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律法之下的紐約

        當(dāng)托尼提出要跟隨林德他們一起去宇宙各地探索的時候，林德感到不解。

        “倘若你離開地球，斯塔克工業(yè)該由誰主持？”

        “當(dāng)然是奧巴代亞，我叔叔，你認(rèn)識他的。”

        林德驚詫地挑了挑眉毛，看起來奧巴代亞這個反派遲遲沒有露出險惡的嘴臉，托尼一如既往地相信他。

        托尼瞇起眼睛，“你好像討厭這個名字？”

        “只是占卜到伱會和他決裂而已。我的占卜一向很準(zhǔn)確。你得小心被奧巴代亞咬一口。潛伏在身邊的蛇往往毒性最烈。”

        “你也覺得奧巴代亞不是好人？”

        “除了我還有誰覺得奧巴代亞居心叵測？”

        “我的助理。”托尼不安地啜了一口苦澀的黑咖啡，“她聲稱奧巴代亞策劃了對我的綁架，但她拿不出證據(jù)，因為這件事我們之間鬧得很不愉快。”

        林德端起咖啡聞了聞，然后不動聲色地放回去，這玩意是傳說中的貓屎咖啡，要命。他聞到怪味了。

        “假如佩珀·波茨女士并非貪名慕利之輩，那么她的話必然不是空穴來風(fēng)。你有必要私下調(diào)查奧巴代亞。”

        托尼若有所思地點頭，“我打算回去找那些綁架我的恐怖分子算賬，假如我叔叔和他們有勾結(jié)，那一定會露出馬腳。有興趣一起來嗎？我給你也準(zhǔn)備了一套戰(zhàn)甲。”

        林德望了望天色，“還是算了，我要回紐約辦一件事。假如順利的話，等我復(fù)活了行星吞噬者，可以順帶回來看望你，等待飛船完工。”

        沙發(fā)上的伽麗聞言豁然扭頭，“復(fù)活誰？”她呆呆地盯著林德。

        “呃，你父親。”林德這才想起來，伽麗還根本不知道這茬子事，在阿斯加德這段日子里成天吃喝玩樂，大伙兒都沒提醒她吞星的下落，伽麗還以為自己的老爹只是被打跑了呢。

        “我爸爸死了？！”

        伽麗尖叫一聲，因情緒激動而散逸的能量沖擊把客廳炸了個稀巴爛，所有易碎品通通炸開，托尼和林德鉆到柜臺底下，躲避飛濺的玻璃碎片。

        托尼環(huán)顧四周，尤其是看到自己珍藏的一柜子好酒全軍覆沒，哪怕以他的多財多億，都不禁略略皺眉。

        林德?lián)]揮手：“[修復(fù)如初]。”

        客廳里仿佛時間倒流，一切恢復(fù)原狀。

        “嘿，這招我能學(xué)嗎？”

        “去問古一法師。她手上有一顆時間寶石，拿到那玩意你就可以學(xué)這招了。”

        伽麗在沙發(fā)上抽泣，耶夢加德?lián)u晃腦袋，試圖逗媽媽開心。

        “是、是你殺了他嗎？”伽麗悲戚地凝望林德。

        “不。”林德舉手投降，“你爸爸很懂得見風(fēng)使舵，一看到打不過我馬上就停戰(zhàn)了，當(dāng)時我們已經(jīng)幾乎要化敵為友，但耶夢加德看到你受傷，突然間一口吃掉了吞星閣下。”

        伽麗氣得頭發(fā)炸成了獅鬃，掐住耶夢加德的脖子猛烈搖晃，“快把你爺爺吐出來！吐出來！壞阿麗塔！”

        耶夢加德咕噥著：“爺爺很好吃，想吃更多爺爺……”

        托尼聽得毛骨悚然，又有些哭笑不得，“林，這家人的關(guān)系是不是有點奇怪？”

        “這件事告訴我們，不要讓小孩子掌握強(qiáng)大的力量。他們一不小心就會毀滅世界。”

        “哈，白宮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嗎？”托尼幽默地自嘲，“好了，看起來你這邊的麻煩事比我的更嚴(yán)重，就不留你做客了。”

        林德安撫伽麗，等回到斯坦家，他就能給創(chuàng)世神筆注上墨水，屆時就可以復(fù)活老倒霉蛋吞星了。

        伽麗還是有些氣鼓鼓，“林，到時候你把筆借我一下。我要畫一根鏈子，把阿麗塔拴起來。”

        耶夢加德在她懷里打滾求饒，但顯然沒法蒙混過關(guān)。

        通過傳送門，林德回了紐約，西海岸天還未亮，東海岸已經(jīng)接近中午。

        天光明媚，黃金樹的光輝搖曳生姿。

        眼前的景象讓林德感到陌生。

        街道整潔極了，人們見面互相問好，無聊的警察坐在馬路邊閑聊，廣場上豎起用槍支建造的巨大和平鴿塑像。沒有扒手、流鶯和強(qiáng)盜，也沒有擾民的街頭音樂，沒有涂鴉和小廣告。

        電臺廣播里的播音主持語氣歡快地稱贊，過去的一個月里，紐約的犯罪率已經(jīng)逼近于零，別說是全美，這在全世界都是個了不起的奇跡。

        校園井井有條，教堂生意興旺，醫(yī)院、公司和市政廳都變得更有人情味，警局干脆可以關(guān)停了，此前因破獲地下幫派重案而聞名全國的喬治警長在接受采訪的時候，故作苦惱地表示，手下的警官們無所事事，成天吃甜甜圈把自己變成了三百磅的大肥豬。

        當(dāng)記者詢問喬治警長是否覺得這是件壞事。

        他的回答是：“恰恰相反，我覺得現(xiàn)在的紐約是個道德家的國度，警員出門不必精神緊繃，親屬不再替我們的人身安全擔(dān)驚受怕。市民與警員的關(guān)系也更親密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

        臨近午餐時間，一群人提著籃子沿街分發(fā)面包，他們身材健壯，滿臉橫肉，身披亞麻制的修士袍，頭戴兜帽，腳踏麻鞋，仿佛中世紀(jì)修道院的僧侶。

        他們口吐芬芳，語氣兇狠，但做起事情來毫不含糊，扛著老太太沖過馬路，替小學(xué)生搶回棒棒糖，幫居民疏通下水道，爬上屋頂救被困的小貓，簡直是一群愛心爆棚的肌肉耶穌。

        為首之人體格龐大仿佛棕熊，許多人都親切地稱呼他為“威爾遜牧師。”

        他謙卑地低著頭，對路過的人說：“請品嘗面包，愿主寬恕你我的罪。”

        “主寬恕你。”路過的人若接受了面包，就會這樣回復(fù)，每得到一句寬慰，此人的臉上就多了一點笑容。

        威爾遜牧師走到林德面前時，這個高大的男人依舊謙卑地低著頭，“請品嘗面包。”

        伽麗和耶夢加德已經(jīng)忍不住伸出手來，接過面包就大口分食。

        牧師沒有等到那句“主寬恕你。”不禁疑惑地抬起頭。

        當(dāng)他看到面前的年輕巫師時，不禁嚇得坐倒在地，籃子里的面包灑了一地。

        “啊！是你！”

        此人正是金并，一段時間不見，當(dāng)年的黑道皇帝消瘦了很多，兩頰凹陷，胡須潦草，像是經(jīng)歷重病的患者，被折磨得形銷骨立，他眼中那熊熊燃燒的權(quán)欲之火已經(jīng)黯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特的寧靜。

        周圍的僧侶勃然色變，喊著“大哥！”，就把林德包圍起來，他們一個個露出不善的神情，大喊一聲“看招！”

        隨后，這幫人扯下長袍，露出一身腱子肉，有黑有白，體表遍布刺青，根本就是一群黑幫分子，他們開始做出健美姿勢，嘴里不斷大喊大叫，氣勢驚人。

        通常的市民見到這樣的場景肯定嚇得腳軟，忙不迭就道歉求饒了，這就叫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

        金并抬起手制止了這幫丟人的手下，“夠了，你們別管我的事，都走吧。”

        “大哥！”×99

        “嗯？”金并板起臉來，“沒聽到，還是耳朵聾了？”

        改邪歸正的黑幫分子們悻悻然離去，還不忘對林德做出一番威脅。

        “好久不見，金并先生。”林德頷首致意，“見到您近況無憂，真讓我欣喜。”

        “這一天來的真早。”金并平靜下來，跪坐在地上，仰望林德，就像一個巨大的僧侶在仰望神像，“你是來審判我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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