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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二十年的賀禮


  長琴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坐在太子寶座上的,根本就不是他的兒子。他已經(jīng)絕嗣了。

  月華知道,劉逸也知道,對面的袁勛自然也知道,只是他們,依舊要不停重復(fù)著這個謊言。

  “就知道你會這樣說。袁家還有人活著,就足夠了。”袁勛頗有些無奈。眼前這個女人,好像無論遇到什么,都能活下去,以蒲草的姿態(tài),去迎接下一陣春風(fēng),讓她身邊的人,都莫名充滿了期待。“今天來,是為了把這個交給你。”袁勛將身邊一個用棉布細細包好的長條包裹放到桌子上,“我哥答應(yīng)送給你的,我覺得還是交給你比較好。”

  月華不記得,她有向袁勛的哥哥袁牧要過什么東西。

  袁勛像是看出她不記得了,介紹說:“你大婚的時候,他答應(yīng)送你一件禮物,費了好大勁找到,還是沒能趕上你的婚期。后來他去了前線,這東西就寄放在我這,本來打算親手交給你的……”

  只可惜,他已經(jīng)不在了,這東西只能借他人之手交到月華手上。

  月華接過布包,有些分量,卻比她想得要輕。她正要打開,袁勛制止她:“光天化日之下,還是不要把管制物品亮出來比較好。”

  月華放下布包:“是把好劍。”

  “是長虹劍。”袁勛說。

  月華默然。

  長虹劍是對劍,由上古之神干將所鑄,還有一把,叫做秋水。

  秋水劍,正是劉逸的佩劍。

  袁牧找這個顯然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多謝。”月華低聲說。

  袁勛知道不是說給自己聽的。只是,能受這句謝的人,已經(jīng)不在了。

  “你的心意我領(lǐng)了。”月華依舊自言自語,“只可惜……”我要借花獻佛了。

  袁勛沒說話。

  “這劍,韓國夫人拿到,一定會很高興的。”月華說,“她是個愛劍如癡的人。”韓國夫人把月華從關(guān)押的地方保舉出來,她還欠人家一個人情,就用這劍去還她。

  “已經(jīng)送給你的東西,就是你的了。你愛送給誰送給誰。”袁勛說。他有些高興,月華將他哥哥送的禮物轉(zhuǎn)贈給別人。

  “那就多謝了。”月華說。

  那天午后,月華先走了,袁勛獨自坐在槐樹下,陽光從縫隙中漏下來,很明亮,明亮得有些耀眼。

  袁勛想打點浮白,痛快飲上個十八碗。他又想起哥哥袁牧說的:“大白天就飲酒作樂,像什么話!”

  白天飲酒確實不對,給他那么一說,卻有好多不舒服。

  現(xiàn)在他永遠不在了。

  有些想他呢。

  直到老頭子要收攤了,出聲趕他,袁勛才丟下二錢銀子,迎著夕陽,蹣跚離去,就如同喝了十八碗浮白似的。

  月華和袁勛分開之后,拎著劍,就去拜見韓國夫人。自己能從那苦寒之地出來,韓國夫人可是出了不少力呢。

  韓國夫人就住在升平坊,在整座長京偏東北角,離王宮就隔著靖南王府,因為方便上朝,這里連著八個坊,住的都是高門大戶。

  匾額上的韓國府三個字是當年太子長琴親手題上去的。整個韓國府巍峨莊嚴,氣派非凡。門口一對石獅子張牙舞爪,好像隨時撲向來訪的人。若說靖南王府是一位秀氣的碧玉,這位就是叱咤的紅妝。

  這位韓國夫人韓凌笑是個傳奇。她的父親是韓國公,母親很早病故,隨著父親在軍營中長大,自幼喜歡舞刀弄槍,敢于同她父親任何一個副將叫板,成年之后更是誰也沒輸過。

  韓國公在四百年前天魔大戰(zhàn)中戰(zhàn)死于第二天,她就跟隨在父親身邊,臨陣換主帥,接替父親完成了那場戰(zhàn)役的指揮。在天界派出接替人選之前,把魔軍趕出了天界。

  太子長琴順水推舟,力排眾議,讓她做了統(tǒng)帥,接管了韓國公的軍隊,她有了立于朝堂的第一筆資本。

  她是第一個因軍功而獲得封號的女人,最后官拜光祿勛,引得后面包括月華在內(nèi)大批女人的紛紛效仿。

  韓國府的門房是個老爺子,當年是韓國公的部下,如今背已經(jīng)彎曲如滿弓了。他咳嗽了好幾聲:“韓國夫人不在,你還是快點回去罷,明天遞了拜帖再來。”

  又不是什么急事,兩家關(guān)系也沒有近到隨時相互走動的地步。不遞拜帖就直接上門是件很失禮的事,不讓人見也正常。

  月華也沒有仗著自己的身份,很軟和地說:“不要緊,我再這兒等著,或許一會兒夫人就回來了。”

  那老頭也不多話,關(guān)了門,回到他看門的小屋里去了。

  月華站在韓國府門前,這一代住的,都是高門,來來往往許多奴仆門客,很是熱鬧。

  唯一冷清的,只有韓國府。

  韓國夫人高傲也是眾所周知的,總是擺著一張寒冰臉,平時和他人絲毫不來往。

  月華孤零零地站著,如同一尊雕塑。這要是在東市,早讓人圍起來看笑話了。這里的人,是萬分注意自己,不讓人看了笑話的。他們嘴上不說,心里可是都有一桿秤。

  不要到明天,風(fēng)言風(fēng)語就能傳出十八個版本來。

  直到封魔時刻,也沒有人讓她進去,韓國府也沒有人出來。月華知道,這個時候韓凌笑是無論如何不會出來的了,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個是什么意思,只能抱著劍回王府。

  王府已經(jīng)上燈了,大門前的兩個大紅燈籠,就像一雙紅通通的眼睛,襯得整座王府更像吃人的怪獸。

  不愧是王府,即使這個時候,側(cè)門前依舊是熱鬧得很,車水馬龍。

  月華漫不經(jīng)心地掃了一眼,大多車上都是蓋著灰黃色油布的,駕車的身份都不高,還有不少是抬箱子來的。

  這就是專門送禮來了。

  越來越熱鬧了,月華走在坡道上想,我當年做當家主母的時候,可沒有這般熱鬧,送禮都來不及送,排成長隊的。

  到了坡道頂端,看見崔之濁正點數(shù),邊上一個文書記賬,還有人專門舉個燈。

  看到月華,崔之濁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行禮:“夫人。”

  月華免了禮,隨口問了句:“今天什么日子,這么多人?”

  崔之濁說:“今天是夫人時隔二十年第一次上朝的日子。這些人都是為夫人而來的。”

  為我?月華有些詫異:“我一個待罪之人,哪里受得起。”

  恰好王爺?shù)哪涣判l(wèi)慎走了過來,接了一句:“今天早朝之后,王妃比誰都受得起!”

  “衛(wèi)大人。”崔之濁復(fù)又向衛(wèi)銘行禮。

  衛(wèi)慎免禮,對著月華又行禮。

  月華安然接受。有外人在,禮不可廢,月華再平易近人,也要拿捏出架子——這是靖南王府的體統(tǒng),也是王府的臉面。

  “屬下奉王爺之名,共同清點物件。”衛(wèi)慎說著,將那小文書手上的冊子拿了過來,遞給月華。

  月華順手拿過冊子,翻了一番。真不少東西。

  頭一個,就是文王夫人,差人松了兩匹宮錦。

  宮錦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宮里要打賞東西,最常賞的就是宮錦,賞的就是一份臉面。難得的是,這兩匹宮錦的顏色。兩匹布都是寶藍色,這可是頭一等貴重之色。

  前朝的時候,藍色的布匹不好染,只有身份貴重如貴妃,才有可能穿。雖然今朝宮中崇尚黑色,宮中也多以黑、紅居多,但藍色依舊是個象征身份的顏色。

  這份禮,象征意義比價值高太多。

  后面的,有僅僅是個面子情的,比如太守王寧送了三匹絹布,也有貴重但常見的,比如慎刑司趙孟旗大人送了一套宣紙犀角筆,海寧侯府是一閃雙面蜀繡屏風(fēng),都是很常見的東西;略好一點的如甘平候府送一柄三尺長的大玉如意,還有遠在第四天的果敢王,就差常駐京城的世子送了水晶茶幾。

  最有意思的是,秦周送的東西。用一個檀香木盒子裝著,盒子上還鑲嵌了拇指大的東珠,昂貴非凡。光是這個盒子,就讓人對立面的東西產(chǎn)生不小的期待。月華打開盒子一看,立面只有一對小玉環(huán),雕工古樸,上面嵌了一圈雞血石,都磨光了,不像是新東西,也值不了幾個錢。

  月華再仔細一看,不由樂了,難怪這東西這么眼熟,不就是羽林軍旗上的裝飾嘛!

  難為秦周,把這東西拆下來送給她。

  看新舊,這是她當年用過的東西。月華當年是羽林軍長,這就是她的旗子。月華很領(lǐng)這份情。

  這送禮可是份講究的活,送重了,怕有諂媚之嫌,給言官知曉了,又是一頓上書;送輕了,不痛不癢是小,讓人覺得不敬是大。每個大戶人家的姑娘們從小就開始摸里面的門道,以后嫁了人才能充起當家的門面。

  邊上還絡(luò)繹不絕有人來,月華也就隨手看看,沒什么意思,于是就把冊子還給崔之濁:“你們看著吧——衛(wèi)慎,我有事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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