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黃雀在后
祁睿負著手望著院子里的花草,道:“不可,皇兄對她動了真情,此事動手怕會引起懷疑,不是還有張棄嗎?在宋綰的廚房發現了張棄使用的暗器,你說是不是天助我也?”
宋綰在府內憋了好幾天終于重見了天日,出來后感覺空氣都變得不一樣了呢。
宋綰回到家中,收拾了收拾要用到的藥材,也不著急回去。
等到時機差不多的時候,宋綰摔了桌上一個碗慘叫一聲,人就迅速躲到門口。
果不其然,兩個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們看到了地上摔碎的碗,卻并沒有看到宋綰人。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剛轉身迎面就被撒了一臉的白色粉末,異香鉆進鼻子,兩人意識到不對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只聽兩聲重物到底的聲音,兩個人倒在地上徹底昏睡過去。
宋綰挨個拍了拍他們的臉,得意的哼了一聲道:“就憑你們也想看住我?門都沒有。”
說罷,宋綰也不耽擱,立刻動身上山前往山神廟。
宋綰擔心張棄會不會已經離開傷得那么重萬一再遇到仇家怎么辦。
宋綰馬不停蹄趕到山神廟,按照張棄所說的法子在神像上敲了三聲。
空氣中充斥著安靜,除了她的心跳聲,什么也聽不到。
須臾,那神像后傳來幾聲異動,宋綰屏住呼吸,甚至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不多時張棄就從神像后走了處理,還是那么的狼狽,凌亂的頭發在肩膀上,下巴上冒著不修邊幅的胡茬,雖然看起來整個頹廢不少,但臉上多少有了點兒血色。
宋綰松了口氣,說道:“我還以為你已經走了。”
張棄在宋綰的攙扶下跳下神像,僅僅就這兩個動作就讓他微微喘息,他捂著胸口的上說道:“山下都是昱王的人,我無處可去,出去就是死,你現在才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宋綰一邊給張棄處理著傷口一邊將這幾日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講。
張棄聽過后說道:“你不該上山來,萬一被他們發現,就麻煩了。”
宋綰笑了笑,拍著自己的胸口自信到:“放心,上來的時候我把他們都迷暈了,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
張棄垂下眼角,眼睛彎起一個很好看的弧度,他的眼神可以用寵溺來形容。
“他沒有難為你吧?”
宋綰知道張棄指的是誰,搖頭:“那倒沒有,他巴不得我永遠不要出現在他面呢。”
張棄的眼神暗了暗:“如果神軍營的人一直沒有來,那你也要護著他一輩子嗎?”
“怎么可能……”宋綰大咧咧的說道,不過語氣多少有些牽強,宋綰瞪了張棄一眼說道:“你可別咒我,我可不想待在龍潭虎穴里過日子。”
宋綰沒待多長時間,就下山去了。
家里還暈著兩個大活人呢,得在他們清醒之前回去。
宋綰回到家,叫醒地上兩個大型生物,二人暈暈乎乎的醒過來,面面相覷,摸著腦袋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面前宋綰也好好地,并沒有出什么意外。
所以剛才發生了什么。
宋綰責備的說道:“你們是怎么保護我,有個人要來刺殺我,結果一進屋你么倒先被那人迷暈了過去。”
地上兩個人站起來忙道:“姑娘可有受傷?”
宋綰在心里哼哼兩聲,心道也太好騙了吧!
宋綰說道:“我自然是沒事的,中了我的毒,跑遠了。”
兩人一天,其中一個轉身就要去追,宋綰叫住他:“別去追了,已經跑走半個時辰了,追也追不上了,我還要趕緊回到沁園去,以防路上再碰到什么刺客,你么兩個可要跟進我哦!”
宋綰以為自己做的已經足夠小心,殊不知她所做的這一切都已經被祁睿知道了。
除了祁睿派過去的那兩名暗衛,他還安排了自己身邊的一名親信暗中跟蹤,果不其然,被他追查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幾天前,他的人手在來的路上碰到了萬同盟的人。
沒想到萬同盟的人也來趟這趟渾水,倒是讓祁睿有些吃驚。
為了防止萬同盟的人比他先到,祁睿便和張棄交了手,那張棄人手不夠,最后輸在他手上,人也受了重傷。
他故意放走了張棄想看看此人到底是什么目的,卻沒想到張棄和宋綰還有關系。
祁睿喝了一口茶,冰涼的茶水帶著微微苦澀,祁睿皺眉潑了杯子里的水,重新蓄滿,喝了一口舒心的熱茶說道:“她果然和張棄認識,你說皇兄要是知道他喜歡的人和別的男人私下見面會怎么樣。”
站在他身后的鄒七頷首說道:“殿下是想……”
祁睿輕輕一笑:“盡快解決掉這個礙事的女人。”
鄒七得了命令應聲后,便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此地。
祁睿望著天上的一輪明月,眼中笑意不及眼底。
他冷冷的輕叱一聲。
必須在神軍營來接應祁軒之前,完全將祁軒控制,他不允許祁軒身邊有任何變數。
宋綰回到沁園,把藥給了廚房熬藥的丫鬟就要回去休息。
回去的路上就聽說那葉徽竹被撞了一下后,發了寒疾,到現在還沒有離開。
不是吧,怎么還給摔出病來了!
妹妹你身體這么弱不要就不要到處作妖好嗎?!
雖然是這么想的,但宋綰還是來到葉徽竹住的房間門口,看著進進出出的丫鬟忙活,屋內傳來低低的抽泣聲和宋宣安慰的說話聲。
“葉姑娘好生養著身體,此事已經查清,你不必自責。”宋宣說道。
葉徽竹抽泣道:“多謝王爺安慰,可是徽竹一想到今日宋姐姐說的那番話,心里就難受的緊,徽竹幾日來此彈琴也不過是為了王爺好,不曾做個什么出格之事,今日宋姐姐這般……叫我以后怎么見人。”
宋宣立在床邊沉默了會兒,才開口說道:“你先好好休息,此事我會公告在外,還你清白。”
葉徽竹假惺惺的哭道:“求王爺不要這么做,徽竹只求以后還能常常來看望王爺,也叫我見了宋姐姐不那么難堪。”
宋宣半垂著眸子點了點頭,囑咐好生照顧葉小姐才走出門去。
習武之人走留太輕,所以宋宣出來正好碰到在門外偷聽的宋綰。
被現場抓包的宋綰迎面看見宋宣,除了難過還有些難看。
造成現在這樣形勢的,是她一手造成的。
宋綰沒有后悔的余地,也可以說她根本就沒有給自己留退路。
她剛想解釋自己只是路過,宋宣便走過來一把撈住自己的手,帶著她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
宋綰掙了掙,低聲說道:“王爺,您這是干什么?”
宋宣只管著拽著他走,頭也不回,穿過院子里的抄手回廊,宋宣一只手抵在墻邊將宋綰困在墻角,啞著聲音問道:“你就沒有半分醋意?!”
原來是在氣這個。
宋綰聳聳肩,坦然道:“王爺就算明媒正娶了葉姑娘我也不會說什么。”
宋宣氣急,眼眶都微微泛著紅,他松開對宋綰的鉗制,整個人都頹靡了不少,“你都是騙我的,你是喜歡我的……”
他現在就像一只被主人丟棄的大狗狗,渾身都充滿了寂寞和可憐,宋綰強克制住心軟的心,直截了當的說道:“你要我說幾遍,我對你只有利用,我心里早就有別人了,我們之間不可能的。”
“誰!”宋宣立刻支起耳朵,喝道:“是哪個姓段的嗎?!他有什么好!”
宋綰只是隨口找來的借口想讓宋宣死心,不愿意解釋那么多。
正當她想要說出更難聽的話去刺激宋宣時,宋綰看到不遠處的墻頭上一道寒光閃過。
宋綰憑著本能察覺到致命的危險,想也沒想的就推開宋宣擋在了他身前:“小心!”
只是在下一秒,她的腰肢被人摟住,一陣天旋地轉,宋宣竟然在危急關頭摟著她躲開了致命的暗器。
宋宣帶著宋綰躲好在墻角,轉身出去向著發射暗器的方向追了過去。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夜,宋綰都來不及阻攔。
宋綰被剛才的事驚出一身冷汗,雖然只是虛驚一場。
宋宣第一次把自身的輕功運用到極致,沒想到會這么快,不足片刻功夫,那刺客竟然被他追上。
沁園的花園內,刺客被兩個官兵制住,按著跪在地上。
求你聽到動靜也匆匆趕來查看,見到宋宣便問:“皇兄可有傷著?”
宋宣道:“無事。”
說罷,沉著臉問那刺客:“你是誰派來的?”
祁睿見那刺客眼神堅定,唇齒微微動了一下,祁睿就趕忙道:“他要服毒自盡!快攔住他!”
旁邊的官兵迅速動手捏住那刺客的下巴,一用力將刺客藏在后槽牙的毒藥給捏了出來,刺客被迫吐出來藥丸,現在連死都是不能了。
祁睿對旁邊的鄒七使了個眼色,后者了然,抽出腰間的劍瞬間扎進了刺客的小腿。
刺客當即慘叫起來,臉上盡是一片絕望。
鄒七木著臉,手上動作越發的狠辣,他用力扭動扎在刺客肉里的劍,再問了一遍:“說,是誰派來的!”
刺客受不了這種皮肉被硬生生撕開的痛感,最終繳械投降,說道:“萬……是萬同……呃!!”
話沒說完,一支快如閃電的暗箭直直的插進了刺客的喉嚨,刺客恐懼的睜大雙眼,死不瞑目。
鄒七身體動作很快,立刻反應過來便要去追,祁睿及時到:“不必追了,從這支箭來看,功力和你不相上下,你未必是他的對手。”
鄒七將劍收回劍鞘,沉默的站回到祁睿身邊,說道:“王爺,他剛才說的是萬同,想來應該是萬同盟。”
祁睿點點頭,看向宋宣說道:“皇兄,看來就連萬同盟也參與其中,若是萬同盟得了太子殿下的支持,那他們在江湖的地位愛會更上一層樓。”
宋宣冷眼看著眼前的尸體,問道:“神軍營可有消息?”
祁睿一愣,搖頭:“沒有,我已經派出人盡力尋找了。”
宋宣道:“你先放出消息,就說神軍營已經找到,正在趕來松溪的路上。”
祁睿微微一笑,躬身作揖:“還是皇兄想的周到。”
宋宣客氣道:“多謝。”
看著祁睿離開的背影,祁睿對鄒七道:“按照他說的做,帶著人埋伏在松溪城門口,看看是哪個魚兒先上鉤。”
夜里的風兒透著涼意,清冷的月亮孤獨的掛在空中。
宋宣走在錯綜的樹影下,糾纏在一起的思緒像一團亂麻。
他的身邊太危險了。
或許宋綰的選擇是對的,跟著他每日只會提心吊膽。
于是,第二天城里又傳出宋綰被趕出沁園的消息。
宋綰也的確是被趕出來的。
宋宣的原話是:“既然你這么著急想走,那就一刻也不要多待了!”
宋綰背著小包袱氣的不行,站在沁園門口吹了會兒涼風,心里罵了好一會才去找了個客棧住下。
好家伙,神軍營沒登上就被正主給趕出來了,要不是她答應過南潯要好好地看著宋宣和神軍營的人碰了頭,她都想就這么一走了之!
可她不能。
雖說祁睿出現后,對宋宣保護的及其周到,但宋綰的直覺告訴她這個人的城府遠比她看到的要深。
若祁睿真的另有目的,她偷偷藏在外面或許能有個照應。
她雖然不會武功,可是丁老頭交給她的萬毒的本事,可不是白學的!
宋綰正愁著怎么名正言順的留在松溪,老天就給他指了一條明路。
估摸著是她在松溪已經名聲大噪,要找到她并不是什么難事。
宋綰已經聽慣了大街小巷傳頌著她的光榮事跡,乍一有個人跪在她面前求她救人時,她都差點忘了自己是個大夫,而且是丁仙人的徒弟的!
來人‘撲通’就跪在正吃飯的宋綰面前:“求葉神醫快快救救我們程家吧!程家百十口人命不能就這么沒了啊!”
乍一聽事情很是嚴重,這是宋綰成為葉大夫都第一次接到這么大的病號。
這下有了可以呆在松溪的理由,宋綰當然不會拒絕。
宋綰扶起跪在地上哭的厲害的老者,說道:“大伯,你起來說話,救人治病是我的本分,你先跟我講講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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