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商祺睿回到府里的時候,文媚兒依然在門口等著。
“媚兒今兒可做了好吃的?我都有些餓了。”商祺睿沒再說不讓她出來接自己的話,反正說了她也不聽,就懶得再多說了。
“殿下去參加木老夫人的宴席,卻連飯都沒吃飽嗎?要是木老夫人知道了,怕是會難過的。”文媚兒笑道。
“咳,那么多人,一個個的笑的假兮兮的,看著他們都倒胃口。還是對著媚兒你吃飯,胃口好。”商祺睿摟著文媚兒往里走,“不會沒有給我做飯吧?”
“當然做了。”文媚兒紅著臉,窩進商祺睿的懷抱,臉色卻慢慢變了。
文媚兒不知道自己如果執意要跟著,商祺睿會不會同意。如果那宴席真像他說的那樣沒意思,他又何必巴巴的跑去?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都只送了禮物,他卻親自跑了去。
當初商祺睿離開京城去蕪城的時候,文媚兒聽了身邊婆子的話,決心對商祺睿好。便想著幫他收拾一下書房,卻在書房里發現了一幅畫。文媚兒記得,那天晚上。她去他的書房,他就在畫這幅畫。
文媚兒沒忍住,打開了畫卷,看到上面是個坐在輪椅上的女子。說實話,那女子長的并不是特別漂亮,和自己比起來,實在是差的遠了。可是商祺睿將她畫的那樣傳神,活靈活現的,可見她是深深印在他心底的。
文媚兒當時氣極了,卻不認識這女子是誰。回去以后。和身邊的媽媽說起。周媽媽卻是個有見識的,道:“要說起來,京城里的大家閨秀,坐在輪椅上的。也只有木家那位十五小姐了。她的嫡親哥哥就是京城四君子之首的木文翰。娘娘想必聽說過。”
文媚兒當然聽過木文翰的名頭。想著木青歌是木文翰的親妹妹,木文翰又向來和商祺睿交好,心里更不是滋味。
“娘娘。您還記得嗎?殿下從晉城回來那天,正好是木家十五小姐從落玉寺回家。奴婢后來聽說,當時殿下和木十五小姐在街上遇到了,殿下還掀了人家小姐的車簾。就在當晚,殿下從皇宮出來,又去了木家。”周媽媽又接著道。
文媚兒更加難過,卻又覺得自己的家世比不上木青歌,頓時沮喪起來。
還是周媽媽道:“小姐何必妄自菲薄?奴婢聽說,那木家十五小姐身子羸弱,能活幾年還真不好說,而且,將來不能生育子女。小姐您長的花容月貌,比那木家十五小姐不知道強到哪里去了,又是殿下請了圣旨娶進來的,還用怕那木小姐?退一步講,就算她將來進了門,你也比她先進門呢。只要小姐您牢牢抓住殿下的心,管她什么小姐,都不是事兒。”
文媚兒思付過后,覺得周媽媽說的很有道理,便按照她的意思,偷偷將畫卷放了回去。商祺睿回來以后,她也絕口不提木青歌的事,誰知道,商祺睿卻是和木青歌一起回來的。而那天晚上,她想要和商祺睿做真正的夫妻,商祺睿卻推開了她。
文媚兒當時是羞憤難當,還是周媽媽安慰了她,要她不要急躁,慢慢來,怎么也要把握住商祺睿的心。
接下來的這些日子,商祺睿對她也是不錯的。只是,木老夫人的壽宴,商祺睿眼巴巴的跑去,還不帶自己,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文媚兒也是有心機的,偷偷讓人去木府打探消息。誰知道,得到的消息卻更加讓她生氣。商祺睿不僅為木青歌說話解圍,還當眾和她手牽手。
若不是有著周媽媽勸解,文媚兒今天是不會去門口等商祺睿的。
現在,文媚兒手上用力,抓緊了商祺睿的衣袍。不管怎樣,今天晚上,她一定要把商祺睿留住。
“殿下,這菜還合您的胃口嗎?”。文媚兒坐在商祺睿身邊,嬌笑著夾了一筷子八寶肉,非要喂給商祺睿吃。
商祺睿感覺今天的文媚兒與平時有些不一樣,卻也順著她的意思,吃下了那八寶肉,笑道:“媚兒做的,當然好吃。”
“那,比起木家的飯菜呢?”文媚兒到底沒忍住,脫口而出。
旁邊站著的周媽媽臉色一變,趁著商祺睿不注意,瞪了文媚兒一眼,怎么如此沉不住氣呢?
商祺睿倒是沒明白文媚兒的意思,木家的飯菜怎么了?
“雖然太傅大人老是夸贊他家的大廚很厲害,但在我看來,比起媚兒你做的菜,卻是差太遠了。”商祺睿不明白文媚兒的意思,卻還是夸贊了文媚兒一番。根據上輩子的經驗,女人都喜歡被夸獎,自己說點好聽的話,總是沒錯的。
文媚兒收起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體貼的為商祺睿道了一杯酒,道:“殿下既然覺得好吃,今天可要多吃點。”
商祺睿本沒想喝酒,但文媚兒既然倒了,他卻不好掃了她的面子,只好接過來喝了。
誰知道一杯剛下肚,文媚兒又立刻倒上一杯。
“媚兒這是想要灌醉我嗎?”。商祺睿并沒有多想,笑道。
“殿下要是怕,妾陪著殿下喝。”文媚兒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仰頭一口喝了下去。
“看不出來,媚兒也是好酒量。”商祺睿有些吃驚,上輩子他不記得文媚兒會喝酒。
兩人就這么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來,周媽媽看氣氛差不多了。便偷偷的溜了出去。
事實證明,文媚兒是不會喝酒的,幾杯酒下肚,很快醉眼朦朧了。但她定力倒是不錯,還記得要把商祺睿灌醉,明明自己已經醉了,還分要給商祺睿倒酒。
商祺睿的面色越來越難看,剛才周媽媽出去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雖然一直沒和文媚兒洞房,是他不對。但他只是想給文媚兒時間。不希望她愉快。沒想到,文媚兒卻也有這樣的心思,竟然想灌醉了自己,來個酒后亂性。
經過上輩子的事情。他最恨的事情。便是人與人之間的算計。重活一世。他原本只想娶文媚兒一個。但是皇上嫌她出身低,不愿意給正妃的位分,他才不得不先娶了她做側妃。
“小姐。小姐,三夫人過來了。”木青歌正在屋里看書,茯苓急匆匆的跑進來,額頭都見汗了。
從前小秦氏經常過來月影閣找茬,木青歌不搭理她她就拿下人出氣,所以整個月影閣的人見到小秦氏過來都極不喜歡。
但那是從前了,老夫人壽宴的時候,自己救了木文攀,小秦氏不至于這么恩將仇報吧?
不過,也難說,小秦氏本就是個沖動的性子,沒準被誰一挑撥,又會出來生事。
“請進來吧,你也別這副表情了,免得又被三伯母說你不敬。”木青歌放下書本,對茯苓道。
茯苓答應著出去了。
“青歌……”小秦氏進了屋子,見木青歌還是從前的模樣,有些意外,一把拉過跟在身后的木文攀,道,“快,給十五姐姐磕頭,謝過她的救命之恩。”
“三伯母,這是做什么?”木青歌急忙起身拉住木文攀,不讓他真的跪下去,“攀哥兒也是我的弟弟,救他本就是應該的,三伯母這樣,可就是讓我為難了。”
“青歌啊,從前伯母有眼無珠,分不清好壞,對你不好,你卻能夠放棄前嫌,救了攀哥兒的命。伯母這心里,實在是,實在是又感動又慚愧,本來早該來道謝的,卻一直都不敢來看你。伯母今兒過來,給你陪個不是,再鄭重的向你道謝。你要是心里還不痛快,就罵伯母一頓出出氣,伯母也沒有怨言的。”小秦氏一咬牙,噼里啪啦將心里的話說出來。
當時木文攀的情形,都被王太醫診斷為死人了,木青歌只要不出手,木文攀就必死無疑,也絕不會有人懷疑到她身上。了她沒有那樣做,而是冒著被人詬病的危險,出手救了木文攀,這點真的是讓小秦氏很感動。
木青歌沒想到小秦氏人雖然沖動,倒是個敢愛敢恨的,居然拉得下臉來給自己道謝,也是個性情中人。對她,倒是有了幾分喜歡。
“三伯母可千萬別這樣說了,都是一家人,說這些話就顯得生分了。我只是做了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其實都是攀哥兒命大,所以才能等到我去救他。”木青歌笑著道,又從桌上拿過一盤桂花糕,將木文攀拉過來,問道,“攀哥兒現在全好了吧?姐姐這里有你愛吃的桂花糕,要吃一些嗎?”。
木文攀年紀還小,盯著桂花糕咽了口口水,卻不敢伸手去拿,拿眼睛瞟向小秦氏。
小秦氏見木青歌真的沒有挾恩報復的意思,才放下心來,笑著道:“姐姐給的,你喜歡便拿著吧。”
木文攀這才拿了一塊桂花糕,細聲細氣的說了聲:“謝謝十五姐姐。”
“攀哥兒不必和姐姐客氣,喜歡就多吃點。”木青歌看著七八歲大的木文攀,倒是真心喜歡。
不過木青歌心里倒是有個疑惑,上次木文攀掉進荷花池,下人說是他貪玩,趁著大人不備,想去池子里找蓮藕,才會不小心跌下去。所以,木青歌以為,木文攀是個調皮的孩子。依著小秦氏和木青萱的性子,木文攀是個調皮的孩子,也是正常的。
不過,后來接觸過幾次,包括現在看到的木文攀,都不像是個調皮的孩子,反而安靜靦腆的有些過分。
“攀哥兒上次一定被嚇壞了吧?現在都不喜歡說話了。”木青歌對小秦氏道,她之前和木府眾人接觸的少,并不知道落水之前的木文攀是什么性子。
“上次確實是被嚇壞了,不止是他,我也被嚇壞了。不過,說起他的性子,倒是一直都這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這樣的性子倒養出了一個安靜的兒子。”小秦氏先是有些后怕,說到后面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木青歌心里卻一動,狀似無意的道:“攀哥兒這樣安靜的性子,倒很難想象他會跑去荷花池里摘蓮藕。”
小秦氏一愣,面色就變了,她性子沖動,可不代表她人蠢,攀哥兒向來不貪玩,他不像是會做出下荷花池摘蓮藕舉動的孩子。
木青歌再看木文攀,提到荷花池摘蓮藕的舉動,眼神里分明有不服氣,卻不知道為何,他并沒有出聲辯解。
“那些個賤婢,竟然也學會了當面一套,背面一套,敢對我撒謊了。一定是他們看護不力,等我回去,少不了要他們好看。”小秦氏恨恨的道。
木青歌想了想,還是道:“三伯母,我想,有能力將這件事情掩飾過去的人,必定不是簡單的下人。為了七妹妹八弟弟的安全,三伯母最好還是不要先聲張出去。”
“青歌你提醒的對,唉,我這性子,就是太沖動了。”小秦氏嘆了口氣,“我今天若不是……”
說到一半,不好意思的住了口。
木青歌便明白,她今天過來,一定是聽別人說了什么。
“三伯母若是覺得我還值得信任,有什么話但說無妨。”木青歌道,她倒是真想看看,到底是誰在背后挑撥自己和小秦氏?她早就覺得奇怪,小秦氏這樣性子的人,不該和原主針鋒相對才對。原主是個坐在輪椅上的弱者,小秦氏應該是不屑于和這樣的人為難才對。
“那我就直說了啊,青歌你也別生氣。”小秦氏極不好意思的道,“我就是聽了下人亂嚼舌根,說青歌你醫術高明,救得了攀哥兒,自然也……也害得了他,如果我不好好報恩,就……”
小秦氏越說越不好意思,這些話,她居然聽進去了,還信了。想想,真是挺對不住木青歌的。
木青歌深吸了一口氣,卻是無語。這傳播謠言之人大約便是那暗中在自己藥里加刺角芽的人,現在他知道自己會醫術,怕是毒不倒自己,便想著從其他方面入手了。不過,這也是好事,至少說明他等不及,已經開始行動了。只要他繼續行動,就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
“青歌,是我不對,不該聽下人胡說,你不會生氣吧?”小秦氏忐忑不安的道。
“三伯母多慮了,我不會因為這件事情生氣。只是,您院子里的下人,也未免太囂張了一些,若是被祖母知道,怕不是什么好事。”木青歌略帶無奈的道。
小秦氏覺得木青歌說的很有道理,拼命點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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