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薩滿驅鬼
東北廣袤的雪域森林!
天空飄著雪花、大地白茫茫一片,森林上的霧凇如雪,分不清方向和道路,天地一片沉靜!
“噠噠噠”,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又飛也似的疾馳而去。
馬背上,一個極其雄壯的英武少年,年約18歲,身高體壯,在這嚴寒之地,身上僅著一件野豬皮衣,但他的額頭卻已出汗,原來他的馬背上,還馱著一個奄奄一息的瘦弱少年。
杜濤艱難的睜開了眼睛,這是哪里啊?我怎么來東北了?身上好疼啊,死了還會渾身痛啊!我怎么在馬背上,顛死我了,好冷啊,騎馬的這個是誰?
“哎喲”,馳騁的馬匹突然滑倒,杜濤被摔出去撞到了一顆樹樁上,昏了過去。
騎馬少年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但剛才弟弟的一聲“哎呦”,知道弟弟還沒死。遂顧不得自己身上還在流血,沖過去抱起弟弟,繼續騎馬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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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濤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眼皮沉得根本睜不開,但能聽見屋里的動靜,還有就是屋里非常暖和。
“怎么樣了?”一個女人帶著哭腔問道。
“剛敷了藥、抹了豬膏,其他的,看命吧!”是低沉的男聲。
隨后傳來了女人的哽咽聲,還有一個小女孩的啜泣聲。杜濤感覺到一雙小手在摸他的臉。
“顏熊,看清是誰射出的箭嗎?”低沉的男聲又起。
“父親,是越喜部的獨吉康”,一聲怯懦的男音,應該是那個叫顏熊的人。
“我知道了”,杜濤聽到有腳步走向了遠處,但聲音還是聽得見,這個屋子應該不大,“顏虎,剛才在和誰說話呢?”
“父親,是兀林答兒,他聽說二哥被毒箭傷了,送來了藥,我已經趕他走了”,一個稚嫩的男聲。
“兀林達爾是薩滿,不能這么無禮”
“但是,他總是讓二哥做他的兒子,父親您又不可能答應的!”
杜濤聽的稀里糊涂的。
這到底是哪里?不是在東北嗎?怎么還有少數民族人的名字?我就是那個二哥吧,被毒箭傷了?我不是在泰國嗎?
想動身起來,但一用力,只感覺一陣酸麻涌上到頭頂,又暈了過去。
暈暈乎乎中,仿佛又回到了西北高原的家里。
大漠孤煙的村子里,杜濤家里沒有煙。
從他出生,這個家就不像個家,父親常年在外打工,過年才回來一次;母親則在家務農或打麻將。杜濤的學習從來沒人管,考多少分也沒人問。
中午放學回家吃飯,也是自己隨便做點對付一口,有時候家里沒吃的了,就喝點水,餓著肚子繼續回學校上課。
杜濤在渾渾噩噩中,竟然一路考上了當地最好的高中,這在村里極其難得。
本打算等他上完初中就讓他出去打工的父母犯了難,又擔心村里人的閑言碎語,便讓他繼續讀高中。
杜濤的高中很苦,都是周末在家提前做好鍋盔,作為一周的干糧,每天吃2頓,每頓就是鍋盔+白開水。
可是造化弄人,就在杜濤高二準備文理分科的時候,家里出了意外。
出去打工多年的父親,被傳回消息意外身亡;母親在追要賠償款無果后也不知所蹤。
萬般無奈之下,杜濤只能退學,他需要出去打工養活自己。
在深圳的工廠磕磕絆絆的混了4年,沒有存下一分錢,后來在同學的勸說下,經不住誘惑的杜濤決定去泰國掙大錢。
芭堤雅的風光確實很美、人妖表演也好看,但是這卻是他這一世最高光的時刻。
杜濤在瀕死之前的最后一個疑問:古代的凌遲是不是和掏內臟一樣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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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很安靜,每個人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粗碌沫h境和陌生的人,已經可以確認,自己是穿越了!
杜濤平時喜歡看書,各類書籍,尤其是歷史看得不少,穿越的書也沒少看,知道這個時候就要多問多看。
看到杜濤醒來,一個女人緊張的摸著他的臉,“我的濤兒啊,你可算醒來了,感謝神!”
杜濤看著這個女人,按身邊這些孩子的年齡推算,她應該是不到40歲,但看起來很蒼老。這個人應該是他穿越的這個身體的母親吧?自己母親要是能這樣愛自己就好了。
杜濤禮貌性的點點頭。
“這是哪里?”杜濤掙扎著想坐起來卻不能,旁邊的少年給他蓋好皮衣,“顏濤,你這是傻了嗎?自己家都不認識了”
杜濤側身觀察著這個“房間”,這個不太規則的房間只有大概30㎡左右,像是挖的地窖。墻上掛著漁網、弓箭,弓箭的箭頭是石鏃,還有一個箭頭是三棱形骨鏃;墻角放著簡陋的農具,石锨,石刀等;再看自己坐的地方,剛才蓋的是獸皮,炕上還放著黑褐色和灰褐色的陶罐、泥盆等家什。
杜濤悲從中來,難道我穿越到原始社會來了?
“快去叫薩滿”
父親吩咐一聲,年紀較小的少年飛快的跑了出去。母親扶著杜濤重又躺下。
片刻,薩滿來了。
只見他年約60多歲,眼睛極小極狹長,臉部瘦削、顴骨突出,一個蒜頭鼻特別紅,留著亂亂的白胡須,頭上戴著一副插著雉雞羽毛的皮帽子,身上穿的皮衣則與其他人一般無二。
“所有人都出去!”在所有人離開后,薩滿便開始嘴里念念有詞,腳下蹦跳不停,這不是“跳大神”嗎?杜濤心里想著。
杜濤本已經恢復,所以在薩滿“跳”完之后,他就坐了起來!
薩滿一臉震驚,沒想到這么快就靈驗了,自己這次真的是感動上天了?
“薩滿,我想問你個事?”
“這么快就能說話了?什么事?”薩滿停止了跳舞。
“我感覺我剛才已經死了,是您把我救活了,但我發現我的記憶完全消失了,求您發發慈悲,能不能救回我的記憶?”杜濤恭維著薩滿。
薩滿猶豫了一下,“我只能救回你的命,但記憶消失這個沒法救回的”
“那您給我簡單介紹一下,就介紹我們家成員的名字和習慣就行了,其他的我慢慢了解。一會我就對父母說是您把我的記憶拉回來了一些”,杜濤繼續道。
薩滿眼睛一亮,“這個行”。
片刻后,薩滿滿臉驕傲的走了出去。
杜濤知道了,這一世的父親,叫黃伯舟,母親黃阿氏,兩人都40歲左右。大哥叫黃顏熊,18歲;自己叫黃顏濤,16歲;三弟黃顏虎,12歲;四妹叫黃晶兒,10歲。
薩滿還告訴他,他們家是漢人,這個秘密千萬不要告訴其他人。
杜濤一個人呆呆的看著頂部的蓬草,我,重生了?!
“顏濤”“顏濤你出來”
外面一陣嘈雜聲,是在叫自己嗎?杜濤心里想著。
“你們不能進去,他剛剛醒來,身體還沒有恢復”,應該是母親在哀求他們。
“他要是死了,我們就放過他了;但他沒死,我們就要找他算賬。你讓開!”
弟弟顏虎沖進來,拿了一把石斧,緊緊的攥在手里,“烏木賽,你別趁著我爹和大哥去打獵就來耀武揚威,我們家還有我在呢”,12歲的他現在看起來像個男子漢。
母親趕緊拿下了顏虎手里的石斧,“虎子,別惹事”,同時招呼嚇壞了的晶兒到炕上去。
“母親,交給我!”顏濤從炕上起來,重新拿起了石斧,把母親虎子都撥到身后,“說吧,你們找我什么事?”
烏木賽等人愣了一下,“哦呦,現在有種了?昨天你要是這么有種,我們怎么會敗給越喜部?”
“我昨天中了毒箭,多虧薩滿爹爹救了我,之前的事情我已經忘記了。你們就說,要做什么?”
“你昨天的率先逃跑,導致我們失敗,我們家被搶了5頭豬和1匹馬,這個你得賠給我們”,烏木賽咄咄逼人的吼道。
“那如果哪天我帶領大家打了勝仗,所繳獲的戰利品,就不用再分給你了吧?”顏濤淡定的回答。
“戰利品當然要分了,我努力了怎么不分?”
“那這次失敗,我們家也被搶了,我找誰要賠償去?”顏濤語氣強硬起來了。
烏木賽一怔,“你的損失找誰我不知道,但是我得損失你得賠償”
“那我如果不賠呢?”顏濤的眼神冷了下來。
“如果不賠,那我們就......”烏木賽看顏濤已經舉起了石斧,從沒見過這家伙這么有種,有點懵了!澳愕戎乙院笳夷闼阗~”,說完就氣洶洶的帶領幾個人摔門而去。
石斧“嗵”的一聲砸在了地上,顏濤雙臂無力的下沉著。顏虎趕忙過來扶起了二哥。
石斧太沉了,他的身體剛恢復,舉這玩意真費勁啊!烏木賽要是晚走十幾秒,自己就撐不住了。
母親關切的扶顏濤到炕上,“顏濤,你剛恢復,快上炕躺著,你爹和大哥打獵去了,要給你補補身子。我家顏濤懂事了”,母親抹著眼淚,顏濤可以保護家人了。
顏濤心里默念!
前世沒什么值得留戀的了,現在起,我就是黃顏濤,我是這個原始社會的一份子,要為自己的家庭生活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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