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華澤冷靜下來,撂下攝影機一個人站大棚外,給小a半小時。
男人背影倒映文琬眼中,她帶瓶礦泉水,慢慢走到華澤身后,拍了拍肩膀。
“華澤,還好嗎?”
華澤轉過身,卻不是意料之內的失落,抿著下唇,似乎想笑。
華澤掰開手指,邊數邊說。
“強詞奪理,牽強附會,就算是自己的問題也會很有底氣反駁人,努力爭取自身利益學不會忍氣吞聲,和姐姐是兩個極端!
文婉愣了。
“啊?”
莫名其妙。
華澤的確笑了,陽光灑在他笑窩,似乎不那么灼熱,卻依舊熱烈。
“姐姐,你能學她一半就好了!
文琬氣惱,知悉被人教育,她水瓶扔給華澤,回了大棚。
發泄完的小a心里很是暢快,灌完一瓶水,手里拿著紙稿背,低頭看幾行又蹙起眉頭,擰成個麻繩。
背書這東西,對她是種折磨,要不然也不會高中畢業就去混社會!
小a聽見文琬走進的腳步聲,沒抬頭,道。
“你別勸我啊,我知道我不對,可我憋不住,誰給我氣受我就反彈,觸底反彈。”
文琬沒想勸,湊腦袋靠近小a,壓低聲音問。
“我就問一句,你們現在是合作關系,不怕鬧翻了事情做不下去!”
小a來精神了,當即扔了手中文檔,往后仰差點摔倒。凳子沒靠背,小a重新坐直身子,強裝淡然道。
“是啊,合作關系又不是不平等了,有什么不滿就是要說出來,總比一個人憋著難受,憋死我了!
“這合作吶就像兩個人談戀愛,說了對方才知道你的條件,你的底線,要兩個人都不說怎么談下去?對方要是有心,商量一下還能繼續過日子,要對方是悶葫蘆,或者也不管你的感受,正好吵一架,鬧一回,好聚好散,不吃虧!
文琬聽清楚了,大受啟發。她看著小a,蘋果臉,彎眉大眼,微燙發,長相甜蜜,稱得上漂亮,那種傻白甜的類型。
文琬低頭,略感羞愧,她瞥見桌面的紙質檔,忽然問。
“你視力怎么樣?”
小a不明白,卻還是笑著指了指眼瞳。
“有隱形眼鏡!
文琬去找工作人員做了提詞卡。
兩頁a4紙拼在一起,并不能將文案全部記錄,考慮提詞卡和小a的視線距離,關鍵詞不能過小。文琬將關鍵詞寫好,交待小a要充分發揮會說話的特點,詞與詞之間靠的是連詞,習慣性連詞也就那么幾個‘富含,擁有,和,以及……’
兩人按走位試兩次,小a第一次播完所有文案,差點從原地跳起來。
華澤來的時候,文琬趁熱打鐵,點出小a不連貫的地方,要求再來一次。小a卻給個眼色,文琬回頭,華澤手托著下巴正巧也在看她,兩人對視一眼,文琬忽然想到華澤此前的揶揄,沒給好臉色。
日落前,第一場景總算拍攝完成。
第二場景關于節日習俗,原定計劃下午拍攝,進度滯后只能晚上趕工。
工作人員準備了兩道富含民俗特色的食品,粽子和月餅。
“粽子采用臨縣本土種植的長糯米,富含紅衣花生……”
小a對著鏡頭口播,文案過關了,近景需要拍攝制食品的整段錄影。
小a不會。
工作人員早有準備,請了當地大嫂演示,兩張粽葉重著減去邊角,折成漏斗后壓入糯米餡,疊成菱狀用棉線纏繞,系成死結入盤。小a躍躍欲試,滿懷信心跟大嫂一步一步學,最后出的成品卻不盡人意。
她看著不一般的粽子,爭辯道。
“我真看會了,再給我一次機會!
華澤移開攝像頭,不留情面將人戳穿。
“不用了,你手殘!
文琬在旁輕聲笑,她會包粽子,何虢教她的。
懷孕的那年端午,文琬買了粽葉在廚房搗鼓,何虢回家去廚房洗手,突然從背后抱人。沒有分寸的力道致使文琬肚子撞上臺面,夫妻間的情調轉瞬即逝,何虢低著頭,笨笨地道歉。
文琬腦海浮現回憶,不自覺取兩片粽葉,不去想了。
文琬顧著手上的事,忽肩頭壓上力道,短鏡頭的攝影機對準未完工的粽子。
文琬睫毛打顫,脖側麻癢癢得,有人吐納的氣息熱浪灼灼,余光瞥過去,是華澤濃濃的眉毛和黑密的睫毛。
華澤輕聲道。
“不要停,繼續!
文琬只好繼續,包好的粽子飽滿勻稱,她將其放入盤子里,華澤才移開鏡頭。
華澤若無其事,埋頭看著錄像,評論說。
“很好!
工作人員擦了汗,松口氣。“總算收工了,收工了!
華澤又和工作人員對接明天最后場景,工作人員道完辛苦,樂呵著下班了。
華澤環顧一圈四周,早沒了文琬的影子。倒是小a補完妝,杵原地拉華澤非要人請慶功宴。華則不愿,拂了小a的手,他說還沒拍完,明天才有慶功宴。
小a不樂意了,她指著華澤道。
“你這人區別對待,我挨都挨不到,怎么對文琬姐…你以權謀私,你…”
“你不會喜歡……”
華澤看人一眼,小a識趣閉了嘴。
三個人的晚餐是農家旅店備的盒飯,提前放在廚房,等收工飯菜早沒了溫度。文琬提前用微波爐熱了,捧著自己的那份拿房間去吃。
文琬邊吃邊打開手機刷視頻,小a的每條視頻都固定旁白,自我介紹帶著甜美微笑,完后還不忘感謝各位粉頭。
文琬抖抖胳膊的雞皮疙瘩,肯定是大廚炒菜油放多了。
估摸好一陣兒,文琬收好垃圾,門栓有了聲響。
只還沒進門聞見一股子酒味,文琬看一眼小a,小a進門就倒單人沙發上,躺著動也不動。
“你喝酒了,明天不是還有拍攝嗎?”
小a含含糊糊說。
“我沒喝多,華澤才喝多了。”
文琬一愣,關了手機站起身,腳尖剛踏出去細想又不對。華澤是有分寸的人,應該備了醒酒藥。
文琬重新坐回位置時,小a忽然詐尸。
“唉,我差點忘了,華澤,我說我給他找藥!
文琬放下的心又懸起,去抽屜里翻出醒酒藥出門。
“我去吧,你這樣需要休息!
房內安靜下來,小a確認文琬走了,她拍了拍臉蛋,極為清醒打開皮箱,揀了睡衣進洗手間。
“人生吶,處處需要演技!
文琬敲開華澤的門,一眼就知道被騙了。
“你沒喝多?不對,是壓根沒喝!”
華澤不明所以,他看著文婉雙眼明清,不解問。
“找我,有事?”
文琬將藥盒背在身后,華澤發現了,文琬想隱瞞,華澤卻不給機會,仗著手長把人往懷里一圈,奪了過來。
華澤更不解了。
“這是?”
文琬瞞不住,瞥見室內放的一瓶酒,腦海迅速反應道。
“那個,對,我找你有事…喝酒,所以提前備了醒酒藥!
房內放的是啤酒,桌面倒扣兩只干凈玻璃杯。文琬手里拿著酒瓶,視線搜索房內,沒有開瓶器。
天公作美,文琬正打算撤,手中一空,酒瓶被人拿走了。
華澤將啤酒扣緊桌邊,一拉,瓶口冒出雪花泡沫,打開了。
打開了……
華澤遞過來,文琬腹誹‘可真能干。 ,她接過手,一人倒滿滿一杯。
“我干了,你隨意。”
文琬仰頭喝干了,華澤才意識事情走向不對。
更不對的還在后面。
嘩~
清脆一聲響,文琬碎了玻璃杯。
屋內燈光亮白,四濺的玻璃碎片折射華澤有棱角的五官,以及流暢下頜線寫滿不解的臉。
文琬在笑,喝了一杯才覺得有底氣學小a的性子,她望著華澤,鄭重其事道。
“酒后吐真言,那我直說了!
文琬下定決心,不吐不快,一聲也比一聲大。
“對,沒錯,我喜歡你,你聽清了嗎!
地面很亂,華澤不確定文琬是不是在表白,他想說話,文琬卻做了噤聲的手勢,先一步道。
“噓,你先別說話,你聽我說。我今年30歲,離婚,沒車,市區一套房市值一百八十萬,帶著兩歲半的女兒,給她存了三十萬的教育基金,不準備再生,也不準備扯結婚證,之后存在的目的只有一個,搞錢!”
文琬又問華澤什么年出生,華澤說差兩個月27歲,文琬再確認一次,華澤在前面加了虛歲。
文琬‘喔’一聲含著戲謔,她換了姿勢,她雙手叉腰,接著道。
“你是華氏集團的少爺,少我四歲還年輕,帥氣,又受過海歸高等教育,你表現出對我的愛意,但我不知道這是你的興致突發或是只想搞曖昧,所以我和你劃清界限!
“你讓我學直爽的性格,我學了,滿意了嗎?”
神清氣爽。
文琬說完,不自覺對著華澤挑眉,眼神多三分挑釁。
果然很爽。
華澤想笑,被文琬依樣畫瓢的表情給逗得,他笑著問。
“姐姐,說完了嗎?”
興奮之后是什么?是迷茫。
華澤面色不驚,連眉毛都不顫一下,仿若一切盡在掌握。
文琬卻不知所措。
“。俊
華澤蹲下身,撿起地面的玻璃碎片扔垃圾桶,一邊收拾一邊抬頭看文琬,
“那姐姐下次表白,可不可以小聲點,我…比較膽小。”
“還有,請姐姐盡量不要造成財務損失,我雖是華家人,但并不多金!
文琬才反應過來,她看著地面的慘狀,有些后悔。
沖動是魔鬼
文琬蹲下身一起收拾,華澤握上她的手,讓她等著就可以了。文琬才又拘謹站在原地,給人道歉。
“嗯,哦,對不起。”
華澤收拾完玻璃碎片,垃圾袋扎好放出門外才放心。華澤重新和文琬確認比較重要的事情,他露出笑渦,問道。
“所以,姐姐是準備和我在一起嗎?”
文琬呼吸一滯,瞪圓眼睛,不相信這是華澤的答復。
“你沒聽清,我在說我們不合適!
華澤重復道。
“沒聽清的是姐姐,姐姐說喜歡我,我問姐姐要不要在一起?”
文琬呼吸停了,心要跳出嗓子眼似得。
“不要!”
文琬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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