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奉詔進京
隆安三年秋(公元400年),晉安帝司馬德宗命漢王黃顏濤進京面圣,并命其在建康城巡游之后至東南校場演武。
黃顏濤命1萬精兵2000一組,守東南西北四門,剩余2000人則與漢王車駕一起巡游。無他,要借著本次機會,讓那些各大氏族和朝中大臣,看看北漢的威風,以后你們晉國以后是需要仰仗北漢的,所以,必須得給北漢多支持!
黃顏濤特意將本次陣仗做足,并提前派了一些人去街頭巷尾宣傳漢王仁德。建康城萬人空巷,爭相欲目睹晉國小弟北漢為何物?并觀漢王王妃風采。
北漢的做法,其實一切都是奉詔守門而已。守的什么門?
按照司馬運陽的說法,自從晉安帝太元二十一年(396年)繼位,司馬皇帝權力大大下降,朝外許多將軍實已自立,不受君命;朝內的權力也落在了大臣手中。晉安帝初期朝廷政策主要由會稽王司馬道子及其子司馬元顯主持。趁本次黃顏濤來建康,司馬皇族就想要向朝廷內外的各方勢力顯示一下實力。
晉國司馬家族有北漢這個“小兄弟”,而且黃家與司馬家是世交,要對我們下手的人注意點!
黃顏濤當然知道這個主意,肯定不是司馬德宗這個分不清夏冬的傻子皇帝想出來的。雖人傻可是人好,以后得想辦法,讓他不要被劉裕殺掉,他的弟弟司馬德文倒是可以培養,也不要讓司馬德文做亡國之君了。
黃顏濤積極配合司馬皇家,做足了陣勢。命人全副武裝,人人皆披輕甲頭盔、手持黃顏濤命“北漢兵工廠”打造的柳葉刀。
這種刀弧度大、刀尖部寬,適于騎兵劈砍使用;馬配雙側馬鐙,馬身旁掛長矛,沖陣時用。
最令人生畏的不是他們的裝備,而是源自北方塞外拼殺出的冷峻氣勢,不管是其中的漢人還是高鼻碧眼的外族,在這支隊伍中,皆神情嚴峻,雙目直視前方,除了馬蹄的噠噠聲,聽不到一點聲響。
“北漢鐵騎”正式登場,登上這個紛爭的歷史舞臺!
1萬北漢鐵騎,已經是相當強大的一支軍事力量,可以對抗北方任何一個軍事政權。
如此看來,打北燕時5萬兵力所言不虛。
朝堂上下一片驚呼,北漢已經如此強大了?他們在那個苦寒之地是怎么發展起來的?而且自己這邊竟然沒有收到諜報!不關心?也不是;還是北漢發展太快了,自己的諜子都沒來得及匯報過來。
怪不得這個漢王敢囂張的南下搶親!
司馬運陽和司馬德宗則對北漢展現出如此強的實力非常開心!北漢越強大,自己的地位越穩固。越沒有人敢隨便覬覦皇位!
既然做了,就做漂亮!這是黃顏濤一貫的宗旨!
在黃顏濤的巡游中軍,按正規作戰的前軍、后軍、左軍、右軍分布,并隔一段時間變換一套陣法,這些陣法都是沈沖設計的。
中央的漢王車駕共分三輛。
最前面為漢王與漢王妃沈恬,人人皆驚嘆漢王的英武,鳳冠霞帔的漢王妃的雍容端莊;后面兩輛車為黃顏濤特意邀請的觀禮車,第二輛車敬長輩,有沈籌、沈筑、司馬運陽、司馬道子、王謐;第三輛車敬讀書人,車上除了王凝之、謝道韞夫婦,還有庾、桓、奚等豪門士族的讀書人。
沈忙與沈沖兩兄弟則臨時客串了中軍將軍。
每走到一個大門,守衛的北漢騎兵均圍著巡游隊伍繞圈一周,并高喊“安帝威武!北漢鐵騎!”
司馬運陽在車上聽的老淚橫流,我的世侄真會做事,司馬家存亡,必靠此子了!
沈籌也在車上偷偷的抹眼淚,如今看了真正從戰場上廝殺突圍的“北漢鐵騎”,才知道沈家的兩萬私兵為何會多次兵敗了。兵不在多而在精啊!幸好,恬兒為自己選了一個好夫婿,為沈家選了一個好依靠。∩蚣以俨挥每雌渌易宓哪樕耍】聪蛏蛑,兄長也是喜極而泣,不過沈筑高興的是自己的兒子沈沖,深得漢王信賴,以后很可能會成為北漢的軍師或丞相,沈筑自己也終于熬出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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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恬兒就交給你了!”黃顏濤伸手擦掉了沈恬滴落的淚水,拍了拍她的臉,轉身對沈忙說道。
“你就放心吧!”沈忙現在開始認這個妹夫了,態度改善了很多。
“你就不能和我們一起走海船嗎?為什么一定要走陸路?”沈恬雖理解黃顏濤走陸路,肯定是有好多事情要做,并且怕自己跟在身邊有危險。但從沈恬個人而言,她還是覺得海船更安全。
黃顏濤還是耐心的給她解釋:“一是海船坐不下這么多人,我們的隊伍中很多人都沒見過大的湖泊,何況大海?所以,他們是不習慣坐海船,會暈船;第二,既然魏國借道給我們,這份情是要還的。再說,我也正好想與魏國搭上線,柔然很快就要進攻北漢了,說不定夫余人也會一起,旁邊的高句麗、契丹、北燕等是否會一起,不敢保證啊。所以,必須走陸路,我要親自會會魏國!
“恬兒,拙言已經解釋多次了,你那么聰明,肯定明白他的心思。不要耽擱時間,我們必須提前走。不能讓孫恩的叛軍他們得到我們離開的準確消息!鄙蛎υ谂赃呇a充道。
“恬兒,你現在是王妃了,海路順暢好走。我在陸路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去。你到北漢后,要幫我穩定軍心,把政務管理起來。軍事上,大哥會幫你的;政務上,名曰兄,拜托你協助恬兒!
沈沖難得一臉嚴肅,“放心吧,我肯定會照顧好妹妹的。倒是你,注意安全。拓跋珪乃一世梟雄,脾性難測,你千萬千萬要注意。時機不對,就學漢高祖鴻門宴逃跑!沒什么丟人的!”
“嘿嘿,逃跑是我的強項!”黃顏濤說完看著沈氏三兄妹,嚴肅的說道,“趁著明天我大張旗鼓的吸引注意,你們連夜登船!弗朗西斯,現在開始,你們一切聽從沈沖兄弟指揮!”
弗朗西斯忙躬身答道:“遵命!對了漢王,今天演武之后,又有很多漢人士子,還有散兵游勇甚至盜匪愿意跟我們去北漢,您看是否帶上?”
“帶上!我現在來者不拒!有2000沈家私軍在船上,那些人鬧不出花樣來!”,說完看著沈沖,“沈家私軍及帶回去的這些人怎么安排,一切由你決定!我都支持!回去之后,盡快聯系斛律部!
沈沖神情嚴肅,自己從來沒有這么被重視過,一股豪氣油然而生:“我都會安排好的,保重!”說完帶著弗朗西斯去安排回程的士子和其他人等去了。
沈忙不知道說些什么,拍了拍黃顏濤的肩膀,“保重!”說完拉著一步三回頭的沈恬回了沈宅。
黃顏濤看著他們的背影,神情復雜,“他來了嗎?”
“來了,就在那個客棧!”獐子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家不起眼的客棧。
“走!”
還沒有等黃顏濤走到客棧門口,王倫就已經在門口迎接了,連忙恭敬施禮道:“小人有眼無珠,還請漢王恕罪!”
黃顏濤使勁拍了拍王倫的肩膀。王倫由于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一個趔趄差點跪下,旁邊的下人連忙伸手扶住。
黃顏濤笑笑,“我不生氣!王倫,咱倆算是不打不相識吧?”
王倫連忙諂媚的陪笑:“是的是的,不打不相識!”
“進去說話!”
兩人進入了一間隱秘的客房,獐子與王倫的手下在守著房間各個方位,以防有歹人接近。
王倫進了房間,從袖子了拿出了一封信,恭敬的雙手呈上:“漢王,這是家父和族伯讓我帶過來的,請漢王過目!”
黃顏濤接過書信,慢慢的,臉上露出了笑容。王倫看黃顏濤笑了,不禁在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黃顏濤把書信放在桌子上,“書信的內容,相信你已經知道了吧?”
王倫連忙點頭。
“你們的條件我可以答應。”說著話頭一轉,“先不要高興得太早,我也是有條件的。這第一個條件,就是你們王氏,得給北漢提供貿易機會,茶葉、絲綢、鹽、鐵器等,我們都需要。”
王倫連連點頭稱是,“這些我都可以做主答應您!”
“還有,你們王家,如果需要我暗中救濟你們,或支持你們在晉國的地位,那得想辦法,打通一條北漢與晉國的通道來。有了這個通道,以后我的支持就會來得快,你們支援我的物資也會安全有保障!”
王倫聽罷連連擺手,“漢王,這個可不敢答應,我估計不行!魏國現在是非常強大的一個國家,而且他們的騎兵非常厲害,想從他們手里搶走一塊地,都很難,何況是一條通往北漢的通道!
黃顏濤笑笑,“你只需帶話回去,他們會有辦法的。再說,我也沒讓我們雙方現在就聯兵攻打魏國,這個是不現實的。你們可以‘徐徐圖之’!”
“我明白了,先給里面摻沙子,在反間、嫁禍等三十六計都用上。加上南有晉國,北有北漢兩強聯手,魏國靠近渤海那一段,也不是沒有可能會變成我們兩家的連接通道!蓖鮽悵M眼驚喜。
黃顏濤認真的看著王倫,“沒看出來啊,一直以為你是一個吃喝嫖賭的紈绔,沒想到還有這番見識。不錯!”
王倫見漢王夸獎了自己,非常開心,熟絡的偷偷說道:“漢王,醉香樓的頭魁,今晚表演。我已經訂好佳作,今晚良辰美景,讓美人陪漢王一晚吧!”
黃顏濤嬉笑著拍了拍王倫的肩膀,“你呀,保重身體!多活幾年,以后還需要你經常走塞北的。”
王倫如墜冰窟,云里霧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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