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二十七)冤死
江母抱著江瀅冰冷的身體哭著,江褚想讓妹妹入殮,可是母親不放手。江瀅雖然是小娘生的,但是卻是江母帶大的。江家落敗后,就剩下他們母子三人,他們寄人籬下,但至少一家人還在一起,原本想著未來的生活慢慢會好,沒想到妹妹遭遇不測!
梁音把綁架江瀅的十七公主侍女秋鳴和公主府的陳總管一起押送大理寺查辦。因為涉及到官家寵愛的十七公主,十七公主又是小陽王的胞姐,小陽王是新太子不二人選,大理寺卿都在猶豫如何結案?
深夜,大理寺來了一位神秘的客人,大理寺卿見過那人后,第二日公審,公主府的陳總管和十七公主侍女秋鳴認罪,是他們擅作主張綁架了江瀅,但是江瀅試圖逃跑,才失手誤殺了江瀅。
南青葙仔細地看過江瀅的尸身,她是被掐死的,看脖頸上的掐痕,不像是女人的手,是不是陳總管的,很難分辨。江褚和梁音都是學醫的,特別是江褚,金鏃科出身,他仔細地看著妹妹的尸身,發現了她雙手的指甲縫中有血跡。
“殺她的人,被她抓傷過!”南青葙說,他拍過刑偵劇,這回派上了用場。
“那是要驗證一下秋鳴和陳總管身上是否有抓傷,就能知道誰是真兇!”梁音說。
秋鳴和陳總管演過身,并沒有發現抓痕,兇手另有他人。大理寺卻要草草結案!江褚去求了寧王,寧王上折子請求官家重審此案!官家把十七公主叫到皇宮。
“十七!江瀅的死,與你有關嗎?”
不是秋鳴也不是陳總管,那會是誰呢?自己也沒有給他們下過那樣的指令?
“請父皇明察!”
江瀅案重審,秋鳴卻寫下了認罪書,上吊死在了刑部大牢中。深夜,十七公主出現在刑部大牢,問陳總管,到底是誰的指令,讓他們綁架了江瀅?陳總管說是自己實在看不下去駙馬移情她人,才綁架了她,原本只是想恐嚇她一下,沒想到卻失手掐死了她。
“仵作說,江瀅死之前,因為反抗抓撓過掐她的人,你的身上怎么沒有抓痕?”十七公主問。
“公主,是老奴掐死她的!是老奴!是老奴!”陳總管磕著頭只會說這句話,頭磕得頭破血流!如果不是有人趕過來,怕是就這么嗑死自己了。
這人會是誰呢?十七公主匆忙離開,獨自一人去了個地方,回到公主府的時候,就把自己關在寢殿中。
梁音回府的時候,小廝告訴他公主把自己關在屋子一天一夜,不吃也不喝。梁音讓廚房做了幾道十七公主愛吃的菜,自己親自送進了殿中。十七公主披頭散發,她從來沒這樣,就算是當年梁音第一次給她治病的時候,她也沒有如此。
“阿音,我能問你一句話嗎?”十七公主平靜地說。
“公主,你問吧!”梁音說。
“你心里一直都有人?”十七公主問。
梁音沒有避諱,點了點頭。
“那人不是——江瀅!”十七公主說。
梁音看著公主,眼神中都是歉意,他點了點頭!
十七公主瞬間眼淚滑落,“你們倆焦不離孟孟不離焦,我應該早點看出來的!”
梁音跪下,給公主磕頭,“是梁音虧欠公主!”
“是我自己要嫁你的!是我自己鐘情于你!白白地害了江瀅的命!”十七公主絕望的哭著。梁音想安慰她,被她給拒絕了,“你欠我的,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她把他推出了門外,自己依著門蹲下繼續哭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梁音一直在門外面守著,凍得縮成了一團,小廝給他披上大氅,想讓他回屋去,他拒絕了,獨自守在公主的寢殿外。就這么過了一夜,他敲了敲門,屋內沒有動靜,他想著公主一時半會氣不會消,可是這樣餓著怕是也會出事兒。他起身,連忙出府,去了小陽王府,想請小陽王勸勸她。小陽王并不在府上,下人說王爺幾日前就出了城,去郊外的莊子了,說是和人約好冬獵。
他只好回府,可是還沒進府,就看見來了很多禁衛軍。梁音一踏入公主府,就被禁衛軍給擒住了。公主府上下哀嚎一片!
南青葙趕過來的時候,梁音已經被押送去了刑部大牢,十七公主在府中自縊而亡!仵作在驗尸的時候,發現了公主雙手臂上的抓痕!
“兇手難道是十七公主?”南青葙震驚!
江褚不信!他一直認為兇手另有其人,但這人不會是十七公主!
“殿下!請讓我去看看公主,看看他手上的抓痕一驗真假!”江褚磕著頭,額頭都嗑出血來了!
“好!本王帶你去!”寧王說。
江褚裝扮成寧王的小廝,跟著寧王進入了公主府,公主府原本的紅綢變成了白綾,蕭肅極了,顯得太過悲涼!小陽王跪在靈堂上哭得眼睛紅腫。一看見寧王,“六哥!姐姐——姐姐——”
寧王也跪了下來,他安慰地抱了抱小陽王,小陽王的手臂露了出來,有幾道清晰的抓痕,寧王幫著他把袖子拉了拉,俯在他耳邊說,“父皇最疼愛你,不會有事兒的!”
南青葙在他們的身后看著一幕,在心里感嘆著,天家的兄弟不一定無情!
寧王叫來人,扶小陽王去偏殿休息。屏退了其他人,南青葙幫著江褚迅速地開棺,檢驗著十七公主手臂上的抓痕,他仔細地看了看抓痕的位置和十七公主的指甲。
“是她自己抓的!”江褚說。
“她為什么要怎么做?”南青葙問。
“回寧王府再說!”寧王說。
他們迅速地把一切歸位,寧王在靈堂站立了一會兒,才離開。
馬車中,江褚說,“公主手臂上的抓痕是她自己所為!她并不是殺害我妹妹的真兇!”
寧王點了點頭。
南青葙說,“她為什么要這樣做?莫非她已經知道真兇是誰?所以她用自己的死來掩蓋,或者說救那個人!”
“能讓十七公主舍命去救的人?”江褚臉色一變,“難道?”
南青葙也想起了一人,只有他!
寧王一把拽住江褚,“我去趟皇宮,阿音得先救出來!”
御書房中,官家的案臺上放著十七公主寫的一份遺書,說江瀅是自己掐死的!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請父皇不要怪梁音。
寧王走了進來,看見了案臺上的遺書,連忙跪下,“父皇!十七妹已經走了!讓她走得安心些吧!”
“你也是來給梁音求情的!”官家怒氣地吼著,“那個江瀅是不是他在外養的外室?”
“不是!”寧王說,“江瀅是江褚的妹妹,梁音和江褚少年時一起學醫,與江瀅也是從小就認識,一直把她當自己的親妹妹,并不是十七妹想象的那樣,是十七妹誤會了!”
“一場誤會!只是一場誤會!!”官家覺得這太過荒唐,因為這個誤會,痛失了愛女!
“父皇,十七妹愛梁音,所以她才會寫這封遺書!”寧王說。
“那他就更應該去陪她!”官家說。
寧王磕著頭!官家把案臺上的所有東西掀翻,轉身出了御書房,就只剩下寧王獨自跪著。不知過了多久,張內侍走了進來。
“寧王,您先回去吧!”他扶起寧王,因為跪得太久了,都站不起來了。
寧王還是去了十七公主府,換上了一身白衣,小陽王又跪在了靈堂,寧王陪著他一起。
南青葙原本是要去刑部大牢看梁音,剛到門口,就看見梁音臉色蒼白地走了出來。
“阿音!”他小跑地迎了上去。
梁音有些呆滯地看著南青葙。
南青葙脫下自己的外大衣,給梁音披上。
“公主呢?”梁音聲音顫抖著。
“還在公主府!明天出殯!”南青葙說。
梁音立馬往公主府方向跑去,披在他身上的大衣滑落在地上,南青葙連忙撿起,追著他而去。
梁音沖進了公主府,小陽王一看見他,上前就給了他一拳,梁音往后倒去,幸好南青葙扶著,小陽王又要揮出另外一拳,被寧王給拉住了。
“九弟!你太累了!我扶你去休息一下!”
寧王給南青葙使了個眼色,然后扶著小陽王離開了靈堂。
梁音自責地跪在地上磕著頭,頭嗑出血來,南青葙一把拽住,“她寫遺書,就是想要保你!”
梁音淚流滿面,“是我!都是我!瀅妹妹枉死,公主——”他俯在地上痛哭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梁音哭累了窩在地上。
南青葙說,“她寫遺書說自己是掐死江瀅的人,還在自己的手臂上抓出了傷痕。她為什么要怎么做?”
梁音爬了起來,“不是她!不是!”
“那她要護著誰?用自己的死來掩蓋?”南青葙說。
梁音清醒了,能讓十七公主舍命救的人只有一個!
“他現在在哪?”梁音問。
“你可知道他是誰?”南青葙說。
“不管他是誰?”梁音站了起來,“瀅妹妹不能這么冤死!”
小陽王渾渾噩噩,聽到了一個少女的笑聲,那笑聲特別的悅耳!他回到了第一次遇見那個愛笑的小娘子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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