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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春潮


夏天過了一半,明州依舊霖雨不止,回程又不得不耽擱了兩天,謝見微心里有些歉疚,多少覺得叨擾了祁樂山莊。

        沈穩卻是無所謂的,有謝見微在,宗師的威嚴恰好能鎮住門下那一群不知天高地厚,頑皮搗蛋的弟子們,省得天天有人給她惹是生非。

        早上送走了閑風堂的弟子,明州猝不及防地連續下了好大一場暴雨,有好幾個門派都不得不推后了回程。

        外頭淅淅瀝瀝地下著雨,走過廊下時,肩頭落下幾滴水珠,沈珣拍了拍被洇濕的褲腳,收了傘,抬頭看向不遠處跑來的青年,道:“正楠兄,你怎么出來這么遲?”

        “哎。”席正楠捋了捋沾濕的劉海,抱怨道:“師父和師叔又在吵架啦,吵得兇,我不敢亂跑。”

        “好吧。”沈珣點了點頭,沒有再追問。

        席正楠的師父是青山劍派如今的掌門童真人,他有個師弟叫葉迢,聽聞兩人不和多年,童真人一生循規蹈矩,沒出過什么大亂子,但也沒什么建樹,作為掌門來說只能算是勉強合格,而葉迢不一樣,他行為上更為激進大膽,與童真人主張的理念不和,二人時常爭吵。

        沈珣打開傘,“前幾日說好請你吃飯賠罪的,你想去哪玩?”

        “都可以。”席正楠神色懨懨的,看上去沒什么興致。

        沈珣打量了一番,笑道,“早上讓你跟著我過來,你還不肯。”

        聞言席正楠臉紅了幾分,神態有幾分忸怩,“算啦,人家本來也不喜歡我,我又何必去惹她不開心。”

        沈珣道:“那你放棄了?”

        “嗯。”席正楠點了點頭,“我想我還是好好修習吧,我師父近幾年身體不太好,我又是他門下的大弟子,總是渾渾噩噩也不行。”

        因為上次向木小婉示好被拒絕,席正楠跑出去借酒消愁,又是休沐日,一時胡鬧過了頭,師父拖著蒼老的身體過來將他領走的時候,席正楠心頭一震,忽然覺得自己仗著長輩的疼愛胡作非為實在混蛋。

        如今木小婉已經回了江州,明天他也要回青山,往后大概除了仙門間的重要集會,他們不會再見了,所以席正楠也就收了那些心思,盡管今日他本來想與木小婉好好做個告別的。

        沈珣嘖了聲,拍了拍他的肩膀,“天涯何處無芳草嘛正楠兄,走走走喝酒去,就當我為你踐行吧!”

        “好。”席正楠換了神色,不再愁眉苦臉,“那我們去哪兒?”

        “我知道個好去處……”

        重明樓抵押出去后,原本的舊址上換了一家新的酒館,叫做“溫柔鄉”。來來往往人很多,比過去還要熱鬧許多。

        每日酒館都是人滿為患,近日更加,因為有一個嬌麗少女在這里唱曲兒。

        少女身材嬌小,臉頰圓潤,唇下有顆淡紅的痣,笑起來的時候酒窩深陷,是副很討喜的相貌。

        與她同行的是位身形高瘦的樂師,年紀大概二十多歲,相貌清秀,只是腳下虛浮,似乎身體不大好,但琵琶彈得很動聽。

        沈珣與席正楠到的時候,少女正扶著樂師登上了臺子。

        二人一個彈琵琶,一個唱曲,聲音宛轉悠揚,配合得很好,酒館中的人都被這曲子吸引,他們也因此收到了很多筆不菲的打賞。

        等到曲子唱完,二人又結伴離去,只取報酬,不要賞金,席正楠見狀感嘆道,“他們看上去還真像是一對行走江湖的神仙眷侶呢。”

        沈珣打趣道:“干嘛,羨慕啊?”

        席正楠羞紅了臉。

        喝完酒時已是下午,雨似乎停了許久,路上的石磚也是半干,有幾處青苔橫生的墻角甚至冒出了幾朵嬌小的蘑菇來。

        出了酒樓的大門,席正楠先一步回去了,沈珣卻繞了一趟遠路,去另一條街上買了包炒栗子。

        等回了祁樂山莊便往太華山弟子暫住的院子趕去,還沒進門,就見謝閔苦著張臉坐在臺階上唉聲嘆氣。

        “怎么了謝兄?”

        他走過去,挨著謝閔問,謝閔見他來,先是聞到了股香味兒,抬眼一看,見沈珣捧著包栗子,只當是給自己的,伸手就要接,不料卻被沈珣躲了過去,他將栗子護在一邊,扔來銳利的一眼。

        “別搶,不是給你的。”

        謝閔不滿地撐著下巴,“不給我給誰,宋研那個癟三啊。”

        一旁正被蔣恢臺罰了掃院子的宋研聞聲用掃帚柄捶了捶地,罵罵咧咧了起來,謝閔懶得理他,幽怨地盯著沈珣手里的炒栗子。

        “你出去鬼混的時候又不是沒吃過,這給小五的,誒對了他人呢,在看書嗎?”沈珣抬頭張望了片刻,沒見著岳啟人疑惑地問了句。

        然而一提到岳啟,謝閔的表情就更難看了,他又開始唉聲嘆氣,沈珣連忙問道怎么了,就見謝閔揚了揚下巴,沈珣朝他指的方向看去,看到岳啟緊閉的房門。

        “里面呢,喊他也不出來。”

        謝閔越說越生氣,想想還是氣不過,彎腰撿起一塊石頭就朝宋研扔去,宋研早就料到他的把戲,撒腿一跑,轉瞬間就沒了身影。

        謝閔心里暗罵了幾聲,然后哭嚎著拖住沈珣道,“沈兄,我對不起你啊,都怪宋研,害得小五看見了那個冊子……”

        “什么?”沈珣的聲音陡然拔高了幾個度,他張著嘴,怔了會兒才反應過來,忙壓低了聲音,驚慌地問道,“那冊子呢,冊子在哪呢?”

        謝閔垮著個臉,結結巴巴地嘟囔道,“小五看見后,一生氣就、就毀了……”他聲音越說越小聲,低著眸也不敢看沈珣。

        沈珣一聽,心里“嘭”地一聲好像有道雷劈下,他愣在原地,還保持著抓著謝閔肩膀的姿勢,仰天哀嚎道,“天爺啊,我的絕版藏書!”話音剛落,岳啟的房門突然毫無預兆地打開了。

        沈珣僵硬地轉過了頭,臉上的表情可謂是精彩紛呈,眼見岳啟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看都沒看他一眼,一言不發地就往院門外走去。

        沈珣呆愣地看著他走過,然后突然反應過來,將還掛在自己身上的謝閔一推,抓著油紙包就撲到了岳啟身前。

        “小五啊。”

        他亦步亦趨地跟著,生怕慢了一步,岳啟卻只顧走,也不看他一眼。沈珣心里苦惱急了,左思右想也想不出該怎么解釋,幾欲開口最終只干巴巴地喊了一聲岳啟。

        兩人就這么一路走出了祁樂山莊,路過的門生看到他們,只見沈珣抱著炒栗子,一臉憋屈地跟在岳啟身后,而岳啟依舊是往日的模樣,板正端莊,卻又有些不同,好像是憤怒,又好像不是。

        兩位公子的事,再好奇也不敢問,只敢趁兩人走后,私下里交談起其中的緣由,沈珣是無所謂,岳啟一路迎著打探的目光,他臉皮薄,有些撐不住,等走到沒什么人的地方,終于忍不住停了下來,一言不發地盯著沈珣。

        沈珣心里被他看得發毛,忙將帶回來的那包炒栗子獻上去,擺出他常用來哄人的笑臉,諂媚著道,“好小五,乖寶,有什么氣我一會兒隨你撒,不過栗子可要涼了,哥哥可不忍心你吃涼掉的栗子,嗯?”

        他語氣溫柔,尾音上揚,透著蠱人的意思,臉上的笑容恰到好處,眼睛里涌著期冀,連發絲都配合地聳拉著,讓人沒有辦法去拒絕一個示弱的沈珣。

        岳啟看了他片刻,終于還是敗下陣來,伸手接過了那包尚有些溫熱的炒栗子。

        沈珣見他接過,就知道他氣消了大半,忙拉著他坐到街邊,去給他剝栗子,岳啟垂著眸,看他手里的動作,猶豫了片刻,還是幽幽道:“你慣會這些哄騙人的招數。”

        沈珣憨笑兩聲,遞上自己剝好的栗子,岳啟卻不急著吃,他低著頭,神情復雜地看著沈珣,那目光中帶著說不清的情緒,有點幽怨的味道。

        其實岳啟自己也不明白,他到底在氣什么,按理說是他自己非要看,結果又惱羞成怒,從旁人的角度來看,他這氣生得確實有些莫名其妙了。

        可是沈珣卻不這么想,他蹲在岳啟身側,抬頭迎著他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道,“對不住,我有錯,凈干出些荒唐事,你最懂事了,別和我計較好不好?”

        他仰著頭,目光中滿是真摯,道歉道得很誠懇。

        “我明日就走了。”

        見此形容,心里再多不快也隨之煙消云散,岳啟突然就不想再追究那個小冊子了,只悶悶地補了這么一句。

        沈珣一愣,怔了半晌,以為他初次下山新鮮勁還沒過去,舍不得回太華山,便往他手心里放下一顆剝好的栗子,柔聲道:“你師父這次帶你參加仙門會談,說明你已經到了歷練的年紀,往后下山的機會很多,別不開心了,嗯?”

        聽了他的話,岳啟還是低著頭,他看了眼沈珣抵在他膝蓋上的手,小聲道,“不是因為這個”

        “那是為了什么,哦你該不會是看上了哪個姑娘,舍不得走吧?”他又笑嘻嘻了起來,剛才還有些正經的模樣一下子消失不見。

        岳啟臉“唰”地紅了起來,他抬起頭瞪過去,原本端方沉穩的氣質驟然間染上了幾分羞憤惱怒,他紅著眼睛,卻又氣急得說不出話來,那好像被人欺負了一通又無法反擊的模樣實在是有些可憐。

        沈珣抿著唇按捺住笑意,可是胸腔還是止不住地起伏著,他伸手按住要站起來的岳啟,帶著笑討饒道,“好了好了,岳小道友饒過在下這張口不擇言的嘴吧!”

        岳啟被他摁著坐了回去,他臉仍舊紅著,輪廓算不上鋒利的臉龐添了一種氣鼓鼓的感覺,沈珣喜歡慘了他這幅模樣,趁他不注意上手捏了兩把,好巧不巧地就追過來的謝閔撞見了這一幕。

        沈珣的手還停留在岳啟臉側,就聽見謝閔見鬼了似的嚎叫,他舉著那把用來附庸風雅的扇子,指著沈珣“你你你”了半天蹦不出一個屁來。

        岳啟臉皮薄,先前來不及制止沈珣作亂的雙手就算了,還被謝閔瞧見了這一幕,他要燒透了,神色慌亂地抓住沈珣的手腕,將它們扯了下來,見沈珣還要動作,岳啟就又施了點力,將他的手腕牢牢地拴在手心里。

        謝閔頂著張震驚的臉,一路踱了過來,嘖嘖稱奇道,“天吶,沈兄你、你可真英雄!”

        謝閔一語激醒了岳啟,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正抓著沈珣,手心里像是被電流沖過,連忙慌亂地松了力。

        沈珣湊上前去摟過謝閔小聲道,“看,氣消了,我厲害吧?”謝閔回頭看了一眼呆呆的岳啟,舉起扇子點了點沈珣的胸口,顛頭播腦道,“沈兄好本事,能把小五收拾得服服帖帖!”

        沈珣瞇著眼睛,伸出手肘拱了一下謝閔,然后轉過身去,抱著那包栗子,彎腰勾起岳啟一條胳膊,耍笑道,“好小五,別坐著了,回去吧!”

        岳啟抬頭看他,微微掙扎著想將胳膊抽出來,然而沈珣加大了力氣,一把將他撈了起來,隨后張開一只手臂,攬住他的肩膀,湊上去往他嘴里塞了個栗子。

        岳啟突然被堵住了嘴,手忙腳亂地去扒沈珣勾在他脖子上的胳膊,然而沈珣隨即收了手,表情得意,叫他撲了個空,然后故意顯擺似的閃到他跟前晃了晃,一溜煙就跑出去了幾米,岳啟下意識追了兩步,意識到這樣子當街追趕有失禮數,便停住了腳,站在原地一臉幽憤。

        謝閔見狀,上前撲到沈珣身上,抱著他胳膊不松手,轉頭喊道,“小五我給你攔住他了,快來打!”

        沈珣一聽臉色一變,面子也不要了,和謝閔當街推搡起來,就像是兩個個子發達,頭腦簡單的頑童,舉著拳頭在那互毆。

        沈珣臉上掛著賤兮兮的笑容,趁謝閔不注意,手伸到他胳肢窩那兒撓了兩下,急得謝閔整個人都擰巴了起來,他瞪著眼睛,追著得逞的沈珣跑了半條街。

        沈珣“哇哇”大叫地竄到岳啟身后,抓著他的肩膀,憤憤地喊道,“你師兄欺負我!”

        謝閔指著沈珣道:“好哇,惡人先告狀!”

        岳啟一手抱著糖炒栗子,一手抓住摁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偏頭看了沈珣一眼,淡淡道:“幼稚。”

        這時謝閔也追了上來,和沈珣圍著岳啟你追我趕地吵了一路,一直到了祁樂山莊門口,蔣恢臺冷著臉上前拎走瞬間焉了吧唧的謝閔,這場鬧劇才偃旗息鼓。

        祁樂山莊待客很周到,岳啟的屋子里甚至點了熏香,是很淡雅的香味,來到明州后他一直睡得很安穩,可今日卻莫名地燥得慌。

        第二日天還未亮,岳啟就猛然從床上驚醒,他臉色鐵青,像是一夜沒睡的模樣,呆愣愣地在床上坐了片刻,然后低頭捂住了臉,他的褻褲濕透了,整個人好像剛從爐子里撈出來一樣,臉紅得厲害,身上的一層里衣也被汗浸濕。

        岳啟將自己埋在一團錦被里,只露出雙眼睛,茫然地看著黑漆漆的屋子,他知道自己算是徹底完了,這個夢實在荒誕,夢里沈珣不再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樣,他哭得兇,身上染著紅,在吻里啜泣。

        時辰尚早,岳啟卻是一點睡意也沒有了,他仰面躺在床上,盯著床頂半宿,直到窗外隱隱透過白,才有些頹廢地爬起來去收拾床上的狼藉。

        此刻,一條街外的溫柔鄉仍舊燈火通明,大堂里還有幾個赤膊大漢正在喝酒劃拳。有人吆喝柜臺上正在打盹兒的掌柜去取新酒來,掌柜瞇了瞇眼,疲憊地撐著站了起來,轉了一圈卻見柜臺沒了酒,于是吩咐人去后院酒窖里拿。

        蹲在角落瞌睡的伙計被塞了活兒,不情愿地推開門出去,邊走邊罵罵咧咧,天黑看不見路,一不小心踢到了夜間正在覓食的野貓,耳邊登時響起一聲貓叫,他嚇得咒罵了一聲,貓也嚇得跳了起來。

        受驚的野貓跳上了圍墻,順著墻頭向外奔去,一路跳進隱蔽的小巷,準備去尋些倒掉的

        泔水充饑,只是今日巷子里的味道卻有些奇怪。

        野貓翻上泔水桶,舌頭舔了一下,突然,它尖叫一聲,尾巴立起,自桶沿一躍而下。

        皎潔的月光下,泔水表面泛起一層沉沉的油光,有一片沾滿穢物的黑發在其中散開,而旁邊,還掛著一根長長的琴弦。

        ……

        沈穩向來很尊敬昭蘅宗師,因此當謝見微與蔣恢臺他們一眾弟子準備啟程回太華山時,沈穩親自將人送到了祁樂山莊門口,前幾天沈匪君因為有事情要辦不在明州,因此沈珣也只能迫于無奈地接了他的擔子,跟在沈穩后面又是迎客又是送客,時常一副不情愿的樣子,不過今日沈穩倒是發現,沈珣看上去沒之前那么不耐煩了。

        近日她常聽聞沈珣與太華山弟子格外交好的傳聞,常有門生說看見沈珣與謝閔宋研二人打鬧,不過也有人說,昭蘅宗師的小徒弟似乎不是很待見沈珣。

        想到這,她特意瞧了瞧那個總是站在謝見微身后沉默寡言的少年,相貌俊秀,儀態極佳,舉止得體,她頓時心下了然,難怪不待見沈珣那個成天上房揭瓦不上道的東西。

        謝閔跟在他爹身后,偷偷地朝沈珣挑眉,沈珣也站在他姐姐身后,沖謝閔做著鬼臉,他視線掃了掃,最終落到了蔣恢臺身旁的岳啟身上,故意朝那個方向眨了眨眼,岳啟卻好像完全感受不到一樣,一次也沒有往他這看過來。

        沈珣不甘心,微微張著嘴無聲地喊了他好幾次,見他還是沒有反應,他識趣不再動作,只當岳啟是昭蘅宗師在場的緣故,不敢回應自己。

        沈穩和謝見微互相客套了半天,也差不多到了走的時候,蔣恢臺拜過祁樂山莊相送的人,旋即一抬手,招出一只行鳶,木制的翅膀開始擺動,等謝見微登上了甲板,便緩慢地升起。

        岳啟年紀最小,跟在最后,等到所有人都上去了,他才開始走近,沈珣盯著他,眼見他就要上去,還是忍不住喊道,“小五!”

        岳啟聞聲回過頭,見沈珣正朝著自己招手,他心里那點別扭就突然消失不見了,那個旖旎的夢所帶來的羞愧惶恐在離別的一瞬間被擊潰,他手扶著欄桿,與沈珣對視了片刻,回道:“再會。”

        此去山長水遠,再見不知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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