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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威


大漠最不缺什么?最不缺的是錢,人們常以為匈奴所處大漠都是一處荒土,但賦稅諸國,取富給焉。廣袤西域為匈奴所占。雖無庭宇樓閣,無仙玉瓊漿,但論財力,足可與大漢分庭抗禮甚至略勝一籌。這樣一個大漠覬覦著中原這塊闊土,在長城外虎視眈眈。當年始皇筑長城消耗百萬人命,令蒙恬駐守,甚至秦直至亡也沒有回來仍舊只是為了將匈奴擋在城墻之外,由此可見,匈奴實力之強。

        “呼延於,這次王庭設下此計當真能成”

        帳內,有兩人對坐。

        “能不能成我不知道,但是無論成與不成傷筋動骨都做不到,伊稚斜戾氣太重,他除去那太子于單也是,好事也不全是好事。想吞下中原,沒那么簡單。”

        “切本王搞不懂你們那些彎彎繞繞的,不過伊稚斜這家伙想拿本王當槍使,哪有那么簡單?嘴里的肉都還沒咬下來嚼碎呢就想讓本王白白在漢軍前面搶吃的?都他娘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就本王一個蠢人。”

        “不,還有一個休屠王。”那另一個像是文人的突兀的來了一句。

        “本王和這廝可不同,這個家伙是真的蠢,就是那伊稚斜的狗腿子,當了這么多年的狗腿子混了個休屠王玩,本王是自己搶過來的王位,和這種貨色不是一個檔次。別拿本王和這種家伙相提并論。”說完這個自稱本王的人將手中的馬奶酒一口飲盡。

        “不提這個貨色了,我倒是想知道你在中原呆了如此之久都做了些什么?雖說是兒時玩伴,但是自從十五歲那年你說要去中原,咱們倆都十多年沒見了,我很是好奇你去那中原做了些什么啊?呼延。”這聲呼延拉的很長。

        “大王是渾邪王,我只是一介臣子,怎么能相提并論,我這等粗鄙之人的事跡毫無新意可言,不過是游學求學罷了。”那文人裝束的男人微微低首。

        “沒什么意思,你變得無趣了啊呼延。變得和那漢人一樣了。”那被稱為渾邪王的男人像是不想多說什么的搖了搖頭。那被稱為呼延於的文人也不回話,仍舊是低著首。

        相對無言。

        而與之相隔兩百里外,百座軍帳在此駐下,設灶做食。些許燈火在夜景中格外顯眼,不過幸的有兩座低矮山丘做擋,并且接連的大雨使得煙火也飄不出去,在這荒漠倒是不如何顯眼。

        “將軍,暗哨都安置好了,方圓二十里都沒有那蠻子的蹤跡,暫時可好好安歇了。只是如今我們都已行進百里,除了遭遇些的塞外馬賊外都未遭遇那幫蠻子。將軍你當真是要一意孤行?非要是將我們這萬人兄弟全部葬送在這大漠才肯回去?”

        大帳之中,同樣是兩人相對,只是那被稱為將軍的男人一直緘默無言,眼神在那牛皮地圖上來回穿行,也不回話,也不回頭。

        兩人正僵著,大帳外突然吵鬧了起來。

        “讓老子進去,老子有正事要跟那個鱉孫玩意說。你們這些兔崽子趕緊給老子讓開。”

        “胡司馬去叫他進來吧。”那將軍仍舊是望著那張牛皮地圖。不咸不淡的說了句

        也不知道是不是外邊的人耳朵尖,像是聽到帳內所說一般

        “聽到了沒,這小兔崽子請老子進去了,你們兩個快快讓開。”便見一人沖進帳來,后面則緊跟著倆人,臉色灰白,想來是兩位護衛沒能攔住這位不知該如何,一時間羞愧無比又因失職害怕被懲處。幸好那胡司馬解了兩人的尷尬境地。

        “行了,你二人快出去吧,將軍確實找韓校尉有要事相商。不算你二人失職了。”

        “是。”

        待得護衛兩人出去后,那將軍也轉過身來

        “這個地圖你是從哪來的?韓校尉,我可不記得韓校尉曾經有過征戰大漠的戰績啊。還請韓校尉解釋一下。”

        “小兔崽子被在老子面前裝大爺,老子生是大漢人,死是大漢鬼,何況我父母親人皆在大漢,你要是覺得我是那無情無義的家伙,那便隨你。”

        “那多的我也不問,我只需要這張地圖的來歷,對大漠地形記載如此詳細的地圖絕對不是一介校尉能拿出來的。”

        “嘿嘿,小兔崽子小看誰呢?老子在邊疆上立戰功的時候你還玩尿泥呢。老子也不說廢話。這件事不太好讓多的人知道。”

        將軍看向胡司馬,使了個眼色。胡司馬點頭,躬身行禮,隨即大步走出大帳。

        “好了,現在可以說了吧?”

        “涉安侯認不認識?”

        “知道,爭權未能爭過他那叔叔的單于太子,被當今的單于伊稚斜趕到我大漢的廢物,怎么?這個地圖是他的手筆?”

        “不不不,這個地圖雖然是從涉安侯府出來的,但是不是那涉安侯的手筆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你以為五年前涉安侯的死就這么簡單?”

        “是圣上的意思?”

        “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這種沾了血的東西不能拿上臺面,若是可以,你這個將軍的位置現在就是老子的了,老子是為了自己以及我的這些弟兄不會因為某個腦子進水的家伙白白送命才把這個地圖拿出來的。現在我只希望能夠平平安安的回家。你家伙再少給老子鬧什么幺蛾子了。老子可不想把命搭在這。”

        “大致情況我明白了,你也放心,外人也不會知道這些東西。我的口風一向極緊。不過還有一件事。”那將軍眼神凌厲起來。

        “什么?”韓校尉一挑眉。

        韓校尉只覺得眼前一花,后背汗毛一炸立,下意識的伸手格擋,兩臂抵住往前,只覺得手臂一麻。再定睛一看,一手橫架于前,正好卡在自己兩臂之間。不容自己多加思索,又是一腳直指自己胸口,只覺一股巨力炸開,身體便是倒飛出去。直接是被一腳踹出了帳外。

        “奶奶的,給你臉了,小兔崽子小兔崽子,你再罵!”韓校尉昏過去前只聽見了這句。

        第二日一早,大軍還未集結,大帳里則對于接下來的計劃商量的熱火朝天。因為多出來的地圖,相當于就是把地利一處的劣勢給板了回來,而相應的對方如今仍不知道己方已經取得的情報,對于他們來說,甚至可以說是有利。可以利用這點來給對方下套。

        “如果這個地圖是真的話,那那幫蠻子會在哪設伏相當于是一清二楚了。無論是將計就計或是防患于未然都可。當然也不能不提防這個地圖是那幫蠻子給我們設下的套,當然,雖然我認為他們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對于我們這區區一萬的兵力完全可以以力破之,如果真是給我們下的套,不如說是畫蛇添足。”

        “石校尉所言極是,昨日出去探查軍情的舌頭已經回來了,按他們所見與這地圖無大的差異,所以這個地圖應該無什么大的問題。但是有些地方還是不得不防,若是全然依賴這個來歷不明的地圖,若那群蠻子就是為了拿捏住我們這個心理好不費一兵一卒的把我們一網打盡當真是細思極恐。”

        “姓劉的你什么意思?現在是鬧內訌的時候嗎?”韓校尉見似乎有人想潑臟水給他,連忙出聲。

        “那今日當著將軍的面我倒是想問問韓校尉,這個地圖的來歷?以及你到底有何居心!”那劉姓將士也是個硬茬,直接把話說開了。

        韓校尉把目光投向主位上依舊老神在在的正主,畢竟他也是有苦衷,這時也只能是找他求救了。眾人看韓校尉把目光都投向主位,紛紛都轉頭望去。

        終于,在眾人目光下,他還是站了起來。

        “這個地圖沒有問題,如韓校尉所說,如今也不是鬧內訌的時候,如今你們該想的是怎么能在大漠保住你們的小命。當然也不能全然依賴地圖,劉校尉所擔心的也并無道理。但我也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將軍啊,我可從來沒有這種意思啊。將軍你可不能平白無故的誣陷人啊。”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突然插進來。是那個劉校尉。

        “我想是我以前對你們太仁慈了,你們都覺得我是個靠著他人蔭蔽才走到這步,現在我也不管你們服不服我,但你們想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也就隨你們。不過我的肚量可沒那么大,到時候希望你們能活著走出大漠。管好自己,也管好自己手下的人,誰想鬧事可以試試。我可從來沒說過我是泥捏的。”他望向下面一眾,顏色都無甚么變化,看來是不殺個雞是儆不了猴了。這樣的話他臉一沉。

        “劉校尉,上司說話的時候插話是誰教你的啊?”

        “將軍啊”話還沒說完,一聲平地驚雷。

        只見不知何時兩個人已經撞到了一起,不,應該是說劉校尉是被動被撞才對,而他如同蠻牛一般的橫沖直撞過去。

        “你奶奶的把我當軟柿子捏?”這劉校尉似乎也是個脾氣大的,兩人便在大帳里糾纏在一起,但局勢瞬間一邊倒一般,劉校尉看起來毫無抵抗之力。

        一記鞭腿劉校尉就橫飛出去,撞出帳外。

        “這場景咋那么眼熟啊?”韓校尉思悶著

        將軍則跟著一路沖了出去。一行人準備跟出去時,又是一團黑影飛進來,眾人定睛一看,是被打的渾身浴血的劉校尉。緊接著又是一個人影跟了進來,一腳踩在了劉校尉的頭上。塵土揚起。劉校尉已經翻白眼了,看樣子應該是已經是生死不知。

        “老子不需要你們能服我,老子只需要你們能聽話就行,聽明白了沒?”而他以這樣一句結束了這場鬧劇。

        對于這個驃騎將軍底下都頗有怨言,畢竟對于這樣一個初出茅廬的家伙騎在頭上確實有些強人所難,但畢竟是圣上親封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下了,但若是說誰能服這樣一個家伙,其實對于軍中任何一個人都是難事。他一開始也明白,所以不得不這樣做,如果給他大把時間他也沒必要這樣,臨危受命軍情加急。他也沒有更好的法子,先把聲音壓下去,把這次漠北之行解決了,安然回去才有資本說怎么領兵啊。

        底下一群人面面相覷,也未有多說什么,殺雞儆猴的戲碼都是明白的,他們也不會愚蠢到在這個時候觸他的眉頭,而對于劉校尉的莽撞行為卻沒有多想,畢竟劉校尉雖然也是衛青一脈的人,但自從霍將軍來了就相當于是擋了他劉校尉的路了,會有些許怨言也實屬正常,不過將軍他就因為幾句話便動手卻是沒想到。不過也是意料之外卻不算意外的事。而劉校尉如此不堪一擊就當是劉校尉將來還是要在人家底下做事不想太過得罪,就算是把這場戲演下去好讓將軍不會在未來過多的刁難罷了,說罷了也都是人情世故,人生在世多是無可奈何。

        在劉校尉被人叫著拖出去找人救治后眾人也當是沒事人一樣繼續開著之前沒開完的會,不過言語多少有些收斂,畢竟如今人家今天都這么說了。下次應該就不是殺雞儆猴那么簡單了。

        大致計劃商定完畢,眾人也未久留,也紛紛下去準備,接下來是場硬仗,就這樣隨隨便便的上戰場那死的肯定是他們,他們也不想拿人命開玩笑。帳內也就留了兩人。胡司馬與將軍兩人。

        “將軍,您這戲未免做的也太假了,下面人回去細想大概都明白了,都是久經沙場的,人血哪里是那個味啊?”胡司馬調侃著。

        他只是撇了胡司馬一眼“但是卻很有用不是嗎?”

        “確實,就算我們知道這是戲也一樣得在現在乖乖聽將軍您的話。”

        誰說武官皆是些莽夫呢?這么想的大概才是莽夫吧。

        聰明人從來都不會說自己是聰明人,反之總是看他人是蠢蛋的大概自己才是愚不可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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