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攤位被砸
“殺你還嫌臟了我的手呢!”林瑟瑟刁蠻起來無人能敵,居然一把掀了沈顧的桌子怒道:“本姑娘姻緣美好,和舟恒哥哥是天造地設的一種馬上就要成親了,你卻在這里詛咒我!本姑娘今天就掀了你的攤子,讓你在蒙騙其他人!”
擺滿了字畫的桌子嘩啦啦的摔了一地,沈顧雙眼內充滿了不可置信,這世間竟然有如此刁,蠻不講理的女子!
“你!你這……瘋子!”沈顧到底也只憋出了瘋子兩個字,他氣的臉色都發灰了,這些書可都是他的命根子,眼下卻被人胡亂踩在腳下,他再也忍不了,怒火便沖上頭頂,上前一把推開了林瑟瑟,搶救自己的書本字畫。
林瑟瑟沒想到這人是竟然敢跟她動手,一時不防被沈顧推翻在地,手心也不知道劃在了什么地方,火辣辣的疼了起來。
林瑟瑟翻過來一看,手心竟然破了一層皮,正往外津著血絲。
“你敢動手!”林瑟瑟當即怒火沖天,隨手抓住了手邊的一樣什么物什就朝著沈顧扔了過去,“本小姐長這么大第一次敢有人這么說我!看本小姐今天不好好教訓你!”
一個硬邦邦的東西直沖著自己的腦門砸了過來,沈顧一心顧著撿書,沒來得及躲閃,就覺得腦門砰的一下被砸到了。
頓時頭頂上方一圈星星轉啊轉,痛倒是沒覺得,可能是痛的沒有知覺了。
一股溫熱的液體糊住了眼睛,沈顧感覺自己眼前都變成了紅色,周圍嘈雜聲一片,他已經聽不清在說什么,他的視線中看到林瑟瑟還在砸他的攤子,將他的書本踩在腳下,沈顧本能的去攔,但好似都沒有成功。
也不知道鬧了多長時間,周圍一片狼藉,林瑟瑟早就走的沒影了,這時才有人上前來扶他。
那人在他旁邊說道:“你這書生,好端端招惹她干什么,她在京城出了名的不好惹,家里的父親和長兄都在朝廷任命要職,以后能避著就避著吧。”
沈顧被扶著站起來才回了點神,有人在幫他撿書和字畫,他忙上前去幫忙:“謝謝。”
“你還是趕緊去看看頭上的傷吧,看著挺嚴重的。”幫他收拾書本字畫的大娘連連唉聲嘆氣:“說你是書呆子還真是書呆子,都那種時候了,是書重要還是人命重要,明明躲得開的!”
“沒事的大娘,就是破了皮有點疼。”沈顧笑笑,抱著書準備回家,“就算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會那樣做。”
今天擺攤沒有賺到錢,反而把自己的攤位給賠了進去,額頭上的傷。去醫館處理還要付錢,現在家里情況那么拮據,還是能省則省。
再說家里也不缺藥品,去醫館花這份冤枉錢也不值當。
他先是去河邊把臉上的血都洗干凈了,傷口在眉骨上方,額前的碎發剛好可以擋住,宋綰應該發現不了。
他以為自己也是的已經足夠好了,就抱著懷里的書本和往常一樣回家,路上還很奢侈的買了三個芝麻餅。
他把書放回了自己的屋子,捋好袖子準備進廚房準備晚餐:“晚上想吃什么炒菜?”
在院子里鋪曬藥材的藍梓月高高的舉起手,“炒土豆絲!”沈顧應了一聲,還沒進廚房就。聽見宋綰在屋子里面喚他,沈顧又過去走到門口,“怎么了?”
宋綰在屋里道:“你進來。”
沈顧這才進去,看到床上的矮幾上放著一雙虎頭鞋,眉眼笑開了說道:“這么快就學會了,做工還挺好看。”
“都可以拿出去賣錢了,不過我可舍不得。”宋綰說著從一旁的柜子里拿出自己的小藥箱,“坐下吧,讓我看看你頭上的傷。”
原本以為自己已經隱藏的很好的沈顧,沒想到這么快就露了餡,他明明自己照過鏡子,如果不掀起來頭發根本就看不見的!
不過他接下來無意識的動作已經完全暴露了,沈顧。抬手摸了摸額頭上的傷口,疑惑不解的看向宋綰好似在問,你怎么會知道?
宋綰被他呆呆傻傻的模樣給逗樂了,“剛才隔壁嫂嫂跟對門外的大姐聊天,說御林軍總管的女兒在街上砸了一個窮書生的字畫攤,又說那個書生竟然敢不知天高地厚的跟這位大小姐對著干,被砸破了腦袋也要保護那些書,莫不是讀書讀傻了?”
“沒有……”沈顧知道自己是瞞不過了,只好坐下把傷口露給宋綰查看,“明明是她無理取鬧沒事找事,我不管他仗著什么勢,難道她那樣做就對了嗎?”
宋綰小心翼翼地擦著額頭的傷,一邊說道:“沒有說他做的對,只是讓你能避則避,我們初到京城,能忍一時風平浪靜就多忍一忍,等到你高考中了狀元,誰還敢瞧不起咱呢?”
沈顧一想到今天發生的事,就是一肚子的窩囊氣:“道理都懂,但是她今日做的實在是欺人太甚。”
宋綰笑了笑,“我知道,等下次要是再見到她來找茬,不管對錯,你就先道個歉,若是見不到也就罷了。”
沈顧道:“還要讓我跟她道歉?”
宋綰道:“把她的來意扼殺在萌芽狀態,你若是先道了歉,她哪里還好意思跟你做對,說不定你們兩個還能一次成為好朋友呢。”
沈顧切了一聲:“怎么可能,誰要和她那種人交朋友。”
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沈顧默默的在心里發誓。
因為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而且攤子也讓人給砸了,這幾日沈顧就沒有再出去擺過攤。
倒是又找了一份不錯的工作可以維持生計,幫書坊抄書,一本書是三兩錢起步。
抄書的價格要比擺地攤的賺的多了去了,而且抄書對他的學業也很有幫助,可以免費看書,還省了一筆買書的錢。
回來的路上看到金陵街正有人娶親,他第一次見到這么隆重的婚禮,光是體力就占據了半條街,
新郎一襲紅衣騎著白馬走在前頭,意氣風發,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他聽旁邊的人嘰嘰喳喳的偶爾聽到幾句,這新郎好像是叫郁舟恒,新娘是門當戶對的尚書大人的女兒。
這個名字聽起來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聽過,就是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來。
沈顧對這種事情一向不樂意去湊熱鬧,繞過金陵大街尋了一條小路回家去了,等走到門口,他才恍然回想起來,前一段時間砸了他攤子的那女子說過什么舟恒哥哥。
而今日他碰到的新郎名叫郁舟恒,是不是和那女子口中的是同一個人……
他想那么多干嘛,又不關他的事,沈顧搖搖頭徑直走進家門去了。
宋綰中坐在院子乘涼,藍梓月拿著一本書在旁邊咿咿呀呀念著。
也是前段時間讓藍梓月開始念書的時候,才發現這小丫頭竟然有過目不忘的本事,這幾日讀的書已經可以倒背如流。
時下已經是六月的暑天,宋綰在屋子里呆不住,經常就坐到院子的樹下打發時間,沈顧每次見到總忍不住要碎碎幾句。
宋綰就是不聽,養豬一般的生活已經將她足足養胖了兩個圈,宋綰覺得如果自己再那么癱在床上躺上兩個月身子骨就廢了。
“今天風有些涼,怎么又出來坐著。”沈顧知道說不動她,就進屋拿了一條毛毯出來:“好歹也拿個東西蓋上。”
宋綰一腳把毯子蹬到了腰下,搖著扇子說道:“熱死了,你先別嘮叨我,我還沒問你呢,這個月的藥浴怎么還沒有泡,不要眼睛了?!”
沈顧撓著頭不好意思的說道:“這幾日抄書,太專注給忘了,今天我一定!就是還缺兩個藥材,我得再出去買。”
宋綰點點頭,催著沈顧趕緊出去,順便回來的時候再買些梅子干。
沈顧又去了一趟醫館,把藥材買夠了,心里一邊盤算著身上還有多少錢,給宋綰買了梅子干,再給阿月買上兩串糖葫蘆應該是足夠的。
他還是順著經常走的那條小路,這條路平時人不怎么多,可今天路上一個人都沒有,安靜的有些奇怪了。
當他發現的時候,有七八個人已經把他堵在了巷子里,沈顧一眼看出他們來者不善。
但是他來京城這么長時間,從來沒有主動得罪過什么人,難道是來搶劫的?
沈顧警惕地看著他們,小心的護住了自己的錢包,準備看準時機就沖出去。
為首的是個麻子臉,下巴上有顆黑色的大痣,叉著腰站出來,極其囂張的看著沈顧喝道:“你就是沈顧那小子吧,走吧,跟我們走一趟!”
沈顧道:“我不認識你們,你們讓開!”
麻子臉伸手一擋,攔住了沈顧的去路,“你覺得你走得了嗎?乖乖跟我們走也少挨一頓打。”
沈顧怎么可能,乖乖跟他們走,趁著他說話的功夫,沈顧一把將旁邊的大水缸推翻了過去,扭頭就跑。
追他的那幾個人明顯要更熟悉這里的地形,沒跑多久他就被前后夾擊,被抓住后免不了一頓拳打腳踢,就被套進了黑袋子里,也不知道要帶去哪里。
顛顛簸簸了一陣子之后,沈顧重重的摔在地上,他眼前一片昏暗,什么也看不見,只能聽到有人的腳步聲在他旁邊走動。
“公子,按照您的吩咐,我們把人給您帶過來了!”
不知道又是誰在他肚子上踹了一腳,隨后照在他身上的帶子就被打開,沈顧從里面掙脫出來。倒不是想象中那般場景是土匪窩那種地方,這房間的擺設明顯不是普通人能住得起的,光是架子上的那些古玩就值不少錢。
“你就是那個在街頭擺地攤給人看手相的那個道士??”面前站著一個衣著不凡,吊兒郎當的公子哥,居高臨下的瞅著沈顧問道。
沈顧對面前這個人沒有什么印象,也不記得什么時候給他看過手相,便回道:“我是賣字畫為生的,并不是什么道士,看手相只是隨性而為。”
他當初若是知道看手相能惹來這么多麻煩,說什么也不會兼職這個副業。
“你不知道是瞎看什么手相!”也不知道惹了這公子哥兒什么地方,人飛起一腳踹向了沈顧,“害的我林妹妹丟,還被全城人看了笑話!說什么情路坎坷愛而不得!你詛咒誰呢!喜歡林妹妹的多了去了,怎么就愛而不得了?怎么就情路坎坷了!”
對方噼里啪啦一頓好罵,一口一個林妹妹算是讓沈顧聽懂了,合著今天上的郁舟恒娶親娶的不是林瑟瑟的罪過怪到了他頭上。
面前這公子哥想必就是因色色熱忱的追捧者,御史大夫的次子吳麟。
吳麟的名聲在京城和林瑟瑟差不多,一個是人見人躲的刁蠻大小姐,一個是林瑟瑟走哪兒追哪兒吳麟,兩個人說是臭味相投都不足為過。
沈顧現在終于深深的體會到什么叫做一失足成千古恨,一惹就惹了兩個大麻煩。
沈顧耐著性子說道:“要聽真話的是你妹妹,聽了卻說在下是詛咒他人,還將在下擄掠至此,私用刑罰你們目中還有沒有王法!?”
“王法,你一個窮書生跟本少爺提王法是瘋了吧,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誰!林妹妹的父親又是誰?是你能惹得起的嗎?”吳麟罵的口沫橫飛,囂張的不可一世,他問旁邊的打手:“林妹妹回來了嗎?”
麻子臉回答:“回來了!被林大少爺給關在院子里不讓出來呢。”
吳麟聽了又狠狠的瞪了一眼沈顧,氣吼吼的說道:“帶上他!去找林妹妹!”
沈顧道:“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吳麟不想聽他廢話,直接把人打暈了又裝回了布袋里,帶著人去找林瑟瑟邀功了。
郁恒舟相貌出眾,才華橫溢,在京城素有要嫁就嫁郁恒州的傳言。
林瑟瑟喜歡郁恒州不是什么秘密,這位大小姐十五歲的時候就當眾表白郁恒州,不過人家郁恒舟說話方式跟圓潤,只用了一句話婉拒了林瑟瑟不說,還沒有讓對方下的來臺。
郁恒舟那時只說:“你年紀尚小,情愛之事你還不懂,恒舟怎配得上呢?”
林瑟瑟誰的話都聽不進去,唯獨能聽進去郁恒舟的話,她就等啊等等到自己過了十六歲的成人禮,對郁恒舟還是那么的喜歡。
這姑娘就得了機會去黏著郁恒舟,不過郁恒舟也從未給過什么正面回應,都是把他當做妹妹對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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