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九十三章
沒有拒絕吃藥的理由, 被自己讓宇笙羽枳給港口黑手黨送藥的決定小坑了一把的音無弦樂在確認了系統依舊存在后,掃視了一圈周圍環境。
是一條長滿了青苔的小巷,大概是哪個公司的背面,還有個垃圾點。
他早從系統那知道了后悔藥搞名字詐騙的事情, 知道改變遺憾的本質, 其實是改變平行世界的遺憾。
【您當年復活蘇格蘭是真的時間倒流!后悔藥這玩意又沒世界意識加持, 怎么可能涉及到時間這高端玩意!】
音無弦樂默默翻了個白眼。
系統是不是過于敏感了,風吹草動就被驚動。
【以您的智商,怎么可能不會聯想到這一點】系統表示這個問題不是大驚小怪, 是很嚴重的原則問題:【先坦白, 比您在心里瞎想要合算】
這時,有個聲音打斷了他們的交流。
【逃離組織吧】
音無弦樂驚奇:“是我自己的聲音欸!
【這是后悔藥的遺憾, 要彌補完才能換回去】
音無弦樂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走到垃圾點, 隨便翻開一只垃圾桶的蓋子, 看見里面堆積如山的空藥瓶子, 紙藥盒子。
如果沒記錯, 他被后悔藥判定的遺憾, 似乎是那件事情?
第一次洗腦實驗之前。
“既然是平行世界!币魺o弦樂勾起唇:“那就送他一個禮物吧!
來都來了,光逃有什么意思, 干脆把組織端了吧。
【您不擔心嗎】
不出意外,現在港口黑手黨那邊應該在套小音無的話,以此來得到音無弦樂的情報了。
“拜托,這時候的我, 除了知道自己被某個組織像養金絲雀一樣養在別墅里, 偶爾要被迫做實驗, 還知道什么啊。”音無弦樂笑了笑, 無奈道:“我這時候十歲吧,我的資料上,加入港口黑手黨可是十四歲的事情,不沖突。”
森鷗外得到的只是無關緊要的情報而已。
音無弦樂說完前一句,頓了頓,然后接著說道:“系統,這里不是任務世,你能幫到我更多的吧?”
系統沉默了兩秒,給了他確信的答案。
【系統為您一人服務】
鴻越生物醫藥有限公司,對外是生物醫藥研究所,實則是跨國犯罪組織的非法實驗室。
“雪樹,這是今天的實驗文件,boss讓你蓋章!
銀色長發的黑衣青年把一份文件拍到桌上,暗綠的狹長眸像孤山上的野狼,渾身煞氣。
休息時間披散著寶藍色卷發的科研組負責人雪樹伏特加瞥了他一眼,有些疑惑為什么送文件的會是行動組最近聲名鵲起的琴酒,她朱唇輕啟,應下了這個差事:“好。”
女人沒有化妝,但奈何天生麗質難自棄,皮膚雪白,五官精致,眼下淡淡青黑也沒破壞她的美,帶上一絲成熟女人的頹廢美感。
雪樹伏特加從抽屜里拿出印章,在那份實驗許可的文件上淺淡掃過:“人體實驗?為什么不讓我主持,其他人可能會搞砸。”
她的視線在被選中實驗體的照片上停了一瞬。
藍色的頭發,倒是少見,這孩子長得也不錯。
有點眼熟?
“這是boss的意思!鼻倬苹亓艘痪,拿走了蓋過章的文件:“剩下的,就不是你能知道的了!
雪樹伏特加輕哼一聲,言語間帶著些傲慢:“這里是科研組,boss說過,科研組的一切都歸我管理,培育一個實驗體可不容易!
以她的才能和資歷,她有底蘊說這種話。
琴酒瞇起眼,危險的氣息上涌。沒等他說什么,外界就響起了警報聲。
琴酒神色一凝,也沒空管雪樹伏特加了,打開槍的保險,走了出去。
雪樹伏特加剛想也出去看看情況,因為她一個文職,無論發生了什么,被困在辦公室這種沒有退路的地方,都太危險了,就被一個聲音叫住,危險從心底瞬間翻涌。
辦公室只有一扇門,沒有窗戶,那人是怎么進來的,如果是在她上班前就潛伏進來了那也不可能,辦公桌,掛衣服的柜子,整個屋子就那么幾個地方可以藏人,早檢查過了。
“雪樹伏特加。”那個溫和悅耳的男音輕笑了一聲,緊接著,雪樹伏特加聽見了槍上膛的聲音:“久仰大名,我是紅方威士忌。”
雪樹伏特加一驚。
酒名?
她一動不動,沒有一點想轉身看出聲人的長相,激怒他的想法:“我沒聽說過這個代號。”
“你當然沒聽過,畢竟現在組織沒有紅方威士忌!蹦侨死硭斎坏恼f道:“我給琴酒他們準備了一點驚喜,他們大概還要忙一段時間,你能先陪我離開一小會嗎。”
“離開?”雪樹伏特加瞇了瞇眼:“雖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混進來的,不過,你很快就要笑不出來了,這里只有一個進出口,琴酒他們很快就會反應過來。”
“這就不勞你操心了。”
一只微涼的手,搭上了雪樹伏特加的肩膀處,接觸面很輕,虛掩在上方,卻讓雪樹伏特加心中警鈴大作。
沒有槍繭。
沒等她思考這人細嫩的指腹是怎么回事,她面前的情景就變化了,從實驗室,變成了一方小巷。
這里是生物公司背后的巷子。
雪樹伏特加睜大眼睛,多年構建的世界觀被打破。
“你到底是什么人!”她再沒了理智,一時驚愕,轉過頭看劫持她的人。
是一個蒼藍長發的青年,模樣清秀,似曾相識,穿著一件不符合組織打扮的月白風衣,靠在墻邊
雪樹伏特加茫然的揉了揉太陽穴,小巷口吹來的風表示,這一切是真的。
她的確在一瞬間,從辦公室被轉移到了墻外的小巷,敵人未知,她身上沒有武器。
不過好在,這青年看起來沒有敵意。
“你是什么人!彼謫柫艘槐,然后,她突然想起:“你和那個實驗體長得一樣”
琴酒拿給她蓋章的那份文件,上面那個孩子,長大了不就是這般模樣嗎。
克隆體嗎?
“只有這樣嗎?”音無弦樂聲音清淡,讓人摸不透情愫:“你不覺得,我長得還和誰很像嗎?”
雪樹伏特加搖搖頭。
她是真不知道。
音無弦樂:
他抬眼,漏出和雪樹伏特加一樣的灰瞳杏眼,蒼藍的發色也與女人一致。
音無弦樂是用從雪樹身上移植的基因而誕生的孩子,比起母子的隔閡,他同雪樹伏特加更像是相差了二十幾年的姐弟。
長得真的很像。
音無弦樂不知道該用什么態度來對待這位母親,或者,不知情的基因提供者?
畢竟未來的她,可是死在他手里的。
這還是‘盜夢網’讓他知曉的真相。
音無弦樂這個人的故事,從組織想要保留天才研究員雪樹伏特加的基因開始。
被克隆出來的孩子被關在別墅,每日進行高強度學習,以此壓榨潛力,后來,為了保證他的忠誠,被迫進行了洗腦的實驗。
發現了組織真實面目的雪樹伏特加發現了那個孩子,殺進了關押孩子的別墅,當著他的面殺死了保姆,并一時興起,想嘗試下新奇的為人母的愛意,手把手的,用保姆的尸體上演了一出烹飪課。
然后,被闖進別墅處理叛徒的朗姆,命令被洗腦了的男孩殺死。
因為女性的感性和柔情,她沒在第一時間殺了那個孩子,也直接導致了,音無弦樂,不,紅方威士忌的出現。
“你知道自己呆的組織是什么性質嗎?”
沒回復雪樹伏特加拋卻了恐懼后,亮晶晶的等待他解決難題的眼神,音無弦樂換了個話題。
他還以為雪樹伏特加是很溫柔雅麗的女性,沒想到憨憨的。
她平時不照鏡子嗎?
“知道啊!毖浞丶狱c點頭:“跨國犯罪組織。”
音無弦樂一愣。
雪樹伏特加繼續說道:“可這管我什么事,他們給我錢,要我做研究,我就做了,反正我想研究,他們想要結果!
至于她的經費,是不是沾滿了鮮血的人命的,管她什么事?
知法犯法,一臉理所當然。
雪樹伏特加的智商很高,就這一會,足夠她分析出許多東西。
“你想讓我認清組織的面目,然后脫離組織?為什么?”女人雙手抱著胸,展現出頂端人才的自傲:“如果你是哪個國家的特工,想挖走我,你們能給我提供什么?先進的器材,充沛的資金,懂事的助手?如果可以比組織給我的多,并且保護我安全撤離,我就答應。”
她瞇著眼,在心中分析。
有把科學按在地上摩擦的空間轉移手段,找上她,是為什么研究什么?
她這一番話,足夠把音無弦樂腦海中的‘雪樹伏特加得知自己被偷了基因,識破組織黑暗發瘋,闖入別墅’的理念打破了。
知法犯法的人怎么會因為所在單位的黑暗發瘋。
那是因為什么,別告訴他,是因為得知他被做了洗腦實驗,還是她親手蓋章不會吧。
音無弦樂醞釀了一遍說辭才開口:“我不是哪個國家的特工,你聽說過祖母悖論嗎?”
他輕笑了一聲,自我介紹道:“我是十年后的時空旅行者。”
雪樹伏特加驚愕:“我是祖母!你是我孫子?”
她終于反應過來音無弦樂和她很像了。
音無弦樂:?
沒等他說話,雪樹伏特加自己反應過來了:“十年,十年那還好,是姐弟啊,不對,我父母早死了,你哪來的?”
系統都忍不住說:【您的母親,似乎不太聰明的樣子】
“有沒有一種可能,現在這個時間線的我,已經十歲了?”音無弦樂嘴角抽了抽:“母親。”
“怎么可能!毖浞丶幽X袋搖的和撥浪鼓一樣:“我就沒談過戀愛,哪來的十歲的孩子?”
別問她多大,女人的年齡是秘密。
“為什么不可能!币魺o弦樂歪歪頭,反問道:“作為科學家的你,沒有想過克隆嗎?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琴酒會送來一份不是你主持的實驗讓你簽字,為什么我和那個孩子,會長得像你!
雪樹伏特加一愣。
瞬間被點醒。
“是小只的音無君欸!碧字我荒橌@奇。
中原中也咬牙切齒:“混蛋太宰,你要不要看看這是什么地方!
這是港口黑手黨的大樓,他一個叛徒堂而皇之的混進來像什么話。
“是芥川帶我進來的。”太宰治攤攤手,一臉無辜:“森先生都不在意,中也你就別管這么多了!
中原中也無語了兩秒:“芥川呢?”
“去找敦了吧!碧字嗡伎剂藘擅耄肷锨懊∫魺o,結果被小孩一個閃身躲開,跑到中原中也身后。
小音無拽住中原中也的袖子小聲道:“我不喜歡他!
這男人看起來好麻煩。
太宰治:?
他聽得見。
中原中也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對小音無很滿意:“你果然不討喜啊,太宰。”
太宰治不情愿的鼓了鼓腮幫子:“明明音無君很喜歡我的,他的幼年體怎么就這么討厭。”
“說謊。”小音無直言不諱:“我不可能會喜歡你!
這種渾身寫著麻煩,看你一眼像是要把你渾身的秘密曝光出來的男人,他無論長多大都不可能喜歡的。
和那個紫眼睛的首領一樣。
剛被盤問過的小孩心里煩躁。
他幾乎把知道的情報都全盤托出了,能不能取代成年體留下,卻沒得到確切的音信。
太宰治睜大了眼睛:“人總是會變的嘛!
“三歲看老。”
太宰治哽。骸罢媸悄苎陨妻q,一點都沒音無君的溫和和好脾氣!
小音無眨了眨眼,指著自己:“溫和,好脾氣,成年的我?”
就算知道了是兩個個體,但經歷都差不多,這毫不相干的形容詞是怎么回事
太宰治瞇了瞇眼,突然勾起唇:“那小音無君認為自己長大了會是什么樣的人呢?”
小音無第一反應是。
琴酒那樣的。
高冷霸氣莫得感情的冷戾組織走狗。
反正他沒得選嘛。
但小家伙腦子轉的很快,他剛被森鷗外套路過,也不傻,看得出太宰治在套情報。
“當然是,溫和又好脾氣的啦!
太宰治‘嘁’了一聲:“無論哪個年紀都音無君,都這么難套話嗎!
中原中也已經快笑出內傷了,他輕咳了一聲:“所以太宰,你是來干嘛的。”
“我聽說神子拿走了四顆藥,擔心音無君沒有,想給他送一顆!碧字稳鐚嵒卮穑骸拔覜]想到森先生會不吃,不,或者說他不吃才是合理的我沒想到紅葉大姐竟然沒有份!
中原中也:?
為什么太宰治的反應和森鷗外的命令一樣,都是要音無弦樂吃藥?
他回答道:“怎么分配藥是我們港口黑手黨的事情,就不勞你操心了!
琴酒一身煞氣的推開辦公室的門,木制的門在墻上砸出巨大的聲響,把辦公室里的女人嚇了一跳。
雪樹伏特加放下手中的筆,不滿道:“連門都不敲,你太放肆了,琴酒。”
琴酒瞇起眼,冷聲質問:“這里沒人來過?”
雪樹伏特加困惑的挑了挑眉:“你在說什么鬼話,我一直在這坐著,能有什么人來,對了,外面發生什么事了?”
“有個實驗體丟了!奔幢闶茄浞丶訐_^了,琴酒還是持槍搜了所有能藏人的地方,辦公桌下也不例外。
見真的沒人,琴酒盯著雪樹伏特加,眸中鋒芒冷凝,似乎發覺她的不對,就會開槍殺了她:“監控室的人說,起警報的一瞬間,你辦公室的監視器壞了!
“你有病吧!毖浞丶右慌淖雷樱骸皬慕裉煸缟系浆F在,我就一直沒離開過辦公室,外面的研究人員都能證明,有本事你去查走廊監控,能查到你給我跪下道歉!”
雪樹伏特加是組織里出了名的心高氣傲,不吃虧,受不了絲毫指責反駁,雖然沒有武力,但上一個瞧不起她的,現在應該已經被水泥封心尸沉大海了。
問不出破綻,琴酒冷哼一聲:“你最好說的是真的,否則,為什么所有的監控,只有你和那個實驗體房間的被破壞了!
“你們沒用找不到入侵者跑來質問我,好大的臉啊琴酒。”雪樹伏特加冷嘲熱諷:“一直說什么廢物老鼠都該死,你怎么不自殺謝罪!
‘嘭’的一聲,琴酒關上了門,離開了辦公室。
他懶得和這個女人一般見識。
琴酒拿出手機,給幾個代號成員和底層成員發了消息,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必須找到那個實驗體,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否則他下次接到的,很可能就是處決雪樹伏特加的任務了,那女人雖然傲慢又犯人,但對boss來說,是很趁手的工具。
就在琴酒離開的兩秒后,辦公室,音無弦樂憑空出現。
“琴酒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不應該說一點都沒長進嗎?無聊的疑心病,組織又不是他開的,整到的錢又不打他卡上。”雪樹伏特加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然后在看到音無弦樂的那一瞬變為柔和,她笑了笑:“小弦樂,能不能叫我一聲媽媽?”
“母親也行啊!
音無弦樂:?
他滿臉的困惑。
雪樹伏特加解釋:“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基因提供者嗎,那叫我一聲媽媽怎么了?”
從生物學,還是社會倫理學,音無弦樂叫她媽,都合理啊。
“我講的不夠清楚嗎?”音無弦樂疑惑的歪了歪頭:“我殺了你,你給我留了極大的心理陰影,我對你沒有絲毫幻想!
只覺得煩人。
感激,可能是有的吧,得知了當年雪樹拿人肉做飯的真相是她知道了洗腦的時候,瘋了后,音無弦樂對母親這一形象是有了改觀。
但,這女人現在的形象當他女朋友都沒問題,叫個鬼的媽媽。
要不是他一時興起,想給平行世界的自己一個驚喜,他早帶著雪樹伏特加隨便找個偏遠國家躲開組織,然后讓她好好撫養被換回來的小音無了。
“說這么多,你甚至不愿叫我一聲母親。”
雪樹伏特加肉眼可見的蔫吧下來,滿眼幽怨。
音無弦樂腦袋有點疼,他真的不擅長應對這個:“你對我說的這些,就這么快接受了?”
不應該世界觀崩潰重組一下嗎?
“科學的盡頭是玄學,習慣就好。”雪樹伏特加很淡定:“手機和汽車發明之前,追溯大概一百年,人們也不會想到會有千里傳音的小方塊和日行萬里的交通工具!
【您的超高接受力,源自您的母親嗎】系統表示長見識了:【原來這個,也能遺傳?】
“你不叫我就不幫你了!毖浞丶油{道:“我在組織呆的挺好的,你離開后,我會把那孩子藏起來,然后用組織的錢養他,或者干脆拿你當和組織洽談的籌”
“母親。”
“boss應該對你很感興趣,他一直欸?”雪樹伏特加一愣,興奮起來,像是看什么稀奇物,圍著音無弦樂轉了兩圈:“你叫了。”
音無弦樂扭過頭,剛才那句‘母親’還在唇間縈繞,久久不散去。
怎么想怎么別扭,她以為是嬰兒剛學會說話,開口叫媽媽嗎。
“我很高興!
聽見這句話,音無弦樂一愣,看向雪樹伏特加。
寶藍卷發披散在肩膀邊,女人一身白色大褂:“聽你說,我的基因被竊取,我的孩子被當做小白鼠的時候,我很生氣,他們把我當做了什么!
雪樹伏特加直起身子,瞳孔中倒映著音無弦樂的面孔,柔情又瘋狂:“我不排斥人體實驗,甚至自己親手操刀了許多,但我接受不了自己,自己的孩子被利用!
她是個利己主義者。
“又或者是我的偏執吧!毖浞氐男α诵,是淡淡的敘述,又難以忽視其中的瘋狂!拔业脑彝ゲ恍腋,所以我曾經想要個孩子,好好對他,把一切的美好都給他,但加入組織后,我改變了想法,因為我導致了那么多人死亡,我不想讓我的孩子背負著業罪出生,也不想讓他生在組織,染上組織的顏色。”
所以,組織憑什么,把她最想要的孩子,拖入深淵,還安排了那種實驗。
甚至安排她簽字蓋章。
音無弦樂低著眸,聽完她的敘述后,輕聲說了句道歉:“我無法原諒你!
雖然他很擅長偽裝和欺騙,但在雪樹伏特加這件事上,他連裝樣子都不想。
“啊,我知道!毖浞丶狱c點頭:“我可是導致了你所有不幸的源頭,你要是原諒我了,既往不咎什么的,我才不相信!
女人彎起眼角,眸中星光璀璨:“你只是個幫忙覆滅組織,給我和我的孩子創造美好未來的工具人哦!
音無弦樂輕笑一聲,有些無奈:“你倒是比我還懶得裝!
這樣說開了,比含糊不清的糾纏好多了,不愧是他的母親。
“本來就是!毖浞丶余止玖艘宦暎骸澳阌植粫粝聛砼阄,我也沒資格替未來的自己道歉總之,我愛你,小弦樂!
“這句話我是有資格說的。”
無論是現在的她,還是未來的她,都會永遠愛自己的孩子。
“我們來討論如何高效覆滅組織吧。”音無弦樂偏過頭:“警視廳、公安、m16、fbi、cia,這些組織,可都盯上組織了!
有系統提供的幫助,這個世界的情報和網絡,音無弦樂都可以輕松把玩,他還可以輕易出現在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
那么,要選誰,來當這枚被推出的棋子呢。
“這枚藥,還給我嗎?”中島敦接過太宰治塞來的小鐵盒,一臉茫然:“鏡花、亂步先生他們都沒吃吧!
“亂步先生他們不會在意的。”太宰治說:“至于鏡花,我想她應該不想吃!
太宰治說完,泉鏡花也贊同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不想吃藥,她想玩小中島敦。
“那坂口先生他們呢?”中島敦擔憂道:“太宰先生還有其他朋友吧!
太宰治恨鐵不成鋼的盯著中島敦:“把藥給安吾,你覺得他是會吃掉還是藏在舌頭底下帶走研究?我可不想被淺香醬罵!
“好啦敦君,你自己慢慢猶豫,我先走了!彼粝逻@句話,就撒丫子跑了。
中原中也領著小音無逛街呢,趁著音無君本尊還沒回來,他快點去,說不定能蹭點吃的。
不是,是從小音無身上得到點情報。
中島敦拿著藥,猶豫著要不要吃。
他們回來后,太宰治就說了平行世界的事情,所謂后悔藥,只不過是改變了另一個世界的自己的命運,水中月鏡中花的虛妄罷了。
國木田獨步受了不小的打擊,但沒說什么,帶著他的理想本子去工作了,宮澤賢治表示無所謂,小太陽一樣的少年還是那樣純粹,與謝野晶子則看起來挺高興的,擺擺手說那樣也好。
中島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泉鏡花開口了,少女抓住中島敦的手,藍色的眸中是鼓舞:“做你想做的事吧,敦!
中島敦抿了抿唇,然后堅毅的點頭:“嗯!
他吃下藥,又回到了孤兒院門口。
院長辦公室,院長正一臉嚴肅的呵斥修女老師,讓她快點出動人手找到失蹤的中島敦,門就被推開。
白色短發的少年推開門:“院長老師。”
院長瞬間恢復了嚴肅的神情,剛想罵幾句中島敦,就發現,這不是中島敦。
“你是中島敦的哥哥?”院長皺著眉:“你是怎么找到這里的!
“我就是中島敦!彼@么說著,在自己曾經最恐懼的人面前,鼓足了勇氣:“我想和你和您單獨談談!
知道異能存在的院長,看著眼前堅毅的少年,以為是什么敵人,招了招手,讓修女老師離開,然后掏出槍,再接著,被映入眼簾的,少年變作虎爪的手驚愕住。
“你真的是敦?”
中島敦點點頭:“院長老師,您喜歡在看書的時候泡一杯紅茶,這是只有孤兒院的人知道是事情。”
虎是獨一無二的。
再加上長相,院長相信了中島敦的說辭,他的表情變得釋然:“你說自己是未來的敦?那你來找我”
“是為了殺我嗎?”
中島敦搖了搖頭,紫金的瞳孔里,是意味不明,有恨意,也有懼怕、迷茫,諸多情緒寧聚在一起,最后,少年說。
“我只是想知道一個真相,院長老師。”
以及,改變一個孩子的未來。
雪樹伏特加把門鎖上,看著自己桌上放的一大堆組織罪證的集合,各種賬本,覺得事情有點奇妙:“該怎么說,不愧是我的寶貝兒子?”
用了短短兩天,就搞來了那么多足夠把組織一網打盡的情報。
音無弦樂被這句兒子刺激的一激靈,手按在‘backspace’鍵上,本來想刪個錯別字,一不小心按久了,刪了一大段話。
他及時松手,無語的看了雪樹伏特加一眼,然后在文檔的回撤功能鍵上點了下,被刪除的文字這才回來。
伴隨著女人爽朗的大笑,音無弦樂磨了磨牙,雪樹伏特加就是故意找事,分明知道他膈應這個稱呼。
【在南港□□易,宿主?】
“沒事,繼續念!币魺o弦樂繼續在鍵盤上敲打:“fbi有回信了嗎?”
【尚未,但是他們召開了會議】
音無弦樂手微微一頓,然后敲下回車鍵:“還是魚餌不夠誘人,把議員亞德利和組織上個月的合作證據與月流水發給他們。”
這一波情報撒出去,不怕fbi不著急。
亞德利可是美國的軍政要員,成名已久,手中關系網牽扯眾多。
【好的】
“你這么忙,顯得我很混誒!毖浞丶硬粷M,趴在音無弦樂的電腦桌前:“就沒有什么我能做的嗎?”
“有!币魺o弦樂目不轉睛的盯著屏幕,沒給雪樹伏特加一個眼神:“聯系上公安后,你就能派上用場了!
雪樹伏特加若有所思點點頭,猜測道:“讓我去當談判大使?”
音無弦樂面無表情:“人質!
雪樹伏特加在國際上是有威望的,發表過許多論文的科學家,公安不敢動她,又會重視。
是最好的人質。
雪樹伏特加睜大眼睛:“兒子,你怎么回事!”
音無弦樂:
互相傷害?
雪樹伏特加作弄完音無弦樂,心滿意足的問道:“不過,你既然能拿到那些情報,為什么不拿對付fbi的方式對付公安?”
“他們不同!
“嗯?”
音無弦樂勾起唇,淺灰的瞳孔倒映著電腦屏幕的熒光:“一是遠水解不了近渴,二是現在的fbi,在組織里沒有得到代號的成員,不順手。”
組織的總部在日本,拉fbi入場,只是為了利用他們的國際地位罷了。
畢竟狡兔三窟,何況組織的爪牙遍布世界。
雪樹伏特加還是不明白:“照你這么說,不應該拿情報討好公安嗎!薄澳悴皇沁x擇了美國嗎?”
是雪樹伏特加自己說的,美國經費充足,適合重新找工作。
雪樹伏特加睜大了眼睛,有些驚喜:“早說是為了我嘛,小弦樂。”
音無弦樂抿唇,耳尖有點發紅:“魚餌要省著用,那些情報我誰也不想給公安的魚餌來了。”
公安,fbi,他一個都不喜歡,要不是為了平行世界的他,為了雪樹伏特加,他早走了,還給情報?開什么玩笑。
雪樹伏特加歪了歪頭,湊過去一看,電腦屏幕上,是一個對話框。
日本地區代號成員查吐士酒,原名成山彰,以確認為公安臥底------gin。
附上一張身穿警服的青年照片,他站在櫻花樹下,笑的燦爛,陽光照在身上,在落滿了粉白的地面上,投射出長長的影子。
“查吐士,我見過他幾次,是個狙擊手,平日總是沉默寡言,一句話不說,喜歡抽煙,上次差點燒了我的實驗室。”雪樹伏特加一挑眉:“竟然真的是臥底!
“你要救他?”
“我要救他。”
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
音無弦樂瞥了雪樹伏特加一眼,只見女人正無意識的盯著那張照片發呆,他順手將從琴酒手機上竊取來的聊天框關閉。
“我馬上回來。”
然后消失了。
雪樹伏特加眨眨眼,把桌上一堆文件收拾好,鎖到抽屜里,走到窗前,從窗簾縫隙中看到對面樓一閃而過的反光,冷哼一聲。
她拿出手機,給琴酒發了個消息。
你查完沒,耽擱了我的實驗,你賠我進度?
在找到實驗體之前,你在家里待著那也不許去,這是boss的命令------gin。
能找到就有鬼了。
雪樹伏特加按照自己的脾氣,抱怨了幾句那到底是個什么實驗體,然后順手把手機摔到沙發上,把窗簾拉的更緊,一絲光都不會透進來。
漆黑的小巷,空氣中遍布著讓人吸入肺中咳嗽的粉塵,似乎永遠也不會落下。
‘嘭’‘嘭’的子彈聲驚擾了一只路過的貓,夾雜著火光,震耳欲聾,一個男人捂著傷口,一邊奔跑,一邊躲避后面射來的子彈。
一顆子彈擦著肩膀飛過,留下火辣辣的傷痕。
成山彰喘著粗氣,鮮血從手指縫隙中溢出,求生的本能讓他驅動著雙腿拼命地跑著。
他想不通自己為什么突然會暴露。
突然,小巷邊緣,出現了個樓梯口,成山彰眼中泛起一絲希望。
進了廢棄大樓,建筑錯綜復雜,活下來的幾率會大一些,可拐進去后,映入眼簾的,卻讓他陷入了絕望。
是死胡同。
通往樓上的樓梯間被水泥漆的死死的,連老鼠都鉆不過去,這只是個給人避雨的小空間。
成山彰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失血過多的渙散和走投無路的絕望。
他很快作出了判斷。
至少不能讓黑衣組織活捉。
人都是怕死的,但總有很多東西,比死亡更重要。
成山彰一槍處理掉了身上的手機,以免連累到自己的親人朋友,然后端起槍,聽著外面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決定坦然赴死。
空氣中的粉塵亂舞,沉悶的小巷是他的葬身之地。
年輕的臥底警察眼中閃過一絲悲哀。
他還沒看到這個組織覆滅。
“時間卡的剛剛好!
一只手從身上撫上他的肩膀。
然后,沒等成山彰作出什么反應,思考死胡同為什么會有人從背后冒出來,他的手腕就被擊中,手中抓著的槍被人卸下,落地。
成山彰的心,和槍一起落入了地面。
下一秒,他被打暈,失去了意識。
“人跟丟了?”琴酒被氣笑,他站在高臺上,目光所及之處,是成山彰逃竄的那條小巷:“兩頭都有人圍堵,你告訴我人跟丟了,老鼠會打洞,還是會爬墻?”
參與圍堵的代號成員嚇得哆哆嗦嗦:“琴酒大人,請再給我一次”
‘嘭’的一聲槍響,他睜大了眼睛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琴酒冷聲道:“把圍堵的人都抓起來,查,找不到老鼠就讓他們都去死。”
戴著墨鏡的壯漢伏特加連聲應答:“是,大哥!
然后拿出手機,給周圍的底層人員和代號成員發消息。
他偷偷抹了把汗。
“雪樹伏特加那邊查到什么了嗎?”
伏特加搖搖頭:“一直到實驗體丟失,雪樹都沒離開過辦公室,電子設備也都查過,負責監察她住所的科恩也說沒問題,雪樹沒有任何異動。”
琴酒心情很差。
重要的實驗體丟失,科研組的負責人就不能啟用,在組織里待了兩年的查吐士酒是公安臥底,去向不明。
“那個提供查吐士情報的黑客y,找到了嗎?”
伏特加搖搖頭:“情報組那邊所有的高手都出動了,還是沒消息,那人是個電腦高手,他留了聯系方式,但發什么,他都不回!
“把他的聯系方式給我。”琴酒冷哼一聲:“我和他談!
聯系組織,無非是想加入組織,只要不是臥底,人才,組織來者不拒。
但能搞到公安的內部文件,不知道那人知道組織多少情報
琴酒發出去的消息,很快就被回復了。
y:你們能給我開多少錢。
琴酒冷笑一聲,在鍵盤上敲下一句話。
y:成交,明天下午三點街sua甜品店見面。
琴酒收起手機:“讓科恩和馬德拉去sua甜品店附近找好狙擊點!
“雪樹呢?”伏特加問。
因為科恩在監控雪樹,暫時走不開。
“讓她恢復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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