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十三扭頭問喬治:“就這？”

        喬治點點頭:“這是mi5保留的最后一只吸血鬼，張先生您滿意了嗎？這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看到的生物。”

        夜十三隱隱壓不住怒意:

        “我來這里可不是為了欣賞一具尸體的。喬治，你口口聲聲說從未派遣過吸血鬼執行任務，但是以我得到的情報來看，至少有一只曾游蕩在東土國境內。所以我對這次的交易結果很不滿意！”

        喬治察覺到氣氛越來越古怪，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陰沉道:

        “張先生，從頭至尾我代表mi5已經給了你足夠的禮遇。但是你提供的情報就值那么多了，要知道哪怕是這具吸血鬼的尸體，全世界見過他的人都沒超過十個。或許，我們可以用金錢、女人、土地、列顛國的庇護權……或是您想要的任何東西來彌補？”

        夜十三慢慢握緊拳頭，咬牙道:“我對這個世界并沒有任何所求！”

        “那么很抱歉，恐怕張先生您的要求我們無法滿足。”

        “這么說，就是沒得談了？”

        有那么一瞬間，老資格的mi5高級特工喬治·布萊克忽然憑空生出一股寒氣，他警惕地瞪著面前的“張先生”，越來越覺得此人無法控制。

        無法控制等同于無用的棋子，就連當初激進瘋狂的鬼僧也是有弱點能夠拿捏，但這位神秘的“張先生”，怎么油鹽不進？

        夜十三察覺到了喬治的神色變化，雙方都知道交易即將破產，而喬治怕是已經準備好要對付夜十三了。

        戴金絲眼鏡的高個金發男子最后說了一句:“張先生，或許您還有別的情報需要打聽？我會在職權范圍內盡量為您爭取。”

        這恐怕是喬治為了挽回交易而作的最后的妥協，他緊緊握著手腕上的便攜式防御警報器，只要按下開關，房間內隱藏的大殺器就會亮出獠牙。

        那是在房頂四角安裝的四臺762x51mm口徑的電控強化型m2hb機槍，其通過中央系統由人工操作，在夜十三進入房間時就已經瞄準了他。

        只要喬治手指一動，在接下來的每一秒內就會有超過三十發子彈射向“張先生”。

        如此近距離上，哪怕是那些經過煉牲術式召喚出來的怪物們，都會被出膛速度超過八百九十五米每秒的子彈打成肉醬！

        夜十三沉默了一息，他也不傻，明白與mi5開戰等同于對整個列顛國開戰，便強行壓住火氣，低聲道:

        “之前的情報如果你沒有騙我……那我也退一步換個問題。”

        “張先生請講。”

        “夜十三的精種，到底有什么用？”

        喬治臉上最后保留的一絲勉強笑意都消失了，他又往后退了一步，拉開與夜十三之間的距離，剛要按下防御警報器，突然房間內的擴音器響了。

        這是一口不太流利，但是不妨礙聽懂的東土國通用語:

        “張先生……，哦不，應該稱呼您為夜先生吧？我是喬治的老板，老k！我僅代表女王陛下與列顛國安全局，誠摯邀請夜先生成為列顛國國民，您生活所需的一切，無論是錢、房子、車子，女人我們都能為您安排好，而且絕不會有人敢騷擾您——包括沙門教。”

        夜十三冷笑一聲:“反應過來了？知道我是誰還敢招攬我？”

        老k聲音沉穩:“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沒有價值。夜先生的價值非同一般，我們為了取得您的精種，也是無奈之舉。有一點要聲明的是，無論是mi5、安全局還是列顛國，從未想過要謀害夜先生的性命。”

        夜十三哼了一聲:“那好吧，你們為何要我的精種，原原本本說個明白，或許我可以考慮你的建議。”

        “夜先生，您沒必要事事都刨根問底，有時候我們有所保留是為了保護你。更何況，這不是什么傷筋動骨的事！一夜春宵，豈不美哉？”

        老k的話說的婉轉，意思卻是斬釘截鐵，完全不留一點兒余地。

        夜十三想象不出老k說出這番話時是什么表情，此時他卻突然聯想到了方才參觀的那巨人骸骨、復活的大腦、德意志國高速公路上灰客通過煉牲術式召喚出來的怪物……以及面前泡在福爾馬林中的吸血鬼尸體。

        夜十三脫口而出:“你們要我的精種，不會是想打造一支軍隊吧？”

        此話一出，就連旁邊的喬治都渾身一哆嗦，一支由祗裔組成的軍隊，想想都覺得恐怖！

        老k沉默了有三秒鐘，答:“我并沒有這么說，也請夜先生別多想。我們所作的一切都是代表列顛國人民，都是為了全世界人類的福祉。”

        夜十三搖搖頭，苦笑了起來:“動輒打著‘代表人民’、‘為了人類’招牌行事的，我可以斷定非奸即盜，沒一個好人！”

        老k的口氣陰冷了起來:“夜先生，這個世界上總要有人干臟活，如果你拒絕這個交易，那么可要想清楚了，哪怕我們不插手……無論是沙門教還是黑道，都會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夜十三哈哈大笑:“臟活兒？既然如此，我也不介意把列顛國給滅了！我最后再問一次，關于吸血鬼的情報，你們還有么有什么最后想說的？！”

        夜十三一聲咄出，震的室內嗡嗡響，擴音器“噗哧”一聲啞了音。

        巨大的回震下，喬治捂著耳朵，痛苦地倒了下去:

        “夜十三！你……你別想逃出這里……這座房間可是……”

        夜十三冷哼道:“我知道，是加厚建筑結構，至少能扛核爆的對吧？放心我沒那么傻來硬的！有你在，指紋和瞳紋就不是問題，至于密碼么……”

        從夜十三的鼻子里，哼出了一首充滿古典味道的曲子。

        這正是喬治在2046房間內播放的唱片，亨利·普賽爾（henrypurcell）的《仙后》（thefairyqueen）。

        喬治的眼睛中透露出恐懼:“你……你怎么知道……”

        “真不巧，我在瘋人院中學習到了幾乎一生受用的技巧，除了化學教授老皮、武瘋子大刀九哥，渾僧武三、還有一位被稱為音癡的音樂家……這家伙往死了喜愛巴洛克……”

        夜十三話音未落，天花板破開大洞，有四道鐳射光落到他的頭頂和胸前，一連串震耳欲聾的火力傾瀉瘋狂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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