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觸怒卿顏斬草除根
一路上,綰卿腦子里想的都是周兗那張毫無血色的臉,她想起自己上次遇刺,差點命喪九泉,只希望哥哥此次無事便好。
轎攆一到東宮,還沒等人停穩(wěn),綰卿便急急地沖下了轎攆,若不是素白眼疾手快地扶著,恐怕綰卿就要當眾跌個大跤了。
“任何閑雜人等無圣諭皆不可入內(nèi)。”綰卿提著裙角剛要沖進去,兩把明晃晃的長刀便交叉擋在了綰卿眼前。
“放肆,此乃卿洲公主,驚了公主爾等有幾個狗頭夠砍的!”素白一聲厲喝,那兩個將士面上于是帶了猶疑,圣諭在前不得不尊,但這位卿洲公主也不是吃素的,兩相不下,這二人徹底犯了難。
“讓開,父皇那邊一切后果自有本宮承擔,若你們還是執(zhí)意不讓,”綰卿雙眸淬冰掃了二人一眼,“那本宮即刻便以以下犯上的罪名要了你們的命!”
綰卿從未在人前這般強勢,那兩位將士一看,徒然驚出一身冷汗,饒是以往見識不少,但如今眼前這位看似嬌滴滴的公主竟能有如此恐怖的氣勢,著實令他們慎得慌。
“公主饒命,是小的們有眼無珠。”被綰卿一番連哄帶嚇,這兩個年紀輕輕的禁軍當即便做出了選擇,好漢不吃眼前虧。
綰卿看也不看兩人一眼,當即跨了步子進去。
東宮內(nèi),來來往往的宮娥手中皆捧了銅盆,或裝的是干凈清水,或裝著染血的紗布,綰卿心內(nèi)一顫,不作遲疑,立刻三步并作兩步跨進了內(nèi)殿。
“哥哥……”
這下,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原先還一臉焦色的綰卿。
此時,內(nèi)殿內(nèi)一共站了三四個人,幾個宮娥捧著東西站在一旁,而周兗正靠坐在臥榻上有些愣怔地看著她。
“綰兒,你怎么來了。”周兗眉眼里有些尷尬,此時他正光裸著上半身,太醫(yī)正在給他的有胸口上藥。
被周兗這么一問,綰卿頓時回過神來,周兗這傷應該不嚴重,否則現(xiàn)在哪兒能神清氣爽地坐在榻上和她說話。反觀其他幾人,應該是周兗的貼身侍從之類的人,此刻都眉眼含了淡淡驚訝地看著她,綰卿臉上開始發(fā)紅,今日,怕是她莽撞了。
“我聽聞皇兄受了傷,因而特意前來瞧瞧。”綰卿眼神四處亂瞄,手藏在袖子里捏緊了拳頭。今日出了這么大個洋相,可真是丟人得很。綰卿現(xiàn)在恨不得能掉頭就走,但既然來都來了,總不能說走就走吧。
周兗命人給綰卿挪了個坐榻,綰卿將就著坐了下來,順帶著喝了碗茶定了定心神。
“為兄無事,只不過伶人表演舞劍的時候不小心刮了一道,不礙事的。”綰卿這般匆匆趕來,周兗心里感動,這個妹妹果然還是十分上心于他的,因而周兗眉眼帶笑,臉上暖暖的,心里暖暖的。
“千芙園的伶人一向是調(diào)教有方,怎會有這等毛手毛腳的伶人竟敢傷了一國儲君的金軀?”
綰卿皺眉,她情不自禁地又聯(lián)想到了刺客上頭去。
“是一個新來的,本來芙娘不讓那人見客的,但我聽聞此人舞得一手好劍,于是便命芙娘帶了上來,此事說來是我的不是,倒也怪不著人家。”
綰卿見周兗確實無事,心下一松,幸好只是個意外。
“皇兄仁愛。”
綰卿其實很想對周兗說道說道,這么大的人,看個表演也能傷了。不過礙于這么多人在場她不便發(fā)作,只好違心地恭維了一句。
周兗哪能看不出來綰卿一臉的言不由衷,自己妹子的性子他最清楚,此番他確實是毛躁了,誰會知道那人的劍會突然間脫手,幸好自己避閃地快,不然可就要正中胸膛了。
太醫(yī)包扎好后開了方子便走了,那些侍從宮娥也被周兗趕出了內(nèi)殿,此時殿內(nèi)便只剩兄妹二人了。
“哥哥,你老是告訴我,今兒你怎會想著去千芙園?”
周兗仍舊含笑,看著綰卿隨口便道出了緣由。
“是輝堂弟,他說今兒千芙園新來了一個會舞劍的伶人,非要拉我去看看,我拗不過他就去了。”
梁王世子?
綰卿眉毛一挑,沒想到竟會是周輝那家伙。
“輝表哥不是因建‘笑春風’被二皇叔關了禁閉嗎?”
一下子發(fā)出去上千兩的銀子,二皇叔在封地聽聞這個消息后只差點沒被氣的一魂升天,派了隊人馬連夜將人捉了回去,聽說周輝一到家就被二皇叔打了頓板子然后關在了房里,還派了人在他門口日夜守著以防他出逃。
“二皇嫂心疼兒子,求了二皇叔半天,另一邊周輝主動認錯寫了悔過書,二皇叔這才放他出來,不然他哪兒能又回長安來。”
周兗有些頭疼,周輝那家伙實在太會折騰,不過半天就把他煩得不行。
綰卿有些詫異,周輝這人還真是有兩分氣概,這般重罰也到底沒招出那“笑春風”真正的緣由,綰卿不禁有些佩服云朗,這妖孽,眼睛竟這般毒,尋常人哪敢信周輝?但偏就他敢,還這般無后顧之憂。
從東宮出來,綰卿仍舊蹙著眉頭,剛才在內(nèi)殿里她沒問周兗到底是如何被傷,是因為料想到周兗并不會告訴她真相,看來還是自己去查一查為好。
“素白,回宮。”
綰卿一回到夜未央便命千裳聯(lián)絡鳳娘,將周兗受傷經(jīng)過全部查得一清二楚。
綰卿放下密信,冷冷一笑。
“好你個千芙園,竟敢在背地里搞鬼!”
綰卿將信燒掉,淡淡吩咐一聲:“擺駕增盤閣。”南宮月,我本已無意趕盡殺絕,如今,是你逼我的。
金釵寶鈿,玉錦衣羅,芙蓉面,朱丹唇,莞爾一笑,華傾漫天。
“卿洲公主駕到。”
“妾恭迎公主殿下,殿下萬安。”南宮月已不在后位,如今身邊只得一位陪嫁宮女,一身素淡不比往日風光。
“南宮少使起身吧。”綰卿眉眼精致,唇邊笑意宛若天成,她徑自繞過南宮月進殿,但并未忽略南宮月眸里一閃而逝的陰狠。
“妾不知公主大駕光臨所謂何事?”南宮月看著綰卿一身綾羅著實扎眼,一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小賤人,竟能爬到她頭上去,待我恢復后位,必定饒不了你。
南宮月臉上笑容不減,但綰卿豈能不知她心中惱恨,淡淡一笑,綰卿端起手邊的茶杯,但還未全然端起便滑了一下。
“呀!”綰卿驚呼,茶杯應聲落在地上碎開,滾燙的茶水濺了一地。綰卿的指尖微紅,顯然是燙到了。
“大膽,何人沏的茶,這般滾燙的茶水也敢端上來?”素白一聲厲喝,登時南宮月身邊的小宮女就跪了下來。
“回姑姑,是,是奴婢沏的茶。”小宮女渾身抖似篩糠,死死咬著唇后背全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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