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五回 碎金礦脈
“林姑娘,我們也走吧。”被墨沖吩咐負(fù)責(zé)帶林可回門派的女弟子眼見墨沖和陳一亭離開,徹底松了口氣。兩位師叔師伯一走,她回門派這件事情就是板上釘釘,改不了了。
“我什么時候才能和墨沖一樣在天上飛?”林可望著早已經(jīng)沒有了墨沖蹤影的藍(lán)天,癡癡地問道。
女弟子皺了皺眉。這林姑娘懂不懂規(guī)矩,既然直呼師伯的名諱?不過,她當(dāng)然不會在嘴上說什么,只是笑道:“哦。要駕馭遁光,可要達(dá)到筑基期才行。哦,說起來,墨師伯吩咐,讓我給你說說修仙者的事情。我們就先從修仙者的修為等階說起吧。一開始修煉,首先是練氣期基礎(chǔ),第一層……”
撇開了林可此女不說,再說墨沖。飛遁中的墨沖開口道:“陳師弟,我還沒來得及問,我們的目的地是哪里,守衛(wèi)礦脈又是怎么一回事?”
陳一亭道:“哦,我也正說呢。恩,我們這次的目的地,是和酒仙派、天書門共同經(jīng)營的一處碎金礦。在膠州、白河州、靖州三個州郡的交界處。”
陳一亭說的碎金礦,產(chǎn)出的礦石當(dāng)然不是普通的金子,而是一種介于金屬和晶石之間的特殊礦物。這種礦石出產(chǎn)很少,往往一千斤的原礦,也難以煉制出一斤的精礦。碎金是布置各種大型陣法所必須的材料,比如門派的護(hù)派大陣,城池的護(hù)城大陣,家族的護(hù)族大陣。這樣重要的東西,各門各派捏得很死,如今會調(diào)動人手去保衛(wèi)這一座碎金脈,倒也不是十分出奇。
墨沖點了點頭,道:“哦,那一座碎金礦,我也聽說過。但是前線既沒有被攻破,碎金礦應(yīng)該早安排了人手,怎么又要加派人手?”
陳一亭道:“是。事情是這樣。前段時間,一批魔道修士通過開戰(zhàn)前就偷偷架設(shè)好的傳送陣,潛入到了南梁國境內(nèi)。傳送陣已經(jīng)被找到,但是潛入的魔道修士卻大部分逃離了。從被抓到的幾名魔道修士口中拷問出他們打算對一座靈礦下手。具體哪一座,卻不知道。所以,各門各派不得不往重要的幾處礦脈加派人手。”
墨沖皺了皺眉,道:“居然有戰(zhàn)前就布置下的傳送陣沒被發(fā)現(xiàn)?潛進(jìn)來的魔道修士有多少人呢?”
陳一亭搖頭道:“這就不知道了。不過可以確定,至少有一名結(jié)丹期的魔道修士。不過門派只要我們依仗礦脈的陣法堅守,配合楓葉國修士反攻。”
墨沖奇道:“楓葉國修士反攻?他們都被逼到了靠朔月國那邊小小的一塊,現(xiàn)在還能反攻?”
陳一亭道:“前線的消息,我是不太清楚,不過據(jù)說好像是楓葉國被占領(lǐng)的區(qū)域,一些本來已經(jīng)投降魔道的家族,突然又反了。在楓葉國退守的修士里應(yīng)外合之下,魔道修士吃了不小的虧,不得不吐出了一大塊土地。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才能派出人手潛到我們這邊搗亂。只要楓葉國的家伙夠爭氣,將魔道修士的陣線攔腰打斷,我們就能把深陷其中的魔道修士圍殲了。”
墨沖點頭道:“哦。這樣。這么說,魔道修士潛進(jìn)來搗亂,其實是想逼我們回防,他們好打通通向楓葉國退守修士背后的通道?”
陳一亭道:“是吧?反正,我們只要按命行事,決策之類,自然有前輩們來做了。”
碎金礦是門派重地,又是和天書門、酒仙派共管。墨沖對于此次任務(wù)倒是稍微放心了些,當(dāng)即也不再言語,一路前行,不提。
三天之后,二人便到了目的地,碎金礦礦脈所在。遠(yuǎn)遠(yuǎn)地,墨沖便看見一個籠罩了三十多里地的中型大陣。飛到近前,陳一亭介紹道:“此地這個陣法叫三陽真火陣。陣法能夠通過修士身上的法力氣息,識別修士所修的功法。”說話之間,陳一亭將包裹在法力之中的手掌按在了陣法防護(hù)壁上。防護(hù)壁在陳一亭手掌按上去的瞬間,輕輕閃了幾閃,接著,陳一亭的人便輕而易舉地穿透防護(hù)壁,進(jìn)入到了里面。
不用有人開啟就可以進(jìn)入的陣法,墨沖還是第一次看到,當(dāng)即也學(xué)著陳一亭的做法,將一只包裹在法力之中的手掌按在了防護(hù)壁上。和陳一亭同樣,墨沖的人也毫無阻礙進(jìn)入到了防護(hù)壁的里面。
“能夠識別法力氣息很好,但會來搗亂的人,未必就全是魔道修士,輕而易舉就進(jìn)來,不是有點危險么?”墨沖回頭看了看身后的防護(hù)壁,微微皺了皺眉。
陳一亭笑道:“那只是第一層防護(hù)罩。我們還不算真正進(jìn)入陣法呢。”說話間,陳一亭手指一彈,一點青色的法力被他從指尖彈出,朝前飛了出去。等它飛出了四五丈,突然想撞到了一層無形障壁一般,被反彈而回。
“第二層防護(hù)罩,才是真正主要的防護(hù)罩,這個是需要里面把守修士打開才行的。在我們通過第一層防護(hù)壁,里面的修士就已經(jīng)知道了。現(xiàn)在,師兄弟們應(yīng)該在我們對面看著了,不過,我們當(dāng)然看不到他們。”
陳一亭話音剛落,他前方就出現(xiàn)了一個圓拱形通道,有數(shù)名修士站立在通道口。其中一名身穿萬劍宗服飾的修士道:“陳師弟,呃,墨師弟?等你們很久了,進(jìn)來吧。其他人呢?”
陳一亭苦笑了一下,道:“其他人?別提了。”邊說著,邊朝通道走去,這途中,自然少不得各種例行的身份驗證。墨沖跟在其后,自然也好好感受了一翻。踏入通道,立刻就可以感覺陣法形成的強(qiáng)大力場,這股力場比結(jié)丹期修士散發(fā)出的威壓磅礴和凝厚數(shù)倍不止,自身的各種狀況,法力修為,在這強(qiáng)大力場之下,立刻顯露無遺。高級陣法,果然不是那種隨便花幾個時辰就能布置好的小陣法可比的。
“什么!?你說單師兄已經(jīng)隕落身亡!?”
說是把守靈礦,其實眾人都閑得很,所以一將墨沖他們迎進(jìn)來,立刻就問起了大平城的事。等聽到墨沖其他人都已經(jīng)隕落,眾人無不大驚失色,接著面面相覷,臉上都露出古怪之色。
墨沖當(dāng)然明白眾人這個表情的意思,大約是說‘連單師兄都隕落了,你墨沖竟然毫發(fā)無損地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這是不是有點說不通啊?’不過,在場之人自然沒人會真把這想法問出來,墨沖自然也懶得跟這些人解釋什么。當(dāng)時的情形,只能等自己回去門派,將魔火門修煉的《化魔**》呈上,讓師叔師伯門先了解這功法的特點,才能解釋得清楚當(dāng)日發(fā)生的事情。
“咳咳。不管怎么說。至少完了一件事。我們也不用擔(dān)心守衛(wèi)靈礦的任務(wù)結(jié)束后,整個修真國地去搜尋什么魔火門修士了。”其中一名師兄干咳一聲,打破了場中的尷尬。
“是啊是啊,現(xiàn)在還輪不到我們守衛(wèi),不如大家伙一起去醉風(fēng)亭坐坐,交流下修煉心得吧。”一人立刻隨聲附和,同時開口提議。他的建議立刻得到了眾人贊同。墨沖聽說去交流修煉心得,自然也很樂意一起前往。
醉風(fēng)亭離碎金礦礦洞入口不遠(yuǎn)。除了一個大大的涼亭,還有小橋流水、成蔭綠樹,不少沒有輪值的修士在此間休憩閑談。這顯然這是上面的人有意為之,為的是充分壓榨眾人的剩余價值,畢竟此地就是礦脈入口,若是萬一有什么意外,在此休息的眾人立刻就可以做出應(yīng)對。
墨沖眼見亭中還有天書門、酒仙派的修士,眼中不由一亮。之前他將鬼魂放出來一小會,就消耗了近三分之一的神識,這讓他始終有些疑惑不解。現(xiàn)在有機(jī)會,正好可以想法子從這些天書門修士口中探聽探聽,別是自己驅(qū)使鬼魂或者《封魂秘術(shù)》修煉出了錯才好。
“哦?是萬劍宗的師兄弟們來了!來,坐,坐!我們正說起各派魔道修士的手段,遇見如何應(yīng)對。”大涼亭正當(dāng)中擺著一張大石桌,圍坐著十幾人人,外圍還有六張略小的石桌,零零散散坐著四五名修士,其中一名獨坐一桌,正自斟自飲的酒仙派修士,一見萬劍宗眾人過來,立刻笑著打招呼。
萬劍宗這邊,眾人此時卻都沉默。墨沖愣了一下,這才赫然發(fā)現(xiàn),走著走著,他竟然站在了隊伍前面。眾同門也不知出于什么想法,竟然都一副以墨沖為馬首是瞻的樣子。墨沖心中苦笑,但是此時自然不能說縮到別人身后去,所以也只能笑著拱手道:“這位師兄……”
墨沖一句話還沒說完,打招呼的酒仙派修士卻猛地面色,豁然站起身道:“啊!?閣下,閣下莫非就是墨沖墨師弟?久仰!久仰!”說話間,用力地一抱拳。這名酒仙派修士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涼亭中的人都聽到耳里,聞言都是微微色變,除了其中兩人外,其余人都站起了身,朝墨沖抱拳施禮。
墨沖見到這一幕,總算是明白同門為什么會推他出來了。他現(xiàn)在是名聲在外啊。當(dāng)即,墨沖朝眾人團(tuán)團(tuán)抱拳一禮,道:“眾位師兄弟客氣了,墨沖可不敢當(dāng)。請坐,請坐!”
涼亭中最大的一張桌子,立刻被讓了出來。兩名沒有站起身的修士中的一人,就坐在這張桌子。他眼見周圍都離開了桌子,也只能站起了身。不過,在起身之時,他突然一拂衣袖,一道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墨沖激射而去。眾人眼見這一幕,無不駭然變色,但是這青光實在太快,二人的距離又不遠(yuǎn)。眾人都還來不及出聲,青光就已經(jīng)到了墨沖的面前,離他眉心已然不及三寸。墨沖額前、鬢角的發(fā)絲,立刻被這青光激射而來帶動的氣流卷得騰飛起來。
眉心是人身要害,若是被此中,修為再高,也休想還有命在。但是墨沖眼見青光襲來,居然不閃不避,仍然一步踏前。青光也在這一瞬間,幾乎碰到了他的眉心。但是就在眾人以為墨沖非要橫尸當(dāng)場不可的時候,那即將刺入墨沖眉心的青光,卻突然“砰!”地一聲,崩散成了點點靈光,消失不見。
在場眾人都是面色一變,連出手的修士,臉上都不禁露出了欽佩之色。別的不說,就墨沖展現(xiàn)出的這一份定力,就絕對不是場中任何一人能有,難怪他在南梁國有如此大的名聲,難怪他的傳說如此駭人聽聞,果然是名不虛傳。
“佩服。”
出手的修士終于開口了,聲音如同黃鶯出谷,她竟是個女人。眾人剛才都只注意到她打出的青光,卻忘了去看看她這個人。她說不上是一個美人,甚至看起來有些像男人。因為她有一張菱角分明的臉,還有一對劍眉。不過,她的眼睛還是很大很亮。看到這雙眼睛,別人覺得她像男人的想法,立刻消弭無形。這實在是一雙很漂亮的眼睛。
墨沖沒有開口。所以這女子只好又道:“閣下的定力,實在讓人佩服。”
墨沖道:“哦?”
女子點頭道:“閣下果然名不虛傳,閣下定力之強(qiáng),是我生平僅見。但是,你怎知我的劍光不會傷你呢?”
墨沖笑了。笑得有些冷漠:“我不知道。所以,我也很佩服閣下的定力。”
墨沖這句話實在說得有些莫名其妙,在場眾人聽了,都是一愣。還是說話的女子最先反應(yīng)了過來。她豁然一抬頭。只見頭頂之上,不知何時竟然懸賞一把光芒隱隱的三尺長劍,劍尖離她的頭頂也不到三寸。女子這一抬頭,眾人這才也都看到她頭頂?shù)拈L劍。但是為什么,為什么剛才這么多人,這么多雙眼睛,竟然沒有一人看到這把長劍呢?
看到這把長劍。女子的面色變得蒼白無血。突然跺了跺腳,身形一閃,從亭子中掠了過去。眾人只道她是羞愧而走,哪知她在經(jīng)過墨沖身邊時候,突然又是反手一劍刺出。這一次,來得更快,而且不再是劍光,而是真正的長劍。
“當(dāng)!”
一聲金鐵交擊的脆響。墨沖也不回頭,只是反手一格,輕而易舉就擋開了女子迅疾的一劍。剛才還懸在女子頭頂?shù)拈L劍,不知何時已經(jīng)回到了墨沖的手里。女子眼見這次又沒奈何到墨沖,索性兩手一翻,一青一藍(lán)兩把長劍分別握在了手里,隨即長劍一挺,手中劍光如同一青一藍(lán)兩條蛟龍,圍著墨沖飛舞了起來。
圍觀的眾人也不知道是知道勸不住,還是想看看墨沖的本事,隨口口中嚷嚷道‘快住手,別傷了兩家和氣’、‘對啊對啊,以和為貴,刀劍無眼那’之類的話語,卻沒有一人真的有什么動作,只是目光閃動地瞧著,連萬劍宗的修士,也都遠(yuǎn)遠(yuǎn)退開,給二人爭斗讓出場地。
其實說是爭斗,墨沖是始終沒有離開原地,動的只是攻擊的女子。她手中長劍上下翻分,卻絲毫傷害不到墨沖,心情是越來越焦躁,突然,只聽得她輕喝一聲:“鳳鳴輕舞,雙劍合璧!”
隨著她喝聲出口,手中青藍(lán)兩色長劍所化的青藍(lán)兩色劍光破空而起,在半空之中絞合在了,然后化作了一只青藍(lán)兩色的彩鳳從天空中朝墨沖猛撲而下,而女子腳下一點,遠(yuǎn)遠(yuǎn)倒退了開去。
墨沖長劍一擺,抬頭看著半空中的彩鳳,目中也閃耀著青藍(lán)之色。突然,他嘴角一揚(yáng),露出了一絲輕笑,接下腳下一點,迎向了直撲下來的彩鳳,手中的凝霜劍自下而上,猛地一削。
“噌!”
一聲略帶余音的輕響,凝霜劍很快從彩鳳喉頸一劃而過,但是這彩鳳并非是真的彩鳳,自然不會說被劃下喉頸就死去,仍然氣勢洶洶朝墨沖一撲而去。
“轟!”
一聲巨響,墨沖被從半空中撞得直直墜落,而那頭彩鳳也靈光一閃,崩散消失,重新變成一青一藍(lán)兩把長劍,分別朝兩個方向倒飛了出去。
眾人眼見墨沖被撞飛,臉上都露出了幸災(zāi)樂禍之色:‘叫你小子囂張,叫你小子托大,現(xiàn)在吃苦頭了吧?’不過,眾人很快又都意識到事情不太妙。如果墨沖有個什么三長兩短,兩短三長,這在幾派顏面上可都不好看了,而在旁邊圍觀的他們,也都沒辦法脫得干系。于是,眾人立刻腳下一點,朝落下的墨沖奔了過去。
墨沖此時已經(jīng)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地面上被他砸出了一個人形的凹槽。眾人遠(yuǎn)遠(yuǎn)見到墨沖身上似乎沒有傷痕,也沒什么血跡。還朝他們眨眼睛,都略微松了一口,兩名萬劍宗弟子搶先一步去扶墨沖,道:“墨師弟,你也太……太不小心。”
墨沖笑著推開二人的手,道:“我沒事。”說話間,自從地面走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道:“你們誰知道和我動手的小姑娘叫什么呀?”
眾人忍不住都在心中翻了個白眼,‘你才多大,什么修為,有資格叫人家小姑娘么?’不過,一名萬劍宗修士還是立刻接口道:“哦。她是酒仙派的許文青,許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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