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chapter56
四院聯(lián)賽如火如荼開打，每日一場，時間限制在半小時內(nèi)。
這成為了學生們課后的討論的話題。盡管隨著時間推移，熱度有所消退，但韋斯萊雙胞胎賭局的興盛，足以證明仍然有許多人在關(guān)注這項微型賽事。
在此之前，沒人想到，由學生牽頭組織的“小打小鬧”，竟然會這樣成功。
最初是格蘭芬多連勝兩場，隨后斯萊特林由馬庫斯·弗林特扳回一局。這位曾經(jīng)熱衷于撞人戰(zhàn)術(shù)的魁地奇隊長，在單個位置競賽中，展現(xiàn)出了自己的硬實力。
小獅子們也不得不承認，弗林特確實很強。
如果他在正式比賽中，能像今天一樣憑實力，而非使用撞人的臟戰(zhàn)術(shù)，他們的觀感會好很多。
弗林特使斯萊特林揚眉吐氣，他鄭重將責任傳遞給明天上場的德里安·普塞。而格蘭芬多也狠狠憋著一口氣，打算靠安吉麗娜·約翰遜痛雪前恥。
不料，最終是突然殺出的赫奇帕奇選手卡德瓦拉德取勝。
小獾們向來容易滿足，歡天喜地地拿下訓練場使用權(quán)。而獅蛇兩院終于重視起了這個對手，三支魁地奇隊之間互別苗頭。但這次，是良性的競爭。
就連斯萊特林的幾名選手都靠自身贏得了一批外院擁躉。
可惜三大學院都沒有預料到，這一輪的聯(lián)賽到了最后，會成為拉文克勞的絕殺。
——當三個學院陸續(xù)拼完了手中的最強牌，想要再次使用時，卻被告知“您的選手尚在冷卻期”。而此時，一直蓄力的拉文克勞露出了獠牙。
他們連續(xù)贏了一個禮拜！
這是智慧的勝利，養(yǎng)精蓄銳的拉文克勞選手輕易碾壓了其它三院不得不派出的替補。
那七天時間，拉文克勞們都走路帶風。任由其他三院摒棄前仇、抱團咬牙切齒。
拉文克勞讀懂了規(guī)則，做出了最好的策略和安排。當然，下一輪聯(lián)賽開始的時候，就不會這么容易了。但已經(jīng)為了聯(lián)賽算出好幾套“最優(yōu)陣容”的小鷹們，樂于迎接挑戰(zhàn)。
——其實，并不只有拉文克勞有聰明人。在發(fā)現(xiàn)他們連連派出替補選手后，格蘭芬多的赫敏便猜出了端倪�？上г谫愂聞倓傞_啟的情況下，幾乎所有人都被熱情沖昏了腦袋。
獅院和蛇院堅定不移想壓過對方，也算是學院間的一點執(zhí)著。
好在，經(jīng)過兩輪聯(lián)賽，情況有所改善。
海蒂沒有參與進去。作為規(guī)則的主要制定者，她沒有向斯萊特林提出任何建議，只交代了一句“別出丑聞”。反而對著第一天后興奮吹她的格蘭芬多，笑意溫柔“玩得開心”。
目睹一切的德拉科：里德爾小姐定有謀劃……不，其實她就是偏心破特吧！
海蒂關(guān)注著比賽情況，也關(guān)注著在賽事中微妙轉(zhuǎn)變的學院關(guān)系。或許現(xiàn)在，只是小小的火苗，但遲早會帶給她不一樣的驚喜。
同樣，她的作為所帶來的改變，也讓不少教授看在眼里。
海蒂的身份在學生中是秘密，在教授們處卻不是。自從她進入霍格沃茨以來，學校生活看似尋常，卻始終處于眾多教授的關(guān)注之下——他們既懷有警惕，又竭力將她當自己的學生看待。
姓氏注定了她所做超出普通學生的事情，會被教授們反復考量。
不過，對于海蒂這次的安排，絕大部分教授們在幾日的觀察后，都認為值得提倡。規(guī)則公開透明自不必提，學院間的良性競爭向來是得到鼓勵的，而小鷹們帶頭做起課外研究也算意外之喜。
他們因此又提高了些對魔王之女的印象分。盡管海蒂在第一年就把分數(shù)提到了警惕線附近。
但是，也不是所有的教授，都能夠心無芥蒂地接受。
“你看不出來那女孩在借此提高自己的名望嗎？”魔藥大師口吐嘶聲，背刺起主人的女兒來毫不手軟。
他在校長室里來回踱步，黑袍翻滾，神情厭惡煩躁：“鄧布利多，除非你的腦子已經(jīng)像救世主一樣被糖粘成了漿糊——你應該看得出來，這些舉動背后的危險！”
“我看到的是堅冰開始融化。”
年老巫師的白須上，藍金色的蝴蝶結(jié)微微飄動。鄧布利多揮手上了一杯紅茶：“西弗勒斯，你過于緊張了。里德爾小姐或許有她的想法，但目前來說，我認為這是件好事。”
“好事？你真的相信她別無目的？我留意到部分外院學生正在接近斯萊特林——”
“這正是我眼中好的事情�！编嚥祭嗥届o地說，“是什么讓你警惕，西弗勒斯？還是說……”他半帶嘆息，“作為斯萊特林的院長，你認同目前學院間的狀態(tài)？”
伴隨著老校長的這句話，斯內(nèi)普的眼睛再次變得冷漠空洞。
鄧布利多始終心平氣和地等待著。良久，魔藥大師澀聲道：“至少不會更壞了�！�
“西弗勒斯——”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鄧布利多，假如學院偏見那么容易打破，當年何至于……”他的嘴唇顫抖了幾下，拉成一條平線，“連最偉大的白巫師都沒有做到的事情。”
斯內(nèi)普對自己的學院懷有深切的感情，盡管它引領(lǐng)著他追逐力量，失去所愛。但是，在糟糕的童年背面，斯萊特林竟是唯一徹頭徹尾接納了他的地方。這近似于他的另一個家。
但他再是珍惜自己的學院，也不得不強調(diào)……接觸或許是危險的。
偏見、隔絕，斷送了獲得理解的可能，但也筑起防護的堡壘。
“你又要講述愛的力量嗎？鄧布利多�！彼麊�，“還是你竟然相信，里德爾會擁有這種東西？”
“我不能斷言未來�！编嚥祭啻鸬�，“但霍格沃茲建校千年，從來都是四個學院�！�
湛藍的眼睛坦然接受那對黑眼睛的注視。
在斯內(nèi)普入學的年代，黑魔王的恐怖已開始蔓延，斯萊特林們也被烙上了“食死徒后備役”的刻印。理念、野心、家族……哪怕是鄧布利多，也無法干涉學生們畢業(yè)后的選擇。
對他來說，斯萊特林的不受歡迎，是一以貫之的。
可是鄧布利多從沒有忘記。
現(xiàn)在的學院歧視，是扭曲和不正常的。放眼霍格沃茲千年歷史，甚至僅僅是在幾十年前……四大院校各展所長，競爭又合作，那才是真正的常態(tài)。
那才是真正的霍格沃茲。
他活了太長時間，見證過太多的變遷，但始終相信，自己曾見過的風景，有朝一日必會重歸�；蛟S要等到伏地魔徹底覆滅之后，又或許，只需靜待這所學校的奇跡。
每一代有每一代的傳奇。
白巫師警惕著曾經(jīng)的失誤，卻也珍視學生們的無限可能。
……
轉(zhuǎn)眼就到了十月，濕乎乎的寒氣滲入城堡的每個角落。
留在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的學生變多了，這里能夠愜意地烤火。學生們坐在扶手椅上，聊天、寫作業(yè)、下巫師棋。韋斯萊家的雙胞胎正嘗試給一只火蜥蜴喂下焰火，吸引了許多好奇的觀眾。
哈利懨懨地陷在軟和的椅墊里，耳邊時不時冒出一縷縷蒸汽。
他之前感冒了，很不幸，就在那場找球手比賽后不久。原因是黑魔法防御課上，洛哈特笑容滿面地邀請他上講臺來配合“施展一個小小的魔法把戲”，結(jié)果卻澆了哈利一頭冰水。
當然，洛哈特絕不肯承認這是一個失誤，他別的本事不突出，現(xiàn)場編故事的能力倒很強。強行解說為“魔咒錯誤的各種可能”，之后又火上澆油地給哆嗦的哈利施放了幾個失敗的快干咒。
等到赫敏發(fā)覺事情的不對，強行沖上去把哈利帶回座位，并蒸去他長袍的水分的時候。
不幸的救世主已經(jīng)打了好幾個噴嚏：他感冒了。
米拉可又幫忙補了個清理一新。盡管那天洛哈特帶著尷尬的笑容送了格蘭芬多學院五分，但這下子，他的美好形象也徹底在赫敏眼中破碎了。
棕發(fā)小女巫自責了很久，“我如果早點看清他是個傻瓜，就不會放任哈利被凍著”。
羅恩在旁邊附和不已，他高興極了：“我早就說是這樣！”
赫敏氣得又打了他一下：“哈利病了，你高興什么？”
羅恩……羅恩不說話，羅恩委屈。
現(xiàn)在想起他們的打鬧，哈利還忍不住直樂。正巧又有兩股蒸汽，伴隨著他肩膀抽動的動作，從雙耳中冒了出去。羅恩本來在心不在焉地寫魔法史作業(yè)，立即注意到了這點。
“哈利，你感冒還沒好？”羅恩關(guān)切地問道，“要我說，你就別去參加那個忌辰晚會得了�！彼f事重提，“相信我，那對你的病情可沒什么好處�！�
萬圣節(jié)前夕，是“差點沒頭的尼克”的五百歲忌辰，幽靈特意邀請了哈利參加。
哈利從沒參加過幽靈的晚宴，自然是一口答應，之后又向羅恩和赫敏轉(zhuǎn)達了這份邀請。同樣出身麻瓜界、充滿探知欲望的赫敏自然是一口答應，巫師世界長大的羅恩卻建議他們不要那么干。
“幽靈提供的不會是什么正常的食物�！�
羅恩將斑斑揣在口袋里，不知想起了什么，眉頭緊皺：“我以前聽說過一些，那簡直——而且，許多幽靈聚集在一起，會把溫度降低。哈利，你不想再次感冒吧？”
“但我們已經(jīng)答應了�！泵χ鴮懽鳂I(yè)的赫敏抬起頭來，“哈利，你覺得呢？我的保溫咒還不錯。”
哈利支吾了兩聲：“我、我覺得也應該去�！�
他心里的念頭其實是，尼克的五百周年忌辰，在萬圣節(jié)前夕。那也是他的父母……十一年前的萬圣節(jié)，伏地魔闖入戈德里克山谷的波特家，殘忍地殺害了他們。
比起參加溫暖熱鬧的宴會，或許忌辰的悼懷對他來說更為合適。
好在羅恩和赫敏都沒有察覺他的走神，也可能只是沒說出來。
“對了，米拉可去哪里了？最近總是不見人影�！�
“哦，她啊�！焙彰簟じ裉m杰作為室友回答，“她應該有點兒事要忙，回寢室總是很晚�！彼龥]有說的是，米拉可身上總有隱約的魔藥味道，盡管她判斷不出來那是什么。
但她猜想，這一定和海蒂·里德爾的異常有關(guān)。
“哈利，你覺得米拉可在忙什么？”赫敏狀似無意地詢問。
哈利的神色變了下，但他搖了搖頭：“我猜不出來。”
這令赫敏更加疑慮了。然而，與她隱約的猜測不同，米拉可最近的確花了點時間在魔藥上——卻不是熬制，而是以學習為主。
作為二年級生，海蒂縱然天賦異稟，也還做不到完善地施展大腦封閉術(shù)，必須要借助特殊的魔藥才能維持一小段時間。同樣的，憑米拉可的經(jīng)驗，也還不足以獨立熬制那種魔藥。
“等到三年級的時候，我可不想冒險雇人從翻倒巷收購了�！�
海蒂不信任日記本，不信任腦內(nèi)的意識體，甚至不信任盧修斯，但她信任米拉可。
當時小女巫脆聲應答道：“沒問題，到時候我就能獨立提供給你了�！�
但并不是對“禁神魔藥”的學習占據(jù)了她全部的課余時間。米拉可最近認識了個新朋友，因為不同級的緣故，她們只能課后相約。此刻，米拉可便和這位新朋友在海格的小屋喝茶。
“騷擾虻在你頭頂飛了‘h’型，三個。”盧娜·洛夫古德的眼睛總是顯得有些驚訝的樣子，神情卻是恍惚的，“這是你煩惱的源頭嗎？”
“或許吧，不過這才是擺在眼前的問題�！�
米拉可舉起一本《唱唱反調(diào)》：“洛哈特真的想把他對密室的猜想刊登在這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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