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聞靈相助
不僅是個女人,還是他的準兒媳婦兒宋綰。
廣胤帝對宋綰的印象本來就不太好,宋綰又只身出現在云天交的總教壇內難免不叫人心生懷疑猜忌。
“果然是你!早知道朕就應該殺了你!!”廣胤帝指著宋綰的鼻子怒道。
宋綰灰頭土臉的實在稱不上優雅,唯獨那雙眼睛看起來還炯炯有神。
廣胤帝在看看冒著滾滾黑煙的乾德殿,怒不可遏道:“你竟敢將歪門邪道設在天子腳下!膽大妄為,無法無天,這應該將你千刀萬剮,才足以解心頭之恨!”
宋綰被身后的兩個官兵制住雙臂無法動彈:“陛下!云天門與我并無任何關系!我若知道入口在哪里,何須炸掉龍椅下去!而且我這么大張旗鼓的也只是為了讓陛下看兩樣東西!到底誰是幕后主使陛下,您一看便知。”
廣胤帝坐在軟轎之上不停的咳嗽著,手中的帕子都染上了點點猩紅,一旁的李貴怒發沖冠指著宋綰說道:“來人,把這個瘋女人拖出去砍了!……哎喲,皇上。你這身子可千萬不能動怒啊!快來人去請太醫!”
宋綰急道:“關系到千萬黎民百姓的安危,殺了我不要緊,如果讓真正的兇手守逍遙法外,讓大洲陷入危難之中,陛下真是你想要看到的嗎?!”
廣胤帝聽得似乎有些動容抬了抬手,讓正要準備喝聲的李貴住了嘴,面色陰沉地盯著宋綰問道:“你要讓朕看什么東西?若是不能令朕信服,朕寧可錯殺一切也不會放過一個的!”
眼見著皇帝松了口,李貴越發的緊張起來,細看的話,他的額頭已經布滿了一層細細的汗珠,眼神更是飄忽不定,李貴不斷用手擦著額頭說道:“皇上萬萬不可啊,萬一此女有其他同伙等下過來相救,按照半月國那種歪門邪道的手法,男寶不會再出什么意外,老奴以為應該速速斬立決!”
宋綰看著李貴道:“李公公,如果我沒有記錯,三年前是您老人家將傅淵帶進來的!也就是現在的國師大人!你這么著急的想讓我死,是擔心我拿出證據證明國師大人正是此事背后的主謀然后會牽扯到你的小命是嗎?!”
李貴一雙眼睛睜的溜圓,翹著的蘭花指都不知道該指向誰,滿臉驚慌的說道:“你,你你胡說八道,圣上在此,你敢血口噴人!陛下!老奴這么多年來對您忠心耿耿!從未有過二心,求圣上快快將此女賜死!以免再牽扯無辜之人!”
廣胤帝被吵得頭疼,他揉著脹痛的太陽穴,李貴跟隨他這么多年一直忠心耿耿,但是宋綰說的又不無道理,況且李貴的反應的確有些奇怪。
他雖然惡疾纏身,但是腦子卻沒有壞掉,廣胤帝看了看宋綰說道:“你說,朕讓你說。”
“廢物!一群廢物!”祁睿在戰圈外看著祁軒,在這樣的車輪戰術之下,到現在都沒能將祁軒拿下!養的不是一群廢物是什么。
乾德殿那里出事,其實知道時間已經來不及了,我如果再不抓緊機會就祁軒,那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白用功!
“多派幾個人來!祁軒今日必須死。”祁睿對身邊的屬下吩咐道。
而戰圈之內的祁軒渾身是血,手拿一把長劍,如同從地獄走上來的修羅一般,遇佛殺佛,遇鬼殺鬼!
這樣不眠不休打了一個晚上,若不是出了一口涼氣,換做是平常人,就算是不死,現在恐怕也爬不起來了。
他還不能死,宋綰等著他呢。
就在這時,祁睿突然發難,向他攻了過來,祁軒抬劍一檔,就被內力震得后退數步,喉間一口腥甜差點就吐出來。
祁睿動了殺氣的,祁軒甚至沒有喘息的機會,便又揮掌過來。
危急關頭,一位蒙面人出現打破了眼下的危機,那人身法不輸于祁睿,還大有碾壓之意,瞬間祁睿的威脅并不存在,而那些小嘍啰武力值祁軒尚不看在眼中。
這個毛病人并沒有打算和祁睿糾纏,找了個機會。拖住祁軒的肩膀飛了出去。
耳旁的風烈烈作響,起源也不知道后面有沒有人追上了繼續的,他已經盡力理解,卻咬破了舌尖,強迫自己不能就這么睡過去。
救他的人十分不明,來意不明,這人到底是誰……
后面大體是沒有人跟上了,雙腳終于落了地,那蒙面人將他扶坐到一旁的凳子上,就要壓住他的脈搏查看傷勢。
祁軒意識模糊中感覺到對方的用意,出于條件反射一般的警惕,下一刻就抓住了蒙面人的手,制止了他的動作。
“你……是誰……”祁軒看著對方,視線里對方已經摘了面紗,是個他并不認識的年輕男子。
聞靈也不介意,取出自己證明身份的令牌解釋道:“王爺放心,我是九玄來使,并無惡意,你手機上很重,必須盡快處理一下,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祁軒心里還想著宋綰,搖著頭拒絕道:“不行,我得趕緊回去……”
他艱難的站起來,搖搖晃晃的向外走去,不管怎么樣,他得趕緊回去,只差最后一步了……
“王爺是擔心宋姑娘吧?”聞靈跟在他身后說道,可惜其實并不給,他把無奈之下穩定之后再收一個手刀將人給披暈了,聞靈接住祁軒倒下來的身體,叫人進來扶到了室內的床上。
聞靈叫了大夫過來安置好一切后,說道:“收拾一下,即可進宮一趟。”
景斯愣了一下,“公子作為外賓,不得召見進宮的話恐怕不合規矩。”
聞靈眉頭都沒皺,一下說道:“我可不是作為外賓的身份進去的,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離開之前聞靈又看了一眼床上的祁軒,對景斯說道:“他醒了之后不能讓他離開,等我回來再說。”
乾德殿被炸此事非同小可,而且爆炸聲不小,此時瞬間傳遍了整個京城大街小巷,眾人紛紛猜測著到底出了什么事?
又是什么樣的人敢在皇上的龍椅上動手腳,真是嫌命長了。
而此刻的皇宮之外,齊刷刷的規則一群老百姓,仔細一看不是王大虎又是誰?
不僅僅有王大虎他們,還有城中那些活在貧民窟的所有人,都來到了這里,為的就是為宋綰求情,為永安王求情。
在斜對角的茶肆二樓,一個中年男人正喝著小酒就這幾點小菜,半開的窗戶正好可以看到城門口的任何動靜。
坐在他對面的婦人一臉無奈和嫌棄,但是手上卻一邊為男人煮著溫茶,都是按照男人的口味調制的。
婦人說道:“你也真是的,非要摻和進來,你這不是打皇上的臉嗎?”
“我怎么就打皇上的臉了,我堂堂東陽候無權無力,怎么能攔得住這么多人嘛!”王啟年攤出來兩手說的極其無辜,“而且這些百姓又不是什么犯人,難道我還能把他們抓起來不成?那豈不是更加有失皇家臉面?!”
他說的頭頭是道,坐在對面的婦人張了張嘴,竟然無言以對,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嘆息一聲。
“陛下若是不信,大可讓御醫來查驗這兩顆藥丸!解析這藥中有什么成分應該不是難事,小女說的有半句謊言,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宋綰在云天門的宗教內及時找到了瘋人的蠱毒,還好時間一切都來得及。
她手上拿著傅淵一直給廣胤帝所吃的大補藥,另一個則是他在總教找到的那個瘋人蠱毒短暫的比較之后,送完,可以確定的是這藥物中的成分有一半幾乎是一樣的。
喝了之后會讓人靜神大好,如同回光返照,一旦斷了此藥,整個人就如同丟了魂兒一般,之所以這樣廣胤帝才會如此的依賴傅淵所給的這種藥。
廣胤帝擺了擺手,命身邊的宮人上前把那兩個要接過來,他低沉的眉宇之間疲態盡顯,他問跪在面前瑟瑟發抖的李貴:“李貴,當年這兩種藥材是你找到的吧?”
李貴的腦袋重重地磕在地上,“皇上奴才冤枉啊,這要是國師大人,讓奴才去找的奴才不懂藥理,并不知此藥有這種危害啊!皇上明察!”
“事到如今,你還要這般胡攪蠻纏!”廣胤帝的語氣又沉了幾分,“如果朕沒有記錯,朕曾讓你拿著此藥去太醫院查驗,帶回來的說明書一個字也對不上號!太醫院的御醫說你期間并未離開,也就是說那說明書是你調換過的,這你又如何解釋?!”
李貴沒想到這廣胤帝竟然還能將這些時記得這么清清楚楚,當下他也不知該如何解釋,跪在地上顫聲說道:“老奴不知,老奴不知啊!”
宋綰道:“皇上將國師叫來,一同對峙,真想自會水落石出。”
不等廣胤帝發話,出去的探子在他的耳邊說了什么,只見廣胤帝臉色大變,一氣之下起身朝著李貴的肩膀便踹了過去。
“好你個狗奴才!還說不是你干的!”廣胤帝這一腳是卯足了勁兒的李貴被踹飛出去,好一會兒都沒能再爬起來,“若他說的這一切有假,傅淵為何失蹤?!這還沒有來得及召喚他,他倒好,做賊心虛,桃之夭夭了!李貴!你還敢說你與此事毫無關系?!”
“皇上饒命!老奴只是鬼迷的心竅做了錯事!當時老奴也不知道那個說明書那么重要!聽了別人的讒言,做了錯事!其他的老奴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老奴也只是被人利用!被傅淵給耍了!”一聽到傅淵都跑了,這么明顯的實錘李貴再怎么解釋也沒有用了,聲淚俱下的為自己求情:“皇上,看在老奴服侍先和您這么多年的份上,饒老奴一命!”
“好你個李貴,現在倒是承認了!”廣胤帝怎能不氣,他最信任的人卻害得他最慘,他都不敢想象這種藥要是再吃下去,他還能活多久!廣胤帝道:“你讓朕怎么饒你!來人!拖下去杖斃!”
李貴被人拖了下去,哀嚎聲漸行漸遠,很快就下去了棍子打在肉體上的聲音,李貴年齡不低,估計挨不了幾下人就一命嗚呼了。
解決了李貴的事,廣胤帝看向宋綰,“就算你手上的證據可以證明傅淵是云天門的人,但你怎么證明自己不是?朕說過,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會放過一個。”
宋綰道:“小女先前曾救下的那些瘋人,都已經解毒恢復清醒,只不過他們人在晉城,皇上若是相信我說的話,派人去一看就像便可。”
廣胤帝道:“那些瘋子就算好了又能如何,傷我朝廷命官,已經是死罪一條,就連你炸了龍椅一事,你以為就能一次將功補過嗎?!”
宋綰自然知道不能,但她得先保一個人出來,“這一切所做之事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所有的罪責我一人承擔,和祁軒并無關系,你想怎么罰我都可以,還請陛下對祁軒網開一面!”
廣胤帝剛想說什么的時候,畢竟有人在他身邊附耳兩句,他的眉頭輕輕一皺,說道:“讓人進來吧。”
聞靈很快出現在眾人面前,鑒于聞靈是九玄國的特使,廣胤帝還是輕易不敢招惹的。
“聞特使,朕在處理家事,你要說什么重要之事。”廣胤帝臉上雖然沒什么好臉,但說話還是得客氣點兒。
宋綰看到聞靈時,頓時把震驚全部都咽回了肚子里,這聞靈不就是在土匪窩山上救下的那個年輕人嗎?怎么搖身一變就成了九玄國的特使呢!
好家伙!這是救了一位貴人啊!
聞靈見到她,淡漠的臉上微微一笑,轉而對廣胤帝說道:“陛下,聞某在來時的路上遭遇土匪劫持,幸得宋姑娘和那些百姓出手相助,聞某才得以獲救,在我看來,宋姑娘心地善良,而那些百姓也并無害人之心,我九玄向來知恩圖報,陛下若是下令趕盡殺絕,豈不是要讓我九玄無立足之地?”
廣胤帝眉頭緊緊一擰,滄桑的面容上沒有了剛才那般堅持和任性,他是個窩囊的皇帝,從來只會委曲求全,求得暫時的安寧。
“聞特使嚴重了,此時朕會好好斟酌。”廣胤帝說道。
聞靈又道:“方才聞某來的路上,看到城門口貴著許多牌相,這些百姓都是永安王和宋姑娘求情的,陛下若真的趕盡殺絕,恐怕會是個民心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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