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Chapter25
這件事后續移交給了咒術高專校方處理。咒高對流傳的詛咒道具進行了一次調查,沒能發現什么,沒多久就不了了之。
里奈子轉學離開,男子籃球部蟬聯全國大賽的冠軍……春日飛快消逝,等五島逐漸適應東京的生活,已經是夏天了。
“……要去合宿?”夜蛾正道抬起頭,略微思索了一下:“這樣也好,需要我寫同意書嗎?”
五島真弓搖搖頭,她穿著合身的帝光制服:“森先生已經寄過來了。”
大概是出于「孩子在外面生活慣了不肯回來」的擔心,橫濱方面寄來的問候卡越來越多,時刻彰顯「法定監護人」的地位。
這種心思雙方彼此心知肚明,夜蛾無法指摘什么,因為從本心而言,他的確不希望五島回到橫濱去。
強大的異能力者加入后,港口mafia擴張勢頭猛烈,在多方勢力中開始占據上風。但橫濱依然是暴力混亂橫生的混亂之地。進出管制嚴格,與日本其他地方比起來,說是處于「戰時」狀態也不為過。
五島在東京的幾個月里,逐漸融入了「文明社會」,與日常的不協調慢慢褪去。
「順利完成學業,再學會控制負面情緒。即便她不選擇成為咒術師、作為普通人度過一生也很好。」
“……我知道了,就這么做吧。”
“打擾了。”
五島略一頷首,轉身離開,在她握住門把手時,夜蛾叫住了她:
“五島,你想過畢業之后、要做什么嗎?”
回答夜蛾的是曖昧的沉默。
“果然問這個還是太早了,你才國二呢,”片刻的安靜后,年長的教育者再次出聲,男人的聲音里隱藏著對學生的關懷:“不要著急,慢慢思考吧,你還有很多時間。”
“……”五島背對著他,點了點頭,開門離開了。
夜蛾的辦公室在走廊盡頭,緊挨著窗戶,能看到夏季郁翠蔥蘢的群山和連綿不斷的紅色鳥居。
五島將門關好,視線無意識地移向窗外。
中午太陽大亮,照得地面像過曝的膠片,悶熱讓人連蟬鳴都聽不太真切了。
五島輕輕吐出一口氣,抬起手時里面躺著靈魂寶石。她定睛看了看,流動的紫色中摻雜著一小股雜質。
「明明昨天下午才用過悲嘆之種。」
夜蛾正道有一點說錯了:五島真弓的魔力已經開始衰退,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距離五島成為魔法少女過去了五年,這是很驚人的時長了。還在風見野時,她遇見的所有魔法少女中,資歷最老的是杏子,也只是做了兩年左右。
到達某一個臨界點后,維持魔法少女身體需要的魔力會不斷增加,戰斗力也會有所降低,生存難度一下子提升。五島覺得丘比本來就沒打算讓她們活這么久。
這些年過去,五島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
但現在,她迫切需要一個奇跡。
五島做過一個七海死亡的夢,那應該是在多久之后?五年?十年?在夢里出現了很多人,有五島認識的,也有她不認識的。
「我那時應該已經死了。」
五島真弓能感覺到,或許今年,或許明年,就會到達她的極限。
「這樣也沒關系。但無論如何,想讓七海前輩到我的故鄉去。」
改變命運是很難的,何況五島自己也活不到遙遠的未來。可如果利用「書」,將七海前輩送到她的原本的世界去的話,發生如此大的變動,說不定就能規避死亡的結局。
五島一階一階下了樓梯,直直走進夏日正午的陽光里。她慢吞吞地走著,有人從身后趕上來:
“合宿的事情、跟夜蛾老師說過了嗎?”
冰冰冷冷的聲音,任誰聽都感覺淡漠疏離,五島真弓卻往旁邊靠了靠,仰起頭道:“說過了。”
“要帶的東西準備好了嗎?”七海建人又問。他的五官很立體,站在自然光的明暗下,整個人高高瘦瘦。
真的很好看,五島真弓想。
看出來五島走神,七海頓了頓,耐心又重復了一遍:“帶去合宿的東西裝了嗎?”
除了周末教一些咒術知識,七海不再擔任五島的教育指導員。不知道是不是雛鳥情結,五島一碰到什么事情還是會來找他。
七海從沒被人這么黏過,似乎在不知不覺中,他像是習慣了將五島接納進自己的「范圍」之內。
“七海你啊,說不定已經被五島詛咒了哦?”
高年級的五條前輩曾經嬉笑著說過這種話,七海本人倒是沒什么感覺。只是相較于他人,五島更依賴他,他就提供更多的幫助而已。
“還沒有,”五島真弓搖搖頭,眨眼仰視了七海一會兒又問:“今天累嗎?”
咒術師要傳授的理論知識并不多,積累經驗主要依靠實踐。加上咒術界人手緊張,七海和灰原前段時間也開始頻繁出任務了。
五島記得那個夢境里,七海最后疲憊而放松的神情。
「要注意、不能讓前輩積累壓力。」
抱著這種想法,五島見到七海,必定有這么一問。
七海建人略微沉默,終于無奈地微微笑起來。
疲勞、緊張、危險。對咒術師而言,都是像影子般總是伴隨身側的東西。甚至因為過于常見,連拿出來抱怨的價值都消失了,每個人都是皺著眉、帶著眼下的青黑不斷接受任務。
他摸摸五島的頭,放緩了聲音:“不累。”
說出這個答案的瞬間,好像疲憊真的消失了。
「但前輩昨天就沒怎么休息,今天又很早就出門了……」
五島拒絕了七海幫忙收拾的好意,答應裝好東西后讓對方再檢查一遍,兩個人各自回到自己的宿舍。
宿舍里的東西很簡單,唯獨桌上放了一疊厚厚的信函,都是這一周內橫濱方面寄來的。
「某位強大的異能者死亡,他留下了五千億的遺產。將全部歸屬于發現的人。」
這個消息悄無聲息在橫濱流傳起來。
這是擴張勢力的極好機會。雖然已經有了中原中也,但戰力這東西誰也不會嫌多。森鷗外數次發函,希望五島近期回去。
伴隨這條情報,還另有一條奇怪的消息。
據說這巨額財產,是從魔女手里取得的。而召喚魔女的方法,也包含在這位異能者的遺產中。
信函撿出有用的帶走,剩下撕碎了扔到馬桶沖掉。五島按照此前七海教給她的,裝好了前往山中合宿的行李。
這份行李最后被藏在了床下。
五島謊稱參加合宿,一個人回了橫濱。
*
橫濱,某條街道。
建筑物與地面上布滿了彈痕,地面上橫七豎八地倒著尸首,哪個組織的人都有。
一小隊港口mafia的成員正在清理戰場。
“死亡確實很迷人,但像這樣打掃戰場可就讓人提不起勁來了。”
將翻出的遺物扔給身后的人,太宰像是要排遣寂寞般,這樣對著誰開口了。
在確認過錢包里的合照后,織田把錢包丟進手里的袋子,里面滿滿裝著各色手表、便攜記事本和錢包這種私人物品。和往常不同的是,上面或多或少沾著血跡。
這些全部都是遺物。
港口mafia至今沒有取得合法執業許可,必須像這樣將死亡成員身上的「痕跡」清理干凈,不然讓政府抓到把柄就萬事休矣了。
這項工作就是將人活著的痕跡清理掉,常理來說該懷著嚴肅悲痛之心。
可面對太宰的抱怨,織田半個反駁的字眼也吐不出來。光這一周,他們就打掃了幾十個戰場,尸體多到令人麻木,實在調動不起多余的情緒了。
太宰似乎也沒期待回答,自顧自道:“要是有那種戰場就好了,就是雙方在里面交戰,分出勝負后就撤出來,戰場會帶著尸體消失……就不用打掃戰場了。”
“確實很方便,但對死者而言,無法留下遺體還是很遺憾的吧。”
“那誰知道呢,”太宰攤開手,鳶色的瞳孔瞥向某個位置:“你怎么想呢,五島?”
銀發的少女從角落里走出來,輕巧得沒發出一點聲音:“悲嘆之種不會給你的。”
太宰“切”了一聲。
織田愣了愣。女孩身材嬌小,穿了一身類似于舞棒社演出服樣式的白色制服,裙擺輕薄,盛裝打扮像馬上要登臺演出一般。出現在滿是斷壁殘垣的戰場,感覺很別扭。
女孩將視線投過來,想說什么,下一秒卻消失了。
“不許聯絡任何人。”
戰場周圍還有幾名港口mafia的成員,女孩正站在一人身旁,死死抓住那人拿著手機的手。
她目光環視了四周,再次重復:“不允許聯絡任何人。”
「驚人的速度,簡直像顆出膛的子彈。」
織田作之助在內心評價。經過訓練的成年男性,或許都不能達到這種程度。
“明、明白了,五島大人!”
像被氣勢所壓倒,那名成員恭敬地低下頭,回應道。
「五島?」
“目前在東京玩過家家游戲的黑蜥蜴十人長,屬于干部大佐派系的戰爭用魔法少女,”太宰治的聲音懶洋洋的:“五島真弓小姐,就是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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