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選擇?注定?
劉凌第一次選妃,其實動蕩了許多地方的利益,而且是有益于王朝的穩固的,因為皇帝選妃的同時,也可以兵不解刃的瓦解許多勢力的結盟。章節更新最快
就如當年呂鵬程娶不到蕭遙,徐州陳家娶不到魏國公之女,這種打破聯盟的手段幾乎是致命的,而且無法可解。
一位聰明的君主,必定是連自身都拿來當武器,莫說這些大族里的姑娘已經算是漂亮有些見識的了,就算不漂亮,硬著頭皮也要娶了,這時候人已經不是人,只是一個符號,一個象征,一個物件。
身為男人,早已經習慣了犧牲女人的一切去維系什么,習慣了物化一切,可教導劉凌長大、如何能在后宮里掌有話語權的太妃們,卻都是女人。
她們吃夠了“被犧牲”的苦,見多了后宮里的血和淚,自然而然地就將看問題的角度放在女人的方向,而不是男人的希望上。
如果入宮的女子各個都有當年呂皇后那樣的決斷、野心、才干和堅韌,或者沒有呂皇后,哪怕只有薛芳和王姬這樣的本事,薛太妃她們一點都不會攔著人家姑娘的登云路,這樣的女人,不但知道怎么把自己的日子過好,還會為了把自己的日子過好而讓劉凌的日子也過的很好。
偏偏這一批進宮的莫說沒有呂皇后的本事,恐怕連張太妃的心性都沒有,進了宮不是被吃的渣滓都沒有,就是將后宮攪得一團亂,反倒給劉凌添麻煩。
雖然同為女人,可這樣的女人,她們也是看不上眼的。
劉凌原本以為是自己運氣差,所以從這些女子一入宮開始,各種情況就一波三折,到后來連惡疾都出來了。
可薛太妃的信卻告訴他一個事實“所有的一切,都是早已經安排好的。”
劉凌心中的那些不快和惋惜,在知道所有的“”后都已經煙消云散,更何況,他現在也還沒有做好為工作“獻身”的準備。
朝堂上如今也彌漫著詭異的氣息,怎么說后宮里“妃嬪預備役”出了事,按照平常的尿性,言官之類的早就跳起來了,就算不進諫什么,至少也要把薛太妃拉出來至少扒拉掉一層皮,可一直到那些女孩們出宮已經半個月過去,言官們依舊不痛不癢的在進奏著哪個官員狎妓,哪個官員受賄的事情,對于真正緊要的是閉口不提。
這讓劉凌徹底明白了原來言官們不是什么真的“剛正不阿”,而是看人下菜,對于這種一扯就犯眾怒的問題,也是遮遮掩掩的。
一想到這個,劉凌更是有氣。搞半天平日里他多吃兩口肉都要被“勸諫”一番,是欺負他好說話
一這樣想,他就越發沒有好脾氣了,他沒有好脾氣,其他官員就越夾著尾巴做人,更別說那些言官,這段時間更加噤若寒蟬。
其實劉凌也是冤枉了這些御史和言官,倒不是他們趨吉避兇,看人下菜,而是他們真的不敢在這個時候提這個事。
你說好好一個童子雞,十幾年都沒開過葷,好不容易盼到要“大婚”了,各色如花似玉的美女進了宮,洗吧洗吧地花枝招展的就等著你臨幸,從此過上“金槍不倒”的生活,這時候來了一個女官,把你最滿意的那個用石頭砸破了相,又差點砸死,然后你另外一個滿意的被曝出喜歡的是你近身侍奉的近臣,你就是個“備用品”,你能受得了
兩個最喜歡的是沒戲了,剩下一個長得漂亮的鬧自盡,好嘛,一頭撞到你另一個近臣的懷里去了,還有了肌膚之親;另一個得了惡疾,還以一種“我不會好了你們也別想好”的氣勢走遍全汀芳殿,將所有的女孩都傳染了個遍,以至于全體都成了大花臉
我了個去,怎么想想都糟心好嘛
這到底是皇帝選妃呢,還是月老牽線呢
這簡直是命犯天煞孤星的節奏啊
還沒娶妃,就已經把各家姑娘克了一圈了
更別說后來因為這個,將皇帝一手帶大的薛太妃出了宮,聽說宮里的太妃們現在也各個求去,要去陪薛太妃玩樂,都要罷工了
皇帝這時候能心寬氣和
言官是不懼死,可不代表上趕著求死。
這么多糟心事碰一起就算是個泥人也有脾氣,說不定一開口“直諫”腦袋就被咔嚓了,被咔嚓了之后皇帝還后悔地痛哭流涕,這死都白死,連個“死諫”的名聲都沒有。
反正木已成舟,雖然提升自己這一派聲望和權利的希望是落空了,可所有人都沒得到好處,一增一減之下也沒什么損失,干脆就揣著明白裝糊涂吧。
至于那些女孩,聽說張太妃親自去醫治了,這位可是先帝都敬佩的“國手”,一定能讓她們活蹦亂跳的回家。
比起李七娘,她們已經算是幸運的了。
話說劉凌在朝堂上沒好脾氣,民間越發歡天喜地。
皇帝選妃選完了,最道:“我已經央了陛下,求了你和江鳳娘的恩旨,如今納采、問名、納吉都算完了,你們兩人八字合的很,等下次休沐,你就請個假,去江家納征請期吧。”
戴良嘴巴翕動了幾下,終是什么都沒動出來,臉紅紅的應了個“是”。
戴勇原本有些擔心戴良就因為救了個姑娘連終身都被搭進去會不高興,已經做好了這混小子要鬧騰的準備,誰料戴良鬧了個大紅臉卻還算干脆的應了,戴勇頓時老臉開懷,滿臉逗趣地開口:
“怎么竟不是陰錯陽差,你看上那個性烈的姑娘了”
戴良性子憨直又沒有心眼,可臉皮卻薄,當下脖子一梗:“都這樣了,我要不干,不是逼死人家姑娘嗎”
“這只是其一。”戴勇見這小子看起來上進又聰明了,其實也沒比以前聰明多少,心中就有些嘆氣。
不過沈國公挑選家主只有一個標準,那就是能得圣寵,能得到皇帝信任,這一代中,其他幾個毛都沒長齊,湊都湊不到皇帝面前去,戴良腦子笨,反倒讓劉凌時時刻刻帶在身邊提點,誤打誤撞成了家中毫無爭議的未來世子。
“我先前怕你嫌江家姑娘性子烈,如今看來,倒是白擔心了。但有些話,我也該讓你知道。”
戴勇對這個孫子可算是頗有耐心。
“你該知道,我們沈國公府祖訓,無論嫡長庶幼,只要才德出類拔萃之人,皆可繼承家主之位,這規矩當年高祖也是同意了的,所以從不干涉我沈國公府封襲之事”
戴良點了點頭:“是,這是高祖對公府的厚愛。”
“家祖當年立下這規矩,是因為他本是庶子出身,少時受多磋磨,擔憂日后過身,家中嫡母苛待庶子,致使才德出眾的子孫湮沒后宅之中,最終骨肉相殘,兄弟離心。可幾代過去,我家這名聲卻壞了,沒哪個好人家敢把女兒嫁過來,生怕主母位置沒坐穩,一個庶子踩到了頭的正在興頭上,哪里注意的到孫子聽不聽得進去,繼續說著:“江家靠著盧家,可盧家那姑娘是個腦子糊涂的,宮中那一場鬧劇,盧家等于直接把江家撩開手了,還好江家那姑娘格局不小,知道以自己的死保全家中的名聲。要不是薛太妃后來出面澄清了事實,這一盆臟水潑下來,江鳳娘恐怕死了也死不安生,盧家算是把江家得罪完了。”
“如此一來,盧家痛失一大助力,當年江相爺的門生們恐怕也不喜這種涼薄之人,如今也要觀望觀望。其實事情一發生,盧家就知道挽回不了,我從別處得來的消息,盧家想要為盧婉寧和莊家那小公子撮合,被莊相以家孫的婚事須得請示陛下和秦王給拒絕了。”
“莊揚波那還是個奶娃娃呢”
戴良不可思議道:“他就是個除了哭什么都不會的淚包”
這兩人訂了親弄什么姐姐帶弟弟扮家家酒嗎
“但他是宰相家的獨苗,他姓莊,這就足夠了。”
戴勇一針見血的向孫子說明了“聯姻”的殘酷,管你多大年紀,會不會情投意合,兩人合不合適。
“我們家,底子說強不強,說弱不弱,家世算的上一等,勢力其實未必。我這相爺做的搖搖欲墜,無論是陸凡還是薛棣,資歷夠了,隨時都能把我不得還要熬多少年。戴家是開國國公,祖孫三代都深得陛下信任,多了他們的襄助,叔伯們都能調回京里,一旦回了京,再不必顧及盧家的關系,憑叔伯們的本事,還怕出不了頭嗎”
江鳳娘語氣毫無怨懟之意,有的只是冷靜。
“墻倒眾人推,我再也不想去攀附誰家女孩了,嫁到戴家去,好歹也是正經的主母,比我日日在這些姐妹圈子里廝混好”
“只是苦了你了,沈國公府那個破規矩”
江母又怎么不知道江鳳娘嫁去戴家是木已成舟的事情,只是天底下的母親都巴不得自己的兒女得到都是最好的,那戴良雖是天子近臣,卻只是以伴讀之身混上去的,聽說沒什么本事,長得也不見得多俊秀。
那天子雖然日后肯定嬪妃眾多,可一旦入宮,畢竟是少年恩愛,聽說長得又豐神俊秀,好歹是天底下一等一的人兒了。
江鳳娘歷經幾番大變,心思早已經透徹明白,反倒拍了拍母親的手背,轉而安慰起她來:“不是說,他家幾代都沒納妾嗎我這性子,現在哪家敢正經的讓我當主母還不怕我把那些通房丫頭、妾室小星都收拾了”
江母愕然。
“再說”
她面無表情地攥緊了自己的衣袖。
“那戴良,也沒您說的那么一無是處。”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戴良性子憨直又沒有心眼,可臉皮卻薄,當下脖子一梗:“都這樣了,我要不干,不是逼死人家姑娘嗎”
江鳳娘:瞪眼我求你干了嗎
戴良:害羞不,不是,是我求你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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