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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李代桃僵


  “宋汐,你怎么了?”白團關切地開口,就連阿尋也側目看來。章節更新最快

  宋汐擠出一個笑容道:“沒什么,沒拿穩,浪費一塊點心。”

  方才聽那說書的提起那些人名,竟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好似這些故事跟自己有什么關聯似的。想要深究,卻又無處下手。

  白團見她的視線若有似無地瞥向那說書先生,便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忽聽人高聲說道:“那宸王不是瘋了么,怎么會造反?”

  那說書先生道:“正所謂兵不厭詐,這正是宸王的高超之處,竟連風帝都騙過了。也難為那樣光風霽月的人物,肯為此裝瘋賣傻,據說風帝派去的使臣,親眼看見他吃泥呢,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就有人笑道:“先生很看好宸王嘛!”

  那老者鋝鋝胡須,倒顯得落落大方,“世人皆仰慕英雄,老夫也屬人之常情,請問在座各位,哪一位不佩服宸王,年紀輕輕,便有如此建樹,遭逢巨變,卻能迎難而上!

  一時間,堂內竟無人反駁。

  白團吃東西的時候,極少分心,方才不明白她為何失態,如今才知,她是因著風宸呢!

  難不成,她還記得風宸?

  接下來,客棧里便有人先后提起風宸,白團暗中觀察宋汐,見她再無異樣,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氣,只道自己疑神疑鬼。

  這時,那說書先生又道:“現在,我要說這第二件大事,事關我昭然國祚,已正式發榜,昭告天下!

  底下便有人議論紛紛,那說書先生鋝須一笑,“相信在座,已有人猜到我要說什么了,沒錯,便是我昭然新皇頒布的新政!

  接下來,周圍就著這昭然新政議論開了。

  什么重農抑商,推行法治,軍功爵制等等,這畢竟是關乎本國的民生大事,更有可能與自身利益相關,一時間,小小的茶館便炸開了鍋,各種議論聲不絕于耳。

  白團條件反射地就去看宋汐,果然,她再次發呆了。

  她隱隱覺得他們談論的這位昭然新皇理應和自己有什么聯系,而且那種掛心的感覺明顯更強烈了,但就是無法沖破記憶的牢籠,反倒讓她有些莫名焦躁。

  白團也看出她情緒不佳,唯恐她真的想起什么,豁然起身道:“哥,我吃飽了,我們出去吧,這里太悶了,一點也不好玩。”

  宋汐有些吃驚,白團一向是個吃貨,又愛湊熱鬧,如今大伙兒興致正高,要的幾道點心沒上呢,他卻嚷嚷著要走,這不科學!

  阿尋已經站起身,白團見宋汐還坐在原地,柳眉一豎,噘著嘴道:“宋汐,走是不走,不走,我們可要走了!”

  宋汐覺得白團今天有些無理取鬧,但她素來心寬,便也懶得計較,當即站起身道:“走吧!”

  一行人出了茶樓,白團才暗暗松了口氣。

  宋汐沒發現他的隱憂,阿尋卻淡淡瞥了白團一眼。

  回到下榻的客棧,阿尋敲響了白團的房門。

  白團見是阿尋,有些吃驚。

  阿尋在桌邊坐下,解了他的疑惑,“你白日在茶樓坐立難安,為何?”

  白團驚訝于哥哥的敏銳,又感動于他的關心,遂也沒有隱瞞,“我只是突然想到這里是昭然國,而去往金鐘寺的必經之路就是昭然京都,淳兒就在那里,我有點擔心!

  阿尋挑眉,“淳兒?”

  白團懨懨地開口,“哥哥不知道,今日茶樓里談論的宸王與昭然新皇,皆是她親密之人,而這昭然新皇厲淳更是她原本的心頭愛,萬一他們見了面,可怎么好?”

  阿尋淡淡一笑,不以為然,“我們此行去往金鐘寺本就是要給她解咒,咒術一除,她什么都會想起來的。早一點,晚一點又有什么分別,世間人,世間事,該是你的,便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急也沒用!

  白團苦笑,“我若能像哥哥這樣看得開就好了!

  你不稀罕宋汐,我稀罕啊,我現在,已經離不開她了,一想到她要走,我心里就好難過。

  他話在心里,阿尋卻似能一眼看穿,倒也沒有再潑他冷水,“放心吧,這咒術厲害得很,她便是心有余,也是力不足,即便面對著面,這兩人也掀不起什么風浪!

  聞言,白團心中大定,轉而又想到,皇帝不都是待在皇宮里么,他們只是路過,頂多歇一晚便走,哪里有這樣巧的。

  阿尋又道:“知道我為什么容忍她至今么?”不待白團回答,他又道:“因為,她讓你成長,人一旦有了愛心,就會變得懂事,有些事,是我無法教你的。”

  否則,即便她能解除他身上的魔性,違背了他的意志,侵犯了他的身體,足夠她死一萬次的了。

  白團理解自家哥哥的用心良苦,“哥,你會不會嫌我沒用?只會拖累你!

  為了自己,他守了多少委屈,所有人都覺得自己拖累了阿尋,連他自己也這么認為。

  阿尋笑了,“怎么會呢?沒有阿白,哥哥一定會非常孤獨,有了阿白,哥哥才能享受天倫之樂,你是哥哥的寶貝,沒有拖累之說!

  白團感動得眼淚汪汪,忍不住撲進阿尋懷里,“哥,你對我真好。”

  “你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似想到什么,白團突然開口,“哥哥也有愛心嗎?”

  “當然,我愛爹娘,也愛你!

  “那,哥會有心愛的女人呢?”他想到宋汐,哥哥會對她動心嗎?

  阿尋輕輕勾起嘴角,笑意涼薄,語氣淡漠,“那種東西,我不需要。”

  ……

  兩日后,三人抵達昭然京都鳳城,當時,已近傍晚,幾人決定入住一宿,隔日再出發。

  華燈初上,宋汐一個人偷偷溜了出來。

  說來也怪,最是愛熱鬧的白團,來到這繁華的鳳城,竟沒有絲毫逛街的**,吃過飯,便早早回了房。臨走時,還囑咐宋汐好好休息,第二日好趕路。

  宋汐倒是覺得精神正好,有意出去走一走。

  事實上,白日趕車,路過一間綢緞莊,她看掛在門口的彩色發呆,迎風飄飄,霎是好看,便動了點心思。

  她想起阿尋一頭銀發總是隨意披散,雖然他頭發順滑,披頭散發也不顯凌亂。但這年頭,誰還沒個束發的物件呀,便是他昏迷時,她替他沐浴,都是拿自己的發帶給他綁頭發。宋汐想給他買條發帶,這年頭也流行送定情信物,雖然他倆還沒到那個程度,送點小玩意討他歡心也是可以的。

  為免白團嘴碎,她就偷偷出門了。

  她只想買條發帶,故而直奔那綢緞莊子。

  京城就是不一樣,即便到了夜晚,街上也是人山人海,店鋪林立,皆開門迎客。

  顛了顛錢袋里的銀兩,走進了綢緞莊。

  伙計見她穿的平常,但省的面若冠玉,氣度不凡,也不敢怠慢,將好貨都拿出來讓她仔細挑。宋汐挑了半個時辰,最終選擇了一條銀絲鑲邊的發帶。這顏色與他發色一致,倒也相得益彰,若是上面再繡兩朵四角梅就更完美了。

  但這現成的東西,很難盡善盡美,還是等日后有條件了,再定做一條吧!

  別看只是一條小小的發帶,幾乎掏空了她的錢袋子。

  要說她現在花的錢,還是阿尋出的。

  馬車里最底下的屜子里,是專門存錢的,白團不會理財,急用了才從里面拿。阿尋一像不愛打理這些俗物,故而,一直都是宋汐管錢。

  阿尋也不在意她怎么花,全憑白團高興,但是宋汐念著這是阿尋的身家,這賬管的還是很負責。

  如今掏錢買發帶,雖然有些心虛,很快也就釋然。

  等幾人安定下來,她勢必要某個營生,皆是,這兄弟倆的吃穿用度都由她包了,由她來養著這倆。

  如今,借點銀子也不算什么,反正阿尋也不會計較。

  買到了需要的物品,宋汐心情很好,步子都是輕快的。

  她本想在快點回去,免得白團發現了嘮叨,哪想剛出門就與一人撞在一起。

  宋汐不想生事,便主動道歉,“抱歉,沒傷著吧?”

  她料想這撞得也不是很嚴重,如此謙虛客氣,不過是想快點脫身。

  熟料,對方卻一把扶住了她,嗓音倒是溫和有禮,“是我走路不小心,撞著公子,該道歉的人是我,我正要去用飯,不若公子與我一道,就當陪個不是!

  倒真有這樣謙虛的人,宋汐心中好奇,遂抬起頭打量對方。

  這是一個長相俊秀的男人,身上穿著上好的衣袍,自有一派儒士之風,處處透著溫雅。

  但仔細一看,那雙溫和的眼睛里卻透著難以揣度的精光,這是一個深沉睿智且精明的男子,絕不像表面那樣簡單。

  隨便一撞,也能撞到如此人物,也不知是什么運氣。

  仔細一想,天子腳下,人才濟濟,也屬平常。

  心里九曲十八彎,宋汐面上倒是不露分毫,只是笑的越發客氣,“公子嚴重,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再者,我已用過晚飯,家中還有急事,告辭!”

  說罷,不再給堆完挽留的機會,腳下生風地離去了。

  那儒裳男子,望著她的背影,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

  這男子正是秦明,方才那一撞,卻是他故意的。

  早在宋汐進店鋪之前,他便留意到她了。

  要注意這么一個人,其實也不難。

  她雖然穿著一身尋常的青衣,身上半點飾物也無,但她身姿颯爽,面若春花,一路上,早就惹得路人爭相去看,只她漫不盡心,不當回事而已。

  初始,他只覺得眼熟,畢竟,她突然出現在鳳城,本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再者,她雖與記憶中的那人十分相似,卻又有些不同。

  肌膚細膩,眼神清澈,十足鐘靈毓秀。

  無論從外貌還是氣質,都褪去了從前幾分凌厲深沉,添了幾分溫和隨意。

  匆匆一瞥間,他更是無法確定,故而在店門口守株待兔,待她出來便制造了這場意外。

  一番交談,他倒是確定了八分。

  這一晚,宋汐所在客棧相安無事,同城的昭然皇宮卻是另一番景象。

  御書房內,厲淳正坐在御案后批改奏折,陸慎言在旁伺候。

  見燈光暗了,陸慎言忙上前調亮,待光線充足,才悄然退至一旁,抬眼打量他的陛下。

  他身穿明黃龍袍,頭戴龍冠,一張絕色的臉孔,神情嚴肅時,不怒自威,一個側臉,半點眸光,都讓人倍感壓力。與初見時的弱質少年簡直判若兩人,那時的淳兒讓人憐愛,如今的陛下,讓人只能望其項背,卻是值得追隨的良主明君。

  而他,也一躍成為皇帝身邊的紅人,宮里的人見風使舵,討好他的人不少,他物盡其用,倒也不會頑固不化。

  這時,有內監在門外稟報,“秦大人求見陛下!

  陸慎言暗窺厲淳臉色,見他面無表情,連眼皮也不抬一下,便高聲對外道:“夜已深了,叫秦大人明日再來吧!”

  雖然他也不想授業恩師碰釘子,但陛下的意志更加重要,只得讓秦明受委屈了。

  “是!”那內監領命而去,不一會兒,又回來了,嗓音遲疑又忐忑,“秦大人說有要事稟告陛下,還說是,是陛下感興趣的消息!

  這位秦大人正如日沖天,不好得罪,故而他硬著頭皮又來稟報一次。

  秦大哥如此說,定然是有要事,陸慎言正有些為難,卻聽厲淳道:“讓他進來吧!”

  他頭也未抬,聲音平平,卻威儀天成。

  陸慎言低眉斂目,心下卻松了口氣。

  大門緩緩打開,秦明昂首走進,身著紫色官袍,佩金魚袋的他,與市井中的儒生形象大不相同,深沉內斂,鋒芒暗藏,一步一個腳印般,穩如泰山。

  “臣秦明,叩見陛下!彼门酃蛳,行了一個十分標準的叩拜禮,從言行到舉止,挑不出半分錯處。

  越是這樣“無懈可擊”,越是讓龍椅上的青年帝王猜忌。

  厲淳眼也未抬,淡淡道:“起吧!”

  “謝陛下!”秦明起身,見厲淳并未看自己,視線一偏,正對上陸慎言的眼,讀出對方的擔憂,他給了個安撫的笑容,而后微微躬身,面向厲淳,“臣有事要奏!

  “說!”厲淳的提筆在奏折上批了幾語,低沉的嗓音透著淡淡的威嚴。

  這樣子根本沒將自己放在眼里,秦明心中苦笑,面上卻十足恭謹,“臣今日在街上撞見了一個人,這個人,陛下一定很感興趣!

  厲淳眉頭微皺,依舊不言。

  秦明嘴角輕勾,知道成功吸引了帝王的注意力,也不賣關子了,“那人,十有**是宋汐,具體,還需陛下親自確認。她如今就住在悅來客棧,若無意外,明日一早便會離開!

  筆尖一頓,奏折上便染了一滴墨,厲淳抬眼看向秦明,目光陰沉不定。

  陸慎言趕緊上前接過狼毫筆,小心地擱在一旁的筆架上,隨后退居一旁。

  秦明微微低著脖子,脊背卻挺得筆直,承受著來自帝王的壓力。

  半響,頂上的人終于發話了,“有勞愛卿,退下吧!”

  “是!”秦明行跪安禮。

  厲淳又道:“慎言也出去!

  陸慎言抿了抿唇,還是順從道:“奴才告退!”

  兩人一前一后,臨出門時,秦明突然轉身,躬身就是一禮,神色莊嚴,嗓音擲地有聲,“陛下,英雄不問出處,臣入仕的確秉承了先皇意志,但自古一臣不事二君,自從臣跟隨陛下,便一心一意效忠陛下。臣問心無愧,因為臣的出身,陛下就要將臣排擠在外嗎?”

  不等厲淳發話,秦明又叩了一禮,“臣斗膽,臣告退!”

  厲淳望著他的背影,微微瞇起了眼睛。

  ……

  一出殿門,陸慎言便忍不住開口,“秦大哥,你剛才說的那些話……”

  秦明打斷,“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有的事,還是挑明的好,我的身份來歷,便是橫在我與陛下之間的一根刺,他不說,我不說,不代表它不存在。風陵變天了,這根刺要是繼續存在,將十分危險。我愿當他的肱股之臣,鞠躬盡瘁,但我必須將我的后背放心的交給信任我的君主,否則,我將萬劫不復,你明白嗎?”

  陸慎言點點頭,“我明白了,陛下他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一定會明白秦大哥的用心良苦。”

  秦明摸摸他的頭,“慎言,你真的長大了!

  陸慎言不好意思的笑笑,“那也是秦大哥教得好。”轉而看了看天色,疑惑道:“宮門都關了,陛下還會出去嗎?”

  秦明笑的高深莫測,“今日不出,明日定然會出,這件事,你就不要擔心了。如今宮門已關,我怕是要到你那里叨擾一二了!

  ……

  青州,宸王府內。

  燭光將書房照的亮如白晝。

  風宸,寧璟,蘇澈正在進行一場密談。

  “風陵國土廣袤,為最強國,號稱有百萬雄師,如今雖不比鼎盛時期,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以青州之力對抗一國,實是以卵擊石。”話是這么說,但寧璟臉上依舊淡定自若!

  風宸最是了解他,側目看他道:“璟這么說,定是有應對之策了?”

  寧璟嘴角微牽,“是不是良策,還有待推敲,不過是個人的一些看法。”

  風宸知他自謙,也不戳破,“阿璟請說!

  蘇澈插不上話,唯有洗耳恭聽,跟在這兩人身邊,耳讀目染,倒是能長不少見識。

  “阿宸雖自立為王,也有了起義的理由,以青州如今的形勢,卻不適宜你去打這個頭陣。”

  風宸皺眉道:“我明白你說的意思,各路藩王郡守不滿風曜、蠢蠢欲動者居多,但大多膽小怕事,讓他們為我身先士卒,助我把握實權,卻是不現實。我若不稱王,當這個出頭鳥,各路藩王只會當縮頭烏龜!

  蘇澈插嘴道:“是啊,畢竟先皇在世,風曜可一直不被看好,他這一登基,可不讓人心生猜忌,阿宸繼位,才是眾望所歸!

  寧璟一笑,“故而,阿宸走這步棋對了,卻要點到為止!

  “哦?”

  “你能想到這層,也必然看穿了他們的虛榮有余,而實力不足,難以成大氣。只要讓他們在你前頭起義,與風曜對抗,不但能借力克力,借勢滅勢,還能摸清各路藩王的底細,從而隱藏乃至于保存自己的實力。而讓他們身先士卒,卻也不是太難,他們所求,無非權錢,只要你讓他們看到足夠的好處,不怕他們不心動!

  “這是個好法子,但他們中還是得要個人站出來!憋L宸輕敲桌面,眼睛里泛著微微的光,沉吟道:“風陵所謂百萬雄師,青州占去二十萬,西南邊境的鄭龍將軍占三十萬,我叔父膠州王占十五萬,皇城禁軍五萬,余下三十萬,掌握在各地藩王郡守手中。若按照璟的計策,讓他們窩里反,借勢滅勢,這百萬雄師,也不過爾爾。難就難在,該選誰做這個出頭鳥呢!”

  寧璟附和道:“不能太強,也不能太弱。”

  “膠州王!”

  “膠州王”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把個蘇澈給樂的,直豎大拇指,“真是英雄所見略同!”

  風宸與寧璟相視一笑,很快,新的問題又出現了,“我這個叔父卻不好策反,要知道,他能安然存活至今,乃至于深得先皇信任,讓他掌管十五萬兵馬,就在于他明哲保身,從不參與皇權斗爭!

  寧璟問,“如今是為他自己爭權呢?”

  風宸搖搖頭,語氣有些無奈,“你可是不知,我這叔父,是出了名的不愛江山愛美人吶!”

  不知想起什么,蘇澈噗嗤一聲笑了,“為這事當年還鬧過一個大笑話,我們那位膠州王遭早年第一次見阿宸,因他未穿皇子服,將他當做管家子弟調戲了一番呢!據說,事后參加家宴,先皇給他正式介紹這位侄子,膠州王臉都綠了呢!哈哈哈!”

  他調侃得正歡,風宸卻難得板起了臉色,輕斥道:“阿澈!”

  蘇澈遂訕訕地閉了嘴,他怎么忘了,這事兒在他眼中是笑料,對風宸來說也不是什么太好的經歷。

  寧璟咳嗽一聲,“咱們說回正事,既然他不愛江山,我們便投其所好,人吶,難的是無懈可擊,既然他有弱點,那就好辦!

  風宸卻不太樂觀,“以我皇叔的身份,什么美人得不到,而且,他偏愛藍顏,這更難辦!币娞K澈笑的猥瑣,寧璟也是一臉深意,風宸不知想到什么,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大不了放棄此計,我是不會使那美人計的。”

  聞言,蘇澈下巴險些磕到桌角,“哎喲,我的殿下,你想到哪里去了,你可是要做皇帝的人,怎么能有這樣的污點,就算我去色誘膠州王,也不會讓你去啊!”

  你那副尊榮,人家看得上么!

  風宸一臉無語。

  寧璟也嘴角微抽,卻道:“阿澈說的是,此事自然不能由阿宸去辦。”

  “那由誰去辦?”風宸是打心里認為此計不可行。

  寧璟悄悄向蘇澈使了個眼色,蘇澈會意道:“阿宸,你和宋汐剛到青州那會兒,不是讓我派人去尋找淳兒的下落么,雖然人最終沒找到,卻讓我順藤摸瓜,打聽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

  風宸果然來了興趣,“什么事?”

  “原來當初淳兒與你們分開,是被膠州王撿了去,一路上他們雖然掩得嚴實,還是被有心人瞧見了,我費了好些心思,才打聽出來的。”

  風宸不想聽他邀功,催促道:“說重點!

  “膠州王應當是想帶他回膠州,不了這人卻半途失蹤了,據我們埋在膠州王府的眼線說,他對厲淳迷戀得很,即便回了王府,也時常對著他留下的衣物睹物思人。原是風流成性,這半年來,卻不怎么招人侍寢,也就那個叫墨煙的男寵,深知他的心思,才勉強贏得幾分寵愛。”

  “這又如何?”風宸淡淡道:“厲淳已是昭然新皇,你難道還指望他去色誘膠州王不成?且不說他對膠州王有凌辱之恨,便是對我,也頗有成見,難不成還會委屈自己來幫我?”

  這比讓自己去使美人計還要離譜,什么餿主意。

  “誰說此事一定要經過他了!”話是這么說,蘇澈暗地里卻瞥向寧璟,得到對方鼓勵的眼神后,底氣瞬間就足了,“反正膠州王也見不上昭然新皇,不如就由咱們李代桃僵,就是那個什么借力克力。”

  這么一說,又挑起了風宸的興趣,眼底倒是多了幾分認真,“你且說說。”

  “在此之前,我先讓你見一個人!闭f話間,蘇澈抬手拍兩下巴掌,就侍從領了個人進來。

  此人身穿一襲尋常白衣,低著頭,雙手垂在身側,一副規矩模樣,頭發披散,越發顯得臉面白凈。

  蘇澈命令道:“抬起頭來!”

  那人緩緩抬頭,露出一張漂亮臉龐,卻將風宸看的呆住。

 。}外話------

  下章,女主與淳兒相遇

  宸宸和寧璟,一個比一個心黑啊,默默陰了淳兒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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