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桐葉封唐
韓凌笑走到展示架子前面,掂了掂幾件東西,一桿銀槍,舞得滴水不漏,左沖右擊,宛若銀龍。韓凌笑周身出現(xiàn)了一個光球,不愧是將軍百戰(zhàn)死,那是只有在戰(zhàn)場上才能歷練得出的功夫。
幾個孩子不說話了,全部用仰慕的眼神看著韓凌笑。劉瑜知道,也許自己終此一生,也無法和她一樣。不過沒有關(guān)系,他是太子,不是武官。
韓凌笑停下來,身上一滴汗都沒有,板著臉,看著眼前四個孩子:“你們想看的,我已經(jīng)給你們看了。現(xiàn)在,太子殿下,臣可以告假了嗎?”
“愛卿去吧。”劉瑜說。韓凌笑可以無視他的命令,反正這個太子當(dāng)?shù)酶C囊,什么事都要聽別人的。難得有一個韓凌笑愿意做個面子上的功夫,劉瑜也不是那么不識趣。
“今天的課業(yè)可也免不了。”韓凌笑說。韓凌笑可是很嚴(yán)厲的,和其他師傅不一樣,她一視同仁,即使對平兒是女孩子,也沒有絲毫放松。
“兩兩對戰(zhàn),輸?shù)娜硕遵R步。”韓凌笑估計了他們的狀況,“就蹲一個時辰好了。”
元瑾和平兒一組,元讓和劉瑜一組。最年長的是的清河王府的劉元瑾,已經(jīng)定了親,快要大婚了,只等著大婚之后,就可以封爵遷出王府了。其次就是平兒,尚未發(fā)育的身體,勉強(qiáng)能對抗已經(jīng)青春的男孩子。
相比較之下,元讓和劉瑜的對戰(zhàn)簡直就是小家伙過家家。
平兒和元瑾對戰(zhàn),甚為精彩。擊劍聲不絕于耳,平兒身形靈活,角度刁鉆,好幾次擊中元瑾的胳膊。元瑾的力氣大,一把劍砍下來平兒幾乎扛不住。
韓凌笑站在一邊,知道自己弱,已經(jīng)去接元瑾的劍,這種做法非常不明智,若是平兒一味如此,也是冥頑不化。
好在,平兒用盡力氣格開,后退一步,卻迅速回劍,元瑾猛然一檔,平兒脫力,劍飛了出去,元瑾將劍架到她的脖子邊。
“尚可。”韓凌笑評價,卻不知道在說誰。
那邊,元讓終究不敢贏太子,輸了半招。
“我是哥哥,這樣未免勝之不武。”元瑾說,“我愿陪在妹妹身邊。”
韓凌笑瞥了他一眼:“隨你。”隨后對著太子劉瑜說:“后面只余懲罰,那么臣告退。”
劉瑜擺擺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幾個人去了練武廳,在那里蹲馬步。
嚴(yán)厲的教官走了,劉瑜立刻癱坐在地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另外三個人橫成一排半蹲下,四個人一起說著話,時間能過得快一點(diǎn)。
一會兒,幾個孩子都受不了了。元瑾年長,雖然承受得最多,可是也是最輕松的。
“哥哥快要大婚了吧。”平兒對元瑾說。平兒估計,他可能會被遷出京城,到封地去,和其他堂伯父們一樣。
“對,大婚之后,就不能和你們一起上課了。”元瑾溫和地笑著。
“我不要哥哥走。”劉瑜任性地說。年紀(jì)最大的元瑾總是照顧其他人,他是唯一能出入這禁宮的人,另外三個人都眼巴巴望著他從宮外帶來的小玩意,這是他們唯一能與宮外的聯(lián)系了。
“太子殿下。”元瑾說,“我走了,我弟弟會接替我來這兒,陪太子殿下讀書的。”
“我不要……”劉瑜撅起嘴,要來搖元瑾,“我不要你到外面去。”
元讓急忙和他說話,把他岔開來:“元瑾哥哥有封地是好事,有封地才有俸祿,才能給我們買糖吃,沒有封地實(shí)在太可憐了。”
劉瑜不做聲了,他在糖和元瑾之間糾結(jié)。
“清河王說,你之后要去哪嗎?”平兒繼續(xù)問。
“還不知道呢。”元瑾說:“我爹希望能近一些,說不準(zhǔn)呢,說不定,沒有爵位,就留在京城了呢。”元瑾雖然是嫡子,但是只是個次子,上面有個庶長子的哥哥,不知道清河王怎么想,京里都知道,雖然清河王不喜歡庶長子,卻打算將他立為世子。
“沒有爵位怎么行?”劉瑜立刻站起來,“依律,庶字襲爵要降二等,元瑾哥哥再不濟(jì),也要封個公爵才是。”
元瑾溫和一笑。這額外的爵位,封不封都是陛下說的算。自己并無軍功在身,大概也只能在朝堂上領(lǐng)個閑職吧。
“這種事情并非兒戲,不能亂說的。”元瑾說,“只有朝臣們商議之后才能決定。”
劉瑜心底立刻涌出一種憤怒:“孤想封哪個就封哪個,用不著你們來插手!”
元讓一屁股坐到地上,也不知道是被劉瑜嚇得還是累的蹲不住了。
平兒不動聲色地說:“我最是討厭那幫子朝臣了,干什么都要指手畫腳的——當(dāng)年我好容易封個郡主,我母妃和我父王都快被他們戳死了,也沒封地,硬是從我母妃的封地里劃出一塊給了我。”
劉瑜說:“元瑾接旨。”
元瑾愣了一下,立刻跪倒地上。
“朕封你為渤海王,代替已經(jīng)死去的劉迎,為我陳國鎮(zhèn)守渤海之邊,大婚之后你就到封地上去。”劉瑜說。他天天上朝,朝里的事情都知道,因?yàn)檫@個事,趙相想把太子的師傅支到渤海國去。劉瑜對這事很反感。
元瑾和平兒都沉默了。渤海王的事情他們也都知道,死因還未查清,就想著封新人,這未免有些太寒人心。就算原先想為元瑾求個封地,可太子劉瑜做的有點(diǎn)過了。
況且這種封土的大事,要朝廷共同商議的。趙宰相那里肯定不愿意看到一個皇族的人封王的。
平兒猜測,趙相大概是想把韓凌笑轉(zhuǎn)封到渤海國當(dāng)渤海公什么的,或者隨便找個趙家子弟,在渤海封個承恩侯之類的。
無論怎樣,和趙相的矛盾只會越來越深。
元瑾不好答話。平兒便找了個借口說:“封地要有信物,太子可有信物?”
劉瑜下意識摸摸自己腰間的玉佩,可他今天換了習(xí)武府,玉佩什么的都摘掉了。
平兒舒了口氣。
元讓站起來,走到屋外,從地上撿了一片梧桐葉子:“殿下以此為信,可好?”
“胡鬧!”平兒說,“太子莫聽他胡言亂語。”
她也有意試探。其實(shí)一片葉子,能保存多久呢?若是劉瑜想要反悔,也有個臺階。
“就依你所言。”劉瑜說,“愿你為我大陳,守衛(wèi)好海國邊疆。”
不遠(yuǎn)處,立著一個起居注,將這段話,原原本本地記錄下來。
第二天,就有御史上書:“應(yīng)當(dāng)讓元瑾早日成婚,然后前去封地。”
這話說的莫名其妙,接著,起居注就拋出一個大問題:“清河王子元瑾的受封大典該如何舉行?”
“什么受封?”趙相問。
“昨日太子殿下將元瑾殿下封為渤海王。”起居注如實(shí)說。
不出所料,這話引起了軒然大波。
趙襄子連罵了三個“黃口小兒”。
文王夫人的臉色也不怎么好看。劉瑜這事,事先都沒跟做娘的商量過,就擅自封了出去。文王夫人本打算掐著這個渤海王位為自己要點(diǎn)好處。
更為重要的是,自己的兒子,自己可以罵,但別人就是不行。
“為君者,自然是金口玉言、一諾千金。”月華慢悠悠地說。
“簡直是胡鬧!”趙相說,“小孩子的戲言而已!”
“朝令夕改,恐失信于人吶。”劉逸說。
“未經(jīng)商議,豈能頒布?”趙相說,“如此草率,怎能為天下榜樣?”
雙方都各有理,爭論來爭論去,也沒個結(jié)果。死去的渤海王已沒有人去關(guān)心,重要的是,渤海王這個位子,終于被空了出來。
趙相看了群臣,最后不得不同意封元瑾為渤海王。但趙相有個條件,渤海王尚且年少,應(yīng)當(dāng)派一個封王屬臣,一起前往封地,協(xié)助渤海王打理封國內(nèi)的事物。
這個屬臣的人選,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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