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突生反轉
他當然不甘心。
一事無成,最后還落得個千古罵名的稱號。
張棄慢慢的松開了手中的短刃,那把短刃隨之應劍聲而落,丁零一聲。
宋綰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氣,總算是將人給勸住了。
祭先臺上的形式,下面的一干人等都看得一清二楚。
鬧到了這一步,總要有人喜有人憂,每個人都居心叵測,想讓皇帝死,又有想讓太子殿下從世間消失也好。
而大多數外來的使臣大都抱著看熱鬧的心態,雖然大周不算事什么強勢的國家,可國家富饒,盛產的各種絲綢,金礦是各國眼中的心頭肉。
這也是為什么大周處在弱勢的情況下,很少有國家主動攻擊,甚至愿意聯盟做生意。
但凡哪個國家想不開了,想要獨自吞并,無疑是要于天下人為敵。
或許他們各自心懷鬼胎,卻也都不敢起這個先例。
除非國家足夠強大。
阿九已經放下了準備動武器的右手,眼神緊緊追隨著站在臺上的張棄。
她讓探子打聽過張棄的身世,雖然不如他的悲慘,但也好不到哪去。
親生娘親被人吊著脖子掛在城門口三天三夜,就因為一時的好心幫了,不該幫的人惹上了朝廷這樣的麻煩。
殺人滅口,是朝廷慣用的手段,因為只有人死了,所有的事情才不會泄露出去。
那時張棄才八歲,不僅僅親眼目睹了自己母親的死,連不足一歲的妹妹也被仍尸荒野無人問津,至今都沒有找到尸體。
張棄想殺那個狗皇帝是應該的,換做是她,當然不會像他那般猶豫,就算是拼上了這條老命一定要讓仇家下了那十八般地獄!
想這次阿九嬌艷欲滴的紅唇輕輕的勾了勾,她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
所以,張棄和宋綰到底有多么深厚的交情,讓一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倔脾氣的人能將話聽進耳中,也真是神奇······
而人群之中的另外一側,聞靈暗自退到了沒人注意得到的隱秘的角落,拿出一根短哨放在了嘴邊。
隨著一聲高揚而有短暫的哨聲迅速的隱匿在了人群中,無人知曉。
遠遠站在臺上的祁軒,眼神倏地一變,氣勢勢如破竹,渾身上下的霸氣瞬間側漏。
或許是宋綰說的話,讓張棄產生了動搖,也不知道為什么他的腦海中突然閃現出了阿九的那張臉。
她的赤魂鞭自己還沒有奪回來,自己如果就這么死了,她肯定會自己去闖一闖那鳳臨閣,以她的個性,恐怕有去無回。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動搖了他的內心,張棄緩緩地松開了手中的短刃,被他捏在手中的祁煬已尋到機會連滾帶爬的跑得遠遠兒的。
祁煬的腦子可能不太夠用,半道看到他的父皇還半坐在地上,倒想起來上前刷一波好感:“父皇父皇,您沒事兒吧?快起來!咱們趕緊躲起來!”
他不去扶廣胤帝還好,一扶就正好撞在了槍口上。
廣胤帝火氣沖天都甩開了祁煬的手,憤憤的自己站了起來。
他堂堂大周朝的天子,當這么多人的面,躲在他人之后成何體統,廣胤帝負手站在那,壓根就沒有要躲的意思,祁煬被兇了一通,不知道為什么也只好顫顫巍巍地站在身側。
危機解除,宋綰還沒有來得及松一口氣,只覺得一股凌厲的殺氣從身后襲來,他雖然看不到后面發生了什么,但是他從張琪的眼中看到了震驚和絕望!
那是被信任之所背叛之后的絕望……
一個人影從她的身側閃過,再看過去竟然是祁軒朝著張棄攻了過去。
怎么回事!
祁軒的一招一式都帶著濃烈的殺氣,招招致命,就算是極力的送完也看得出來,張棄現在根本就不是祁軒的對手。
“祁軒!住手!”宋綰在一旁焦急的喊道,奈何自己根本就幫不了任何一個人,而且祁軒仿佛聽不到她說的話。
祁軒怎么這么魯莽!
他怎么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祁軒不是這樣的人!
張棄到底不是對手,赤手空拳的他迎上拿著飛虹劍的祁軒,這最后一擊殺掉他必死無疑!
愿在暗中操控著這一切的聞靈,又將哨子拿到了嘴邊,一聲低沉的哨聲以后。
臺上激烈的打斗,立刻便有了轉機。
只見祁軒突然收手,在他人看不見的地方,祁軒的眼神一下子墜入了一片灰暗,此時的他就是一個被操控的人線木偶,恐怕他。醒來時候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自己又做了怎樣的事。
張琪也萬萬沒有想到祁軒會突然收手,他這一掌的舉起了他八成功力,盡管他在最后關頭撤回了半成,剩下的四成功力也足以要了祁軒的半條命!
這樣的反轉讓所有人都出乎意料。
祁軒當即吐出一口血霧,人就如同折了翅膀的蝴蝶一般被打飛了出去。
“祁軒!”宋綰倒抽一口冷氣,也顧不得其他張開雙臂要去接住祁軒。
男人沉重的身體砸在了宋綰略顯單薄的身上,宋綰甘愿做了人肉墊子,避免了祁軒再次受到傷害。
一個成年男子的重量砸在自己身上。畢竟不是那么好受的事,宋綰只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移了位,差點也要吐出一口血來。
她根本顧不得自己受傷了與否,強忍著身上的痛感連忙坐起去察看祁軒的傷勢。
祁軒的眸子已經混濁一遍,雖然眼睛還半睜著,實則人已經完全沒有了意識。
大量的鮮血不斷的從祁軒的口中溢出來,不管宋綰怎么喚他的名字,祁軒也做不到回應一聲。
偏偏廣胤帝還在顧著自己的安危,命令著手下的人前去捉拿張棄。
張棄已經是困獸之斗,廣胤帝養的這些士兵單獨拿出來個頂個的不頂用,可聚集在一起,任他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有勝算的。
張棄卻不想這么輕易的認輸,就算是要死也要死的光明磊落,坦坦蕩蕩,也要渾身是血,戰死在這里!
敵人刀槍已經不知道在他身上留下了多少傷口,血液的流失讓他的實現開始模糊,腿腳已經開始,不受自己的控制……
命且將至……
赫然之間一道火紅的身影沖進了戰圈,她手中的長鞭如詭譎得毒蛇一般,雖不如赤魂鞭那般絢麗耀眼,但威力一點也不叫人失望。
凡是被阿九手中鞭子掃過的人,幾乎都是被瞬間扭斷了脖子一擊斃命,甚至連鮮血都很少見。
張棄昏迷前只看到了一個火紅的身影,便什么都不知道。
阿九不欲和他們多纏,一邊子清掃開沖在前方的一群人是轉身撈起張棄,飛身躍出了戰圈,在一幫人的崛起之下,還是輕輕松松的讓人給跑了。
廣胤帝可能是良心發現,連忙叫隨行的御醫過來查看祁軒的傷勢,只有那個沒心沒肺的蠢貨祁煬還在那里剛好要抓住那個姓張的千刀萬剮。
御醫怎么會不知道宋綰的名頭,這可是丁先生的親傳徒弟,那醫術自然在它之上,如今他卻要當要在高人眼下賣弄自己的醫術。
只是宋綰現在的狀態不太好,她懷上緊緊抱著雞血的身體,斗大的淚珠,像斷了線的珠子,不斷的從她的眼眶中灑落下來。無聲的手機有時候更為讓人心揪。
御醫顫抖著手為祁軒把脈。
須臾。
御醫對廣胤帝跪的五體投地,滿臉的悲愴,差點就要哭出來:“回稟陛下,王爺渾身筋脈寸斷,恕老臣無能!這樣的傷恐怕大羅神仙來了也不行了啊!”
廣胤帝突然覺得一陣沉重的無力感向他壓了過來。
在這幾個成年的兒子當中,太子一派的勢力相繼倒下后,祁煬到底難堪重任,老九祁睿城府極深,手段陰毒很辣,連親兄弟都敢謀害,說不定他這條命,都敢坑害!
經過祭祖大典一事后,他也看清楚了,能治理好這天下的恰恰正是祁軒。
從前他忌憚祁軒,除了他手底下令人聞風喪膽的神軍營,功高蓋主的四兒子讓他坐的位置岌岌可危,其二的原因是當年他母親的事,自己一直覺得愧對于他,又從來不敢面對,只得將這個孤傲又冷漠的兒子推得遠遠的。
現在看來,卻是他老的糊涂了……懦弱了半輩子,也該是時候清醒一次了。
連日來的煩憂和方才所受到的驚嚇讓廣胤帝。猛的眼前一黑向后踉蹌了半步,祁煬連忙上前攙扶著,“父皇您怎么樣!太醫太醫你快來看看我父皇怎么了!”
太醫還沒有從地上站起來,只見廣胤帝憤怒的從太子祁煬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廣胤帝怒不可遏的指著太醫的鼻子罵道:“養了一群廢物!給朕救人!若是老四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朕就把你們太醫院所有人全部罷黜!流放到邊疆再也回不得京城!”
太醫聽的滿頭大汗淋漓,心中自有一大堆冤枉話要講,但是看廣胤帝正在氣頭上,只好先把話咽回了肚子里。
而祁煬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不由得背脊發亮,他看著倒在宋綰懷中的祁軒,心想若是四弟醒了過來……那他的東宮之位還能坐得安穩嗎?
他又側頭看看廣胤帝,愕然發現對四弟,從來沒有關心過的父皇眼中竟然流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一種莫大的。危機感席卷而來讓祁煬坐立難安,他又試探地湊上前說道:“父皇,這里暫且不安全,還有這么多個國的時辰,兒臣去安排一下,馬上回宮。”
廣胤帝覺得自己腦中像是炸開了一般疼痛難忍,意識到這還是在祭先臺,臺下。不光有滿朝文武官員,還有各方來的使臣都目睹了這一切的發生……
這可能是太子祁煬拍馬屁拍的最對的一件事了,廣胤帝煩躁地擺了擺手,讓祁煬去準備了。
不多時回宮的馬車就已經安排妥當,啟陽前來匯報的時候,廣胤帝確實說道:“讓老四先回,隨形的太醫一并跟去,記住朕說的話!若是老四有個三長兩短,唯你們試問!”
宋綰也沒跟他客氣,站起來謝過之后,帶著祁軒先走一步。
祁軒先是受了劍傷,又被張棄一掌打到筋脈寸斷,給常人早已經準備后事了,幸于祁軒內力深厚,危機時刻護住了心脈,這才沒有立即斃命。
太醫先取了人參片讓祁軒含在嘴中暫時吊著命,滿心忐忑的跪坐在馬車的另一側,對宋綰說道:“王妃,老朽不才,暫時只能用這法子吊住王爺的性命,您看……”
要知道宋綰的醫術高深莫測,他雖然年長幾歲,卻到底技不如人還是謙虛點的好。
宋綰從上了馬車,便抱著祁軒一句話不說,神情蒼白麻木,時不時地會低頭,同昏迷中的人說上幾句話,盡管沒有回應,她也說得極其認真。
聽了太醫的話,宋綰輕輕眨了眨眼睛,慢慢的凝聚了視線看向忐忑不安的太醫,聲音幾乎飄渺:“可我也不是大羅神仙……您都沒有辦法,我怎么可能會有呢……”
太醫連忙道:“老朽可不敢與王妃你相提并論,王妃你師出丁仙人,不是我等草進能與之相比的……”
“或許吧……”宋綰疲憊的嘆了一口氣,她的眼簾下投下一片陰影:“如果丁老頭在的話……可能會有辦法,太醫,你也說我只是師出于丁仙人,如果有辦法的話,我又何必到現在都無動于衷呢?”
太醫也是山窮水盡沒有辦法了,面對這樣的事態,甚至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去安慰。
“王妃,眼下王爺尚有氣息還在全靠著內力深厚,且先用人參吊著性命,待老臣回去后翻閱書籍,看看是否能找到辦法。”
宋綰道:“那就多謝了,我也會想想辦法的。”
祁軒等馬車先一步離開之后,沒過多久廣胤帝隨同文物百官和使臣打道回宮。
祁煬的馬車在廣胤帝的馬車后面,路上,祁煬坐在馬車內一職心中不安,別吩咐太監先一步回去給皇后傳話,將今天在祭先臺上發生的事情轉告……就算母后那邊沒有辦法,還有長公主在……
長公主是父皇的姐姐,只要姑母愿意出面,那這件事情還不是什么大問題。
皇后那邊得了信,立刻也慌了神,雖然只是聽穿花的小太監講,可其中的原委她,光是聽一聽也能想象得出來當時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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