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七十八章
港口黑手黨食堂。
中原中也一臉震驚的看著音無弦樂點了滿滿一大桌子, 然后一邊咳花,一邊每一份都取一點放在唇邊湊一湊,也不咬下去。
年輕的干部欲言又止:“你在浪費食物?”
他看著音無弦樂從病房離開, 找醫生要了個心臟鎮定劑給自己扎了一針, 然后就往食堂走,放不下心, 就跟著看一下。
結果這是打算死之前吃頓好的嗎?
“不是。”音無弦樂用筷子夾起一塊炸蝦天婦羅, 這是港口黑手黨食堂可以提供的最后一樣,還沒送到嘴邊, 他就無奈拿過一張紙,把新涌上來的鈴蘭吐在上面, 然后擦干唇邊血跡:“這種病,我之前在文學作品里見過,名為花吐癥”
他還沒說完, 胃里一陣翻涌, 頭暈的厲害, 嗅到的食物味也莫名惡心起來。
鈴蘭中毒癥狀愈發嚴重了。
音無弦樂扶著腦袋,緩了一會:“需要親吻最愛的東西才能解毒。”
他試了十幾種吃食, 都不是他最愛的。
這就怪了, 音無弦樂可以肯定他最愛的東西,絕對是某種食物。
港口黑手黨售賣的食物明明挺齊全的啊。
難不成是什么他偶然吃過, 念念不忘的高級料理?
中原中也聽完, 神色更復雜了:“還有這種病你不知道自己的最愛之物是什么嗎?”
“我博愛。”音無弦樂強忍著不適, 重新拿起筷子, 又無力的放下:“中原干部, 您覺得, 從我口中吐出的鈴蘭導致的中毒, 洗胃管用嗎?”
中原中也被他那句博愛搞的無語了一秒鐘,然后聽見了他后面的問題:“應該,不管用?”
他看音無弦樂臉色紅的不正常,有些憂心:“你還能正常思考嗎?”
該不會所謂解毒法,是他中了毒,腦子不正常的產物嗎?
中原中也想了想曾經的搭檔太宰治,覺得有這個可能。
“我很好,中原干部。”音無弦樂無力的辯駁了一聲:“花吐癥和鈴蘭中毒都不會影響人思考。”
中原中也嘖了一聲,覺得音無弦樂可能對自己現在的樣子沒有正確認知。
頭發亂糟糟的束在腦后,似乎失去了平日的光澤,臉色不正常的紅,手無力的支撐著臉,淺灰的眸失神,完全一副快要死了的樣子。
他起身,給音無弦樂倒了杯水:“還是送你去醫務室吧。”
上司倒水,音無弦樂豈敢不接,他強撐著接過,然后灼熱的指尖觸碰到冰涼的杯壁,被冰的一個哆嗦。
兩塊晶瑩的冰漂浮在水中起起伏伏。
“謝謝,中原干部。”音無弦樂露出一個笑容,抓起冰水,一飲而盡。
中原中也愣住了:“你這么渴?”
音無弦樂喝完,摸了摸喉嚨,異樣消失了:“不,我只是找到了我的最愛之物,花吐癥已經解決了。”
果然,冰塊才是他的真愛。
他怎么就忽略了呢?
中原中也看著遺留在杯底的冰塊,真情實意的吐槽:“你的最愛還挺特殊的。”
太宰治依依不舍的放下中島敦剛去市場買來的新鮮螃蟹,盡管這只螃蟹看起來脾氣不太好,張牙舞爪的,甚至夾斷了太宰治的繃帶。
風奈川淺香歪歪頭:“我還以為太宰君的最愛之物會是自己。”
畢竟他平時挺自戀的。
太宰治干嘔一聲:“別開玩笑了,淺香醬。”
講個笑話,太宰治喜歡自己。
以最快速度跑去市場買螃蟹的中島敦趴在桌上喘息:“太宰先生沒事,真是太好了。”
同樣被派去買蟹肉罐頭和繃帶的泉鏡花從窗口翻進來,一個完美的落地,她拎著一大袋東西出現在中島敦身后,面無表情,聲音冰冷:“任務完成。”
中島敦被嚇了一跳:“有門你為什么要走窗戶啊鏡花醬,還有,只是買個罐頭,不要用這種殺完人的語氣說話啊。”
“我現在還在被港口黑手黨通緝。”泉鏡花放下手里的大袋子:“不想給偵探社帶來麻煩。”
中島敦吐槽:“走窗戶不是更引人注目嗎”
“不會。”泉鏡花很認真:“我觀察了附近的監控點,特意選擇了最隱蔽的爬樓路線。”
太宰治愉快的接過裝滿了蟹肉罐頭和繃帶的袋子:“雖然我的病已經好了,但是這些東西我還是笑納了。”
中島敦黑線,這有因果關系嗎
“社長說,從你的工資你扣。”認真敲電腦的國木田獨步開口。
太宰治嚇了一跳,腦袋和生銹的機械一樣轉過去,語氣驚訝:“國木田,你還在啊。”
國木田獨步腦門爬上一個井號:“你這家伙,從你央求淺香小姐幫忙,到厚顏無恥使喚的敦君和鏡花醬,我一直都在。”
“畢竟國木田的存在感太弱了嘛。”太宰治無奈的攤攤手,隨后從袋子里拿起一卷繃帶,語氣變得嚴肅起來:“這繃帶不對勁。”
國木田獨步動作一頓,中島敦緊張起來,泉鏡花有些茫然。
風奈川淺香翻了個白眼,站起身:“我去茶水間找亂步了,拜拜。”
“這繃帶不是內絨的啊!”太宰治沒管風奈川淺香的鄙夷,指著繃帶:“這是最普通的不防水繃帶,透氣性超級差的,鏡花醬,你怎么能買這種繃帶呢,簡直和國木田一樣沒有眼光。”
國木田獨步握緊了拳頭:“你去死吧,混蛋。”
黃昏,太陽半落在天邊,灑落昏黃的暖陽。
公園是愜意的搖籃,無論是翠綠著搖曳的樹,還是暖木色的木椅,再或者慵懶的曬太陽的貓。
宇笙羽枳撫摸著一只大橘,水藍的眸在暖陽下倒映著柔軟,銀白的發懶散的披下來。
突然,他開口,好似在對著空氣說話:“你不是很喜歡我的禮物嗎?”
“您要知道,老鼠是怕死的生物。”費奧多爾從樹林中現身,被陽光照射著,瞇上了眼,青白的皮膚近乎透明,透露出不健康的色澤:“您看起來已經解決了自己的麻煩。”
“你想知道是怎么解決的嗎?”宇笙羽枳動作一頓,手從軟乎乎的橘貓的毛發上拿開,將它舉了起來:“很簡單,親它一口。”
“這是您的玩笑嗎?”
“不是哦。”宇笙羽枳輕輕捏了捏小橘貓的肉肉,它乖順的被拎著,沒有任何反抗跡象:“你應該看得出來,我沒撒謊。”
他確實沒撒謊的跡象,如果他不是一個精神系異能者的話。
費奧多爾無奈的嘆了口氣,從宇笙羽枳手中接過那只橘貓:“如果這能讓您高興的話。”
橘貓一換人,就凄厲的叫起來,不停地掙扎著,沒等費奧多爾如愿在它柔軟的毛發上落下一吻,就使用了貓的傳統藝能,縮骨化水的秘法,成功逃脫了。
費奧多爾還被撓了一爪子,在蒼白的手背上,那血痕迅速鼓起來,泌出幾滴鮮血。
他瞇起眼,另一只手撫上傷口,全然不在乎疼痛,將血液抹去,隨后,又從口中咳出幾朵丁香來。
宇笙羽枳勾起唇:“你還真是不招貓喜歡。”
費奧多爾送開口,讓丁香飄飄落地:“畢竟我是老鼠。”
“貓害怕老鼠說不通吧。”
“那您想怎么辦呢?”費奧多爾有些苦惱:“我先前可不知道自己會讓貓這么恐懼。”
言意之下,是宇笙羽枳動了手腳。
“從溫暖舒適的環境突然易主,有點應激也算正常?”宇笙羽枳唔了聲,沒有否認費奧多爾的指控:“算了,告訴你也好,治病的方法,是親吻自己的最愛之物。”
費奧多爾遲疑了:“最愛之物?”
“可能是人,也可能是動物,甚至食物、擺件。”宇笙羽枳攤了攤手:“因人而異。”
不遠處,一只黑白花色的貓停住了腳步,然后向他的方向跑來,輕輕一躍,蹦上他的膝蓋。
費奧多爾看著那只貓:“這樣獲得喜愛,是否過于虛假?”
“我對哲學不感興趣。”宇笙羽枳逗弄著貓咪,聽它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它能讓我開心,我就喜歡它,這和它是不是真心實意喜歡我毫無關系。”
宇笙羽枳歪了歪頭:“比起和我廢話,你現在不應該去想辦法救自己嗎?”
“我已經有答案了。”費奧多爾回答:“相比來說,還是和您的談話更有價值。”
他的最愛之物
大概是那頂陪著他從西伯利亞的雪原,走遍世界各地的哥薩克帽吧。
那是他的理想。
宇笙羽枳抬眼:“你還真不怕我。”
其余知道了他是精神系異能者的家伙,在可以的情況下,恨不得離他千萬米遠,一秒檢查十次自己的思想。
“因為我相信自己。”
“如果連這種覺悟都沒有。”費奧多爾笑了笑,冷靜而優雅,帶著獨有的理性的自信:“我也不會調查那位人偶師小姐,還同您合作。”
“如果你殺了她我會更高興。”宇笙羽枳直言不諱的,給費奧多爾的試探一個答案,明晃晃的承認了他們的不和:“比起他們,我更喜歡你。”
費奧多爾一愣:“能知道原因嗎?”
“大概是因為你的自信吧。”宇笙羽枳抬起頭,水藍的眸中滿是調侃和趣味:“我太久沒遇到你這樣的人了,請務必堅持的久一些。”
雖然迫于世界意識,不能殺異能者,但……
他很期待費奧多爾在【虛構法則】的影響下淪為喪失自我的傀儡的模樣。
反正人又沒死。
費奧多爾輕笑一聲:“榮幸之至。”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對上。
一方是如同干涸血液般的深紫,充斥著絕對理性的冷漠和自信,另一方是寒潭水般偏透徹的水藍,帶著神性的縹緲和戲謔。
一個是充滿了神性的惡魔,自詡神的代言人,要為眾生帶來審判,一個是隨性如惡魔的神子,以自身為樂,引導犯罪。
是宇笙羽枳先打破了寂靜,他懷里有貓,才懶得和老鼠糾纏。
“被貓抓傷,尤其是流浪貓,不及時處理傷口和打疫苗,會得破傷風、貓抓病和狂犬病哦。”
“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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