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自討沒趣
“夫人身邊的管家婆子親自去的，當(dāng)著五姨娘和全屋丫頭們的面罰了妍姑娘十五下戒尺，半點(diǎn)沒留情面�！毙M興沖沖的跟如玉講，“五姨娘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別提多精彩了�！�
“打…打戒尺”如嬌聽的臉都白了，從前她不聽話，姨娘私底下悄悄罰過她，只一下便疼的受不了，十五下得多疼呀。
“沒想到一場賞賜竟惹出這么多事端�！比缬耦H為感慨，幾匹緞子而已，鬧的這么一場，有人委屈、有人算計(jì)、有人受罰，著實(shí)不值當(dāng)。
“行了，別嚇著嬌姑娘。”立夏打斷了興致勃勃的小滿，對如玉道，“這事說到底是妍姑娘不妥當(dāng)，大老爺和夫人秉公處置，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在如玉流放章州之前的記憶里，家中人口簡單，盡管父親有幾個(gè)姨娘，但對母親永遠(yuǎn)是愛重有加，她和如嬌縱使有嫡庶之分，但也沒到如大伯府上這地步。
才住了幾日，如玉便已領(lǐng)略到內(nèi)宅之爭，暗潮洶涌。
本以為此事到此為止了，不想兩日后，如意偷偷摸摸找過來。
彼時(shí)如玉剛用了午膳，春深日暖，主子們都有小憩的習(xí)慣，如玉入鄉(xiāng)隨俗一般也不在這個(gè)時(shí)候出去，沒想到如意會上門。
她腳步匆匆，才剛一進(jìn)屋便要下拜。
“意姐姐這是做甚？”如玉忙攔了。
“我，我是來跟你說一聲的……”如意聲音弱弱的，面露凄惶，“玉妹妹身份尊貴，日后咱們不要往來了，如意，高攀不起。”
如玉還沒說什么，一旁的小滿先不樂意了：“意姑娘這話也忒叫人寒心，咱們玉姑娘可是處處向著您的�！�
“我知道，我……我……對不起，”如意支支吾吾，“我自知卑微，不配玉姑娘的憐惜，只愿，只愿日后同姨娘平安度日，相依為命�！�
一味忍讓便能平安度日嗎？自以為與世無爭，怕是光存在便已經(jīng)礙了別人的眼。
如玉話到嘴邊，卻一句都未出口，看對方惶惑不安的樣子，她閉了閉眼睛，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像來時(shí)一樣，如意又悄無聲息的離開。
其實(shí)就算她不避著人，今日來意也會一絲不落的落到趙氏耳中，倒正合了四姨娘母女與世無爭的心意。
如玉自嘲一笑，爭來斗去的，末了反倒落了個(gè)自討沒趣。
“奴婢瞧著玉姑娘有些不高興呢�！�
正院里，小滿正給趙氏講今日如意來的事。每天如玉院子里發(fā)生的事，她都會事無巨細(xì)向趙氏稟報(bào)。
趙氏笑：“好心好意的，結(jié)果人家卻不領(lǐng)情，還生怕沾惹上特地跑來說一回，換你你會高興？”
“奴婢哪有那個(gè)福分�！�
“四姨娘母女倒是乖覺，妍丫頭受了罰，只怕心中已是記恨上了，輕易不能修好�！壁w氏頗為得意的道。
“是，如今也就怡姑娘和嘉姑娘時(shí)常過來。”小滿道。
趙氏點(diǎn)點(diǎn)頭，又問：“平日里玉丫頭都有什么消遣？”
“除了給夫人和三夫人請安，便是時(shí)常問奴婢們些外頭的事兒。”小滿道，“許是覺著府中無趣�！�
“哦？”趙氏來了興致，“她都問些什么？”
小滿回憶了一下：“就是外面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還有盛京哪家的酒樓最大，哪里的脂粉最好，哪家的首飾最受歡迎什么的�！�
“小姑娘心性。”趙氏笑著擺擺手，不甚在意道，“她愛打聽你們便多講些給她聽，不過出去卻是萬萬不能的。”
“奴婢醒得�！毙M道，“玉姑娘也知道不能出去，是以常派身邊的春熹幫她去外頭買些小玩意進(jìn)來，都是些女兒家的東西，香囊、脂粉之類。”
趙氏大手一揮：“隨她喜歡便是�！�
復(fù)又交代幾句，便打發(fā)小滿回去了。
趙氏只當(dāng)如玉小女孩心性，卻不知其實(shí)她是在為日后開拓盛京市場做準(zhǔn)備。
目前沈夜在盛京明面上的鋪面有三家，都是售賣淘蘿的，其中一家間或賣些椰蓉、和南地的果子雜物等。
章州的淘蘿工坊，如玉走后交由衛(wèi)枝管著，大事上還是沈夜拿主意。
甜飲鋪?zhàn)右_分店，花葉小桃各管一家，也沒什么需要如玉操心的。
唯有同喬家合伙的胭脂生意，目前主攻江南，如今她既已回了盛京，沒道理放著這么大的市場不要。
而且走前她還同喬碧青約定了花露水的生意，只待今春的薄荷產(chǎn)收，便可大施拳腳。
如玉讓春熹買回來的，便是這盛京姑娘媳婦們最愛的胭脂水粉、香囊香包，她得先知道市場上有什么，才好對癥下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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