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打開門,安室透揚了揚手里的文件。
“希望我沒有影響到你睡覺。”
“那倒還沒有。”
黑澤睦月拿過文件,讓開身讓人進來。
“你也別跑一趟了,有休息的地方,睡一會兒吧。”
“恭敬不如從命。”
說老實話,他忙了一天也累了。
上次來實驗室他就知道這邊有休息的地方。
原本打著先把睦月送走后,他還可以在這兒補個覺的主意。
現(xiàn)在不需要了。
安室透一進門,便跟看過來的松田陣平打了個照面,兩人都是一愣。
“降……”
松田陣平詫異地想開口,被安室透直接打斷。
“睦月。”
安室透似乎與黑澤睦月很親近的樣子,好奇地問道。
“這位就是你說的朋友嗎?”
松田陣平一挑眉,眼神凜冽地看向安室透,似乎不明白他在搞什么鬼。
“嗯。”
睦月沒聽出來兩個人的交鋒,給他們簡單地互相介紹了一下。
“這是松田陣平。”
她轉(zhuǎn)而對著松田介紹另一位,順便把墨鏡摘下來,夾回松田陣平的胸口口袋。
“這是安室透……我的同事。”
安室透。
假名。
松田陣平不是沒有腦子的人,他瞬間明白了安室透的意思。
也許,對方畢業(yè)后并不是故意想要銷聲匿跡,也不是像他給的消息說不做警察了,而是有自己的任務。
他就說!這可是降谷零?他不做警察了?
滑天下之大稽。
景光呢?跟他一起消失的諸伏景光也是嗎?
那,需要用假名接近的黑澤睦月,豈不是很危險的目標。
這么想著,松田陣平跟安室透相互握手,同時露出假笑。
“幸會。”
松田陣平懶洋洋地抱臂,道。
“還以為是你男朋友。”
睦月趕緊擺手:“我沒有男朋友。”
松田陣平笑了一聲,反問道:“你這個意思是,我可以追求你了?”
喂!?
我的大學同學在說什么?
安室透震驚地看松田陣平,差點沒做好表情管理。
他不會蠢到自己到底為什么用假名都看不出來吧?
……不至于吧。
安室透不想讓松田參與到這種危險的事情中。
得找個時間跟他談一談了。
他想。
睦月沒有注意這邊,她被直球砸的不知道怎么回復,就算再努力也只能憋出一句。
“我還沒這方面的想法。”
“逗你的。”
松田陣平不知道什么時候無師自通地找到了與睦月相處的手段。
“怎么這么不經(jīng)逗?臉還紅了?”
他突然伸手掐了一把睦月的臉頰。
“……哦,擦了粉嗎?”
指尖摩挲,滑嫩的感覺還停留在指腹上,有點獨特。
黑澤睦月惱羞成怒地用手背蹭了蹭他剛碰過的地方。
“化了妝,很正常吧!你這樣,跟個流氓有什么區(qū)別。”
“哦,抱歉。”
松田陣平挑眉,指了指臉頰。
“粉被我蹭掉了。”
黑澤睦月瞪大了眼睛,不管這里的兩人,轉(zhuǎn)身就往洗漱間跑。
砰的一聲關上了大門,去檢查自己的妝容了。
就算不檢查,晚上睡覺也是要卸妝的。
一時間,休息室安靜了下來。
松田陣平一改剛才的調(diào)笑,皺起眉頭看向安室透。
“怎么回事?”
安室透指了指上面,低聲道:“隔墻有耳……有機會再談。”
松田陣平“嘖”了一聲。
安室透道:“離那個女孩遠點。”
“哦?”松田陣平笑,“你這是在警告我?”
“是忠告。”
安室透幾乎湊到松田陣平的耳朵邊,仿佛這樣才不會被別人聽到談話。
“那家伙的危險程度,不是你能駕馭的。”
“猜到了。”
松田陣平攤手。
ktv的那場毒害,看起來像是一個女人為了嫉妒心去謀害自己愛戀對象的現(xiàn)女友的事件,但是最巧妙的是,舞子喝的并不是自己的水,而是黑澤睦月的。
解毒的那杯冰水才是屬于舞子的。
雖然證據(jù)確鑿,但總歸哪里不對。
出于安全考慮,松田陣平這才送她回來。
本來,借獨處的時間他是想問黑澤睦月是不是有什么仇家,但是安室透的出現(xiàn)打斷了他們的談話……也給了松田陣平一個線索。
黑澤睦月的身份、以及想要殺她的人比想象中多。
說不定,其中還有警察?也許。
松田陣平反而提起了興致:“既然可以參與其中,那我怎么會置之度外?”
之前的黑澤睦月,在他的眼里是需要保護的、楚楚可憐的少女。
現(xiàn)在的黑澤睦月,像一個被禮物紙精心包扎過的一枚炸彈。
他不光想要拆開這份禮物,還想拆開其中的內(nèi)心,剪斷最危險的那條線。
安室透看見松田陣平后,猜測的最害怕的情況發(fā)生了。
他頭痛地揉了揉腦袋,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松田陣平詫異地看他:“你居然沒有反應?”
他們兩個在警校的時候,可謂是從大一打到畢業(yè)。
他都做好了跟對方進行肉搏交流的準備了,沒想到對方居然忍了下來。
“你還是小孩子嗎?”安室透吐槽道,“總之,你們自己注意安全。”
“啊。”松田陣平打了個哈欠,“不用你說我也明白。”
黑澤睦月推開門。
“你們兩個在聊什么?”怎么忽然就聊起來了?
松田陣平半真半假道:“感覺安室跟我有個朋友一樣,都是金發(fā),就問了一下。”
安室透攤手:“可惜,我并不認識他的朋友。”
男人的友情這么輕易的嗎?
睦月有些迷茫。
松田陣平朝她看過去,眼睛下意識往下看了一點。
被一些東西吸引住了視線。
因為救今中舞子的緣故,黑澤睦月的白襯衣被染上了污垢。
她在洗漱間脫掉了衣服,換成了運動背心。
雖然這家伙沒什么料,但也不算一馬平川,尤其是腰部的肌膚,白皙如雪。
松田陣平想到剛才捏她臉時候的滑嫩觸感,趕緊撇開了視線。
同時,安室透也往另外一邊扭開了頭。
哪怕清楚對方是什么樣的人,但她是超級有魅力的女性這一點,并不會改變。
這就是美人計為什么有些人屢試不爽的原因。
雖然吧,黑澤睦月不是故意的,但是不否認,她的確能做到這件事。
不過還好,這兩人都不是會美色誤腦的人……
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事做,看看美女怎么了?畢竟是成年男性。
時間很晚了,黑澤睦月墊腳關了頂燈。
“早些休息。”
她找出一盞小臺燈夾在沙發(fā)邊,坐在沙發(fā)上翻開了安室透送來的文件。
松田陣平瞅了一眼,在安室透的眼神暗示下沒有問,在休息床上合上了眼睛。
安室透又看了會兒他,坐到睦月身邊輕聲問。
“你不睡嗎?”
“讓你半夜給我送的東西,總不能是留給白天看的。”
睦月對她哥的性格非常了解,那家伙說白了就是強控制欲加工作狂,既然今天送了東西,說不定明天就要行動,不如早些了解,省的被他罵廢物。
“晚上是發(fā)生了什么嗎?”安室透問道。
黑澤睦月驚訝地看他:“你怎么知道?”
安室透掃了背對著他們裝睡的松田陣平一眼:“總不能真的是他想追你,所以大半夜送你回來?”
這件事,按照這兩人的性格推理一下就可以知道了,也不是什么難事。
黑澤睦月嘆氣:“嗯,聯(lián)誼會,我同學被害了……可能是也怕我出事吧,他就送了我一程。”
語畢,她想到什么,捂嘴笑起來,扶著額道。
“這小警察人還挺好的,你就別跟我哥說了。”
睦月可憐巴巴地看著安室透,雙手合十拜托他瞞著這事兒。
正合他意。
安室透想。
得找個時間跟松田陣平談談,讓他離她遠一點。
不光是怕琴酒鏟除來自睦月身邊的威脅,也怕黑澤睦月本身的危險。
她在刑訊室做人體實驗時,眼底流露出的光亮,讓安室透記憶猶新。
“好啊,答應你。”
安室透低聲笑。
“但是你欠我一個人情。”
“成交。”
黑澤睦月一口答應。
松田陣平把被子拉高了些。
這姑娘是不是把自己賣了?
哦,她還夸他來著。
雖然是張好人卡。
-
那份“文件”只不過是對于這段時間的一個總結(jié),以及,究竟是誰在一直針對黑澤睦月。
安室透的推理能力以及情報能力的確非常厲害,不到一個月就將事件查了個水落石出。
一開始,睦月以為是fbi在搞鬼,后來發(fā)現(xiàn)是針對她個人的行動,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不是。
她是無妄之災——被她哥牽連的。
琴酒曾經(jīng)搗毀過一個名不經(jīng)傳的小組織,并且將他們的經(jīng)濟吞并入烏鴉。
當然,他只是總指揮,期間有各位狙擊手、各個小成員的功勞……其中包含了黑澤睦月各式各樣的手段。
那個小組織的頭目,逃過了狙擊、逃過了背叛、逃過了欺騙,沒有逃過無色無味的氣體,死于毒藥之下。
黑澤睦月雖然沒有參與,但是江湖上到處都有她的傳說。
頭目唯一幸存的女兒,無處宣泄她失去家庭的悲痛,將這份痛苦遷怒到了手無縛雞之力的科學家黑澤睦月身上。
她想用讓睦月償還她的悲痛,想讓睦月也體會失去親朋好友的痛苦,最好是死于她自己的毒。
可這終究只是一場空談——連她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也被睦月自己救下。
黑澤睦月合上文件夾的時候,天都快亮了。
松田陣平睡的四仰八叉,半截腿露在被子外面。
安室透之前陪睦月熬了會兒夜,現(xiàn)在靠著沙發(fā)椅背閉著眼,也不知道睡了沒。
睦月從旁邊撿起自己平日午睡的珊瑚絨毯子,輕輕地給人蓋上,隨后躡手躡腳地去洗漱間洗臉、化妝。
主要是遮一下自己有些明顯的黑眼圈。
安室透在她蓋毯子的時候就已經(jīng)醒了,神色莫名。
他轉(zhuǎn)了個身,裹緊小毯子,腿蜷起來干脆窩了起來。
實驗樓的研究員們都不分晝夜。
門口這個時候已經(jīng)有人來送其他藥物的試驗資料,驗證了指紋一進門,就看見床上、沙發(fā)上,兩個男人都睡著,而睦月不見蹤影。
研究員捂住了嘴,睜大了眼睛。
隨后就看見兩個男人同時睜開眼,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他思考了不到一秒鐘,立刻關上門,在走廊上奔跑。
他要把斯樓小姐一夜御二郎的八卦分享給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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