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詭異的燈光
電影發(fā)布會當(dāng)日,座無虛席,各大娛樂媒體紛至沓來。
著名導(dǎo)演和天悅娛樂聯(lián)手制作,服化,拍攝,宣傳都投入大量物力財力,將嘔心瀝血培養(yǎng)的藝人都送進劇組……精良的制作和雄厚的班底讓電影未播先火。
更令人期待的是這次發(fā)布會上要公布的消息——跡部財團收購天悅公司。
如此一來,面臨倒閉的天悅娛樂起死回生,股價瘋長。
……
人群將一輛黑色保姆車圍得水泄不通。人頭攢動,摩肩接踵。
粉絲們舉著色彩鮮艷的橫幅,待車門開啟時,應(yīng)援聲如海浪般襲來,尖叫聲一次比一次猛烈。
“希希寶貝看看我!啊啊啊!”
“希希麻麻愛你!天氣變冷了要記得多穿衣服!”
“希希勇敢飛!稀飯永相隨!”
真妤從容淡定地下車,向粉絲招手,沿紅毯走進高檔寫字樓。青蔥般的手揮在空中,猝不及防被人抓住。
低沉又充滿磁性的聲音闖入她的耳畔,讓她的神經(jīng)繃成一根弦。
“真妤!”
四年來,名字第一次被如此堅定地念著。
她整個人僵在原地,驚愕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那雙淚痣點在眼角的,狹長銳利的眼眸,仿佛有不可抗拒的魔力,讓人想把一切都如實告訴他。
可她是個膽小鬼。
她不想給彼此招來災(zāi)禍,沒法承擔(dān)后果。
這條路她孤身一人前往就好,不愿意牽連別人。
“這位先生,你認(rèn)錯了。我是天悅娛樂的演員——千野希。”
“本大爺不可能認(rèn)錯。”跡部眸光堅定,緊緊攥著真妤的手腕。
“您過于莽撞了……”真妤的話淹沒在粉絲的驚呼聲中,她試圖掙脫他的手。
“這男的哪來的?快叫保安,有人擾亂秩序!”
“天吶!有私生飯!心疼希希!”
“這人長得人模人樣,心里居然這么猥瑣!”
不等跡部問清楚,幾個站姐一起把他拽開。人群再次圍成密不透風(fēng)的墻,簇擁著真妤往前走。
人影消失在視線內(nèi)容,熟悉的容顏在跡部腦海中揮之不去,心中難言的情緒瘋長。
刻骨銘心的愛過的人,怎么可能認(rèn)錯?
他恢復(fù)平靜,眼眸冰冷,修長的手打了聲響指,無影立即閃現(xiàn)。
“少爺,您吩咐。”
“去查這個叫千野希的女人。”
“是。”
……
臺上的大熒幕放映電影海報,主持人激昂的聲音回蕩在現(xiàn)場。臺下高朋滿座,前排中央位置,西裝革履的男人翹著二郎腿,單手撐著下巴,散發(fā)強大的氣場,不容忽視。
正對舞臺的觀眾席上方,是燈光控制室,為了方便工作人員觀測現(xiàn)場效果,還搭建了看臺。
主持人介紹完電影的制作方,即將請演員和合作商老總上臺。
為了防止起身時不慎踩到,真妤彎腰攏了攏裙擺。
身邊忽然走來穿著工作服的男人,戴著口罩和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
她的目光從高跟鞋移到腳邊的運動鞋上。
緩緩抬頭,對上男人的目光,在帽檐的陰影下,像淬著毒發(fā)散寒光的匕首。
她心中騰升起恐懼,下意識想逃跑。
對方只是提醒她是主角,一會上臺要盡量往中間站。
真妤掃了一眼他胸前的工作牌,放下心,點點頭。
因為常做噩夢,神經(jīng)變得敏感。經(jīng)常風(fēng)聲鶴唳,草木皆兵。
這些年來,她變得太多疑,太沒安全感了。
真妤一時沒緩過神,上臺時不小心踩到木村杏的鞋后跟。
木村杏踉蹌一下,憤然回頭,瞪著她。
真妤的道歉沒讓她消氣,她刻意走慢一步,裝做無意伸出腳絆倒真妤。
看著真妤即將摔倒在地,笑容邪魅。又看見跟前身姿頎長的的跡部大總裁將她扶住,笑容條地凝固。
憑什么別人摔倒有人扶,而她得自己站穩(wěn)?對真妤的不服氣又多了幾分。
人員就位,整齊站成一排。
年輕貌美的女演員站在中間,身邊站著矜貴傲氣,雙手插兜的大老板。
男人的目光毫不掩飾,直勾勾地盯著她,一刻也沒離開過,似乎要將她看穿才罷休。
工作人員在臺下好心提醒:“會長……別看美女啦……再看,明天就得上頭條了。”
無良記者端著相機,連標(biāo)題都想好了:驚!跡部財團會長迷戀新晉小花!
按下快門那剎,臺上的燈光變換成各種顏色。
紅綠黃藍……人臉被照射得五彩斑斕。
現(xiàn)場氣氛十分詭異,觀眾席響起嗡嗡聲。
發(fā)布會的總負責(zé)人拿著對講機怒吼:“調(diào)控室!燈光師!再整幺蛾子扣你一個月工資!”
話音剛落,燈光恢復(fù)正常,主持人激昂的聲音繼續(xù)回蕩,還沒幾句,又被詭異的燈光嚇得一愣。
場面有些難以控制,工作人員各司其職,主持人兢兢業(yè)業(yè)地暖場。負責(zé)人又拿起對講機怒罵,進總控室啟動緊急按鈕。
跡部敏銳地察覺到看臺上的黑影。
調(diào)控室的門敞開這,借著里面透出來的光,他看清那是個人。
這種情況燈光師還待在看臺上做什么?
他莫名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一直留心看臺。
負責(zé)人按下緊急按鈕,會場恢復(fù)明亮的霎那,黑影無處躲藏,扣動扳機的手猛地抖了抖。
“小心!”
頎長的身影撲在女人身長,雙雙倒地。
會場徹底慌亂,彼時看臺上的人早已逃走。
真妤摔在臺上,不明所以地看著抱住自己的男人。他痛苦不堪,唇色慘白,環(huán)在她肩上的手臂逐漸垂落。她聞到空氣中玫瑰香摻雜著血腥味。
“怎……”
手觸到跡部肩頭濡濕的一片,真妤看了眼掌心,入目便是駭人的血紅色,顫抖道
“血,好多血……快……快叫救護車!”
……
手術(shù)臺上,男人裸露的背部線條矯健,左肩是血淋淋的一片。
監(jiān)測儀發(fā)出冰冷有規(guī)律的聲音,醫(yī)生額頭上蒙著一層細密的汗。
取出肩頭的子彈,這對忍足來說沒有難度。但親手用刀剜在朋友身上,仍會揪心。
“鑷子。”忍足簡短吩咐,剛伸手就握住鑷子。
散發(fā)冷光的金屬小心探入模糊的血肉,從□□里取出子彈。與血絲藕斷絲連的子彈被放在托盤,忍足長舒一口氣,熟練地縫合傷口,將跡部送到病房。
手術(shù)結(jié)束后,忍足摘下口罩和橡膠手套,在病房外遇見一個身著禮服的女人,滿手是血,發(fā)絲凌亂。
他微不可見地皺眉。
和四年前的女孩很像,但終究只是像的程度,大體還是不太一樣。和以前靈氣可愛,臉蛋有嬰兒肥的千金相比,眼前這個人更加美艷成熟。
女人和護士交談些什么,距離太遠,忍足聽不清。
護士說:“放心,手術(shù)很成功,只是麻醉劑藥效沒過,還在昏迷。”
真妤說:“我能進去看看嗎?”
護士說:“醫(yī)院有規(guī)定,外人不能隨意進入病房。你是患者親友還是戀人?”
真妤搖搖頭。
一個活在他心里的陌生人。
護士說:“你和患者沒有關(guān)系,不能進去探望。”
真妤臉上寫滿失落,跟蔫了的花似的,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忍足推開病房的門,問跟在身后的護士:“剛才那位美麗的女士是……”
護士一邊記錄電子監(jiān)測儀的數(shù)據(jù),一邊喃喃:“現(xiàn)在的人真奇怪,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還來探病
注射的麻醉劑有兩個小時的藥效,忍足擼起袖子看手表。藥效快過了。
忍足拉開椅子坐在冰床旁,平日意氣風(fēng)發(fā),傲視一切的帝王,就這么死氣沉沉地躺著,看著很不是滋味。
等傷好了,一定要揪著他的衣領(lǐng)呵斥兩句。
男人蒼白的臉上,睫毛輕顫,費力吐出的話毫無生氣,“真妤……”
忍足回想起被護士攔在門外的女人,都明白了。
舍己為人要贊揚,之后再給他兩拳讓他清醒一下。
“不是吧……救你的人是我欸……”
跡部睜眼,看見忍足放大的俊顏,眼鏡快貼在他臉上。他果斷選擇閉眼。
“宮脇真妤在門外等你哦。”
忍足怕跡部拔掉輸液管往外跑,在他再度睜眼之際,壞笑道:“嘿嘿,騙你的。”
跡部心頭一陣氣血翻涌,抬起左手想挪開忍足的俊臉,疼得齜牙咧嘴。
忍足直起身,彈了彈吊瓶,“命真大,子彈要是偏移到心臟的位置,恐怕你就不能享受這葡萄糖液了。”
“我看見她了……”病床上的人氣若游絲。
“你認(rèn)為她活著,當(dāng)然看得見,換作別人估計都得跟見鬼似的。”他的吐槽自帶忍足侑士式的幽默。
“……”
跡部環(huán)視一圈病房,沒看見自稱“千野希”的女人,問忍足:“本大爺?shù)膫麆萑绾危慷嗑每梢猿鲈海俊?
“清醒過來就沒有大礙,接下來只要按時吃藥換藥,一個月保你活蹦亂跳。但我勸你還是乖乖躺著哦。”忍足瞇瞇眼,威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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