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乘流水傳春信，匆匆入山來訪春。

        第二天早晨啟程的時候正值春色美景，佳子請二位客人同乘，宇智波斑卻說悶得慌，不進。

        佳子暗笑一聲，就姑且認為如此吧。

        在外面直面春景是比透過小小的格窗看出去開闊，眾人行路都快了許多。

        條山城是雷之國南方封主條山家所建，具體是因條山城叫了條山家，還是因條山家命名了條山城，時代久遠，已經說不清了。

        反正現在條山家已經不在，只留下了一個頗為規整的條山城。

        說是城，在這個忍者為主要軍事力量的世界里，一個單純的城往往并不存在城墻圍住，也就不存在什么本丸、二之丸、三之丸——他們起不到對得起自己價格的作用。

        國都仍存在著類似天守閣形制的建筑，畢竟象征價值在統治者眼中估價可以是無限大。

        按理說，天守閣只在國都，條山城卻有一座半建成的天守閣。

        在八年前的霜之國亂的時候，作為新國都的標志修建，沒等建成，霜之國的高層就已經被包了餃子，只留下了頗有氣勢的半成品。

        這座半成品天守閣也在處理叛亂者的會議中討論，最終佳子下令將上層骨架拆掉，允許保留一層。

        只有一層的巨大建筑被強制改變了原有設計，條山家也只是為了表示順從國都，沒有花費大心思改造，最終的內部空曠簡陋，并沒有貴族居住的格調。

        這本是國都對于當時無力清算的條山家妥協，但在八年后的今天，卻有些神來一筆的味道。

        經過小幅度的改建，天守閣南部，位于條山城中心的部分，劃出了條山縣的縣衙。

        其余部分，包括一間間簡陋分隔的大屋還有并無花草的花園，全都變成了條山忍者學校的教室和練習場。

        明明是人數不多、剛建成的分校，論起氣派，與國都的總校不相上下。

        “所以，這算是雷之國最豪華的學校了�！奔炎咏榻B道。

        像是上輩子領導視察學校一樣，佳子帶著他們順著走廊，在門外拉開紙窗聽了一會兒。

        她至今難忘上輩子上課看課外書，領導就在一窗之隔的走廊看著她不知多久。不得不承認，調換位置后，這種垃圾行為做起來其實有一種奇異的快樂。

        雖然不知道佳子的所思所想，但是柱間和斑做了數不清多少任務，也不乏竊聽情報之類，這樣跟講臺上老師打招呼的“偷聽”根本沒有心理負擔。

        反倒是內容……

        “佳子，這是忍者學校？”

        旁邊的柱間正對一群八九歲的小孩的政治課聽得頗為入神，若有所思，聽到斑的問題也轉過頭來。

        “名字是忍者學校�！奔炎有Φ囊馕渡铋L起來。

        有意思的話，只是“名字”嗎？

        昨晚聊過學校后，斑就意識到佳子從來不打算把所有學生都培養成忍者，而是選擇其中擁有忍者天賦的孩子。

        他認同這種做法，即便忍族出身的孩子也有許多并不適合成為忍者，這些人中女孩子尚且可以嫁作人婦，為家族延續血脈。

        但是，許多并沒忍者才能的男孩在家人的臉面、自己作為宇智波的榮譽等等推動下，還是走上戰場。

        把那些天生就不適合當忍者剔除掉——如果有一天他和柱間那些荒誕的夢想能夠實現的話，也會努力這樣去做吧。

        但當他真的進來聽了幾節課，宇智波斑才恍然意識到佳子不是他或者柱間，她不是忍者，而是篡取了雷之國權柄的統治者。

        她抱有跟他們完全不一樣的想法。

        雖然掛著忍者學校的牌子，但是服務于統治或者商業的課占了大多數。

        當然忍體幻三門也是必修，但以家族忍者的學習進度來說，即使是這里年齡最大的學生，恐怕也只有開始修行半年的三歲幼兒水平——知道是什么。

        再簡單點說，這么教下去，教到畢業也就是連佳子都不如的水平。

        “借忍者之名，培養自己的官吏�！卑哒f的時候面無表情。

        忍族的孩子不會受到影響，他們有長輩指導修行，這些平民能不能成為忍者，他也不在乎。

        但是，好像是先前的期待落空了一樣。

        為什么呢？

        打著忍者的名號不容易讓貴族感到威脅，還是只是安撫忍者的手段？

        在昨夜發自內心的談話后，眼前的“忍者學�！背錆M了欺騙的意味。

        佳子覺得斑對她有些誤會，連忙解釋：“條山附近已經沒有什么忍族了，也不能把學的好好的忍族孩子調過來。”

        條山一直有些山高皇帝遠的味道，特別是霜之國事件后，已經沒有忍族的族地還駐扎在此。

        “去年春天‘廢藩置縣’辦完，才剛開始辦學，有些年齡大的入學，就算成了高年級。”

        佳子認真地看著斑和柱間。

        “我知道，所有的孩子不分家族一起平安地成大，甚至成為朋友，是你們的愿望。”

        “我不敢保證我已經完全做到了，去火之國前，達也君跟我報告還有打架、拉小團體的事情發生�！�

        “我也確實是想要從忍者學校選出一些適合學習數學、文書的孩子，就像選出部分適合成為忍者的孩子一樣�！�

        “我對‘學校’的構想，大概是讓大家把忍者也當作一個普通的職業來看，而且是像官吏、頂尖匠人那樣充分訓練才能勝任的工作�！�

        “不是國都還有學校嗎？”柱間認為佳子的話有獨傲璃，也感受到斑的不悅，提議：“佳子夫人，我們能去看看嗎？”

        “當然，在國都、新城、云隱都有學校，特別是云隱的學校，以忍族學生居多，全部歡迎參觀。”

        氣氛緩和下來，柱間表示希望繼續參觀。

        千手柱間沒有斑那樣強烈的感受，這并不是說他對這樣似乎跟忍者關系不大的學校不失望，他的期待跟斑是一樣的。

        但是，夢想這種東西，有別人實現了當然是好事情，如果并沒有達到自己預想的程度，難道就要放棄嗎？

        他可以自己去實現。

        就算看過了國都、新城還有什么云隱的學校，佳子扯的全是謊話，甚至四楓院佳子這個人也只是嘴上說說，根本不值得寄托他們的理想，又有什么關系。

        他還是此世最強的忍者之一，只要說服斑與他聯手，他們也可以創建一個更好的秩序。

        “斑，我們去那邊看看吧！”柱間指著遠處的學�；▓@，不管是什么糟糕的心情，他看看綠色植物都會瞬間好起來。

        斑冷哼一聲：“無聊�！�

        一行人沿著石子路向花園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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