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孫思邈口中那個開辟一個新的支流的魚兒，正青衫長劍，攜美同游終南美景。

　　到了樓觀臺，門口一位童子，見羅玄與曲非煙到來，問：“來人可是玄天教主？”

　　“正是，寧道奇在哪里？”

　　“師祖在說經臺，教主請隨我來。”

　　看著小道士的背影，羅玄忽然意動，問道：“清風？”

　　“教主知道我？”

　　羅玄搖了搖頭，笑道：“明月呢？”

　　清風搖了搖頭：“樓觀臺只有清風，沒有明月。”

　　“不一樣呵。”羅玄搖了搖頭。

　　不一樣的，還有說經臺上的景色。

　　“孫老祖，寧師祖，玄天教主到了。”

　　看著比寧道奇更老，比寧道奇更具飄逸出塵氣質的孫思邈，實在大出羅玄的意外。

　　若說劇情脫離預想羅玄可以理解，但孫思邈這種完全沒有出現在“原著”中的高人，所蘊含的意義卻可以讓羅玄多出極多的思考。

　　見羅玄神色訝異，孫思邈也不著惱，笑道：“佛門那幫人快來了，我就長話短說吧。”

　　說經臺上的所有人都泛起一副“你懂的”微笑。

　　佛門果然做好了準備么，這次是準備埋伏羅玄還是寧道奇？還是羅玄和寧道奇？

　　畢玄已死，傅采林貓在高麗，宋缺藏于南疆，只要佛門有自信對付石之軒的話，或許將寧道奇和羅玄一起干掉是個好辦法？

　　“羅教主，你是否會認為這個世界破碎虛空的人太過少見？”

　　“的確。”羅玄點了點頭，往前推，邊荒時代有燕飛和孫恩，向雨田也算那個時代，往后走還有武則天和龍鷹，再往后有傳鷹和八思巴，再再往后有浪翻云和龐斑，每個亂世或是開國的盛世，都有破碎虛空的人物。

　　偏偏擁有功法最多，勢力最繁復，大宗師層出不窮的隋末，卻一個破碎虛空的人物也無，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孫思邈沒有將碩與寧道奇聽的那一套告知羅玄，而是直接將一個猜測拋了出來：“這方世界最接近天道的，是雙龍。”

　　羅玄恍然大悟。

　　大唐劇情結束之時，雙龍的年齡依舊稚嫩，修為也只是堪堪達到三大宗師的境界。

　　而這個適合，老一輩宗師苦苦在金丹的境界上打磨，卻無緣接觸到天道，哪里有機會破碎虛空？

　　令東來在十絕關、傳鷹見戰神圖錄、八思巴見傳鷹、還是龐斑從魔道典籍中、浪翻云極情入道死生之間以及鷹緣從鷹刀……所有破碎虛空的人物都曾見識過天道。

　　雙龍的確有《長生訣》這等強悍無比的天道典籍，可惜二者都沒能觸摸“道”的極致。

　　寇仲與徐子陵二人獲得的分明就是“達則兼濟天下”與“窮則獨善其身”的兩套絕學。

　　可惜，寇仲嘆投李世民，徐子陵身陷溫柔鄉，俱是背離了自己的“道”，如何能有機會？

　　相比于寇仲被佛門設計，徐子陵更為可惜，他曾經可以說接觸過天道，只可惜當時的他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若是在原本的歷史軌跡中，就在這幾天，雙龍與跋風寒被一路追殺，徐子陵因“《長生訣》乃千古不傳之秘，暗合天人之理，一切出乎自然，來自老子所云”，領悟了“道可道、非常道”、“玄之又玄，至妙之門”的天道。

　　徐子陵這一次“妙手偶得，嵌進了不能言傳，無刻不在，偏又是常人瞧不見摸不著的天道中，身內精氣與天地的精氣渾成一體，頓悟般一下子把消耗得七七八八的真元補足，還更有精進”。

　　可惜只此一次，再無領悟。

　　天道在寇仲、徐子陵，雙龍卻不知“道”，可惜可嘆。

　　“孫老如何得知？”

　　孫思邈卻羞澀地笑一笑道：“老道雖然老，但在邪帝面前也只是有點潛力的后輩而已，被前輩提點，又算得了什么？”

　　羅玄那天到邪帝廟只見到石之軒石青璇父女，卻沒有見到向雨田，想不到是指導“道門后輩”來了，果然是練道心種磨練得不像魔門中人反而像道士的人物，對道門的關心居然還要超過魔門。

　　“孫老想說的，只怕不止這些吧？”

　　孫思邈再次露出那種羞澀的笑容，道：“人道之爭，老道就不參與了，接下來的，就由我這師侄兒同你商議吧。”

　　聞言，寧道奇站在了羅玄身前。

　　兩個當世戰力最頂尖的人物終于面對面。

　　也不知是哪一位獵戶或是居民早已成為慈航靜齋的探子，在羅玄上山后半個時辰內，以了空、梵清惠為首的數十位佛門高手，已經盡數聚集于山下。

　　一道無比耀眼的璀璨劍光沖天而起，兩道快到極致身影忽然從說經臺上直沖而下！

　　輕功快到如此地步，到了幾乎可以稱之為仙佛的程度。

　　兩個身影仿佛已經戰至酣處，完全沒有顧忌山下數十位佛門高手。

　　同時，佛門的人也并未出手，只因為兩大宗師級高手的精彩交手完全吸引了他們的心神，讓他們無暇去干任何事。

　　還在半空中，羅玄不斷撲擊，寧道奇袍袖鼓脹，一股磅礴洶涌又連綿不絕的氣勁自他的衣袖之中涌出，將來到眼前攻擊擋了又擋。

　　不同于羅玄招招撕碎虛空的恐怖感，寧道奇的身法雖然快到極致，卻給人一種若緩若快的從容感，矛盾又和諧的感覺教人看得難受無比。

　　只見寧道奇右手虛按胸前，左手往前拂出，手從袍袖探出，掌變抓，最后以牢牢抓住羅玄破空而來的一拳。變化之精妙，令人嘆為觀止。

　　彭——

　　一股氣勁在眾人毫無預料的情況下轟然爆發！

　　羅玄臉上浮現出愕然，仿佛從未預料會有失手，眼神收起從容的模樣變作嚴肅，一股無形的精神異力操控著四周的空氣如同實質！

　　一眾佛門高手俱是感覺自身仿佛被千斤石塊壓頂，幾乎將背身都壓得彎曲。觀察場中的寧道奇，顯然是在承受得更多。

　　“天魔功！”

　　“不！是《御盡萬法根源智經》！殺許開山的不是石之軒，是羅玄！”

　　比起祝玉妍天魔力場只是讓對手的進攻偏移，《御盡萬法根源智經》更重力量而非技巧，卻更令人感受到其中的恐怖力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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