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念雪找到了之前的那群乞丐。
  乞丐頭子看見她來，就跟看見了銀子似得，趕緊迎上去。
  “姑娘，你又來了，這次又有什么事要我們去做呀？”
  其他乞丐也是兩眼放光的看著她。
  陳念雪出手大方，每次來找他們辦事，他們都能吃上幾天好的，簡直成了他們的財神爺。
  陳念雪下了牛車，來到破廟門前，拿出一百文錢，對乞丐頭子道：“幫我辦件事。”
  乞丐頭子高興接過：“姑娘你說，別說一件事，十件百件都可以！”
  “對，十件百件都可以！”旁邊乞丐們附和。
  陳念雪道：“你們知道出了鎮子往北走，十里開外有個后營村嗎？那里有一戶姓許的人家，我要你們去搞臭他們家的名聲，再有事沒事收拾他們一下，怎么收拾我不管，反正別讓他們好過就行了，尤其是那個叫許大山的和他媳婦。”
  乞丐頭子眨眨眼，似在想她說的是哪里，旋即拍著胸脯保證：“沒問題，不過我想斗膽問一下，那家人是得罪了姑娘還是？”
  怕陳念雪誤會，他又連忙笑著解釋：“姑娘你別誤會，只是，我們雖然是乞丐，但也是有原則的，如果對方是惡人，我們自然是往死里整，但如果對方是好人……”
  他話沒說完，不過陳念雪明白，便把許家和他們家的恩怨簡單說了一下。
  聽說那戶人家把自己女兒打死不說，聽說陳念雪家有一個丫頭跟他們那女兒長得像就去認親，胡攪蠻纏說那是他們失蹤的女兒，眾乞丐頓時氣得火冒三丈。
  他們都是最底層的苦命人，不少都是被自己父母拋棄，不得已才來做了乞丐。
  更有好幾個，也是在家里不受寵，被父母打得半死丟出去，最后被乞丐頭子救回來的。
  因此哪里聽得了這種話，一聽說那許大山把自己女兒打死丟去山里，就恨不得現在立刻就去剁了他。
  對于他們的憤怒，陳念雪表示很樂意看見。
  只有他們越憤怒，那許大山一家的日子才不會好過。
  “先這樣吧，那后營村離鎮上比較遠，你們去的話可以雇個牛車去，等事情辦成了，我再給你們一百文。”
  陳念雪說完，便準備離開，忽然又想起什么，頓住腳步會通過：“對了，還有昨日那事，如果可以的話，你們再幫我查一下，那些人口人的那個女人是誰。”
  乞丐頭子一口答應：“沒問題，姑娘放心，不用你說我們也再查，等查到了第一時間去告訴你。”
  是的，盡管陳念雪昨天沒交代，但他們還是主動去查了，因為他們知道，只要他們查到了，陳念雪一定不會虧待他們，能賺錢的事，誰會不樂意去做呢。
  陳念雪莞爾一笑，說了句辛苦，便離開了。
  ……
  接下來的幾日，日子都還算平靜。
  店里的生意似乎也沒有要冷下來的跡象。
  本來打算等個十來天，看看情況再考慮招小工的，最后陳念雪和陳念雨兩個人實在忙不過來了，于是陳念雪覺得提前招人。
  這個招，也不是那種找工錢請人的招，而是她打算直接賣兩個人，簽死契。
  經過上輩子的背叛，這輩子她對誰都信不過。
  因此只有簽了死契，她才能放心把人招進來，反正在這里，買賣下人的合法的。
  不過陳念雪并沒有去找人牙子買，而是來到了那群乞丐居住的破廟，再次找到了那個乞丐頭子。
  “姑娘，你又來了，那個不好意思啊，那個女人我們還沒查出來，不過已經有些眉目了，你放心，要不了兩天肯定就會有結果的，至于那個許家，那天你說完我就讓兄弟過去了，這幾日他們的日子都不會太好過。”
  乞丐頭子以為陳念雪是來問那天的事的，便趕緊說了結果。
  陳念雪道：“不急，我今日來是有另外一件事，因為店里最近忙不過來，所以我打算雇幾個人，如果你們這里有人愿意的話，我可以優先選擇你們。”
  一聽這話，眾乞丐們都傻眼了。
  乞丐頭子有些不敢相信：“姑娘，你說什么，你說……說要雇我們？”
  他們這些人臟兮兮的，正常人誰見了都恨不得躲遠點，陳念雪居然要雇他們？
  陳念雪點頭：“是的，不過暫時只要三四個，而且我有個條件。”
  “姑娘你說，什么條件？”
  乞丐頭子心里泛起激動，不是為自己，而是為自己下面的這些兄弟。
  他知道，有些人不是心甘情愿做乞丐的。
  要不是迫不得已，誰又愿意做人見人厭的乞丐呢？
  但他們什么都不會，身板又瘦弱，有些還帶殘疾，根本找不到活做。
  現在陳念雪竟然說愿意雇他們，他如何能不激動。
  陳念雪環視一點，雖然很不想掃他們的興，但還是說了出來：
  “凡是去給我做事的人，都需要簽死契，以后必須永遠效忠我。”
  此話一出，眾乞丐好似被潑了盆冷水般，愣住了。
  “啥，簽……簽死契？”
  “那不是說，以后我們都……都是下人了？”
  乞丐們面面相覷，再沒了方才的激動和高興。
  乞丐頭子也為難起來。
  “姑娘，這……”
  他看向周圍的乞丐兄弟們。
  雖然做乞丐不好，但好歹是自由身，要是做了下人，那就是一輩子低人一等了……
  陳念雪知道他們的顧忌，但也沒辦法，只得放緩語氣道：“別說那么難聽，你們就算簽了死契，在我眼里也不是下人，頂多算我家的長工，只要好好干活，我每個月都會給你們發工錢，簽死契只是為了防止你們日后生出異心，背叛我，我這個人最討厭背叛。”
  “這……”
  眾乞丐們還是有點猶豫。
  陳念雪也不強求。
  “你們今天晚上先好好考慮，如果有愿意的，明天早上就到我的店門口等我，如果你們不去，我就只好去找人牙子賣幾個了。”
  說罷，她便離開了此處，留下各懷心思，滿臉糾結猶豫的一眾乞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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