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相與
水仙將紅杏交給了吳常。
吳常看到紅杏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妹妹。她笑的實在是太好看了。
吳常帶著紅杏拜見了應寧郡主,應寧看了她一眼,很隨意就讓她侍奉在自己身邊。
紅杏拜了姐姐,問清郡主的嗜好,心下覺得有些奇怪。皇家的人,多情者有之,無情者有之,如同這樣漫不經心者也有之。
只是,身處漩渦中心,真的如此淡然嗎?紅杏懷疑。
水仙剛回到王府,月華就讓她查查張明遠的事。月華雖說是用人不疑,但現在婉兒都找到自己家了,還是查一下比較好。
水仙之前悄悄查過,只是確定了張明遠是當年太子長琴的太傅張英府上的人,其他的還要好好查一查,便讓自己的妹妹夏荷去宮里探查些消息。夏荷正好把今天下午的事告訴了水仙,玩笑似的說:“賞了兩個大丫頭呢,往后姐姐的日子可也不好過了。”
水仙毫不關心那兩個天賜的丫頭,只是心下有了數,想著回去立刻讓人盯緊了段月。
夏荷聽了姐姐這話,笑了一下。
“段月或許還能笑一會兒,可惜,有些人卻是在也笑不出來了。”夏荷意有所指。
水仙問:“誰?”
“花紅啊。”夏荷說,“院子里的地位又要往下排了。”
水仙暗想,這下子不止是段月,花紅那里也要派人盯著了。
果然,花紅那里有些坐不住了,這段月,前些日子還要她一同商議,現在得了勢,就完全變了一個樣。
趁著月華上朝,段月卻再一次提出拜訪,花紅也就應了。
還是花紅的屋子。段月特意帶著她的兩個新婢女,讓她們守在門外。
“妹妹如今的勢頭,可真是姐姐比不了的了。”花紅略帶尖刻地說。
“妹妹這算什么?哪能比得上姐姐根基雄厚。”段月依舊笑的一臉溫和,可卻完全掩飾不了她的得意。
花紅說:“現在能比得上王妃的,大概也只有妹妹你了。”
“話可不能這么說。”段月說,“王爺不在王府,這王府里可就是王妃說的算了。”
“王妃還能把我們吃了不成?”花紅說,“妹妹現在也算是太后身邊的紅人了,連王爺也要給上三分面子吧。”
“王爺可是給了王妃十分的面子!”段月說,說罷,就坐下來,“姐姐這兒不會連口茶水都沒得喝吧。”
“妹妹那兒好茶多的是,何必來這喝。”花紅也坐下來,兩個人相對而視。
終于,花紅先沉不住氣了。
花紅盤算了一下,反正自己也沒什么能讓段月求的東西,跟她謀劃又有什么關系?
“到底什么事?”花紅說。
“還是上次的事。”段月說。上次兩個人關于孩子的事密謀卻沒有結果。
“這事風險太大了。”花紅說。她只當段月是要奪取后院哪個女人的孩子,或者是段月已經在外面找好人選了。但后院的事也不止這么簡單,想要抱別人的孩子,是要經過王爺的默許。
段月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姐姐就這么放棄了?”
“你有什么辦法?”花紅問。
段月說:“當然是尋那千金之藥了。”她了然地笑了:“難不成姐姐還想抱別人的孩子?人心隔肚皮吶。”
“可是我,身子早已壞了,早已生不出孩子了。”花紅心里在說她完全是癡人說夢,“上次就已經說過了。姐姐也知道孩子還是自己的好,只是可惜啊……”
段月這里開門見山地從懷里掏出一張紙,推到花紅面前說:“這是王妃的方子,王妃都用了,想必是個很好的方子。”
花紅假裝不懂:“藥可不能亂吃。王妃是多金貴的人,我這樣的人怎么能用她的方子。”
“姐姐是不放心?”段月挑眉,“姐姐可以讓人查。現在王妃可是手忙腳亂,沒工夫管著后院。”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我當然知道。”花紅說,“我馬上就讓人去煮。”
段月目的達到了,就想和花紅告辭。她在花紅這里待得太久了,引得其他人注意了。
花紅話來刺她:“妹妹能這么為我著想,也是不簡單啊。”
“妹妹也不過是想找個盟友罷了。”段月不動聲色地說,“當年孫劉兩家聯手,不也如此嗎?”
強敵來犯,兩個弱者聯手自保,也是情理中的事。
花紅故意說道:“妹妹還是不要抱太大希望的好。”
段月剛想說話,外面傳來了小丫頭的聲音:“大廚房送過來一些金絲餅,現在要送進來嗎?”
“姐姐,在下告退了。”段月借機說完,推開了房門,差點和端著點心的小丫頭撞上。段月扶了一下那丫頭,那丫頭露出了一個感激的微笑。
花紅全都看在眼里。
段月一走,花紅一巴掌把那小丫頭扇翻。
小丫頭捂著臉,一句話也不敢說,收拾了打翻了點心急忙退了下去。
段月說的沒錯,人心隔肚皮。花紅陰著臉想。誰知道段月心里在想什么呢?還是防著點好。
花紅在府里這么些年,手下還是有些人的。正好她奶娘被趕出了王府,她就讓奶娘在府外好好查了一下,這張方子確實沒有任何問題,還是相當巧妙的一張方子。
“這種方子,也只有宮里的太醫能開的出來了。”城中廣善堂的大夫說。
奶娘這么回的花紅,花紅也就放心了,這方子沒什么問題。太醫開的那些東西,要是真吃死了人,那人可就是紙糊的了。
“姑娘這方子是從哪里得來的?”奶娘懷疑地問。花紅的身份還是不能請太醫的。
“段月給的。”對自己的奶娘,花紅也沒什么好隱瞞的,如是說了。
“我只是得提醒姑娘。”奶娘說,“那段月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相與的人,姑娘還是離她遠些為好。”
花紅聽了這話,有些煩躁,又不是三歲孩子,奶娘還在這指手畫腳:“我心里有數。”
奶娘也知道她聽不下去。只是現在奶娘已被月華趕出王府,想見花紅一面都難,當然不能頂著她,只能順著花紅的意思說。
花紅也知道,自己說的有些過火了,于是說:“我也知道段月想利用我,只是,還不知道誰利用誰呢。”
“姑娘一切小心啊”奶娘也只能這么說。
花紅回去,拿著這方子就開始用。
靖南王府一系列變動,第二日,早朝照樣得去。月華本以為今□□堂上應該沒多少事。劉逸已經去了前線,現下只能靜等消息。可是她沒想到,韓凌笑和劉逸不在,又一件事被重提了。
應寧的事。
月華很厭煩。
起因是太尉遞上來的一份奏報。
文王夫人匆匆看了一眼。月華不用看,就知道結果不太好。劉逸昨日才走,即使他是戰神再世,也不可能如此就扭轉戰局。
“這種敗局,不要給本宮看!”文王夫人厭煩地把奏報丟在一邊,“你們就不能想想辦法?!”其實渤海國在哪,她根本不知道,甚至,她對戰局還沒有自己的兒子清楚,至少太傅在講學時,還會提到前方的戰事。
“夫人莫急,我們手上還有個保命符呢?”趙相說。
月華心下說要糟,果然,趙相說:“應寧郡主,恐怕知道不少□□吧?”
文王夫人再笨,也知道他是想把應寧扣作人質,問:“應寧人在哪?”
“在靖南王府的別院住著。”月華只能硬著頭皮答道。
“在東市那種地方,人哪天不見了都找不到。”趙相的兒子趙文燁說,“至少要派一支衛隊前去巡邏。”他連月華的外室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只是說得委婉而已。
趙相曾經想讓自己的兒子趙文燁迎娶應寧,只是此一時彼一時,現在還是不要和應寧扯上任何關系比較好。他看了兒子一眼,趙文燁臉上卻是少有的沉穩之色。
“趙公子這個提議不錯,真是為應寧考慮得周到!”月華說,“趙公子派人來和應寧說媒,臣妾就上了心,看來這趙公子真是個不錯的人。”
“朝堂之上哪有公子!休得胡言亂語!”趙文燁的叔叔站出來說話了。
月華也就不說話了。
眾人都知道,趙相想提親應寧,這就夠了。
“東市本就來往眾多,讓一隊人馬去,恐怕會讓人惶恐呢。”京兆說。
“直接壓覆天牢便是!”后面一個聲音說。
朝堂一下子安靜下來。
過了一會兒,“真是越說越不像話!”趙相呵斥說。
“渤海王起兵叛亂,我們就該強硬些。這樣養著她,算什么事!”一個小小鑒官,也在這里胡言亂語,“貶為庶民都算輕的!”
“郡主本是沒有什么過錯,不過收人連累罷了。”太仆說,“何必如此嚴苛?”
“不如保留封號,廢除皇族身份,貶做他姓如何?”劉過的眼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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