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崩潰
“誒?誒?稍微等一下?”
面對這種情況,乙骨憂太已經驚慌到快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你是池?誒?為什么要咬我?”
為什么?
為什么要咬他?
而且他這個被一堆大人踢皮球說怎么也不可能找到的后輩怎么突然就到他懷里了!
乙骨憂太徹底混亂掉了,思維更是在看清自家學妹那頭從白紫色變成鳶黑色的頭發之后更是徹底跑偏。
這頭發顏色是怎么回事?突如其來的叛逆期嗎?
橫濱果然不是個好地方!
“太好了乙骨前輩,你醒了!”
“哈?”
乙骨憂太的語調都慌到有些變形。
“廢話少說那我就開始了!”
池夏子臉上的笑容的確出自真心,洋溢著毫不摻假的興奮,漂亮的藍眼睛拼命忽閃著,乖巧甜美的就像只恨不得撲上去把人舔蒙圈的快活大金毛,嘴巴上卻完全沒有顧惜還一臉暈暈乎乎的乙骨憂太,毫不停歇的巴拉巴拉輸出了一大堆。
“前輩可能是因為倒霉吧,我是被傻逼坑過來的,總之這里是橫濱大霧能源的補充點,我和你為什么會被搞過來是因為啟動這場大霧能源有點不夠,所以我和你現在在被當人肉電池用了。”
池夏子的笑容依舊非常耀眼,只在傻逼兩個字上格外加重了語氣,語速快的要命,足夠讓任何一個人都把自己聽暈。
【說真的,你講這么快就是為了趕緊轉移你咬人的話題吧?】
知道就快閉嘴。
“而之前是前輩你在被吸咒力,所以你一直暈著,現在輪到我了你才醒過來,但是我趁你還沒醒的時候用咒力對這里做了一個小改動,大霧能源的祭點轉移到我身上后就不會再變動了。”
“誒?誒?等等?”
本來就被念得有點暈的乙骨憂太總算趁著少女換氣的短暫空隙的時候努力整合了一下龐大的信息量,才勉強把事情搞明白。
“你說祭點轉移到你身上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
因為幾日不見而感覺少許陌生的黑發少女拉長了語調,即使是在這連一絲光線都透不進來的古怪地方,她那雙晶瑩剔透如藍寶石般的雙眼也還是流連煥發著獨特的光彩。
與少女的話音一起流淌出來的,還有乙骨憂太身上那突然卸下的無形枷鎖,徹底切斷了他與這處可怖空間的來往。
她的聲音伴隨著陡然加重的血腥味。
“我救了前輩,前輩自由了。”
但那絕對不是乙骨憂太的血腥味。
池夏子一反剛剛的做派,她微微往上墊了墊腳尖,努力抬起了頭,少女溫熱的鼻息幾乎要吹拂到了少年的臉上,乙骨憂太突然發覺他們兩個人實在離的太近了,近到他只需要稍微一低頭就能碰觸到少女潔白的鼻尖。
她的聲音壓抑了下來。
“現在輪到前輩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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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君不在在這里嗎?”
費奧多爾微笑著從欄桿處跳了下來。
即使陣法對他們此時所站的地方有著特殊的保護,能讓外面那詭異的血霧無法侵入進來
“老朽愚昧,主人并不在此處。”
白發蒼蒼的老婦人把手搭在了身邊孫兒的右臂上,不留痕跡的往其背后躲了躲。
那迫人的壓迫感也似乎伴隨著男人的走近而逐漸濃重了起來。
喀!
明明一道極其微小的轉動聲,卻讓所有人都立刻轉移了視線。
“氣息”
參拜婆的聲音飄忽,帶著某種近乎恐懼的味道。
氣息完全消失了!
喀!喀!喀!
老人背后那扇高聳入云的漆黑大門開始逐步龜裂,在參拜婆驚慌的眼神下,原本封印其內的黑色線條伴著隨射而出的銀色光束近乎瘋狂的沖出了門外,甚至沖破了那層仿佛永遠都不會散去的血霧,那風浪卷起了原本凝固的空氣,刮起了難以置信的猛烈風浪,卷得人根本睜不開雙眼。
“啊呀。”
白衣男子身后的皮毛披風被風浪刮的獵獵作響,他饒有興趣的歪了歪頭,血紅色的雙瞳遙遙的盯住了某處落點,仿佛一只正要舉翅翱翔的雄鷹。
“停下來!!!!”
和費奧多爾的冷靜形成強烈對比的就是參拜婆幾乎崩潰的嚎叫了。
老人凄厲的慘叫毫無用處,更別說她那撲過去試圖挽救的滑稽動作了,就如同在汪洋無情巨浪中風雨飄搖的小漁船。
除了倍加諷刺之外只能惹人同情。
她會死的!她絕對會被殺死的!
這個地方不穩,就代表整個陣法都不穩了!
而那些潰散四逃的可怖能量更是印證了參拜婆的腦內所想。
在那種狂亂的能量漩渦之下,那扇原本堅不可摧固若金湯的黑門最后還是——————裂開了。
裂開了。
參拜婆僵直著抬頭望向天空,黑門倒塌過后只露出了一顆巨大的黑色結晶體,血色脈管爬滿了整個晶體,一顫一顫的涌動著,仿佛在向晶體中吮吸著寶貴的生命力,妖異又可怖。
那其中有著兩個幾乎重疊的人影。
“什么?”
年邁的老婦人拽著身邊孫兒的身體,在狂風中拼命立穩身子,渾濁的眼珠里全然是不可置信。
“為什么會有兩個?”
咒術界的人除了被殺死的筱琦凌之外,早就全員都撤離走了,除了池夏子這個倒霉蛋之外,整個橫濱都應該沒有其他咒術師了才對!
所以夏油大人布下的才是只吸引咒力氣息的陣法!
整個橫濱里唯一會被陣法吸進來的人應該只有那個天真無知的愚蠢少女才對!
“啊,看來是我之前說錯了。”
白衣男人止住了腳步,血色雙眸遙遙望著半空中的身影。
“祭品不同還是還有點關系的。”
費奧多爾語氣輕淡,他從側身的口袋中摸出了一只潔白的千紙鶴,指尖一挑,伸手放飛。
盡管是在這樣的勁風中,那只千紙鶴依舊保持住了平衡,頑強的晃悠進了他身邊那道不知何時出現的暗紅色空間裂痕。
“老鼠可不適應這種環境呢。”
他半蹙著眉頭,好似是在喃喃自語,甚至因為那猛烈的風浪而被吹得搖晃了幾下腳步,輕咳了好幾聲。
臉上的微笑卻始終沒有降下去。
“喂。”
“幫我轉告夏油君,我會再來找他的。”
話音未落,參拜婆甚至沒來得及回頭,費奧多爾的身影就立刻消失不見,留下的除了來自北國的凜冽寒風之外,還有一陣小丑的輕笑聲。
“等等!您這就要走了嗎!”
參拜婆來不及挽留,更令她心中一顫的碎裂聲再次響起了。
喀喀喀——!
老人絕望的回過頭,在身邊孫兒有力的攙扶下才勉強沒有癱軟下去。
那塊巨大的黑色結晶瞬間爆裂開來,無數細小尖銳的黑晶碎片尖嘯著凝聚成了一場碎晶狂雨,獰笑著朝如今只身兩人沖來。
“孫兒,術式起!”
參拜婆的聲音尖利,她身邊一直沉默不語的年輕男人伴隨著她那一聲怒吼,瞬間展現出了極強的機動力,年輕人周身上的肌肉忽然瘋狂生長,爆裂撐破了他身上那件白上衣,連那張怯弱平凡的臉也在一瞬的青筋暴起之后轉化成了另一種模樣!
哐!
在突如其來的身體能力加強下,他腳步一擰,側身一旋,甩手擊落了即將掃射到兩人身上的那片晶雨,隨即伸手撈起了他的奶奶轉身急退,試圖逃到一個勉強安全的地方。
參拜婆則拼命的擰過頭,死死的盯著半空中的兩人。
半空中滯留著兩個交疊的身影。
黑發少年那身異色的高□□服上此時已經沾滿了血跡,那點點滴滴的血色在白色的衣底下顯得格外鮮明,他把一個低垂著頭仿佛失去了意識,四肢末端都被鮮血浸透的黑發少女摟在了懷里。
他的眼下有著淡淡的青色,顯得他此時的神色更加陰郁了起來。
乙骨憂太漠然舉起了他那把長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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