不,應該是我看錯了。”五島遲疑片刻搖了搖頭。
“是嗎,”察覺到對方不愿說,七海也沒有追問。
格魯特納展出的作品并不多,再有幾個展柜就結束了。除了氛圍有些奇怪外,的確沒發現什么異常,連咒靈也沒有。
「還是先回去,問一下前輩他們嗎?」
七海做著之后的計劃,卻發現率先進入下一個展廳的五島,突兀地停下了。
七海建人猛地警惕起來,快速趕過去將五島擋在身后:“發生什么了——”
他的話也停住了。
面前的墻上,赫然掛著一副肖像畫。是類似于歐洲貴族那樣的油畫,結實精美的金框裝裱著,畫布顏料的質地都很好,每個細節都透著價值不菲。
這一切,與畫上的人物比起來又都相形見絀。
畫上的人身著厚重華美的黑色宮廷禮服,金色發髻上裝點一朵紅玫瑰,側身坐著看向來客。月光照亮她美貌出眾的臉龐,幽雅藍瞳顯得嫻靜而高貴。
的確是很美的肖像畫,出現在怪才格魯特納藝術展里,正統得讓人松了口氣。
但五島駐足的時間是不是過長了?
七海看著怔怔出神的五島,少女桔梗色眼珠一眨不眨地看著那副肖像畫,手在難以察覺地顫抖。
“為什么……”面對占據半面墻壁的貴婦肖像,五島的態度奇怪的反常:“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黃金的魔女」、「無限的魔女」——”
“大貝阿朵莉切卿的肖像畫。”
五島的聲音很低,又是些不常用的措辭,站在身側的七海也沒能聽的太清楚。黑暗的角落里卻走出一名青年,神色興奮:
“啊啊,是「貝阿朵莉切」,原來是「貝阿朵莉切」!”
青年身材高挑,一頭白色長發,血紅色瞳孔愜意地瞇起:“我苦苦追尋數年,今日終于知曉魔女的芳名!”
「這個人一直在嗎?」
正當七海全神戒備之際,他身后亮起光芒,五島真弓在他之前就進入了戰斗狀態。
數柄寒光閃耀的西洋劍浮在五島真弓周身,劍尖對準了白發的青年。
五島不記得在多少組織的機密文件中見過這張臉,當青年出現時,她瞬間就作出反應:
“你在這里做什么,「白麒麟」。”
五島真弓的眼睛里充滿敵意,強烈的殺氣與攻擊性剎那在展廳蔓延開。后面的黃瀨一進來,甚至懷疑自己走錯了地方。
面對少女的敵對態度,被稱作「白麒麟」的青年毫不在意。他像欣賞藝術品那樣,打量著魔法少女狀態下的五島,以詠嘆歌劇般的口吻道:
“美妙,實在是太美妙了!魔法世界——琢磨不透的魔法世界,是多么令人入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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