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 京師的水,很深啊!
卡車一路上開的并不算快,車上又是載貨又是載人的,速度開的要緩慢許多,敞開的窗戶吹拂著秦恩的頭發(fā)。
河城荷取則安靜的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上靜靜的看著風景的變化,其他的河童身體小的則擠在車內(nèi),身體鉆不進來或者強壯一些的就擠在后面坐著。
“說起來,河城荷取……”幻想鄉(xiāng)的路是沒有其他的車輛的,再加上速度不算快,秦恩是一只手把著方向盤一只手懶洋洋的撐著下巴。
維持著這樣懶散姿勢的秦恩也是覺得路上有些無聊,主動的開口問道:“你、靈鳩伊凜、射命丸文、姬海棠極,你們幾個關(guān)系非常好嗎?”
“唉?”大概是沒想到秦恩這么問,河城荷取愣了下,半晌才緩緩點頭的回答道:“沒錯啊,我們的關(guān)系非常好的,從小時候,就互相認識的。”
“哦?青梅竹馬的玩伴?”
“不是啦,我們的年齡都是各有差別,與其說是青梅竹馬,不如說是最初的時候年齡大的帶著我們年齡小的,然后年齡小的慢慢長大,年齡大的也沒有衰老,漸漸的關(guān)系就變的特別好了。”
“這關(guān)系真是奇妙啊。”
秦恩聳了聳肩,他有些不太理解這些妖怪之間的相處模式,妖怪之間的這種關(guān)系人類幾億人都沒有幾個類型,壽命短暫的人類是無法理解這種關(guān)系。
非要說的話,秦恩也就是覺得這個關(guān)系非常適合男女之間……像是怪阿姨養(yǎng)成小正太啦,怪大叔養(yǎng)成小蘿莉之類的,或者是鬼父……
“這是你們?nèi)祟惒豢赡芾斫獾睦病!焙映呛扇∵有一些小得意。
“很難搞啊……你們這種關(guān)系,反正我這樣壽命不過數(shù)百年的人類是沒辦法理解的了。”
秦恩對于河城荷取的優(yōu)越也沒啥特別的念頭,長生種有長生種的苦惱,短命鬼有短命鬼的樂子,就比如說是現(xiàn)在。
跟長生種比壽命和閱歷是自尋死路,但是若是比起生活的精彩或者是其他的什么的話……短命的生物也未必沒有任何優(yōu)勢。
“秦老板你早晚要變成妖怪的吧?”
“哈……?”
河城荷取突然這么開口讓秦恩有些摸不透話題,秦恩側(cè)過頭看向河城荷取,這位小學生女孩外貌的河童反而用著:“你肯定會那么做”的眼神看著他。
“你這話說的沒頭沒腦的啊,就算是我也能變成妖怪?”
“修行啊,在幻想鄉(xiāng)內(nèi),像是人類修行成妖怪的例子也是比比皆是啊。”
“若是說修行這種東西能達到那純粹是扯淡,我可沒興趣變成妖怪。”
“咦?為什么?”
“基因和才能是限定的,隨便去嘗試突破很容易變的人不人鬼不鬼,萬一搞出什么去年****至今或者是從此不舉那就算從史前時代活到現(xiàn)在也有個啥意思?”
“…………原來秦老板你不想變成妖怪只是擔心這個!”
“啊,簡單一些有啥錯?倒不如說我這樣的層次也只能追求這個了,我一個低級的人,一個無立場的人,一個沒道德的人,一個始終都是有著低級趣味的人……什么高層次的理由啊,別找我,像是什么長生種的樂趣啊,我是不理解啦,我可是害怕在變成妖怪的時候破壞我這英俊的面孔。”
河城荷取不是男人,自然不理解成為男人的好,對此秦恩也是笑而不利,這個內(nèi)涵,還是讓河城荷取自己去領悟吧,能悟到就悟,悟不到就憋著。
“真是奇怪啊,秦老板你真的很奇怪啊,這個幻想鄉(xiāng)內(nèi),我也看過不少人追求力量,寧可自己毀容也……”
“哈哈哈~你可別傻了,我把妹可就是靠著這張臉呢,我又沒有什么強大的力量,若是連這張臉都沒有我還干啥?丑逼主角是沒有前途的!”
秦恩哈哈大笑,腳下的油門速度也頓時增加,從窗戶擠進來的氣流將河城荷取灌了一肚子風,后面的話也因此沒有說出來,當河城荷取習慣了這個速度的時候,秦恩卻是開口說一聲:“到了。”然后將車子停了下來,還有些暈暈乎乎的河城荷取下車以后看到的是幻想鄉(xiāng)最好最棒的永遠亭醫(yī)院。
并不是每次去醫(yī)院都能遇見鈴仙的,只是以前碰到的時候很趕巧而已嗎,現(xiàn)在這個時候在醫(yī)院的都是一些普通的醫(yī)生,因此秦恩這一次也沒有跟這些白衣護士們扯淡聊天,而是將車子停下來,帶著這群河童去掛號,一些受傷較重或者是被檢測出來有內(nèi)傷的河童都被送進去治療了,而傷輕一些的河童則負責陪床。
“等下……”秦恩望著只是簡單的注射了一些藥物后就活蹦亂跳的河城荷取,神色有些古怪的問道:“你這是打算放棄治療了?”
“沒關(guān)系的,我只是被那群鬼族打一頓而已,大部分瞄準要害的攻擊我都好好的防御著呢,都是一些無關(guān)痛癢的輕傷而已,凜和文都是好好教導過我一些防御技巧的。”
“結(jié)果都是專門防御挨揍的技巧啊……嘿,別鼓著嘴巴生氣啊,我是開玩笑的,畢竟那些鬼族那么大的拳頭若是打在我身上,我一條命都沒了。”
只是隨后秦恩也有些領悟到了什么,河城荷取沒有進去治療而是將自己的人送進去,他有點懷疑她的動機了,這個可能性估計是————
“河城荷取,你該不會還打算一個人回到妖怪山去吧?”
“當然了,凜他們已經(jīng)遇到了麻煩,我當然要回去……”
“喂喂喂,你沒被打傻吧?”秦恩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河城荷取,然后拉著河城荷取的衣服向著醫(yī)院內(nèi)的護士喊道:“喂,醫(yī)生,醫(yī)生,這里有個病人跑出來了,我逮到她了,給她治療下腦殘病。”
“我才沒有腦殘病呢,秦老板你不能這樣污蔑我!我說的是認真的——我真的要回去的!”
河城荷取甩掉了秦恩的,擺出了秦恩覺得格外滑稽的嚴肅面孔,在那小學生外貌的襯托下,這面孔怎么都顯得有些可笑。
但是這嬌小的身體內(nèi)實際上承擔的卻是一個真正能為自己言行負責的成年人靈魂,秦恩就算是想笑也笑不出來,搞不好還容易讓河城荷取翻臉呢。
“那么,你是認真的?打算進入妖怪山?”
“嗯啊。”
“明明一群人都沒有突破的封鎖線,你要一個人過去送死?”
“是的。”
“你知道現(xiàn)在鬼族封鎖的厲害,你還要義無反顧的沖進去?”
“沒錯!”
秦恩看著河城荷取那認真的面孔,自己卻發(fā)現(xiàn)笑點不知不覺的已經(jīng)消失掉了。
到底是為什么,到底是什么才讓河城荷取如此的拼命的?他為什么要這樣呢?明明那不過是飛蛾撲火,可是她還是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喂喂~喂喂喂!你真的正常嗎?你的腦子確認真的沒有傷到嗎?那是明顯的作死選項啊,你怎么還要這么做呢?生命可從來不是讓人舍棄的東西啊!”
“我必須回去,雖然我也知道這跟送死無異,可是我也必須回去,這是我和凜、文文、極之間的約定,我們一直都是不離不棄的朋友,所以,哪怕死,我也要回去。”
“……………………”
秦恩認真嚴肅的觀察著河城荷取的面容,上下打量著好像是學者在研究自己的課題那般的認真,觀察了良久后秦恩默默的點了點頭,用著沉著的口吻說道:“我明白了,你就是一個笨蛋——鑒定完畢!”
為了朋友兩肋插刀秦恩理解,因為肋骨插了刀還能拔出來治療,可是這明顯就是要是那種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也要同年同月同日死的節(jié)奏啊,這在秦恩的世界觀里簡直秀逗的沒跑了。
“你是不能理解的,秦老板,你是人類——生命短暫的人類,自然不會理解我們妖怪之間的情感的,我這是——要履行和文文她們的約定才回去的,我們,說好的要并肩作戰(zhàn)的!”
“哪怕因此要死在沖鋒的路上?”
“沒錯,哪怕死在沖鋒的路上,這是你們生命短暫的人類無法理解的吧?”
秦恩那一番質(zhì)問和對妖怪山四人組之間的情感羈絆的嘲笑也讓河城荷取產(chǎn)生了一些火氣,這個河童用著一種憐憫的目光看向秦恩,刺痛著秦恩的神經(jīng)。
不理解這樣的感情?秦恩怎么可能不理解這樣的感情?能讓自己付出生命的存在,還是有的。
當初,什么都沒有的秦恩就只身一個人闖入了紅魔,深入虎穴只是為了拯救那一條跟自己相識不過短短一段時間的女孩,在那個時候,秦恩就已經(jīng)忘記了生和死。
望著河城荷取轉(zhuǎn)身離開慷慨送死的背影,在她走出去以前,秦恩抓住了河城荷取的肩膀,在手碰觸到的時候,秦恩就感覺到了極大的抵觸和反抗,這說明她是認真的。
“真是說笑,你是說我怕死?你是說人類怕死嗎?”然而秦恩卻是冷笑著說出了一番有些不對勁的話,這番口氣古怪的話語制止了河城荷取離開的步伐。
“就算是蜜蜂也沒辦法跟人類相比,我跟你說,河城荷取——人類才是真正不怕死的生物,匹夫一怒,血濺五步,天子一怒,伏尸百萬,流血千里……古詩云: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秦恩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的說完這些話后,露出了自傲的神色:“人類從來不會畏懼死亡,也不會害怕殺死他人,只是我們不會像是你們這樣,愚昧的去送死,也不會毫無道理的奪走其他人的生存的權(quán)利。”
頓了頓,在見到河城荷取停下腳步的時候秦恩才繼續(xù)開口說道:“看在你這么有血性的份上,那我就幫你一把:我能幫助你進入妖怪山!”
“什么?”河城荷取在聽到后一楞。
“我是說我可以幫助你進入妖怪山,別忘記了,河城荷取——我可是從鬼族重重包圍的妖怪山當中走出來的人啊,你以為我沒有一些別的辦法嗎?”
“你、你真的有辦法?”
河城荷取雖然決心拼命,可是卻也沒有完全的被那股血勇給覆蓋了理智,畢竟最終的目的是回到靈鳩伊凜那幫少女的身邊而并非是死在途中,以死明志的念頭她還沒有動過。
“沒錯,我有一個辦法……我有一個渠道,但是事先跟你說明,不要指望我為你拼命,我只是為你們做一些事情,開啟個捷徑……雖然人類不畏懼死亡,但是這件事情還不值得小爺我去拼命。”
秦恩腦海里沉浮著的是自己在幻想鄉(xiāng)經(jīng)歷的一切——他只是有一些過去的嘗試,從來沒有過去的記憶,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單身孤寡之人,也只有那個陰差陽錯成為自己養(yǎng)女的孩子,又因為自己的個人喜好叫自己秦叔的小鬼是自己真正的家人……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秦恩是絕對不可能像是以前那樣因為一時的感動和一個小小的承諾就行動的,秦恩也有自己的生活。
“跟我來,河城荷取,我?guī)阏J識一位大佬,這位大佬可以幫助你進入妖怪山。而后面是死是活,小爺我就不管了!”
秦恩帶著迷茫的河城荷取走出了這家醫(yī)院,來到了人間之里的集市上,河城荷取一路上是半信半疑的跟著秦恩在后面,看著他來到販賣著各種各樣小吃的人之里街道當中。
妖怪山的內(nèi)亂是擺平了,鬼族的侵略是來不到人之里內(nèi)的,因此街區(qū)要顯得十分熱鬧,能看到不少商販,街道上的那種商店小鋪賣的那種油炸油煙氣息弄的河城荷取不太自然。
“你很不喜歡這里啊,河童。”
“比起這種食物油的氣息,我覺得汽油機油柴油的味道更好。”河城荷取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著。
“啥?你是怪物嗎?你用汽油做油炸食品吃?河童都TM這么彪悍?”
“不是啦,我只是指單純的那個味道我喜歡!”
哈哈,也是,這個世界上除了艦女人或者是什么變形金剛之類的,哪里會有什么正常的生物會喜歡那些東西啊。
秦恩來到了一個油炸小攤面前,一邊看著上面的菜單一邊開口說道:“老伯,給我來幾份油炸豆腐。”
在秦恩將錢遞過去以后,老板就開始現(xiàn)場炸豆腐了,沒有等多久被裝進干凈的餐盒內(nèi)的油炸豆腐就拿到手了,
“你干嘛突然買油炸豆腐啊,這有什么關(guān)系嗎?”可是河城荷取還是有些不解。
“當然有關(guān)系!這可是重要的暗號。”秦恩凜然的、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這么說道。
“暗號?”
河城荷取望著那個賣油炸豆腐的老頭,看上去是個平淡無奇的老者……但是這也只是看上去而已,他的眼睛像是睜不開一樣瞇一條縫!
據(jù)說瞇瞇眼都是厲害的角色,河城荷取雖然喜歡看美漫,可是對于日本漫畫也是有了解的,瞇瞇眼笑呵呵的一般全都是什么了不起的角色,想到這里河城荷取由得感到一些緊張。
人間之里的水,似乎很深啊。
河城荷取一路上跟著秦恩來到了博麗初代所經(jīng)營的地下格斗場,只是在白天這里完全沒有什么生意,初代一個人在自己的辦公室拿著毛筆正在練繁體字書法。
“練書法啊,這可是個高雅的習慣。”秦恩摸著光滑的下巴,看著初代那整潔的字,有些無奈的自嘲道:“可惜我就是個粗俗的人,根本不懂書法啊。”
初代在完成最后一筆后將毛筆放到了一邊,看向秦恩身邊的河城荷取又看了看秦恩手中的油炸豆腐,不由得開口問了句:“你打算找她?”
“沒錯,她有空嗎?”
“應該還在……你若是找她的話,她能聽到的。”
“哦,那就太好了,不枉費我買來這些東西。”
何等高深莫測的對話,河城荷取越發(fā)越確定了,這人之里的水,真的很深。
只見秦恩將油炸豆腐當?shù)酪贿叄衷陲嬎畽C里倒出熱水泡好能祛除油膩的茶葉,放到一張桌子上。
隨后,秦恩仰頭,無視了河城荷取那好奇的眼神,直接的對著什么人都沒有的地方大喊道——
“藍大人!我請您吃油炸豆腐!”
“………………”
這,這能行嗎,這種夸張的召喚方式真的有效嗎!?
河城荷取頓時覺得自己相信這個男人是個錯誤,隨便買個油豆腐然后像是笨蛋一樣仰天大吼真的有什么效果嗎?
“油炸豆腐?”
然而就在河城荷取覺得這個事情不太可能的時候,一道裂縫出現(xiàn)在了這個房間內(nèi),一位長著九條金黃色尾巴的美艷少女出現(xiàn)在了房間當中。
這是,八云紫的式神,八云藍——就居然這么召喚出來了!
人之里的水,也太深了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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