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花奴之名
以鐵奴為首的一幫人不懷好意地看著勢單力孤被層層圍住的察爾,已經準備開始清場,將無關的好事圍觀者全都趕走。
鐵奴屈指在自己的義肢上彈了彈,發出嗚鳴,輕笑地看著在這個時候還保持鎮靜死死盯著他的察爾。
他很快皺緊兩團眉毛,察爾這對陰寒的鬼眼睛在什么時候都能給人以不舒服的感覺,真是討厭啊,旋即心頭生出股暴戾,就想從此抹掉這雙眼。
“察爾,我想,這回我們該好好商量關于地盤的分割了,你的手伸得太長,抓得又這么死,不怕被招人嫉被剁掉嗎?”。
他好整以暇地說道,眉眼透著自得,這次他派出去的耳目摸清了察爾的去向,逮到了這個千載難逢的落單機會,迅速解決了那幾個不長眼的看守,將察爾堵截在這里。
鐵奴的性格中有狠辣的成分,但也有做奴久了之后的不夠果決,對上頭猜不透的大人們始終保持著誠惶誠恐的畏懼心理。
“呵,招人嫉?嫉恨的人這不是都找上門來了嗎。對我的行蹤摸得很仔細啊,看來我手下還有不少你的內奸混進來了,好手段!”察爾攔下身邊就要沖動的剩下那人,反唇相譏,冷冷一笑,似諷刺又似真心夸贊。
“別說那些無用的,這些小手段你我都有,你我都知,不過這次是我贏了!你最好還是擔心你自己的安危吧,是要命還是把這些地盤讓給我?”
鐵奴也索性不再和顏悅色,惱怒著喝斥,揭開了自己的真實目的。
“原來是這樣啊?”察爾聽了后沒有絲毫不悅,低了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淡淡開口:”如果我都要呢。”
察爾冷淡的回答讓鐵奴有些惶惑,隨即怒不可遏,看了看一直在身后低頭的那人,這是他狂妄信心的源泉。
“哼!白眼兒你不要太猖狂自負了,就憑你一人?還是說再加上這個傻大個?”
他聲音冰冷,動了真火,這個白眼兒不付出些什么,真的以為自己會善罷甘休嗎。在他身后,眾人都在叫囂著,亮出兇器,有恃無恐,殺機凝固了場中的兩人。
察爾身邊的人正是當初對姬歌冷笑的魁梧兇漢,現在這幅尊容掛著猙獰的神情,愈發難看,怒氣沖沖卻不敢表露上前,看得出對鐵奴十分忌憚。
這時,人群外突然傳來異樣的雜聲,好像有人不識趣地擅闖了過來。
場中眾人都看去,姬歌踏著步子緩緩走過來,很快有人認出了他,指指點點,竊聲私語。
“是他!”
“他竟然真的還活著嗎,那些個都是訛傳嗎?”。
“不然呢,你以為這個是鬼嗎?”。
……
鐵奴望到姬歌的臉,頓時眉毛再次擰起,他的人在地下鼓動追殺姬歌中出了大力,卻沒想到還沒有除掉這個膽敢冒犯自己的人,出來的人都對那段經歷言之甚少。在那種境況下四面皆敵,比起大開殺戒他更相信姬歌是純粹僥幸撞了大運才逃了出來。
姬歌如今不請自來,自然不可能是吃了苦頭前來投誠的。
他面無表情走過來,自然立馬有人出來攔路,嘴里罵罵咧咧,就抬手要把他推搡開。
姬歌寒眸盯著他,體內黑氣陡然而現,探出一只手就把那只眼看落在他身上的手腕生生折斷,隨即被踢飛出去。
“啊啊啊!”
那人滾在地上,蜷成一團,抱著手腕瘋狂嚎叫,面色慘白,痛不欲生,姬歌下了狠手,骨頭已經斷裂開來,呈現一個扭曲的弧度。
姬歌強橫的鎮壓,氣機凜冽,下手之毒頓時讓躍躍欲試,準備上前的人噤若寒蟬,嘴巴緊閉,摸了摸自己健全的手,寂靜中只有那慘嚎不斷回響。
他寒漠的神情還有身上滔天的黑氣,卻莫名有點眼熟,不禁讓眾人想起了什么,兩年的晦澀記憶一閃而過,終于給出了一個答案。
“這個感覺這張臉……他……他是花奴!!”
有了第一個認出來的人,聲線發顫,面色恐怖,仿佛看到了真正的亡靈,立刻間眾人模糊中有關這張面容的記憶漸漸清晰,接二連三的指認出了這個名號。
花奴銷聲匿跡了太久,如同軟禁般幽閉在花房,從沒有現過身,所有人在淡忘中都以為他隨著那件突發的事后,和深院里滿門的血尸一起被丟落到崖下,沒想到他踏著血腥和尸體一步步從下面爬了回來,活到現在。
鐵奴也凝目去看,果然在這個人身上找到了當初的影子,大比中他曾經在殿臺下看過花奴的一戰,同樣這般利落狠辣的手法略一對比和那個身影的確很像。
沒想到同樣出身深院,他居然也和察爾一樣沒有被殃及,兩年前的大比,花奴在序列赫然有名,眾人只當那個是個有名無實的位子,時常覬覦,意圖取代,直到他再次出現。
姬歌的容貌在兩年里徹底長開了,不說話時變得比以前更加冷峻,黑發黑瞳,臉頰是冷硬的,眉眼也是如此,像橫立的刀刃。他們認不出當年的人很正常,比起兩年前還猶帶著小廝懦弱模樣的他而言,眼前的花奴比任何人都像自己身上這件黑衣。
囚禁歲月里,種種痛苦和孤僻都沒有悄然消失,而是暗暗化作了一股沉淀,糅合成強大的來源,在此時第一次爆發了出來,足以令在場的所有人心驚肉跳。
鐵奴心中的疑惑終于有了自己的解答,難怪此人對察爾這般死心塌地,原來竟本就是一個鬼地方出來的人,自然惺惺相惜吧。
“姬歌!”
察爾沒有想到姬歌會出現在這里,失聲叫道,他身邊的兇漢看向姬歌神色復雜,顯然也是記起了什么。
“那加上我呢?”
姬歌帶來的震驚不止于此,他一步一步走到察爾前面,黑氣漸漸收斂進去,沒有去看察爾,而是轉身以一種淡漠口氣對著鐵奴說道。
鐵奴的眉頭自姬歌出現后就沒有松開過,他的眼睛牢牢盯著姬歌,“花奴是吧,真的是好久沒有聽過的名字了,你藏匿了這么久,不就是想躲開這些你視若虎狼的爭斗茍且偷生嗎?那就安安心心做個死人好了,為什么現在又跑出來?!”
眾人不明深院里發生的真相,只當花奴藏了那么長時間不出現,是為了掩人耳目,怕有人為序列奪名上門仇殺,就算他當初曾經在大比中勢如破竹般無可阻擋,所向披靡一時,他們暗自在心里對花奴下了個膽小怕事的怯懦定義。
“你想好了,要站在他那邊?!”
鐵奴冷聲詢問道,更像是在恐嚇,在他眼里,姬歌能夠活著從地下走出來,已是走運,自己還沒有去找他麻煩,居然今日就在這個關頭出現,實在是不知死活了。
可就從姬歌展露出的一部分實力來看,確實很強,真要廝殺起來,損傷必不可少,看來的確要仔細斟酌一番,值與不值了。
他略微沉默,臉色鐵青,一根肌肉夸張地跳起來,像是橫過半臉的烏黑蟲子,場中壓力陡增。
“還不夠!”
最后鐵奴看看自己身后的人數,臉色猙獰地兇狠吐露出幾個字,咬牙切齒,不甘心這個機會溜走,一定要察爾付出點什么,不然他豎立起來的威信也會產生動搖。察爾在此事后一定會肅清手下,揪出告密者,以后的行蹤難以捉摸,要再想抓住遺漏可就沒那么輕易了。
姬歌面無表情,聞言目光微沉,眼里厲色一閃,從半截那里得了固守本心的小竅門,黑氣經吞噬多人后又大漲,他正想試試身手,而和自己頗有恩怨的鐵奴這群人無疑正是最佳的磨刀石。
一場大戰在所難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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