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御攆同乘后心妒
綰卿無意間瞥見了云朗唇邊那抹微笑,心中頓時明了。
這一切恐怕是云朗暗中操作。他和周廣到底暗中約定了甚么?綰卿微微皺了眉思索,猜測了幾種均被自己否定了。
算了,他要是想說自己會告訴我的。
“皇上,皇后娘娘遣人過來請皇上移駕昭陽殿。”因著周廣早有吩咐,無事不得打擾,因而原成安只能在門外高聲稟報。
殿內三人聽見,云朗依舊含著笑意摩挲著綰卿的手,綰卿渾不在意出著神,周廣皺了皺隨即應了一聲。
綰卿坐在御攆之中的時候還在想著臨走前云朗眸中的深意,云朗告訴她要乖乖的,自己會在宮門口等她。隨后便放開了一直緊握著她的手,很放心地將自己交給了周廣。
綰卿抬眸看一眼周廣,發現他也正憐愛地看著自己,心內別扭,于是又垂了眼簾擋住了那道視線。
兩儀殿據昭陽殿并不遠,沒多久御攆便停了下來。綰卿聽見外頭原成安高聲唱喏:“皇上駕到。”,于是原本鶯鶯燕燕的喧嘩頃刻間便安靜了下來。
周廣先下了御攆,這些人剛要開口請安的時候突然發覺皇帝轉了身將手伸向了御攆。眾人驚訝,難不成這御攆之內還有別人?
話說這御攆可是代表著皇帝無上的皇權,即便是位高如皇后娘娘也不得乘坐。
有人微微抬了眸,瞧見了那伸出的手白皙小巧,一看就知道是女子的手,難不成竟是皇帝偏寵的夫人?不是皇后南宮氏寵冠六宮,無人能比嗎?
那些夫人心底發起了嘀咕,紛紛瞟向了主位旁婀娜多姿的皇后娘娘,南宮氏臉上淡淡的,看不出有甚么變化。難道猜錯了?
眾人這時才瞧見,自御攆上被皇帝陛下親自接下來的正是一位姑娘,看年紀不過十四五左右,但是眉目之間的貴氣卻是掩不住。
周廣牽著綰卿徑自繞過眾人來到主位之上,他的坐榻寬得很,于是便直接將綰卿安排與他同座,這一幕落在眾人眼里,心中更加震驚于此女子的身份了。
免去禮儀,眾人直身就坐,周廣說了些場面話,花月宴正式開始。
這時,南宮月嬌媚一笑,款款落座,眸光從綰卿臉上一掃而過。
綰卿瞬間覺得好似有千萬把刀子割過一般,她唇邊不由得彎起了一個弧度,瞬間,貴氣逼人、高不可攀。
南宮月瞧著這小姑娘,心內隱隱不安,但她并未管著一點兒不安,眼前最重要的是要借機修補她和周廣的關系,不知道為何,周廣已經連續多日不曾到她宮中,今日更是瞧都不瞧她一眼。
南宮月心里著急,因而周廣剛一落座,她便鉚足了勁想討好周廣。于是,她斟了一杯酒想要敬周廣,但偏偏周廣卻好像沒看到,轉向了綰卿開始噓寒問暖。
南宮月臉上的笑容僵住,伸出去的手頓在空中,進退兩難。地下雖然歌舞升平,但眾人都覺察出上面怪異的氣氛,因而都不敢交頭接耳,一個個都悶頭盯著自己的宴幾吃菜。
南宮月勉強一笑,收回手來,若無其事地自飲了杯中酒,但只有她清楚此刻自己捏著玉杯的手有多么的用力。
“今日既是花月宴,那必定少不了固定的賞藝。想來今年的各位貴女定是精心準備過的,不如這樣,各位貴女便以彩簽決定先后吧。”
說著,南宮月輕叩雙手,不出一會兒,舞姬退下,一群訓練有素的宮娥各自捧了一個花籃來到每個席位前。
每個花籃內都鋪著白色的素錦,素錦上整整齊齊地散著數十支彩簽,每位貴女須得摸一支作為自己的排號。
待所有貴女都拿到彩簽之后,賞藝便正式開始。
期間綰卿一直靜靜地看著那些貴女一臉躍躍欲試地捏著彩簽跪坐在席上,心底有些好笑。
抽到第一支彩簽的貴女是奉常竹之耀的嫡長女竹燕衾,只見她從座上走出來到大殿中央,先是恭恭敬敬地對著帝后行了個大禮,接著便朝一旁點了點頭。
綰卿有些好奇地往一旁看去,只見兩個宮娥抬了對折好的一匹布走了出來,繼而兩人各自執一邊緩緩展開布匹。
呈現在眾人眼前的便是一副刺繡的山和地理圖。
周廣眼前一亮,朗聲大笑著夸贊好手藝。南宮月也淡淡含笑道一聲好心思,隨即轉頭吩咐貼身宮女給予賞賜。
竹燕衾屈身行禮謝恩,臉上含笑回到座位上,微微抬起的下顎有些小小的得意。
綰卿輕輕一瞄便看到竹燕衾眼底閃爍的得意,心中暗道,堂堂九卿之中掌國之禮儀的奉常之女竟這般沉不住氣,看來這竹之耀教女無方。
接下來第二簽的是列于九卿的執金吾烈堂之妹烈鳶,不愧出身武家,一套劍法舞的是英姿颯爽、赫赫生威,綰卿倒是對這個眉間自帶英氣的女子有些感興趣,因而饒有興趣地盯著烈鳶看了許久,知道烈鳶回眸,綰卿才淡淡一笑收回了視線。
接下來的一血貴女不外是琴棋書畫,大同小異,綰卿看下來都是興趣缺缺,倒是幾個跳舞的勉強勾起了她的興趣,好歹多瞄了幾眼,眼前看著,心底卻想著不知道云朗瞧見會不會感興趣,想著想著便自個兒郁悶起來。
他那般玩世不恭的性子,必定對這些腰肢柔軟的嬌媚貴女十分感興趣。
于是綰卿便無端地陰郁起來,撅了嘴瞪著地下不吭聲。周廣瞧見還以為這些不得綰卿的心意,于是跟南宮月打了個招呼便帶著綰卿浩浩蕩蕩地走了。
皇帝一走,花月宴便冷清了下來,南宮月也沒心思再與那些貴婦人答茬,索性借故也離了座。
皇后走后,那些夫人貴女聊了一會兒也都三三兩兩地散了。今年的花月宴,實在怪異而冷清。
“可知道那女子是誰?”南宮月坐在榻上,雙目陰沉,一雙丹蔻狠狠扯著絲錦手帕。
“小人不知。”棲鳳宮的宦官小黃門趙秸弓著身,眼睛小心地瞄了一眼南宮月,大氣也不敢出。
“混賬!”南宮月怒喝一句,趙秸嚇得徒然跪下,身子貼在地面打著顫。
“這點小事都不知道,本宮要你們何用?”南宮月正在氣頭上,就連她身邊最得寵的風儀女官夏岑也當時跪在地上不敢吱聲。
南宮月瞟一眼夏岑,心中怒氣更甚。
“夏岑,你跟個悶葫蘆似的作甚?”這夏岑平日里最有心眼,南宮月很多事都要借鑒她的意見,現下南宮月沒了主意,自然想起了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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