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會面
收到來自雷之國的匿名委托人邀請時,宇智波斑身上還有沒好全的傷,傷勢來自于一次冬日的暗殺任務。
委托方并不是什么無法拒絕的人,面對與宇智波齊名的千手一族護衛,宇智波斑知道撤退后質問委托人的隱瞞才是最有利的選擇。
但是,對面就是殺死直哉父親的兇手,他身為族長又該如何阻攔宇智波直哉血債血償的決意呢?
或許是接近年關,雙方人手充裕,千手與宇智波的戰斗再次爆發在加賴城郊。
己方有自己,對方有柱間,宇智波與千手頂尖戰斗力的對碰意料之外地發生了,付出了兩名宇智波族人和自己受傷的代價后,刺殺目標還是死在了斑的刀下。
直哉也死在了那個殺死他父親的千手族人刀下。
但他們完成了任務,所以這是勝利。
果然,化解冤仇成為真心相待的兄弟之盟什么的,只能是少年癡夢吧。只有柱間那種傻子才會孜孜不倦地叫囂這種蠢話。
斑漫無邊際地想著,在難得的修養中步入了年節的籌備。
宇智波家的新年是很火熱的,作為擅長火遁的忍族宇智波家并不會缺少爆竹,在火遁技巧幫助下說不定比國都的煙花會更加精彩,喝酒聚會后族長領頭走訪那些在戰斗中失去家人的家庭,總之,新年要努力不讓任何族人覺得寂寞。
好不容易忙完的斑品嘗著族人送來的打年糕,泉奈看在斑的傷勢并不嚴重的份上,時隔一個月又允許他喝了一點清酒。
兩人對坐,氣氛輕松。
“那份密信,泉奈,你怎么看?”
“果然還是很奇怪吧。”
“雷之國。”宇智波斑不屑地輕哼,來自那個據說與當地忍族合作頗為密切的雷之國嗎?這些年確實很少見來自那里的委托,明明清算了不少貴族。
匿名,哼,神神秘秘,不過是無力的螻蟻罷了,只敢在暗中挑撥的弱者。
“去看看,就知道有幾分能耐。”
“哥,來自雷之國的四楓院夫人已經到達了都城,不日將拜會大名,雷之國和火之國的聯姻會延續下去。”
宇智波斑作為族長,自然對火之國外的消息也有所了解,雷火兩國聯姻的歷史已久,這次前來為年僅十二歲的大名求取妻室的是掌權雷之國多年的四楓院夫人。
雷之四楓院,大名長子落水而死,她扶持大御所年僅兩歲的孩子坐在雷之國大名的位子上,在雷之國的窮鄉僻壤上做出那些世人引為荒誕的改革,還能拿著雷之國的御印站得穩穩的。這樣的女人,恐怕會讓聯姻完全走在她安排中吧,比如,一個像雷之國大名那樣遵循她權威的年幼姬君。
但火之國與雷之國的聯姻,總會讓他想起一些不好的過去。
泉奈沒有等斑的反應,直接分析起來:
“
如今的形勢下不論是風之國土之國這樣的大國,還是周邊的小國,都不愿意看到在那個親近忍者的夫人帶領下威脅日漸嚴重的雷之國,繼續與火之國保持過去的友好關系。
而且這些年她殺的貴族太多了,不可能沒有人想在暗中做一些事情。
雷之國的忍者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家名,以為那位夫人獻上生命為榮,來找我們的只可能是不想讓這件婚事順利進行的那些人。
”
泉奈對于這件事情確實有自己的看法,但不論如何能為宇智波選擇立場的只有身為族長的兄長。
斑也明白自己身為族長的責任:“一旦插手這件事情……”
將為雷之國與火之國脆弱的聯盟再來上重重一擊。會有戰爭、死亡……還會有更多的委托金。
但這對于在與千手屢次對碰后失血過多的宇智波而言會是好事嗎?
斑不確定,但他沒想過拒絕會面。
忍者家族就是在一次又一次參與血腥的爭端中獲得威名,名氣帶來委托,委托帶來金錢,再用金錢支撐家族的壯大。
二日后。
“兄長,你去過雷之國宮廷吧,有見過那位四楓院夫人嗎?”
“沒有。”
宇智波斑身著族服,看著泉奈腰間佩帶脅差,綁好的小辮子看著軟軟的,讓人想要拽拽試試。斑自己卻照樣頂著讓人只能看到陰影下面部的炸毛,并不擔心自己的煞氣會嚇到神神秘秘的雷之國委托人——他們只會為雇傭的忍者足夠可怕而感到某種意義上的可靠。
走過木制長廊,推門而入的和室里有彩畫瓷瓶斜斜插著淺白的梅花,孤零零放在矮小的紅木柜子旁。
斑曾經來過增川酒肆,他知道這里不僅提供包間,還有小唱,但顯然他們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老板娘也足夠識相,在差人送上酒水點心后留給他們足夠安靜的房間。
嘩——
看見推門而入的兩位“熟人”,桌前等待委托人的斑和泉奈起身的猛勁帶倒了方桌和桌上精致的瓷碗。
“柱間!”“千手!”
手扣住了袖中的苦無,兩雙血色的寫輪眼對上了眼前身著淺色和服的長發男子。
“斑!”“宇智波!”
意料之外與友人的會面讓千手柱間露出了燦爛的笑臉,旁邊的白毛顯然對這個驚喜的語氣頗為不滿,把手按在了腰間的打刀上。
“還真是混亂呢。”
結束雙方劍拔弩張境況的是身著華麗振袖的女子。
這大概就是不長眼把千手和宇智波硬湊到一起的委托人了。
斑確定自己沒見過她,卻意外地感到了一種讓人熟悉的舒心。
香濃的酒液從傾倒的酒瓶中流出,鋪展在地上。對于這樣混亂無禮的場景,隨侍的奈良正士與和香子并沒有按照俗套的情節訓斥粗俗的忍者,而是安靜地站在自己的位置。
“旁邊的屋舍也已為我們備好,千手族長、宇智波族長,請隨我來吧。”
華服女子給了和香子一個眼色說道:“想必也不止一個備用房間吧。”
“是,殿下。”
和香子恭謹地鞠躬后轉身邀請并不是“千手族長”、“宇智波族長”的兩位意料之中的多余人員前往別間等待,千手扉間、宇智波泉奈不耐煩地應允下來。
四楓院佳子放心地把仍然處于劍拔弩張氛圍中的兩人交給和香子,她的這位侍女在協調忍者暫時忍耐、等待談判結果上還是頗有手段的,自己在奈良正士的引領下穿過走廊,換了一個房間,室內的擺設和方才沒什么不同。
“請。”伸手示意千手家主和宇智波斑就坐。
比起面上沒有什么強烈不滿的柱間,難得與柱間并肩而坐的宇智波斑陰沉著臉,看著女子的眼神仿佛在考慮是否要取走此人性命,語氣近乎質問:“‘一事不煩二主’,夫人如此行事似乎不是辦事的態度啊。”
站在身后護衛的奈良正士頓時渾身繃緊,一只手不自覺已經輕輕按在腰側短刀上,另一只手微微顫抖。
“如此冒昧的邀請,確實是失禮了。”
微微欠身致意后佳子看向宇智波族長黑發陰影下深色的眸子,太陌生了,以至于一時間佳子無法產生什么他就是我的弟弟這樣的直感。
但是,她的弟弟確實成為了忍界修羅,代表著宇智波家站在她面前。而且……假如情報沒錯的話,似乎他才是更難說服的那個。
“我是雷之四楓院,初次見面,兩位族長,請多指教。”
完全不符合貴婦人身份的措辭。
倒是,意外的干脆。
斑和柱間的想法在某一瞬間達到了一致。
不過,雷之四楓院,真是出乎預想的答案。這個獲得雷之國幾乎所有忍者效忠的女人,為什么要突兀地出現在這里,難道雷之國所有的忍者都不能達成她的愿望以至于要親自尋求外援嗎?
柱間率先發問:“四楓院夫人找來我們,是為什么?”
因為“我們”這一別扭的說法,斑不滿地看了一眼早就決裂卻不愿意劃清界限的某千手族長,但終究沒有反駁,四楓院的出現不符合他來之前的推測,難道柱間就覺得在預想之中嗎?
至少在弄清楚這位代表了雷之國的四楓院夫人來意上,他們的行動目標是一致的。
佳子的語氣簡直像是真誠地贊揚:“想要在火之國辦事而沒有性命之災,不拜訪兩位怎么行呢?”
宇智波斑對于這種過譽反倒更提起警惕,越是重視,所求越多:“我們只是接受委托的刀具而已,夫人,不如把功夫花在怎么讓想要您死去的人少一點上。”
“這不是更困難嗎?”黑發黑眸的四楓院夫人輕笑一聲,“只要我存在,就一定有人要殺死我,他們做夢都在想象我會奪走他們的金錢、土地、榮譽,還有……性命。”
靜——
“這樣啊,哈哈。”柱間熟練地用著在社交場合代表積極應付的爽朗笑聲——斑肯定懶得回復這種貴族女人無聊的自我標榜,柱間只好找話不讓氣氛落到地上。
可是佳子并不擔心沒人接話的尷尬,或者說不論是否接話,她已經做了充分準備。她必須要抓住這次難得的良機,就像自五歲入宮以來她每次的“戰斗”一樣。
“真是自負啊,取得‘艾’支持的女人不過如此,是這樣想的嗎?”佳子輕快地取笑著自己,轉而把矛頭對向真正的突破口:“兩位難道不正是這樣的境況嗎?一人一句的,明明配合默契啊。”
“怎么會拿著刀,殺死彼此的親人,建立越來越深的仇恨呢?”
真是扎心窩子的話。
柱間和斑都沒法給一個好臉色應對,一時間奈良正士的手抖得更嚴重了,但是佳子對兩個頂尖忍者的殺氣早有準備,繼續說道:
“放眼火之國,除了對方,再也沒有別的家族可以抗衡。假如這樣的兩個忍族成為兄弟一樣的盟友,這可真是……某些人做夢都在想象這種可怕的力量會奪走他們的金錢、土地、榮譽、性命吧。”
“這種時候不去挑撥,等進了棺材可就來不及了。”
斑可不覺得眼前人真心為他們擔憂:“如果是陰謀論的話,四楓院夫人究竟是在小看忍族的自主權,還是在高估我們在貴族心里的地位。”
真是清晰的思路啊,斑。
佳子為自己斟了一盞清酒,并沒有喝:“你說讓想要我死去的人少一點,真的是很有價值的建言。宇智波桑,比起在刀的對碰中落得一死一殘,尋找能夠正確使用刀劍的人會不會更好呢?”
明牌了,雷之國的女人。
宇智波斑并不是有意輕蔑這些貴族,但哪怕是四楓院這樣傳聞中智計無雙的貴女也不過如此——貪婪,狂妄,卻又無能。
難道她以為憑著一張嘴就能說服火之國的兩大忍族摒棄前嫌,還要為她所用嗎?
然后,火之國也是她的囊中之物?
這樣的人,又怎么會想要改變這個征戰不休的忍界呢?不過是說著花言巧語,死皮賴臉想要白白取得新刀劍的貪婪貴族罷了。
“四楓院夫人想與火之國開戰大可不必說這么多廢話。”斑把玩酒盞的手把從沒喝過一口的酒水重新放回桌上,轉頭對上身側的千手家主:“柱間,作為我的敵人,就算是你也不會被這種女人騙住吧。”
“嘛,這……”
扉間在外面的時候,聊這種話題還真是頭疼啊,果然還是哈哈笑過去吧。
大概柱間在理解斑的意思上有著特別的天賦,撓了撓頭,準備故技重施地帶著斑一起脫身,但佳子在這種場合的反應速度卻遠快于兩位當世忍杰。
已經沒法繼續試探了,也不需要了。
無法控制地建立仇恨,所以點破后,是帶來滔天殺意的惱怒和憤恨;
不斷思考如何破局,才能擁有的清晰思路;
還有……從探究到輕蔑的判斷——因為想要,才會去思考她是不是一如傳言。
佳子并不害怕她不能提供兩人想要的東西,她只害怕看到什么都不再需要的麻木。
在離開宇智波家二十年的歲月里她見過太多雙麻木地眼睛,她很慶幸眼前莫名默契的兩人并非如此。
變成了還不錯的大人呢,弟弟。
“把自己的姐姐稱為‘女人’可不是好家教哦,斑。看到你長成這樣優秀的忍者,我當年的選擇果然沒有錯啊。”
這才是,底牌哦。
硬質黑發男子霎時僵住了陰沉的臉:“佳子早就死了!夫人是神志不清地胡說八道起來了嗎?”
否認她。
這是斑的第一直感,或者一種認為只能這樣去做的下意識選擇。
但是,塵封多年的幼年回憶被人強制勾起,眼前女人身上那種莫名的熟悉感,他終于想起了來源——是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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