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番外
滬市淅淅瀝瀝的下了兩天的細雨, 溫度驟然下降,消散了空氣中的暑熱,溫涼的空氣拂面,仿佛一瞬間要入了秋。
此刻, 外面還在下雨, 雨隨風(fēng)打方向傾斜, 天空陰沉的厲害,好似在醞釀著一場極大的暴雨。
今天晚上, 祁見潯需要去參加一場商業(yè)酒會,推脫不掉,還非要拉著時姜一同前往。
照祁見潯的話來說,就是‘給你老公鎮(zhèn)場子’。
時姜想, 他還需要有人鎮(zhèn)場子?
他那身份地位往那兒一擺不就把人鎮(zhèn)住了么。
不過, 時姜還是和祁見潯一起去了。
這是夫妻倆官宣后第一次合體出現(xiàn)在公眾視野中?芍^是賺足了人們的目光。
祁見潯幾乎是走到哪, 就把時姜拉到哪兒, 這個恩愛簡直是秀到人沒眼看。
即使是在男人堆里, 祁見潯也護著時姜該怎么秀怎么秀。
一中年男人過來找祁見潯寒暄, 看見他身旁的女人, 微訝間只是隨口一問:“這位是祁夫人嗎?”
祁見潯笑著回:“是!
本來就是一句簡單的問答, 結(jié)束了該要扯開話題聊工作上的事情。男人也沒有問多余的其他問題, 但祁見潯已經(jīng)自顧自的答非所問般的解釋上了, “她黏我黏得緊, 非要跟著來!
說完,還示意男人看兩人交握的手臂,笑得寵溺, “看, 一點都不愿意放開我的手, 松開一下都得鬧脾氣!
時姜:“……”
男人有片刻的愣怔。
感覺像是被塞滿了整整一口的狗糧,偏偏還只能默默的咽下。
他緩了一會兒,才像是回過神來般端起手中的香檳,朝時姜舉了舉,“祁總,您夫妻倆感情真好,我敬祁夫人一杯!
時姜稍稍往祁見潯身后躲了躲,揪著他襯衣的絲滑布料,一側(cè)的眉眼朝祁見潯挑起,小聲說:“給你個機會,”
“到了你報答我的時候了。”
祁見潯意會到了她的話里的意思,揚眉淺笑,而后朝男人略微頷首,“抱歉,我太太酒量不行,我替她喝!
男人無意識啊了聲,尷尬的陪笑,“祁總您對您太太真好。”
“能不好嗎,嬌氣的很,跟小祖宗似的,得哄著寵著的!
“……”
而后的一段時間內(nèi),祁見潯都拉著她往人群里各種秀,似乎是要把幾年前落下的一次性的補回來。
時姜算是看出來了。
她不是來鎮(zhèn)場子的,她被祁見潯帶來是秀恩愛砸場子的。
他們男人的話題本該說一些工作上、商業(yè)上、合作上的話題,可不知道從哪一刻開始,話題已經(jīng)圍繞著老婆孩子熱炕頭轉(zhuǎn)了。
而時姜是作為他們話題中談?wù)撟疃嗟,也是夸贊最多的?
陪祁見潯跑這么一趟,她悟出了些意思來,美滿的家庭和夫妻和睦也是他們男人在外面給自己立足的籌碼。
可能在以前無數(shù)次的應(yīng)酬里,祁見潯都獨來獨往,只能安靜的聽著別人訴說著他們家里的趣事,而他面對的只有空蕩蕩的別墅里無數(shù)個難捱的夜晚。
想至此,時姜貼近了祁見潯,握著他手的力道不由得緊了些。
察覺出時姜的小動作,祁見潯扭過頭看她。
男人眸光清泠,漆黑的瞳仁綴著淡光,神色熠熠,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喝了酒的模樣,只有眼角的位置暈了些薄紅,不明顯。
時姜眉眼彎起,盯著男人面不改色的臉龐,出聲問:“你醉了嗎?”
祁見潯揚眉,“這才幾杯。”
有不少找時姜敬酒的,酒液全都灌進了祁見潯的肚子里。男人眉目清明,一點也不顯醉態(tài),反而還有種越喝越頭腦清醒的意思。
只是后來,那雙眼睛綴了些濃墨,發(fā)沉的厲害。
“醉了嗎?”時姜又往前湊了湊,由于她沒喝酒,所以很輕易的就聞出了他身上濃重的酒味,不難聞,混合著他身上的清泠淡香,交織融合著,一不小心就會讓人深陷其中。
祁見潯緩緩看過來,搖頭。
時姜不禁納悶,“你酒量到底是多少?”
“我也摸不清。”
祁見潯抿唇而笑,眸光中有細碎的光透出來,意有所指道:“其實我那天晚上…”
“是有點醉,但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做什么呢!
“……”
時姜面部一麻,瞬間懂了他話里的‘那天晚上是哪天’。
想到那晚這男人撩起了勁兒后還想打退堂鼓的意思,最后還是自己主動把他扯了回來,時姜面子上有些掛不住。
她唬著臉瞪他,“那你都箭在弦上了,還想著提褲子跑?”
“本來是不想強迫你的,但是你太熱情了,”祁見潯湊過來,唇落在時姜耳側(cè),低低的喘了口氣,揚眉笑出了聲,眼角的弧度擠壓出淺薄的折痕,“我不好意思拒絕!
“……”
什么叫她太熱情了!
說得好像她才是那個饞他身子、欲求不滿的那一個。
時姜簡直想錘爆他這張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臉。她胳膊肘杵了杵祁見潯的胸膛,面無表情說:“那么,請你以后冷漠無情的拒絕我!”
祁見潯抿抿唇,神情略有些為難,“這恐怕不能,老婆盛情相邀,我哪敢拒絕,”
“拒絕了不是不識抬舉么,這點眼力見我還是有的。”
“……”
想到什么事,時姜的臉色更木了,陰陽怪氣道:“說得好像你沒拒絕過我似的,也沒見你有什么眼力見。”
她的這句話令兩人都想起了前段日子里,時姜穿情趣內(nèi)衣被祁見潯打包回去的事。
這件事讓時姜非常沒有面子。
想到那晚的情形,修長的腿勾在自己腰上,掌下是滑膩的肌膚,祁見潯呼吸微重。
他視線略略掃過來,掀起的眸底藏著某種深意。
“那要不…”祁見潯試圖提議,明明說得話那么不正經(jīng),但語氣卻誠懇的多,“再來一次?”
“我保證有眼力見,伺候好你!
“……”
瞧瞧,用最正經(jīng)的態(tài)度說著最不正經(jīng)的話。
他不是會拒絕么,她也會。
時姜咬著后槽牙,瞇著眼強擠出一抹微笑,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不溫柔的話,“我拒絕!
似是料到了她會這么說,祁見潯倒也沒什么表情,只挑了下眉,嘆道:“遺憾!
…
他們沒在酒會上待太長時間,出來后,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不大。街道兩旁的門店也陸陸續(xù)續(xù)的關(guān)了門,熒熒之光亮起,透過枝葉間的縫隙影射過來,光線刺穿雨幕,相互交斜,在空中攏起了一片灰蒙蒙的霧。
泊車員已經(jīng)把車子開到了酒店門口。
祁見潯喝了酒,沒法開車,正要打電話叫代駕時,時姜攔住他拿手機的手,從他手中拿過車鑰匙,“我來開吧。”
祁見潯挑了下眉。
時姜拎起鑰匙在指尖轉(zhuǎn)著,同樣朝他挑了下眉,“別小看我!
酒店到老宅的距離有些遠,開車要將近兩個小時,算上堵車,路也不好走,時間就更長了。
今天又是下雨天,時姜的車技也不見得有多好。
況且,最主要的是老宅有長輩在,人多口雜的,他上次后半夜去給時姜接水,還碰見了夜起的張阿姨,總有種做賊心虛的錯覺。
在老宅做什么都不方便,還不能弄出什么大動靜,想做點什么事就得窩居在時姜的臥室里,不盡興。
祁見潯提議說:“去我在滬市的房子?”
時姜已經(jīng)坐上了車,正在系安全帶的指尖一頓,聞聲凝眸看過去,“你滬市還有房子?”
祁見潯挑挑眉,意思不言而喻。
時姜秀眉輕皺,瞥一眼過去,意味深長的看了他兩眼。
祁見潯被她的眼神莫名的逗笑了,捏了把她的臉,“放心,沒金屋藏嬌,”
“要藏也是藏你!
他如實解釋,“這兒離那房子還挺近的,挺晚了,還下著雨,過去方便點兒!
這個理由還算正當,時姜勉勉強強信服。
時姜調(diào)整好座椅的位置,扭動鑰匙啟動了車子。她雖然早就拿下了駕照,但是一年里頭都極少開車,如今再一摸車,生疏的很。
手剎都忘記要放下來就想著要去踩油門,還是祁見潯提醒她的。
祁見潯看著她稀里糊涂慌里慌張的動作,不免發(fā)笑,“咱倆的命全都捏在了你手里,你悠著點。”
時姜雙手緊緊的握著方向盤 ,因為用力指骨繃著,深吸一口氣,“放心!
放下手剎,時姜緩緩的踩著油門,車子龜速般的駛出了酒店門口。在駛?cè)胫鞲傻赖倪@一小段距離中,四周黑秋秋的,只有幾盞路燈影射過來和路邊來往車輛的大燈。
看著時姜一副臨危待命,緊張兮兮的模樣,祁見潯出聲提醒:“開燈啊。”
時姜一瞬間慌了神,視線游移著不知要看前面的路了,還是要找轉(zhuǎn)向燈的開關(guān),“?我沒開嗎?我說怎么看著這么暗!
她隨手扒拉了一下轉(zhuǎn)向燈的開關(guān),然后,左轉(zhuǎn)向燈亮了……
時姜又隨手掰回來,聲調(diào)里是壓抑不住的慌,試圖引起祁見潯的注意,“怎么開來著?我忘了,我第一次走夜路,哎哎,祁見潯…”
時姜一邊胡亂叫著,還一邊踩著油門拐彎。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前面的路上,車子倒也沒有走偏。
祁見潯傾身壓過來,薄熱的呼吸拂在頸側(cè),時姜感受到了自己身子的緊繃,那一剎那,思緒更混亂了。
車廂內(nèi)開了空調(diào),時姜露在外的肌膚都是泛著涼意的,男人的手臂從她雙臂下穿過,似有若無的輕蹭著她的,祁見潯身上是酒意發(fā)酵的燙,余熱傳來,時姜都感受到了熱。
祁見潯修長的指尖帶了下轉(zhuǎn)向燈的開關(guān),“這樣!
而后,車子的大燈瞬間亮了起來。
間隔了一兩秒,祁見潯退回到副駕駛上,時姜才得以喘了口氣,不過剛剛祁見潯怎么操作的,她并沒有記住,也沒來得及去看。
當時她入目的都是男人優(yōu)越的下頜線及突起的、上下滾動的喉結(jié)。
車子駛?cè)肓酥鞲傻,時姜緊繃的神經(jīng)緩緩放松下來,不過剛剛也急出了一腦門的薄汗,淺浮在額角。
祁見潯抽了兩張中控臺上的紙巾,替時姜擦拭著額角的汗,隨口問:“你駕照怎么拿下來的?”
時姜知道他是在嘲笑自己,嘟著嘴解釋:“我都考多少年了,早就忘了!
她頓了下,目不斜視,又繼續(xù)說:“祁見潯,你別睡覺啊,給我看著點路!
祁見潯打開手機導(dǎo)航,用支架固定住,靜謐的車廂內(nèi)只余下了導(dǎo)航里人工智能的聲音。
時姜車子開的不算快,三四十邁的樣子,也緊守老實本分,不超車不越道。
前面正好是個紅綠燈,過了紅綠燈就該左轉(zhuǎn)了,時姜想起之前好幾次看到的祁見潯單手打方向盤的模樣,只覺得帥死了。
心念微動間,她把使不上什么力氣的左手垂下去,右手用力,快速左轉(zhuǎn),把方向盤打死,車身隨著轉(zhuǎn)彎。
但因沒來得及回轉(zhuǎn),她這個彎差點拐去另一側(cè)相反的車道,好在她及時減緩了車速,勉勉強強的進了正確的車道。
祁見潯右手的手肘拄在車門靠近玻璃的下沿,身形略微慵懶,車窗來一輛輛的車子而過,一瞬間的光影照的男人雙目迷離,眨眼間繾綣著笑意,嗓音也低緩,“雙手你都轉(zhuǎn)不過來,還玩單手的?”
時姜一陣心虛,抿著唇強繃著情緒,輕吐氣息緩解著剛剛的驚險,“祁見潯,你看不起誰?”
這般說著,時姜還是乖乖的雙手扶好方向盤。
行吧,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別說是祁見潯。
走都沒學(xué)好就想著要跑了,沒摔跟頭算是便宜她了。
祁見潯側(cè)了下身子,長臂探過來,拍了兩下時姜的大腿,溫聲說:“沒看不起你,好好開,想學(xué)單手打方向盤我以后教你!
話說完了,但放在時姜大腿上的手卻遲遲沒有撤離。
時姜今天穿的是一條長裙,一直垂到了小腿肚的位置,男人的手搭在她腿上,沒亂動,但能感受的到他指腹的緩慢揉捻。
她抖了抖腿,示意他下去,又忍不住出聲道:“別摸我,我開車呢!
祁見潯淡淡的“嗯”了聲,嗓音慵懶,“看路,專心點!
“你這樣我怎么專心?”時姜眉目一挑,回頭瞥了他一眼,訴說著自己的抱怨,“你開車摸我,我開車你還摸我!”
祁見潯懶懶的掀開眼皮,眼角折出了幾道明顯的皺痕,打著商量的口吻說:“那下次我開車,你摸我行嗎?”
“……”
…
這段半小時的路程,時姜愣是開了一個小時才到。
祁見潯買的一幢小別墅,不大,但看著很精致。
時姜當時考駕照的時候,練的最好的就是倒車入庫了,如今什么都忘了,祁見潯這套房子的車庫再寬敞,她試了兩次也沒倒進去,最后還是祁見潯下來把車子倒了進去。
祁見潯當時買這套房子的時候,本就是打算著如果時姜以后都打算留在滬市里,那么這里有套房子,他也好過來能時時看著她。當初各種家具電器之類的都買齊了。這里定期有家政打掃,他們進來屋子里時也不算臟,還余著些淡淡的消水的氣味。
這房子祁見潯住的次數(shù)不多,在國外讀研時回來住過幾次,后來就出差來滬市住過。
祁見潯打開開關(guān),整個一樓全部亮了起來。
很簡約的裝修,各種家具是齊全,但幾乎沒裝飾,常年不住人倒顯得房子清冷了多,沒有人氣,說話聲音大殿甚至還有回音。
祁見潯放下車鑰匙,抬腳往廚房走,“我去廚房燒點水,主臥在二樓左拐第一間!
二樓這一排幾乎全是房間,時姜先去了祁見潯所說的主臥,推門而入,果然不出所料,裝修風(fēng)格還是和在祁家老宅的風(fēng)格如出一轍,沒什么好看的。
時姜出了房間繼續(xù)往左邊走,進了緊挨著臥室的那一間。
是書房。
書房的書架上沒書,倒是空余的地方擺放了一架鋼琴。
時姜知道祁見潯是會彈鋼琴的,祁老爺子在他小時候給他報過許多的興趣班,祁見潯幾乎樣樣精通。
她走過去坐在凳子上,掀開琴蓋,黑白鍵一目了然,一塵不染。
時姜的掌心落在上面輕撫而過,指尖輕按著,隨意的蹦出了幾個不成調(diào)的音符。
祁見潯端著杯水進來,在時姜身旁坐下,“想學(xué)嗎?”
時姜胡亂彈了一把,沒應(yīng)他的話。
但想起了另一件事,“我可記著某人高中的時候還給任星慈伴奏來著啊。”
祁見潯輕笑,“醋勁兒也這么大?”
時姜撇撇嘴,“那你還不是吃梁程嶼的醋么!
“所以咱倆最配。”
說完,祁見潯把杯子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雙手放在琴鍵上,指尖掃過,清悅而婉轉(zhuǎn)的音調(diào)飄出。
他彈的是一首《夢中的婚禮》,鋼琴在祁見潯掌下仿佛是被馴服了般,如溪流緩緩流淌,又如高山般在高昂起伏間奔游,時而高揚,時而低緩。
濃郁的酒香合著悅耳的調(diào)子刺激著時姜本就不清明的神經(jīng),明明是他喝多了酒,但時姜覺得醉的好像是自己。
時姜靠在祁見潯的肩上,眸光中映著的是他在琴鍵上游移著的指尖,“祁見潯,有人說過你的手很好看嗎?”
祁見潯邊彈著,邊回復(fù)說:“你是第一個!
“我還沒說呢!
“你這不是變相的是在說嗎!
“……”
時姜不欲與他扯這些沒營養(yǎng)的話,看著男人靈活的指尖快到只余下一陣的殘影,她不免感嘆,“好靈活!
祁見潯視線望過來,眸中深意驟現(xiàn),音樂戛然而止,男人的話清晰的落入她耳中,“做別的事也一樣靈活,對吧!
“……”
時姜眨眨眼,眸中的微訝和茫然摻雜著,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表達。
等她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祁見潯已經(jīng)把她抵在了鋼琴上,鋼琴頓時發(fā)出一陣‘咚’悶響,時姜被嚇了一跳,緊接著,唇便被傾身壓過來的祁見潯堵住了。
濃醇的酒香徐徐溢進時姜的嘴里,時澀時甜,催眠著她愈發(fā)混沌的大腦。
時姜的手下意識拄著靠著的東西來保持自己的身形,但掌下是鋼琴鍵,一用力便發(fā)出聲響,她便不得不揪著祁見潯的衣衫。
這也變相的成為了一種迎合。
窗外的雨似乎下的更大了,噼里啪啦的打在窗戶上,與身下的鋼琴時不時的發(fā)出悶聲的嗚咽交織,更像是一種呼應(yīng)。
這些外界的動靜掩蓋了布料摩擦的聲音,掩蓋了曖的接吻聲,也掩蓋了衣服滑落墜地的悶聲。
一切都是那么合情合理,水到渠成。
“噓,別動!逼钜姖旱吐曇,在時姜耳邊說。
鋼琴時不時的就隨著動作溢出些悶聲響的樂符,不成調(diào)子,甚至可以用難聽來形容。
時而悶響,時而輕響。
時姜蹙著眉心,只得抱著他的脖子穩(wěn)住身形,能看的出來繃的很難受,“…明明是你,在動。”
“那我不動,怎么辦?”祁見潯笑出聲,指尖隨意的按了幾下琴鍵,打破了發(fā)出的嗚悶聲,他扯唇笑,“不動怎么伺候你?”
“……”
時姜掀開眼來瞪他。
“行,我不說了,”祁見潯立馬繳械投降,“只做,好吧!
鋼琴的嗚悶聲還在繼續(xù),時姜繃著身子,本想著盡可能的不碰到,但祁見潯偏偏就不如她的意。
這不成調(diào)的調(diào)子就輕易的勾起時姜腦海中的那根弦,隨意的撥亂著,取而代之,滿腦子循環(huán)。
濕熱的潮水混合著窗外的泠泠細雨,緩緩滴落,變得粘稠,淌在地上。
之后,誰都沒有在意那架鋼琴了。
祁見潯傾身親了親時姜泛紅的眼尾,灼燙的氣息拂來,“想不想學(xué)?”
“轉(zhuǎn)個身,我教你彈?”
說是詢問她的意愿,但祁見潯動作間卻一點也沒猶豫,掌心錮著時姜的腰,讓她翻了個身。
男人以擁住的姿勢雙手錮著時姜的細腕,她皮膚白且細膩,只稍稍用點勁,便能留下些痕跡,所以祁見潯握得極輕緩,觸手隱隱間摸到的是一層薄汗。
祁見潯的單只手的掌心覆于時姜的手背上,指骨根根分明,隱約間還因為用力而泛著淡淡的紅。
他的五指操控著時姜的手置于黑白鋼琴鍵上,側(cè)眸親了下她的耳朵,喑啞的笑聲響起,“要開始彈了…”
單手彈的慢,幾乎是一個音符一個音符的往外飄。
依然是不成調(diào)子,但彈奏的都對,依稀又有那么點感覺。
伴隨著細碎低緩的音樂響起,祁見潯繼續(xù)抵進。
這點破碎的音調(diào)終究被洶涌而來的潮水沖散了。
再也聽不進其他。
時姜的手指都開始發(fā)軟,身后,男人貼近,唇瓣擦過她通紅的耳朵,沉吟的笑聲點點溢出,氣息潮熱,“好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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