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桃花香自異處來
平常的房子向來都是坐北朝南,然而這間青廬大門正對著太陽升起的方位,也就是坐西朝東,雖說不是不可,但奇怪就奇怪在這個門朝向不是河岸,而是谷壁。
綰卿皺了眉,這個青廬平白突然出現在這個世外桃源之地,實屬蹊蹺,這般朝向又平添詭異。
如此祥和的氣氛之下,綰卿突然腦中閃過一道閃電。
生于憂患、死于安樂。
方才他們通過機關遍布的通道時神經緊繃,驟然見到這鳥語花香之地難免放松,修建整個機關的人若要置他們于死地,此刻不正是絕佳的時機嗎?
“不好!此地有詐!”
綰卿調轉回頭,沖著青廬內眾人大喊,但是卻半點兒回音也無。
綰卿心中一涼,躡手躡腳地走到了青廬門旁,小心地往里一探,瞬間冷汗就下來了。
不知何時,他們早就消失了蹤跡,現在這么大的地方,只剩下她一人了。
綰卿瞬間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十分謹慎地踏入了青廬內,腦中回想著方才的細節。
青廬內遍布塵埃,一看就是許久沒有人住的樣子,地上還有一些十分醒目的腳印錯綜復雜地印在那里,這表明剛才確實有人進了這里。
但他們是什么時候毫無生息地不見了呢?
綰卿雖說沒有武功,但她耳聰目明,稍微大一點兒的動靜皆無法逃過她的耳目,而且白璧和安平他們若真是要走絕不可能瞞著她悄無聲息地轉移。
現在的情況只能說明他們應該是中了某種機關術被這里的主人留下來的精巧機關轉移到了另一個地方去了。
綰卿突然想起,剛剛在她一個人在青廬外思考的時候,好像聽到了什么奇怪的聲響,只不過因那聲音太過細微,便被她自動忽略了。
現在想起來,那很可能就是機關運行時候的聲音。
這個青廬絕對有問題。
綰卿一邊小心地敲打著各處,一邊盯著外面的景致,她一進來的時候就開了那正對著河岸的窗子,只要有什么變化,通過兩廂對比,她很快就能知道。
就在她便尋無果的時候,鼻尖突然嗅到了一股桃花香。
這和方才在青廬外嗅到的不無差別,但有一點兒不同的是,這桃花香貌似更為濃郁一些。
綰卿剛想找找看哪里傳來的香味,剛站直的身子突然晃了晃,頭貌似有些暈了起來。
這,是迷香……
失去意識前,綰卿突然意識到自己中了計,情急之中,她右手下意識地往旁邊一抓,仿佛抓到了什么,冰冰涼涼的,很滑。
“沒想到他們竟能找到這兒來。”此刻臻齊正站在一處密室之中,他身旁的臥榻上正躺著昏迷的綰卿。
“國師,咱們既然已經找到了玄女,那何不就此帶回向王上復命?”
這是一個全身黑透了的家伙,蒙著黑布只露出一雙眼來,此刻他拱手對著臻齊說道,眼睛卻瞄了綰卿一眼。
“不急,離祭天還需要些時日籌備,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那些人給處理了。”
臻齊不笑的時候眸子里滿是陰狠,但他這般皮笑肉不笑的看起來更為恐怖,即便是他的手下逐月,跟在他身邊十幾年了也仍舊是有些不敢正視他。
“屬下遵命,屬下這就是去辦。只不過,”逐月有些猶豫,不過臻齊一個眼神,他便繼續了下去,“白使者怎么辦?”
“白璧?他倒是一個麻煩。”
臻齊微微皺了眉,心中斟酌了一番。
“把他帶回去交給王上處置吧。”
密室之內還站著幾人,在臻齊示意之下,帶走了昏迷之中的綰卿。
逐月恭送臻齊離開之后,便來到了另一個房間,里面橫七豎八躺著的正是白璧他們。
“把白使者帶走。”逐月一個手勢,身后的兩個人就駕著白璧走了。
逐月看著眾人走遠,忽然從衣襟之內掏出了一個小瓷瓶,催著內力往空中一揮,不到片刻,地上的人開始悠悠轉醒。
“這是出谷的密道,你們趕緊走。”逐月把一份羊皮卷往安平懷里一扔,轉身一個閃神的功夫就消失了蹤跡。
安平打開羊皮卷后細細看了一遍,隨即往懷里一揣,面色冷然,直接帶著四個侍衛走,也不管周遠平。
周遠平一醒來就發現少了倆人,但一看安平一副漠不關心的態度就知道這里面有貓膩,來不及細思,眼下最重要就是先逃出這里再說,因而他也不廢話,跟著前面五人就走,速度快的飛起。
這里儼然就是一個地宮,修建精美但錯綜復雜,機關遍布,若是沒有那份地圖,想要走出這里簡直異想天開。
周遠平一邊緊跟步伐,一邊打量著四處,在經過一道石門門前的時候他突然感覺那里面藏著的很可能就是傳說當中被清河公主帶走的驚天寶藏。
但是眼下保命為緊,他可不想為了這身外之物白白丟了性命。
幾經周折,總算是出了地宮,出口就隱匿在瑯玡峰臨峰的山腳處一個密林之中。
周遠平才剛踏出密道的出口,嘩啦啦五道刀劍出鞘的聲響,眨眼之間,他的脖子上已經搭著五把寒光凜凜的寶劍了。
“今日之事不許泄露半句,否則就讓你嘗嘗噬心絕魂的滋味兒。”
安平一個眼神,其中一個侍衛捏著周遠平的嘴就塞進了一顆藥丸,周遠平條件反射地想吐出來,奈何被人掐著脖子直接咽了進去。
安平微微一笑,撤開了劍,看著周遠平毒辣的目光毫不畏懼。
“傳說中朔月門的噬心丹滋味兒如何啊?”
“呵,你們倆父女果然有問題。”周遠平不住地咳著,但臉上仍舊帶了諷刺的笑意。
“廢話少說,我們走。”
安平斂了笑,可不準備再和他周旋,直接帶著侍衛走人。密林之中,余下周遠平一人,扶著一旁的樹站起了身子,看著安平消失的方向,仰天大笑。
“一騎紅塵”,團云峰,天樞閣外,立著一紅一玄兩道身影。
“師父,是不是你抓走了綰卿?”話音未落,云朗便被一股勁風擊退數丈,直到撞上一顆盤根老樹,胸口沸騰,一口鮮血沖上喉頭。
“混賬,你真以為自己是個什么東西,竟然如此和為師說話!”
“妃子笑”一向自大,尊嚴不容他人侵犯,云朗這般直白地質問,簡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師、父,我再問一次,是不是你,把綰卿捉……”
話還未說完,云朗喉頭一緊,“妃子笑”已經欺身上前,右手掐住了他的喉嚨。
“為了一個女子,你竟如此以下犯上,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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