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回 丁山三棄樊梨花 唐軍兵進(jìn)玄武關(guān)
上回書說到刁月娥憑金鈴生擒了竇一虎，并打敗了周文、周武。薛仁貴一籌莫展，刁月娥得勝回關(guān)。刁應(yīng)祥命人將竇一虎押上大堂，竇一虎一看全明白了。竇一虎破口大罵，老將軍大怒要將竇一虎推出去斬首。
這時，刁小姐說：“爹爹且慢，這么殺太便宜他了，咱們應(yīng)該寒磣寒磣大唐營。說薛仁貴征東如何如何，征西立了多少功，鬧了半天是一伙無能之輩。我們準(zhǔn)備個大鐵籠子裝進(jìn)去吊到城上，讓唐營都看看，我讓他們干瞪眼沒辦法。七七四十九天把他曬干巴了，不給他吃的、喝的，把他活活餓死得了�！�
竇一虎一聽，唉喲！這招兒可真夠損的。
老將軍就按女兒的辦法準(zhǔn)備了一個大鐵籠子。把竇一虎綁著放在大鐵籠子里，又用大鎖把鐵籠子鎖上，把竇一虎掛在東門城上。
一會兒探馬回來稟報薛仁貴說：“城上掛了個大鐵籠子，竇將軍被關(guān)在里面�！�
“��！”薛仁貴一聽就知道知道壞了，這是成心地羞臊我唐營�。∵@丫頭因?yàn)橛心羌䦟氊愙A了，這便如何是好呢！程咬金也為難了。先把免戰(zhàn)牌掛出去吧。
這陣兒，竇仙童知道哥哥又讓人家給拿住了，想要討令出馬，薛仁貴沒答應(yīng)。她就是出馬，也不是人家對手，竇仙童別提這心中是多么難受了。
正在這時，秦漢上帳言道：“元帥，末將初到麾下，未立寸功，今師兄有難，末將愿去救回師兄�！�
“秦將軍，那你可要多加小心，竇一虎正因?yàn)槭撬嚫呷四懘�，所以被人家捉住了，你能進(jìn)城搭救竇一虎，那當(dāng)然是好了，如果覺得不妙，千萬不要勉強(qiáng)�！毖θ寿F說。
“薛元帥，你放心吧！”
秦漢在營中用罷了晚飯，就要前往玄武關(guān)。特別是程咬金和秦懷玉，聽說后十分高興，并且也囑咐了秦漢一番。
就在這日晚上，定更以后，秦漢把自己的衣服收拾了一下，拿著一對狼牙棒，從唐營悄悄地出去，直奔玄武關(guān)而來。等來到城外，便仗著自己是一個人，也恰巧，這晚上還是個陰天，天空漆黑，伸手不見五指。這給秦漢帶來了方便。他也用燕子三朝點(diǎn)水的功夫過了護(hù)城河，到了城墻根底下，聽了聽沒有動靜，便取出爬城索扔了上去。又聽了聽，這才攀登而上。等他到了城上，趁著沒有人，又下了城墻。順著大街走進(jìn)小胡同。心想，現(xiàn)在天氣還早，我到他帥府里蹓跶蹓跶，一旦能在帥府里得到什么，那不更好嗎？想到這里，他便往前走去，找啊找的。
秦漢要跟竇一虎比起來，他比竇一虎要聰明。一會兒工夫，就找到了帥府。也從后院進(jìn)來了，此時二更已過，院內(nèi)靜悄悄的。他走到中間一看，大概這里是帥府堂了，里邊燈光爍爍，人影搖搖。他到后窗戶聽了聽。只聽里邊說：“唉！孩子，我最擔(dān)心的就是這件事。”
就聽有個女子聲音說：“爹爹，不用擔(dān)心，明日，你把他裝到木籠里，把他解走吧！”
秦漢一聽要把師兄解走，虧得今日晚上我來了，如果再晚來一步，再想救恐怕就晚了。又聽屋里說：“我看你先歇著吧！你不是讓哈德強(qiáng)去了嗎？”
“啊，我讓他去了，我讓他三更天就把他取下城來。”
“那好吧，你歇著吧，明日早晨我還要出城討戰(zhàn)去！”
“好，月娥，你可要把攝魂鈴帶好了，可別丟了��！”
“你放心吧，爹爹，丟不了�！�
??秦漢一聽，明白了，這個一定是丫頭刁月娥。心想，有心進(jìn)去偷了攝魂鈴，但容易打草驚蛇，還救不了我?guī)熜�，還是先搭救我的師兄要緊。他這才從后邊又出來。
??秦漢往前邊繞，順街想奔城上去。這時從帥府門里出來一個人，牽著一匹高頭大馬。有個門軍說：“哈將軍，你估計什么時候能回來？”
“一會兒，我就回來，你給我留著門吧！”
秦漢一聽，太巧了，該著我?guī)熜值镁�，這個人大概就是哈德強(qiáng)。
這人牽著馬順街往前走。往前走了一段，秦漢想，到時候了，我就在這里動手吧，他從后邊把狼牙棒拽了出來。這時哈德強(qiáng)正準(zhǔn)備要上馬，秦漢一個箭步就上去了。趁他單腿入鐙，身子還沒上去，蹦起來就是一棒。這突然一擊，哈德強(qiáng)哪里料得到呢？等他發(fā)現(xiàn)了，已經(jīng)來不及了。狼牙棒打在他后腦勺上，當(dāng)時就倒于地下。
秦漢把馬帶住，夾著哈德強(qiáng)半截身子，為什么呢？秦漢個矮。夾上哈德強(qiáng)，那半截身子就在地上拖拉著。把他拉到道邊，說時遲，那時快，一會兒工夫秦漢把他的帽子、衣服都扒了下來，穿在自己身上。而且，從哈德強(qiáng)腰里翻出了腰牌，還有一支令箭。秦漢明白，他拿著腰牌和令箭是去提我?guī)熜指]一虎的，這回我是用上了。
秦漢把馬匹帶過來，他個兒小，騎馬騎不了，往上一躥，蹲在馬上，“嗒嗒嗒嗒”就奔東門而來。來到東門之下，他早就看見了那個鐵籠子，來來往往有兵丁看守著，有人老遠(yuǎn)就喊：“喂，誰呀？干什么的？”
秦漢答道：“兄弟們，哪位聽事呀？我乃哈德強(qiáng)是也，奉元帥之令，快把這大唐朝的竇一虎放下來�！彼蚜罴吒吲e起。
事有湊巧，這哈德強(qiáng)是剛剛隨押糧車來的，帥府的兵丁大部分都不認(rèn)識他。所以，一聽有元帥令箭到，軍營中認(rèn)令不認(rèn)人。元帥的令箭誰敢不聽呢？所以，趕忙“嘩啦”把滑車一松，把裝竇一虎的鐵籠子從高處就放下來。有人問：“哈將軍，連人帶籠子一塊兒弄走，還是把他放出來呢？”
??秦漢小眼珠一轉(zhuǎn)說：“不用，準(zhǔn)備一匹馬，把這鐵籠子放在馬背上�！�
??“是�！北冾A(yù)備了一匹馬，把鐵籠子放在馬上用繩拴結(jié)實(shí)了。
??“哈將軍，我們都準(zhǔn)備好了。”
“好，把城門打開�！�
“嗯，開城？”
??“快！這是元帥的吩咐，不要耽誤時間，趁現(xiàn)在天還不亮，快點(diǎn)開，免讓唐營看見�！�
元帥的將令誰敢追根問底呢？一會兒就把城門開了。秦漢命人把這匹馬帶到前邊，說：“好了，你們關(guān)城門好好休息，明日等著領(lǐng)功吧�！�
????“噢，哈將軍，你自己押著走？去哪兒呀？”
????“天不亮我就回來了，你們就甭管了。”他把馬一催就走了。
??秦漢把竇一虎的馬押著走出一里多地，一看城里什么動靜也沒有，這才把馬一提，到鐵籠子旁邊說：“師兄，你還有氣嗎？”
竇一虎一聽有人問話便慢慢答道：“嗯，是誰呀？我活著。
“師兄，我是秦漢呀！”
“哎呀！秦漢兄弟。”這下可把竇一虎樂壞了�！�
秦漢拿著狼牙棒“嘡！嘡！”幾下把鐵鎖砸壞了，把竇一虎給放出來了。
竇一虎出來之后，上前就給秦漢深深施了一禮說：“好師弟，我得好好謝謝你呀！”
秦漢扶住他說：“得了，得了，師兄出來沒事了，咱們快走吧！”
這一下，馬匹、鐵籠他們?nèi)疾灰�。兩個人就直奔唐營跑去。這時早被唐營兵丁發(fā)現(xiàn)了。等離的近了，竇一虎大喊：“弟兄們，我竇一虎回來了，快去稟報元帥得知。”兵丁趕快來到里邊稟報了薛元帥。
薛仁貴和程咬金根本就沒睡，自從秦漢走后，他們的心一直在懸著。薛仁貴跟程咬金說：“老千歲，秦漢進(jìn)城能把竇將軍救回來嗎？”
程咬金說：“我看差不多，看秦漢挺聰明的�！�
薛仁貴長嘆了一聲說：“程老千歲，我薛仁貴自從入伍當(dāng)兵以來，當(dāng)了十幾年火頭軍，征東回來，這次征西我總覺得有些不同，什么不同呢？取關(guān)奪寨怎么總有些左道旁門的事呢？”
程咬金說：“嗐，這個事我也覺得奇怪，我一輩子經(jīng)的事也不少，但從來還沒有經(jīng)過這樣千奇百怪的事情。”
正說著，外邊兵丁喊了一聲：“報！”
薛仁貴說：“進(jìn)來，報啟何事？”
“稟報大元帥，竇將軍、秦將軍回來了！”
“噢！”薛仁貴一聽高興了，這不但竇一虎被救了，秦漢也回來了，“快！讓他們進(jìn)來！”“是！”兵丁出去了。
時間不大，這哥倆進(jìn)來了。程咬金一瞧，“嗬”，棗木棒槌一對，都那么矮。
兩個人給元帥薛仁貴和程咬金見了禮，薛仁貴讓他倆平身。薛仁貴說：“二位將軍辛苦了，你們一定又餓又累了，營中準(zhǔn)備了酒飯，你們吃完飯快快休息吧。”秦漢連連點(diǎn)頭。一會兒由兵丁把他們倆領(lǐng)到帳中，讓他們洗臉用飯。
這時天已大亮，薛仁貴升帳，兵丁跑進(jìn)來報告說：“玄武關(guān)城門大開，刁月娥正在營前討敵罵陣�！�
秦漢跑上前來說：“元帥，既然敵將前來討敵罵陣，我剛剛來到唐營還未立什么功勞，頭一陣你就讓我去吧！”
薛仁貴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秦將軍，你剛剛回來，今日上陣千萬要多加小心才是。”
秦漢說：“這沒什么�！�
竇一虎這時也過來了，說：“元帥，我?guī)煹艿絻绍婈�，我情愿陪他前往。�?br />
薛仁貴點(diǎn)點(diǎn)頭：“二位將軍，你們一同奔兩軍陣，要多加小心�！�
這二人走后，程咬金說：“元帥給我一支將令，我給他倆觀敵瞭陣，你看如何？”
薛仁貴說：“好，老千歲，你多操勞了。”
“這沒什么。”程咬金上馬扛上六十四斤八卦開山斧就觀陣去了。
秦漢、竇一虎一起出來了，他們都不騎馬。竇一虎手提一根黃金盤龍棍，秦漢使一對狼牙棒，到了兩軍陣前，隊伍兩邊一分，兩人往前一站。
刁月娥頭日晚上跟她爹爹談了很久，爺倆恐怕守不住玄武關(guān)，又去搬救兵去了。他們?nèi)f萬沒料到，早晨起來，竇一虎不見了，哈德強(qiáng)也不見了。后來才在一個胡同發(fā)現(xiàn)了哈德強(qiáng)的尸體，衣服給扒光了，令箭、腰牌不見了。后來又聽城上兵丁講，如何把城門叫開，是一個小矬子把竇一虎給弄走了。這可把刁小姐氣壞了，所以，大清早上馬提槍點(diǎn)齊人馬，來到兩軍陣前討敵罵陣。她爹爹不放心，親自來為女兒觀敵瞭陣。
刁月娥到兩軍陣前一看，面前站的這兩個人一樣高，啊！一對小矬子，大唐營里哪有轟轟烈烈的奇男子！“呔！馬前來的矬根子，快快通上名來。”
秦漢一聽這姑娘罵人罵得夠狠的，什么矬根子。他就喊：“對面馬上的姑娘，大概你是刁月娥吧？”
“��！你是什么人？為什么你知道我的名字？”
秦漢說：“姑娘，你是個聰明人，我不說這些道理你也是知道的，你們西涼是無緣無故侵犯中原。而今，我們大唐取關(guān)奪寨，如削瓜破竹一般。你早應(yīng)與你爹爹商量好，雙手獻(xiàn)關(guān)，投降大唐，這樣又有功，又有名，又有利，又不費(fèi)力。可你們硬要開兵見仗。你們要想阻擋唐朝人馬，就像蜻蜓搖石柱一般。你要聽我的良言相勸，現(xiàn)在投降還為時不晚�！鼻貪h個小，他在馬前晃晃蕩蕩，邊晃蕩邊說：“姑娘，你一定還沒有成家，你看嫁給我如何呀？”
這下，可把姑娘氣壞了，把槍一擺就奔秦漢扎來，秦漢一縱身，從槍上折了個個兒。姑娘問道：“你這個油嘴的匹夫！你叫什么名字！”“我乃大唐朝護(hù)國公秦叔寶之孫，東床駙馬秦懷玉之子，當(dāng)今皇上的御外孫，姓秦，秦漢是也！竇一虎是我?guī)煾纾覀z全是王禪老祖的徒弟�！�
姑娘一聽，別看這倆矬子，長得不起眼，個個根底都不淺，出身都不低，何況是王禪老祖的徒弟，這王禪、王敖是親哥倆，很有名望�？墒胀降懿惶魝�高的，怎么專收矬子？我不管你是秦漢，還是竇一虎，我問問：“你昨日是如何混進(jìn)城去的？”
秦漢就笑了，說：“刁小姐，這個你就不用問了，這說明你們防范不嚴(yán)。我們唐營有鉆天英雄，入地好漢，能隨便出入你的城池�，F(xiàn)在你知道已晚了。破你這座城不費(fèi)吹灰之力。姑娘，別打了，還是趕快投降吧！”
姑娘這個氣呀，這槍又來了，秦漢躲過槍后，向竇一虎使了個眼色，“師哥，咱倆來個兩頭忙，你看如何？”
當(dāng)然，姑娘不明白什么叫兩頭忙。這兩頭忙可要命了，竇一虎在馬前，秦漢在馬后，前邊是一條黃金盤龍棍，后邊是一對狼牙棒。他二人把棒槌擺開同時跟姑娘交戰(zhàn)。
姑娘這時，顧前顧不了后，馬又跑不開，把槍擺開前邊一槍，后邊又得彎腰架兵器。這姑娘雖然本領(lǐng)高強(qiáng)，但時間長了可不行。不一會兒，這姑娘就出汗了。這倆矬小子，前邊捅馬嘴，后邊捅馬屁股，捅得這匹馬連尥蹶帶蹦高。
姑娘心想，我這樣打非輸不可，我還是用攝魂鈴吧！但想掏攝魂鈴又沒有空隙。突然姑娘一眼沒照到，秦漢一蹦，跳到馬屁股這兒了，姑娘只顧擺槍奔竇一虎，等她有了感覺時，再想撤槍已來不及了，秦漢已將狼牙棒掖在身后，伸出兩手摟住了姑娘，大喊一聲：“姑娘，別打仗了，咱倆摔跤吧！”從馬上拼命一拽，兩個人一塊兒從馬上掉下來了，掉在地上，秦漢還沒撒手，姑娘的槍已甩出去老遠(yuǎn)。這可把竇一虎樂壞了，大喊：“師弟，別撒手，把她抱回營去！”
秦漢抱著姑娘撒腿就跑，姑娘兩條腿拖在地上，秦漢跑得挺快，連躥帶蹦的，到了唐營這里。他把姑娘撒了手，按在地下，吩咐兵丁拿過繩子就把姑娘綁上了。
把竇一虎樂得直拍手，“好，好，好！這回咱也拿了個活的！”
后邊觀陣的刁老將軍氣得差點(diǎn)兒沒從馬上掉下來。眼看姑娘被這兩個矬小子拿去了，他氣得胡須亂擺，把馬一撒就沖上來：“呔！唐將你往哪里走！快把我女兒送回來。要不，我要馬踏唐營！”
竇一虎說：“師弟，你進(jìn)營交令去，我去對付這老家伙。你千萬不要把她治于死地，咱們要活的！”
竇一虎撒腿邁步就奔陣前來了，見老將軍怎樣打扮：
頭戴鳳凰紫金盔，身披大葉黃金甲，龍鱗片片，護(hù)心鏡光華奪目，杏黃色袢甲絲絳，八桿護(hù)背旗，足蹬虎頭燕云靴，左肋挎秋霜劍，胯下黃龍駒，掌中一柄青龍偃月刀；往臉上看，面似淡金，粗眉大眼，鼻直口方，三綹墨髯，威風(fēng)八面。
二人剛一照面，就聽老將軍說：“好你個矬根子！上次把你擒住沒把你治于死地，唉！我是做了一件大錯事�！�
竇一虎說：“你沒料到吧。你女兒進(jìn)了我們唐營了，她已是我們的人了。剛才那個是我?guī)煹�，這回干脆你把女兒許配他算了，我來當(dāng)中做媒。如果你要不應(yīng)，你也就別回去了。”
這可把刁應(yīng)祥氣壞了，忙說：“我寧可把女兒扔到河里也不嫁給你們！你瞧瞧，你那個德性，你撒泡尿照一照！”這老將軍舉刀奔竇一虎砍來，兩人就戰(zhàn)在一起。
戰(zhàn)了幾個回合，竇一虎一棒槌把老爺子馬的后腿給砸斷了，這匹馬“唏溜溜”一聲怪叫就摔倒在地。老將軍從馬上也就摔下去了，仗著離自己隊伍近，被兵丁搶了回去，只好收兵回關(guān)。
竇一虎樂得直蹦高，“怎么樣？回去吧，明日見�！彼不貋砹�。這陣兒秦漢已經(jīng)把刁小姐拿到帳上，對薛仁貴說：“元帥，你瞧，我也活捉了一員女將�！�
薛仁貴一看拿來一員女將，忙問：“秦將軍，莫非她就是……”
“對，她就是刁月娥�！�
“哦，好。”薛仁貴趕忙命薛金蓮把這姑娘的綁繩給松開了，讓金蓮姑娘解勸解勸。
薛金蓮過去松開姑娘的綁繩說：“刁家小姐，你不要害怕，我們不會加害于你的，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說一說。”刁小姐氣得臉色都變了，她瞪著兩只大眼，真想把秦漢抓住，咬他幾口才解恨。薛金蓮說什么她也聽不進(jìn)去。
這時，竇一虎也回來了，向元帥稟明兩軍陣前的經(jīng)過。薛仁貴說：“好！秦、竇二位將軍有功了。我給你們記在功勞簿上�！�
薛仁貴看刁小姐此時什么話也聽不進(jìn)去，他想，把刁小姐交給薛金蓮，讓金蓮好好勸勸她，把她勸服，能歸降那就好了。就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跑進(jìn)兵丁來報：“啟稟元帥，后營門來了一個出家的女道姑，她說是金刀圣母，要見你�！�
“啊，金刀圣母？”一聽這話不但薛金蓮一愣，就連刁月娥聽了也很吃驚，為什么呢？金刀圣母是薛金蓮的師父，也是刁月娥的師父。刁月娥心想，怎么我?guī)煾傅教茽I來了？就聽薛金蓮喊：“爹爹，我?guī)煾竵砹耍 钡笤露鹨汇�，是她師父�?br />
薛仁貴說：“好，快快有請。暫時把刁小姐押下去，命人看守，伺候�！�
不大一會兒工夫，金刀圣母被請到帳上。薛仁貴他們互相見罷了禮，讓了座，命人獻(xiàn)上了茶。
從外表看這道姑，有五十多歲，滿面紅光，慈眉善目，頭上挽著牛心發(fā)纂，有個荊釵別頂，身上穿青色道袍，白護(hù)領(lǐng)，白甩袖，瓦灰色的中衣，足蹬青鞋白襪，腰里系著水火絲絳，手中拿著長把的馬尾拂塵，斜下挎著一個黃色的兜囊。
薛仁貴說道：“老圣母，當(dāng)初金蓮跟你學(xué)藝三載，叫你費(fèi)盡了心機(jī)。今日，不知你為何到前敵來了？”
老圣母念了一聲：“無量佛，善哉，善哉�！比缓笳f：“薛元帥，我這次來，是訪道友來了。知道兩國在開兵打仗，也順便來看看我的徒弟。薛元帥，我進(jìn)唐營的時候，聽說刁月娥被你們捉住了，是嗎？”
“噢，不錯，是有這么回事。”
“哎呀，事情就偏偏這樣湊巧，這刁月娥也是我的徒兒。”
“噢？哎呀，那可太好了！刁小姐既然跟金蓮是一師之徒，老圣母，那就求求你了，能不能勸說他們父女歸降呢？這樣免得再動干戈，省得在前敵再打呀、殺呀的。我看刁小姐為人不錯。”
“薛元帥，你所說的正對我的心愿，我也確有此意。但不知月娥這孩子在哪兒呢？”
金蓮說：“師父，你等著，我把她給你請來�！彼D(zhuǎn)身就出去了。
時間不大，果然就把刁小姐帶來了。
老圣母說：“月娥。”
“啊！師父！”刁小姐一下?lián)湓诶鲜ツ笐牙铮头怕暱奁饋砹恕?br />
“徒兒，別哭了，師父來了。保你平安無事�！�
薛金蓮站在旁邊心想，我們是一師之徒，親如姐妹一般，可惜不認(rèn)識。
刁小姐哭著說：“師父，我，我不能活了！”
未知金刀圣母如何勸降刁家父女，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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